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銀子彈
「報喪女妖，是超自然生物中一種能夠感應到死亡和悲劇的妖精。」
慕無瓜整理了下思緒緩緩道來。
愛麗絲卻突然打斷道：「哎？等等……你是說凱爾特神話中那種眼睛是紅色的只有一個鼻孔的那種女妖怪嗎？」
她嫌棄道：「哈，我怎麼可能會是那種醜八怪？明明我是個摩登少女好吧？你肯定是搞錯了。」
慕無瓜瞥了她一眼，果然是年輕人啊，這麼快就能重拾激情了。
她指尖敲了敲桌面，搖了搖頭說：「傳說，每當報喪女妖感應到周圍人的死亡便會哭泣，你不覺得，你剛才所描述的，正是一個人哭泣之後的狀態嗎？」
聽言，愛麗絲有些若有所思。
慕無瓜見狀往後靠了靠，指點似地說：「有些時候，傳說會被扭曲，報喪女妖一族本是女巫的一個分支，因為他們有感應未來的能力，當然只限於悲劇的未來，一些靈覺強大的報喪女妖，即使感應中的人死於遠方，她也會如有身受，哭泣，報之死訊。」
愛麗絲完全陷入了慕無瓜說的話里，她眼神飄忽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她說：「那按你這樣說的話，不應該說是女妖啊，多難聽，這不就是那些電影里說的異能者變種人之類的嗎？」
慕無瓜點頭：「是啊，上一個時代報喪女妖一族也被稱為報喪女巫，報喪者，哭喪女，是女巫一族的分支，只限於女性血脈中傳承。」
愛麗絲張了張嘴，好奇道：「嗯？上個時代？什麼時代啊？」
慕無瓜唇角微勾，哈，上鉤了。
於是將忽悠過凱瑟琳和珍娜的一大套超自然輪迴理論娓娓道來。
愛麗絲聽得一愣一愣的，結巴道：「那……那為什麼歷史書上沒有說那些呢？」
「平常的歷史不過只是普通人的記述，無數不被常人所理解的存在，尤其是經歷過一次末法不存於世無數年後，都變成了傳說。」
慕無瓜稍頓，問道：「你聽說過螞蟻王國理論嗎？」
愛麗絲：？？？
見樣，她微微一笑道：「有人想過一個假設，假設有人在一個玻璃瓶中養了一窩螞蟻，如果螞蟻誕生了文明，一開始那人有意或無意掉落了一些食物在螞蟻窩中，見到的螞蟻會認為這是「人」的恩賜，它們概念中的人，也就是神。」
「如果後續那人不再仍食物殘渣給螞蟻窩，等見過「人」的螞蟻都死掉后，其他螞蟻會認為「人」只不過是以前老一輩迷信的傳說罷了，再過一段時間，螞蟻文明更新數代之後，螞蟻們都信奉「無人論」覺得「人」這種存在根本就是想象出來的。」
愛麗絲若有所思：「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是么……」
慕無瓜沒說話，
不過表情就是「嗯你終於懂了」的樣子。
愛麗絲通過慕無瓜的表述，此刻對神秘側有了一定的了解，也由此覺得慕無瓜更加神秘了。
實際上她不知道。
慕無瓜不明覺厲的樣子，其實就是「終於把你給忽悠瘸了」的模樣。
愛麗絲點了點頭，手肘靠在桌上，說：「ok，我是報喪女，那你是什麼？」
呵，終於上道了，慕無瓜笑道：「我是女巫，而且是這一代的至尊女巫。」
愛麗絲不明覺厲道：「啊，聽起來很厲害的壓子。」
稍頓說道：「那你過來是給我送什麼類似超自然入門手冊，或者是《一個神秘側生物的自我修養》之類的東西的嗎？」
慕無瓜搖頭：「不，我是來拉你入伙的。超自然回歸剛剛開始，我們需要互幫互助。」
緩了緩自己是報喪女妖的信息。
愛麗絲揚了揚頭，恍然道：「啊，原來是這樣啊，你們都已經成組織了啊？嗯，說來也是，你是那什麼至尊女巫嘛，這也正常，那個……介意說下名字嗎？」
慕無瓜不可否置，道：「超自然女子天團。」
