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定罪
「你先回去換套衣服,我帶你去找一個人。」宋青山徐徐說道:「你放心,此人出面,郝明不敢再針對你了,古府的人也不會追究。」
白千羽聞言,心裡對他很感激。
在近段時間,兩人只是當初進古府有一些交集,交淺言淡。
此時能得到他相助,白千羽還真有些感動。
「多謝宋護衛長,此難能平安渡過,感恩在心。」
說罷,白千羽也不矯情,直接向自己住處走去。
等他換好衣服再來到修鍊場后,卻意外發現宋青山的身旁多了兩名陌生男子。
當他走近后,宋青山搶先說道:「白千羽,這是內院的護衛,要你到理事堂說清當時的情況,你陪他們先去,我等一下就來。」
「好。」白千羽很乾脆地答應了,右手緊緊抓住六尺長槍。
一個黑衣勁裝男子冷冷看了他一眼,突然冷冰冰說道:「你有罪之人,膽敢提槍前往古府重地,難道想欲圖不軌么?」
另外一名黑衣男子沉聲道:「放肆,還不丟掉。」
白千羽怒目一睜,似乎要發怒。
宋青山眼見雙方要鬧僵,急忙說道:「千羽,你把槍先給我,等陣我會過去的。」
白千羽見他如此說道,心裡暗自思忖一下,也就同意了。
他手臂微微一揚,長槍脫手,丟向了宋青山。
宋青山隨手一伸,穩穩接住后,覺得很沉,心裡不免暗驚。
細細打量了一番,他更是大吃一驚,臉色一變。
怎麼是天品級的兵器?
古府的核心嫡系子弟,也沒有幾個人能擁有此品階的兵器,他一個平民修鍊者如何得到的?
難道他身後隱藏一個高品煉器師,或者背後有一個至強高手?
兩名內院護衛見白千羽赤手空空,凝重的臉色和緩了下來。
「快走!」
一名黑衣男子喝道。
白千羽冷冷看了說話男子一眼,默默向前走去。
兩個內院護衛長一前一後押著白千羽走出了修鍊場。
一路上,兩個男子倒沒有為難他,一路沉黑著臉,一語不發。
過了半刻鐘,他們來到一座硃紅色的樓閣前。
一個男子整了整衣服,抬首向緊閉大門喊道:「內院護衛張世源奉命帶來了兇犯,請理事堂大人指示。」
他話音剛落,裡面傳來一道渾厚的中音:「將他押進來。」
自稱張世源的護衛聞言后,轉身厲聲道:「兇犯白千羽,還不快快進去。」
白千羽內心冷笑了一聲,還真把他當做一個殺人犯了,看來這進去后凶多吉少。
不過,他也是膽大包天,毫不畏懼,直接上前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
白千羽剛進屋內,看見數丈外的大廳正中坐著一個中年男子。
他麵皮白凈,身材中等,不胖不瘦,一身藍長袍襲身,自有一股威嚴。
在他左下首坐著一個陌生年輕人這一個壯年男子。
壯年男子正是郝明,另外一個年輕人他不認識。
只聽得身後「砰」地一聲,大門被屋外兩人關住了。
白千羽的心微微一沉,不動聲色地緩緩向前走去。
他剛行至大廳正中,突聞郝明大聲怒斥道:「大膽兇徒,還不快快下跪,接受古府的嚴厲懲罰。」
艹,還真當自己是古府的最高制裁者了,首先就定他的罪了,你也配嗎?
