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靜謐
確定可以去野營，許西蔚迫不及待地開始準備東西，雖然考前三的事情還待定。
回家洗完澡就把經驗豐富的人叫出門了。
她一下車就看到辛止瑜的身影，還有他旁邊的任黎，因為聽說辛止瑜要出門，他就跟著來了。沒想到是熟人。
十二月份的夜晚，寒風凜冽，人們都往室內鑽。大街上也沒多少人。
她外面套著一件粉色短款羽絨服，下面穿著一條黑色加絨的打底褲。雙腿筆直修長。也就一米六五的身高，因為身材比例，會給人一種更高些的錯覺。
因為剛洗完澡，頭髮有些濕。粘在臉上，讓人臆想非非。
「帳篷要買么？」
「買。」任黎像看白痴一樣看了她一眼。
他和辛止瑜並肩走在前面，留她一個女生像拖油瓶一樣跟在他們身後。
看著他們倆的背影，身高差不多，都穿著黑色大衣，突然覺得有點像情侶裝。
想起任黎嫌棄的眼神，許西蔚仗著身體纖瘦的優勢嘗試擠到兩人中間。
辛止瑜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往一旁走，防止踩到她。「你幹嘛？」任黎聲音一冷。
「阿黎。」辛止瑜把人拉到自己身邊，示意他別嚇到人。
「你護著她？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剛才我們倆踩到你誰負責？」他看著他把人擋在身後。
「你幹嘛這麼凶？」許西蔚站出來和他對視。她只是開個玩笑，又不是故意的。
「阿黎，別說了。」他示意兩個人停下。周圍的人聽到他們的爭吵都看過來。兩個人都扭頭不理對方。
辛止瑜走在他們中間。他去哪兒兩個人就跟到哪兒。
他拿了一個手電筒，「小西，你要準備一個手電筒嗎？」
「這個拿來幹嘛？」
「野營的時候沒有電燈，可能要用。我們都有，你要用也可以用我們的。畢竟你也不怕黑。」他摁了一下開關，沒有亮。檢查了一下，原來手電筒沒裝上電池。
「可是我看不到東西。買一個吧。」她拿了一個粉色的。
辛止瑜走過來幫她檢查了一下。指著那排各種各樣的手電筒，問她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功能。
「可以放音樂嗎？」野外的夜晚肯定很安靜，有音樂可以緩和氣氛。
「噗嗤」任黎彎腰大笑。
好想拿手電筒砸他腦袋上，看他還怎麼考年級第一。許西蔚把手電筒放回去。看她氣呼呼的背影，任黎突然覺得挺好玩的。
接下來她買什麼他都要插一句，辛止瑜忍不住讓他滾開。他什麼時候這麼八婆，他怎麼不知道。
許西蔚路過零食區的時候停了一下，想起竇豆她們，還是走進去了。
「我去買礦泉水。等下收銀台集合。」
任黎想留下來，卻被辛止瑜的「二分之一」叫走了。誰會跟球鞋過不去不是。
兩隻手同時放在一袋……上，抬起頭看，對上了一道熟悉的視線。
空氣都靜謐了。「好久不見。」她嘴唇動了一下，卻彷彿說話的人不是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有些激動，又有些不知所措。
「好久不見。」陸長空看著她，眼眸微動。
宋青歌從他身後走出來。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許西蔚，在那個牛排的餐飲店。莫容七走向她那邊。
「空，不介紹一下嗎？」她站在陸長空身旁，原本想要抱住他的手臂，想到他厭惡的神情卻不敢動。
陸長空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這是我同學，許西蔚。」
「這是鄰居家的朋友，宋青歌。」宋青歌對於他的介紹並不滿意，卻不能表現出來。她伸出右手，想要佔據主動權。
許西蔚看出他對她的不耐煩。「你好。」出於禮貌，她還是回握了一下。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陸長空眼角注意到一抹反光，到嘴邊的話全都化成一句道別。
「再見。」
「再見。」宋青歌看了她一眼就跟上他離開了。
她忍住想衝上去的衝動，眼角有些漲漲的。
她以為這麼久，她已經忘卻了他。卻沒想到他在不經意的時間地點突然出現，又匆匆離開。
掐著手臂把眼淚憋回去。沒有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思，她把東西放了回去。
結賬的時候許西蔚撇到一個人拿了旁邊架子上的一個盒子，反應過來什麼，又回頭快速看了一眼。
任黎拿起盒子挑選，周圍有人看過來，他也不在意。拿了一款中意的去排隊結賬了。辛止瑜拿了幾瓶礦泉水，沒有察覺她的異樣。
回到家以後，小姑娘和他問任黎的事，還支支吾吾的，嚇得他趕緊質問任黎，背著他撩人。
任黎：大哥，冤枉。我會看上一顆豆芽菜？
辛止瑜：那她…
想了想，沒有把她問他的事說出來。
任黎：她和你說了什麼？
機智如他，讓辛止瑜建個群聊，把他們都拉進去，大家一起聊聊。
辛止瑜沒理他。問他是不是在超市做了什麼。任黎沒把自己在收銀台買東西的事放心上，也不知道他想問什麼，回了他一句沒有。
許西蔚把袋子放在桌上，把包裝拆開，一邊看說明書一邊操作。
有一些東西超市沒有，辛止瑜答應在網上幫她買，比如說帳篷。
他發了幾個帳篷鏈接過來，一一說了它們各自的優缺點，最後許西蔚還是讓他幫忙選了一款各方面性能都比較好的。
轉賬的時候她想起任黎在收銀台買的東西，就打聽了他的消息。
想直接問，最後想了想，還是不了。
想起在超市遇見陸長空，什麼心思都沒了。把自己摔到床上。
她有好多話想問他，他瘦了，過得一定不好。深呼吸一口氣，不知道他們下次見面，又是什麼時候。
辛止瑜下了單，沒有返回，而是看著界面發獃。
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她看到那個人的驚訝讓他煩躁。下樓拿了一瓶酒，一口一口地喝著。
客廳的燈沒開，月光洋洋洒洒地鋪在客廳的地板上，印出他的身影。同一個月亮，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影子。
陸長空看著靜謐的周圍，影子被映在蓋了白布的傢具上，一夜未眠。
早晨天亮，公寓里早已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