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得手

第三百四十五章 得手

第三百四十五章得手

儘管受到那麼多的挑釁和打攪,波蘭政府仍然保持著驚人的沉著。在接近5月底發出的電報中,諾埃爾已經注意到波蘭報紙不止一次地使用溫和語氣來評論卡爾托夫事件。6月11日他報告說,「衝鋒隊的集合和其中摻雜有德國正規軍,這兩件事似乎都不曾打擾波蘭當局,因為據波蘭當局的估計,他們將從他們來的路上離開但澤」。還有,在6月11日,他注意到「國民顯得特別沉著,而且當政府勸告他們要表現得慎重和溫和時,國民就十分馴順地服從政府當局。」7月1日貝克向英國政府保證「波蘭政府決不會被任何心理上的恐怖主義嚇慌而魯莽行動」;他接著又說,「就在昨天晚上有謠言(這是第四十九個這一類的謠言了)說,德國人馬上就要開進但澤。他已見到了波蘭總參謀長;已經作出決定,一個波蘭士兵也不調動。他已去就寢,睡得很好。」這種「嚴肅的鎮定」的一個理由是,波蘭對實際的戰略地位抱樂觀的態度。可是,那種地位在每天改變,越來越不利於波蘭;而波蘭人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們仍把一項德俄交易的可能性視為是不可想象的而予以抹煞。6月27日接見英國大使時,波蘭外交部副部長阿爾齊澤斯基表示他相信,德國還不「至於為了但澤而去冒打一場全面戰爭的風險」,但是它會只繼續它的神經戰,希望把波蘭弄得在經濟上精疲力盡,並破壞它對它的盟邦的信心。貝克本人於四天後也反覆重申這樣的意見,即德國人「主要是希望觸怒和威脅波蘭」。還說:「他們決不會成功。他們現在必須看看清楚,任何真的侵略就會碰到英國、法國和波蘭團結一致的抗擊。」7月6日他告訴諾埃爾說,波蘭政府的態度「只有在波蘭的主要利益(鐵路、維斯杜拉河或港口的使用權)直接受到影響時才會改變」。他說,甚至到了那時,波蘭政府也將首先求助於經濟措施以保衛其權利,「保留其他形式的行動以準備應付最嚴重的意外事故」。

7月12日福斯特從但澤飛往紐倫堡,13日在貝希特斯加登受到希特勒的接見,17日他又回到了自由市。19日他去國際聯盟高級專員那裡,告訴他說,總理「決定不讓但澤問題引起一場全面的衝突」。福斯特繼續說,如果波蘭公眾的情緒能夠平靜下來,他自己就要迅速地把他的警察隊伍解除武裝,並把人數減到1938年時的數目;但是如果德國的威望受到任何損害,那就不可能辦到了。所以,波蘭人必須以諒解的精神同參議院商談象海關檢查員之類的次要問題。福斯特還要求伯克哈特「擔任中間人,並儘力設法對某些問題(如果不是由他本人來決定的)至少以使雙方今後能達成協議和彼此合作的觀點來預先加以安排」。

德國人這時明顯地關心於私下裡使英法兩國對即將發生政變的擔心減輕;但是另一方面,他們似乎也同樣地急於要公開否認他們可能準備在但澤最終割讓的問題上作出讓步。這樣,福斯特的喉舌——《但澤人前哨》於7月18日就把談判正在進行或當地報紙的調子已有改變的傳說說成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並且輕蔑地排除了「任何波蘭為解決但澤和走廊問題而提出的妥協性建議有最微小的實現可能性」。柏林的政治界人士也同時否認緊張局勢多少有所緩和。19日又宣布但澤的警察力量已進一步增加到三千至四千人。

事實上,德國政府甚至在知道俄國人邀請他們去莫斯科「逐步地」進行談判之前,在近8月底時就已經進入了發動波蘭戰役的最後準備階段(在行政上、軍事上和政治上)。這樣,早在7月27日就已發布了一項命令,說元首命令自由市同大德國重新合併,「武裝部隊必須立即佔領但澤自由市以便保護操德語居民」。命令規定了佔領過程的一切細節:來自東普魯士的部隊開進該地區,在他們到達該市前但澤警察應即佔領並保衛市區,等等。8月2日的「致艦隊的信」中有「為了謹慎」在大西洋使用潛艇的作戰指示;並有一個旁註表示實際啟航的日期可能要在8月中旬決定。8月初,衝鋒隊也開始發動他們要在適當的時候製造波蘭「事件」的布置工作。在政治領域中,第一次正式插手干預但澤參議院和波蘭當局之間關於海關官吏的劇烈爭執。