白千羽嘴一撇,斜眼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一個小小護衛長,在主人還沒有開口之前,就先跳出來胡亂咬人,是不是沒把主人看在眼裡?」
此話一出,還真把他拿捏到七寸了。
既然堂堂古府理事堂的管事來處理,必然先發話,此時他竟越俎代庖,實則僭越了。
郝明被反詰問到無話可說,臉色通紅,慌忙偷偷瞧了一眼正中的中年男子,見他沒有動怒,心裡微微一松。
一下子,他氣焰又高漲起來,怒罵道:「你他瑪德,再敢辱罵我,老···」
「夠了!」
正中坐著的中年男子終於露出心裡的不快,出口喝止住了。
他斜眼微微掃了一眼郝明。
郝明只得閉嘴了。
「說吧,把事情的真實情況都一字不漏地說出來,倘若有一字謊言,我絕不留情,立即將你斬殺當場。」
中年男子說話緩慢,語氣低沉,渾身散發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這就是大世家的作風嗎,動不動就要宰殺,當真自己主宰么。
白千羽心裡有氣,突然沉聲問道:「你是誰?」
他話一出,在場幾人懵了。
最吃驚的是那中年男子,滿臉驚愕,獃獃地地看著他。
年輕人也呆懵了,長大一張嘴吃驚地望著他。
唯有郝明吃驚之後,心裡一喜,馬上大聲說道:「大膽狂徒!這是古家古天龍二老爺,你接連冒犯主人,著實該死。」
言語間,無不包含挑撥之意。
經過郝明的一番緩和,古天龍臉色由黑變白,恢復了正常。
但,他眼眸里隱隱有一絲怒氣。
然而,坐在他下首的另外一個年輕人卻滿臉怒氣,目光里有不甘之色。
白千羽剛才故意一問,就想打他的臉。
別以為是世家之人,就擺出一副執掌他人生死作風,他極度厭惡這類人。
如果他有實力的話,或許上前就是一腳,狠狠踹他的臉。
顯然,眼前只是他的幻想。
古天龍咳嗽了一聲,裝作很淡然地道:「年輕人剛進我古府,不知不怪罪呢,還是先讓他說說當時的情形吧。」
他擺出一副寬容大度之態,似乎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白千羽不管他所言是否出自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沒有再藉機生事。
他臉色一整,開口說道:「當我剛到修鍊場后,一個陌生男子來到我身前,說···」
剛說到此處,突然有人打斷了他的話。
「一個不守規矩,又犯了大罪的人,理應該跪下來說話吧,不然古府以後還有什麼規矩可言了。」
年近二十歲的年輕人突然插話了,目光里有一絲絲恨意。
古天龍眉毛微微一揚,斜眼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制止的意思。
郝明目光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靜靜地察言觀色。
老子就宰了一個辱罵我娘親的人,就是死罪了,況且,來古家也只是簽約,並沒賣身,你們真把自己當成是主人了。
他心裡的怒火一下子點燃了,說道:「你又是誰?想要我跪下來,呸!我憑實力殺一個辱罵我娘親的人,有何罪?」
白千羽毫不客氣地反擊,不留一絲情面。
什麼古家,老子不呆了,滾吧!
年輕人也動怒了,突然站起身來大聲道:「你敢小看我?我古玉堂乃古家直系弟子,是你主子,膽敢抗命?」
「你是我主人?真是可笑之極,我白千羽只是加入你們戰隊,何時賣給你們古家了?一年之後,你們想跪地求我留下來,我都不願意,哼!」
白千羽沉聲回應,有禮有節,大聲說道。
「廢話,不可能一年,你說謊。」
「不可能!」
「你膽敢胡說八道。」
他們驚呼道,根本不相信他所言屬實。
這次新招戰隊的人必須立下三年契約,這是古家族主所定。
只簽約了一年之期,簡直不可能。
「你愛信不信,我說的是事實。」
白千羽見他們連自己的事情都不知道,說明在古家也不算最核心的人,心裡更看不起這兩個古家一系的人。
古天龍一驚之後,皺眉沉吟了一下后,說道:「玉堂,此事暫且不說了,先讓他把事情說清楚再說其他。」
他見白千羽言辭鑿鑿,似不作假,說話和緩了許多。同時,心裡暗自猜測這其中變化的內情。
白千羽見他們不再糾結下跪之事,也心情一松,便將在修鍊場的事情再次說了一遍。
那想到他剛說完,郝明又跳了出來:「你所說的什麼生死戰,根本沒有那回事,是你出手在先,惡意亂殺戰隊成員。」
「我有證人,他們都親眼目睹,絕不說假話。」
「證人?隨便找幾個串通好的人,想掩蓋你惡意殺人真相嗎?」
「對,你肯定出錢收買他們幾個,或者礙於你的凶威,他們不敢不從。」
古玉堂也出口附和著郝明,大聲反駁。
想來他們兩人關係極好,有可能郝明的後台就是他,不然不會如此明顯偏護。
古天龍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此事已經明了,不需再論,此人先押回執事堂吧。」
押去執事堂,這不是給他草草定罪了。
艹,這麼武斷,根本就是他們在演戲,堵他人之口。
他怒了,這就是古家的人公斷么?
如果古家都是不明事理的人,還留在此地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