正喝著咖啡的愛麗絲差點直接將嘴裡的液體給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那個……sorry……等我緩一下……咳咳……」
憋地咳嗽的愛麗絲揮了揮手。
慕無瓜說：「沒關係。」
深呼吸幾口氣過後，
自覺粗魯的愛麗絲坐正了身子，
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沒想到你們組織那麼……現代化？我還以為會是什麼巫毒教啊女巫集會什麼的。」
慕無瓜淡淡一笑：「沒關係，能夠理解，身為超自然生物也要與時俱進嘛，而且本身性質上就是一個超自然集會。本質沒什麼不同。」
對面愛麗絲衣服「是是是你說得都對」的樣子。
然後糾結道：「額，這個……我能考慮考慮嗎？」
慕無瓜臉色不變：「當然……」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悶響，咖啡店中所有的人全部臉色一變，包括這條街道周圍的人群都如同崩掉的絲線一樣，如鳥獸般四散開去。
「啊！啊！」
「快走快走。」
這一瞬間，人生百態，皆綻放在此地。
唯有在隱身咒中的慕無瓜還保持著基本的平靜。
愛麗絲登時站起身來，脖子伸長往外看去，神色緊張道：「怎麼了這是？」
慕無瓜眼睛眯成一條縫。
在槍聲響起的同時，她看見了一道人影閃過，這絕對不是普通的身影，其速度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狼人……」
愛麗絲轉過頭道：「哎，什麼？」
慕無瓜盯著愛麗絲，突然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她不懷好意地笑道：「愛麗絲，你想看看超自然界的戰鬥嗎？」
愛麗絲先是一懵，「啊？」跟著急促地搖頭，揮手道：「不不不！我不想！」
慕無瓜呵呵一聲：「不，你想。」
「我不想！」
「你想。」
「我不……」
調戲了一下愛麗絲，
慕無瓜緩緩站起身子，歪頭道：「逗你玩兒的，周圍發生了戰鬥，不管你想不想，身為超自然生物的你已經絞進去了。不反抗，就會變成屍體。」
說完就直接走了出去，頭也不回道：「我建議你最好跟上來。」
愛麗絲一臉懵逼，同時瞳孔里也有對著未知的驚懼。
還沒來得及回應慕無瓜。
愛麗絲的視野便突兀地對上了仿若黑洞般的陰影。
周遭的光亮猛地變得灰暗，時間就像用上了慢動作特效，將她遺棄到了時辰之外。
這種神秘的狀態給愛麗絲的心田蒙上了一層巨大的陰霾。
她呼吸急促，頭暈腦脹。
突如其來的悲傷似乎火一般燒的她肺里疼。
愛麗絲覺得，自己似乎被一種莫名的存在給撕碎了，連接這些碎片的是被突然塞來的痛苦與悲傷。
連串的淚珠刷刷低落。
感覺到臉頰的濕潤，她才回過神來。
想到剛才那個長得好看的女生跟她說的什麼報喪女妖之類的話。
愛麗絲一陣意亂。
不會……她真的是什麼報喪女妖吧？
但剛才那種強烈的悲傷卻一點兒也做不得假，她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若真是如此……真是如此的話。
這不就意味著悲劇和死亡即將，或者已經發生在她身邊了？
！！！細思極恐
想著，愛麗絲慌張地追上慕無瓜：「等等，等等！」
聽到愛麗絲的呼喚，慕無瓜嘴角的笑意稍縱即逝。
走到一個電線杆旁。
慕無瓜從地上撿起一顆銀色的東西。
追上來的愛麗絲喘了口氣，見到慕無瓜的動作下意識問道：「這是什麼？」
慕無瓜眼神深邃，唇口親啟：「銀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