海關爭端

這一爭端已持續了幾個月,它幾乎完全是關於波蘭海關檢查員在東普魯士邊界上執行職務的許可權這個問題的,它起因於私遠武器進入但澤。在但澤-東普魯士邊界上各地點發生了一系列小的事件后,5月20-21日夜間在卡爾托夫海關站發生了一起更加嚴重的事件。一夥但澤的衝鋒隊員攻擊並搜索了波蘭海關官員住的一所房屋。波蘭副代表佩爾科弗斯基參贊在試圖要求但澤當局派警察去保護而未獲成功之後,就乘車來到現場。當他在那幢被搜索的房屋裡面時,他的司機遭到了一夥身分不明者的攻擊,他打死了其中的一人(事後查明他是從東普魯士來的衝鋒隊員)。佩爾科弗斯基和他的司機於是同海關官員們一起躲入附近的一座火車站,然後「他們設法搭上一輛鐵路機車來到波蘭領土上的切夫」。事件的性質同它的後果比起來是細微得很的。茨霍達茨基於5月21日連發兩份照會,抗議干預波蘭海關官員的工作,要求查究、賠償和作出明確而有約束力的聲明,聲明參議院將保證在但澤的波蘭人和波蘭官員今後的安全。對此,參議院議長於24日以兩份照會作了答覆。在照會中他不僅拒絕了茨霍達茨基的要求和聲明,而且還要求召回佩爾科弗斯基和兩名海關高級官員,理由是他們協助並唆使司機逃往波蘭境內,因此濫用了他們的外交特權。茨霍達茨基30日的答覆拒絕了召回官員的要求,但是口氣還算友好。它沒有再提賠償和保證,並表示波蘭政府願意「為了保證波蘭官員在自由市境內正常的活動而能夠作出的安排」進行一次聯合探討,也願意改進這些官員和但澤當局之間的關係。

可是,但澤當局卻一心想利用這次糾紛,以便削減特權和妨礙波蘭海關行使職責。6月3日,他們又向茨霍達茨基遞交了兩份照會。第一份是警告波蘭政府,如果它仍拒絕召回那三名官員,那就要向所有的但澤官員發布一道命令,不管是否直接由參議院負責出面,命令今後停止同他們發生一切私人的和官方的來往。第二份照會,在抱怨波蘭海關官員的人數不斷增加和行為令人不滿之後,參議院議長格蘭澤爾接著說:「由於這種種理由,我認為有必要立即把波蘭海關檢查員的活動限制為一般的管理。……特別是我必須堅持主張他們的官方活動應限於在他們的辦公室內。……我也不能再允許但澤的海關官員接受波蘭海關官員的指示,即使是建議的形式。」最後他通知茨霍達茨基說,不管過去是否有過相反的保證,他現在已授權參議院的財政部,由它自行決定,今後應令海關官員宣誓向國社黨效忠。

第二份照會時,茨霍達茨基拒絕接受照會內對波蘭海關的指責,並聲稱波蘭政府不能同意對其活動所加的種種限制,這既違反1921年的華沙條約,也不符合1934年的波蘭-但澤海關協定。如果參議院要官員們宣誓就職,波蘭政府(他提出警告)將不得不考慮加強海關的控制,因為但澤的海關官員今後「對尊重和妥善執行波蘭海關規章的保證將會不再象過去那樣有約束力」。在他的申述的結尾也許暗示了要實行經濟報復。他說他的政府願意象過去一樣在取得但澤參議院的同意下調整一切有關自由市的重要問題;但波蘭政府也認為有責任警告後者,「在波蘭海關的制度和行政中如發生任何缺陷或障礙,必將對但澤的經濟利益及其人民產生不利的影響」。爭端的每一方現在都已說了各自的最後一句話,但結果仍是僵局。一方面,實行了海關官員宣誓的辦法;另一方面,波蘭海關官員的人數也增加了。更為嚴重的是,茨霍達茨基的辦公室和但澤當局之間的直接關係從那時起破裂了。一名叫利平斯基的波蘭海關檢查員以酗酒和間諜的罪名於6月12日被但澤秘密警察逮捕,這件事確實又引起了茨霍達茨基和但澤參議院之間的一陣互相送照會和抗議;但後者也沒有停止施加壓力以迫使波蘭海關縮小活動。雖然福斯特於7月19日告訴伯克哈特說,「自從卡爾托夫事件以來,通信聯繫只剩下互致照會,不再有私人之間的接觸,也不再有口頭上的討論」;但是7月17日格蘭澤爾和茨霍達茨基在伯克哈特所設的一次午宴上又見了面,而且據格蘭澤爾的記述,在那裡」詳盡而又坦率地」討論了他們的問題。

在7月里,開始時的一場海關官員糾紛又變成同經濟上的爭吵纏在一起。在月初,正如前面已提到過的,貝克曾向諾埃爾保證,除非波蘭在自由市的經濟利益直接受到那裡的納粹活動的影響,否則波蘭政府決不採取報復行動。可是,大約從7月17日起,波蘭當局的態度明顯地變得強硬起來了。它似乎這時已得出這樣的結論,即干涉波蘭海關檢查員行使職責的事已變得非常嚴重,已經使實行經濟報復有了充分的理由。因為在7月18日但澤參議院不得不用一份備忘錄來抗議,波蘭禁止但澤漁民捕獲的鮮魚進口。19日茨霍達茨基又用公函通知參議院,波蘭政府打算從8月1日起停止波蘭海關官員在但澤的阿馬達-烏尼達人造黃油廠的駐廠檢查並暫停該廠產品的向波蘭出口。所謂的「人造黃油和鯡魚之戰」於是就開始了。

