10章 要出事

10章 要出事

正午,多雲。

由於正值冬日,埋葬楊四爺的山包上依舊讓人感覺有些陰冷。將近二十個人來到這裡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不過由於楊厚土說讓大家等到正午才動手破土,所以大家也就只能在這山包上吹著冷風乾瞪眼兒。

至於為什麼要等到正午,就連楊厚土自己也說不明白,反正他就覺得正午的時候要好些,因為鬼片里那些道士辦事兒不都喜歡挑在正午陽氣重的時候么?不過這在他現在看來又有點兒矛盾,不是說鬼見不得光么?那楊四爺先前又是怎麼冒出來的?

「那啥,二娃,你能不能把你先前整的那玩意兒幫我給消除了?」劉坨子左顧右盼的沖正抱著清水註解在研究辦法的楊厚土悄聲說道。

楊厚土一聽眉頭一皺道:「你一個漢子膽子怎麼這麼小?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死了的人而已嘛!」不過隨即他又想起,貌似劉坨子這毛病還是自己幾個小時候給嚇出來的陰影,心裡一軟道:「沒事了,你現在已經看不見了。那玩意兒干透以後就沒那效果了。」

看了看錶,時間差不多了,楊厚土看了看正在燒著紙有點走神的楊大明說道:「大明叔!時間差不多了!」楊大明聞言才回過神,沖自己這個遠房侄兒點了點頭後站起身來。楊厚土把手裡的鐵鍬遞給他道:「老人常說兒爬墳兒爬墳,所以這動土的第一鍬還得是您自己來!」

「動手!」隨著楊大明的一聲令下,旁邊早就那些早就被冷風吹得跳腳的鄉民們都開始動起手來。

「楊南,駝子!走,跟我幹活兒去!」楊厚土這段時間看的書可不是白看的,剛剛站在山包上這會兒,他就又抱著書惡補了一下這超自然知識,為了應變突發情況,他依照書上些的一些東西開始準備,畢竟,單看楊四爺那副慘樣也能夠猜出來不可能善了了。

雖然不是為了自己,但是這事兒是他牽頭挑起來的,這會兒熱血過後再想,要是讓來幫手的同村人出了什麼意外那就真的是難辭其咎了。

不遠處的幾顆小樹下,幾個穿著黃袍子的道士正冷冷的盯著這邊,正是王先生一行人,他們目的很簡單,等待著最後時刻對那幫子瞎忙活的農民漢子羞辱。

先前開靈眼用剩下的露水還剩點兒,省著點兒還能夠開個十來個人的。

不過這也就是最基本的,你要是連看都看不到那還玩兒個啥?楊厚土現在要準備的就是剛剛從清水註解上學來的斗鬼術--水靈將!

清水一脈歸根結底也算是道門分支,傳承時間也非常悠久了,雖然其間有斷續,不排除有其他的前輩也是跟楊厚土一樣無意間撿到一本殘書什麼的,但也算是沒有真正斷過傳承。

書上說,清水一脈傳承千年。其所擅長的東西早已擁有了自己的特色,與現如今依舊看似昌盛的茅山等道派風格已經完全不同。

其最大的區分便是以水為根,不論術法還是修行,都是以水為主載體。其他的道派大部分都是以至陽至剛的剛烈路線為主,而清水一脈卻是以水柔為主,以水為媒介,更加親近自然道。

一個道門的弟子,能夠學著學著自成一脈走出自己的路,那得是多大個天才?楊厚土對這樣的人都是打心眼兒里佩服的,起碼!現金咱大中華的教育制度下出不了這樣的人才。因為教育思路太過古板,開拓思維太過缺乏。

就像中國幾千年來一直都說天圓地方,不可能有人有那麼大膽子說地球是圓的。就算真有人有這想法,本來會成為一個世界聞名的人。

剛有這想法高高興興的跑去跟老師說:「老師老師!我覺得地球是圓的!」完了老師給一頓打,跑回家告訴爹娘:「爹娘!我覺得大地是圓的!」完了爹娘還得給一頓胖揍,同學們還得嘲笑,過不了兩天,嘴巴里肯定又開始恢復天圓地方了!所以,這類開創先河的人都值得尊敬!至少,他扛過來了!

不過這脈有個規矩,寫在清水註解第一篇的右下角,這是一個連楊厚土看了都扯著嘴說了句扯淡的門規。

那就是不得廣收弟子!說什麼修道只是為了保護親人,淪陷一個足矣!

也就是說每一代只能有那麼個把個獨苗,而且不能在同一個地方紮根傳承,身上不留隔夜錢,跟隨著水流動的規律行走人間。

楊厚土看了這個讓人蛋疼的門規就知道為啥這一脈時不時就會熄火了,你想想,一代就一個傳人,那萬一這傳人有個三長兩短咋整?斷傳承!不能再同一個地方紮根,那根本不可能!斷傳承!身上不留隔夜財?還跟著水行走人間?這特么不就跟個乞丐犀利哥一樣?斷傳承......

想想都讓人覺得驚嘆,有這麼個破規矩的門派,居然能傳承這麼久?

可能夠走出自己風格的傳承怎麼能夠沒有一點自己的看家本事?這一點從清水註解上那寫著的不少東西就能夠看出來,信息量是很大滴!