福斯特在同一天(19日)向伯克哈特建議恢復緩和,20日伯克哈特將這建議轉給了茨霍達茨基。但這並沒有能使波蘭人平靜下來,他們傾向於把這看作只不過是德國的一個新花招。在波斯泰勞附近發生的一樁新事件更不會削弱這種看法。在那裡武裝的納粹分子當著被害**子的面槍殺了一個名叫布迪耶維奇的波蘭海關官員。8月1日,波蘭對於阿馬達-烏尼達廠產品進行的恐嚇也開始正式執行了。

與此同時,參議院議長7月29日在答覆茨霍達茨基19日的公函時曾抗議上述的兩項禁止商品進口,理由是它們違反了早先的協議,構成了一項「直接行動」,「將迫使但澤自由市參議院實行經濟報復」。參議院於是命令但澤海關行政當局把那些事實上屬於波蘭邊防軍的波蘭海關檢查員與那些從今以後只同海關合作的善意的海關成員區別開來。在自由市的政界中這時流傳著這樣的謠言:如果波蘭堅持它的「直接行動」,就開放但澤和東普魯士之間的海關邊界以作為報復。茨霍達茨基8月4日正準備答覆參議院時突然接到報告說,駐在東普魯士邊界上的四個但澤海關站的波蘭海關檢查員那天早晨被通知,8月6日星期日以後不再准許他們執行任務。

這促使波蘭政府立即採取行動。當天(8月4日)晚上10時,貝克的辦公室主任召集英法兩國大使館的官員,向他們講了所發生的事情和波蘭政府對時局的看法:「但澤參議院以前的行動是暗中進行的,」盧賓斯基伯爵告訴他們說,「但這次是對波蘭利益的公開挑戰。」在晚上11點30分,茨霍達茨基送交但澤參議院議長一份照會,警告他「這樣一種對波蘭基本權利的侵犯,無論用什麼借口都不能為波蘭政府所容忍」;並要求在8月5日下午6時以前給予大意如下的答覆,即格蘭澤爾已取消他的下屬所採取的步驟。從8月6日起,茨霍達茨基又說,「所有波蘭海關檢查員已奉命在(他們認為必要的)邊界各地點穿著制服,佩帶武器,以執行他們的任務」;一切阻礙他們工作的企圖和「警察的一切攻擊或干涉」,都將立即遭到波蘭政府對自由市的報復措施,「其責任應完全由參議院承擔」。第二天一早茨霍達茨基就把他的新方針通知了國際聯盟高級專員,並告訴他說,他正在把他的下屬的妻子兒女撤走。於是伯克哈特同格蘭澤爾取得聯繫,最後並勸他同茨霍達茨基通了電話,使關係多少和解了一些。在5日的這一次口頭答覆中,格蘭澤爾似乎否認了有任何官方組織曾發出所抱怨的那個指示,並答應暫時不作出使波蘭海關檢查員無法工作的規定;不過,為了「技術上的原因」,參議院不能在7日以前用書面答覆波蘭的照會。(格蘭澤爾確實把茨雷達茨基的照會轉送給了外交部,在答覆前須等待希特勒的命令。)茨霍達茨基代表他的政府接受了這一臨時答覆,但同時又表示,「對於參議院在答覆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時竟會遇到技術上的困難感到驚奇」,並重複提了在他原照會中的那些警告。看來好象參議院被波蘭政府的堅定不屈嚇唬住了,因此決定修改它的粗暴做法。毛奇從華沙寫信給柏林說,他懷疑波蘭在請求英國的保證之前還要強硬到什麼地步。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德國政府選擇了加入爭吵。大約是在希特勒7月28日出人意料地從貝希特斯加登回到柏林的時候,德國宣傳的調子和方向就已經有了顯著的改變。

(法國駐柏林代辦在8月1日的一份電報中寫道)接近7月22日時一直在強調德國希望用和平的方法得到滿足的德國報紙,在最後幾天卻極力表示,德國絲毫無所畏懼,即使是一場全面的衝突。……同時這也變得更清楚了:報紙是在擴大德波爭吵的範圍。它不再僅僅是一個但澤的問題,而是還包括有走廊的問題,甚至波茲南和上西里西亞的問題。這是過去所採取的策略的一個相當明顯的改交,這種策略就是減少柏林和華沙的爭吵,並給人以這樣的印象,即德國所要求的只是一個在性質上不容爭辨地屬於德國的城市。最後,納粹宣傳就在今天早晨恢復了從6月起已放棄了的攻擊波蘭海關官員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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