這還是個殘本來著,楊厚土心裡想著,要是能夠來個全本該有多好啊!每當看著看著正來勁,突然缺掉一頁,那感覺,對於有點強迫症的楊厚土來說別提有多堵心了。

水靈將!跟道門中請金甲將的神通感覺上是差不多的,不過,清水一脈請的水靈將可真的是水靈,天地萬物有靈,水自然也不例外。

請水靈來幫助自己戰鬥是清水一脈的行內特徵,就像是普通人見到一個拿著黃符比劃的人肯定就會說他是個道士一樣,請水靈將也是如此。

不過經歷了那十年的摧殘,以前的名門大派才是真正的差點完全斷傳承了,那些珍貴的傳承寶典怕是也被燒得一乾二淨,哼哼!現在估計,就算不錯,也比清水一脈好不了多少,至少,清水一脈還能傳下一本兒殘書,呃!雖然只有一個人.....

「不行了不行了!要累死了...」半小時后,劉坨子三人每人擔著一旦子水又出現在了山包上,劉坨子還沒到頂,放下水就又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今天,註定了是他精神肉體被雙摧殘的一天,「我說你個楊二娃,故意折騰我是不?就這下面兒小溪里就有水,你特么飛得去河裡挑水,毛病!」他理解不了這貨為什麼要這麼干,就算嫌棄水臟,那楊大明家不是有水井嘛!那兒也近得多啊!擔著水還一路小跑,命都快跑沒了,現在就是楊四爺要趴他身上也特么愛誰誰了。

楊厚土撇了撇嘴沒搭腔,懶得跟他解釋,這水靈將作為清水一脈的標杆防身術,那得是有靈氣的水才行,反正書上說水源越大越好。

不過新水不行,也就是剛引過來的人工河類似的這種不行,這種水缺乏靈性,還不如涓涓細流呢。楊厚土是第一次嘗試,所以不敢隨意的在下面小溪里取水,這畢竟是拿來預防意外的,可馬虎不得。

所以三個人就到了兩三公裡外的河裡去挑水去了,這條河可是他們鎮的母親河,貫穿全縣來著,這河水都不行,那就啥都不說了。

「誒?二娃,這啥味兒啊?咋這麼臭喔!」楊南放下擔子長長的喘了口氣,可這一口氣差點沒把他給熏暈過去。

「嗯?怎麼回事?」距離楊四爺的墳地不遠了,楊厚土抬頭就看見了山上一群人都已經停止了破墳的活兒,都遠遠的站開不知道在幹什麼。「管他呢!走吧,山頂風大,到了就不臭了!」他是問到了臭味,不過在部隊更臭的他都聞過也就沒當回事兒。

可越走三人就越覺得臭氣熏天,這咋回事兒?不應該啊?楊厚土心裡嘀咕道,這自己挑著擔子都能夠感受得到這冬風的涼意,這臭味兒哪兒來的?吹不散么?

「二娃!二娃你可算回來了!你快來看看你四爺啊!」還沒到,遠遠的就聽見楊大明高聲的呼喊道。三人加快了腳步朝著墳地走去,放下擔子楊厚土道:「一邊三桶放好,我看看楊四爺去。」

村民們現在大都捂著鼻子站的離那已經敞開的楊四爺金井遠遠的,楊厚土皺著眉頭也用手捂著鼻子,沒辦法,這味兒開始挑戰他的承受極限了。

一步跨上了翻開的泥土堆低眼朝里望去,這一看他不由得心裡一震,只見原本並不潮濕的金井下面,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一層兩三公分厚的黑紅色粘液,裡面參雜著不少掉落的泥巴看起來格外的噁心,關鍵是這個味兒!

「呼!」楊厚土憋著氣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兩步竄下了墳土堆跑到一旁大口的喘著氣,雖然這兒奇臭無比,但是比剛剛可好受多了!雙手撐著膝蓋一抬頭,整好看見不遠處捂著鼻子的王先生幾個人,「你不是說你選的地方沒問題么?你自己來看看!青石板都會冒水?你這地方選的可真的是獨一無二啊!」

「切!這屍體下葬了自然就會有屍水,青石滲不下去很正常嘛!」王先生自然不會這時候過去自討沒趣,因為他也感覺到有點兒不對頭,這大冬天的,你說這人死了才兩天,就算土質不同底下溫度不一樣,要說發脹了還好,這就流那麼多屍水出來了那肯定是沒對頭的。不過他到現在都不願意丟了面子口氣依舊不咸不淡的很是強硬。

「放你娘的屁!」楊大明這時候就是再老實也感覺到了不對頭,這地方肯定有問題!他拿著鐵鍬就朝著王先生幾個人沖了過去,一旁的幾個村民趕緊拉住他,這一鐵鍬下去怕是要出事兒喔,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大家都不願意看見楊四爺家再攤上什麼事兒了。畢竟都是可憐人吶!

楊厚土本來還準備罵幾句的,可他對這臭味越聞越感覺不對勁,這味道...不對,這不像是屍臭!他心裡暗道。屍臭他以前在部隊里聞過,那次是協助地方警隊搜山抓捕的時候,那犯人有一個就死在山裡好幾天了,整個人都高度腐敗了。

楊厚土有幸親手搬運過這具高度腐敗的屍體,那味道他記憶猶新,回到連隊,那衣服怎麼洗那味道都洗不掉,腦子暈了好幾天來著。這味道不是屍臭!

可不是屍臭,這臭氣熏天的又是啥?想著想著,突然!他腦子裡又想到了清水註解里的一個東西!

「瑪德要出事!!!快點!你們快點去找條黑狗來快點!」楊南見楊厚土有點兒精神不正常的在那兒站著,別人多都躲不開的臭味兒這貨居然撅著鼻子在那兒好想聞不夠似的,剛想要去喊,結果這貨突然這一嗓子把楊南給嚇得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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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決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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