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古墓奪寶(一)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古墓奪寶(一)

釜山屬海洋性氣候,一般冬季的氣溫要比朝鮮其他地方要暖和一些。不過,今年的一場早來的大雪,卻讓釜山的氣溫驟然下降。人們不得不穿上厚的棉衣,抵禦冬雪帶來的寒冷。

由於前往大明議和的內藤如安一直沒有傳回任何消息,小西行長閑極無聊,便到自己的老朋友杉谷一郎住處串門聊天。

明倭議和,也讓駐紮在釜山的甲賀忍者獲得了少有的休閑機會。小西行長來到杉谷一郎的住處時,這位甲賀同心會的當家人正端坐在屋內,一邊烤著火爐,一邊彈著伽倻琴,自娛自樂。

「會長真是好雅興呀。」小西行長推門進入,出口寒暄。

「喲。原來是小西君大駕光臨。怪不得今早我院子里有兩隻喜鵲叫個不停呢。原來是有貴人光臨。」杉谷一郎停止彈琴,將小西行長讓進屋內。

「不是大明有句諺語嗎,『喜鵲叫,喜事道。』我今天就是給會長你送喜來了。」小西行長坐在榻榻米上,說道。

「哦,那我可得好好聽聽,小西君這大清早的給我送來什麼好消息。」杉谷一郎為小西行長斟一杯倭國清酒,放到小西行長面前的方桌上。然後也給自己斟一杯,坐在小西行長對面。

「嗯,好酒。」小西行長抿一口清酒,並不急於說出下文。

「這可是我從國內帶過來的窖藏好酒,小西君可不要只顧品酒呀。」杉谷一郎急於知道小西行長所說的喜事。

「想不想發財?」小西行長放下酒杯,盯著杉谷一郎問道。

「小西君,不是我說你,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我看還是不要做一些非分之想了。」杉谷一郎說完,持杯低頭品酒。

「會長果真修鍊到如此境界?面對巨額的財寶無動於衷?」小西行長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一眼杉谷一郎。

杉谷一郎咽下一口清酒,仰頭閉眼,似乎正沉浸在品味美酒的樂趣中。

「我知道,上一次開城之行,沒能運回那批巨額財寶,而且讓你損兵折將,會長心裡恐怕一直對此耿耿於懷。可那一次是因為大明錦衣衛中途殺出,攪黃了我們的好事。這一次,沒有了大明錦衣衛的插手,可以說,這筆數額遠大於上次的巨額財寶,唾手可得。」

「既然是唾手可得的好事,那小西君何不自己去取呢?我可不願讓我的手下,為了一些分外之事白白喪命。」杉谷一郎將手中酒杯重重地方在桌子上,大有逐客之意。

「行了,會長。我就不給你兜圈子了,你可聽說過朝鮮中宗時期,有一位含冤而死的嬪妃?」

小西行長現在手中沒有兵權,他迫切需要杉谷一郎的幫助,所以,雖然杉谷一郎因上次開城運寶之事對他態度不友好,但他還是耐住性子,說服杉谷一郎。

「不知,也不想知道。」杉谷一郎眯著眼睛,淡淡地說道。

「這位冤死的嬪妃死後,中宗國王對她大加厚葬,據說隨葬的金銀珠寶不計其數。難道會長對此不動心?」小西行長說到此,偷偷觀察杉谷一郎的反應。

「真有此事?你是從哪聽說的?」杉谷一郎睜開眼睛。

「是從一位從牙山附近撤回釜山兵曹口中得知的。」

「消息準確嗎?」

「千真萬確。這位兵曹在牙山駐防時,曾經看到他的上司率領一隊人馬前往嬪妃墓掘寶,可惜,被一夥護陵人殺死。

得到這個消息后,我一開始也不太相信,我便到釜山大牢中提審那位在押的朝鮮前釜山守將。從他的口中證實了牙山古墓埋寶一事,確實屬實。」

「那護陵人是些什麼人?」

「對於此事,我也詢問了那位釜山守將。據他講,這伙守陵人其實是這位已故嬪妃生前的衛士,在這位嬪妃死後,他們感恩這為嬪妃生前對他們的照顧,便主動為其守墓。其實他們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就是一夥五、六十人的烏合之眾。」

「可這地下埋藏的古墓,也不是輕易就能找得到的。」

「這個你儘管放心,我已經詳細問了那位兵曹,弄清了古墓的詳細位置。只要我們消滅了那支護陵人,其他的就好辦了。」

「要消滅他們,那是要打仗的。」

「所以,我才來找你呀。就憑你手下那批能征慣戰忍者,弄死幾個守陵人,那不是易如反掌嗎。」

「小西君,世上哪有那麼容易辦成的事?打仗可是要死人的。我可不想我的屬下白白送死。」

「怎麼叫白白送死呢?事成之後,你我三七分成。我七你三,怎麼樣?」

「我看,你還去找別人吧?」

「四六?」

「……」

「好。事成之後,你我五五分成,如何?」

「好吧,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讓吉野他們跟你跑一趟,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可做。」

「好。那咱們事不遲疑,後天凌晨,讓他們隨我秘密趕往牙山。來,讓我們干一杯,預祝髮財。」

「好。乾杯。」

朝鮮忠清南道北面牙山。

連日的暴風雪給山勢突兀的牙山披上一成厚厚的冬裝。遠遠望去,處在牙山東麓的黃子峰就像一位獨立寒雪之中的駝背老人,無力困頓地望著眼前被狂風暴雪肆虐的牙山群峰。

連日的暴風雪,讓躲在黃子峰下面山洞內的那伙護衛嬪妃墓的亡靈衛隊成員們斷了給養,他們只得終日躲在山洞內,靠僅存的一點糧食勉強維持。

「二當家的,告訴手下弟兄們,盡量減少活動,以保存體力。一般大雪封山後,我們的給養最快也得半個月後才能送上來。我們得耐心等待。這段時間,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保存體力。」亡靈衛隊的大當家胡不達斜躺在虎皮椅上,無力地對二當家吩咐道。

「大當家的,弟兄們已經連續數日沒能吃飽飯了。再這樣下去,非得餓死幾個不可。你老人家總得想想辦法才行。」二當家坐在一張破凳子上,口出怨言。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保存體力,等待給養送上來。你不要再派人出去打獵了。這種鬼天氣,獵物們也懶得出來,不要再像上一次一樣,白白損失了數名弟兄,卻一無所獲。」

「這鬼天氣,真他娘的邪門了,一連下了這麼長時間的雪,啥時候才能停呀。」二當家埋怨起天氣。

「好了,天也不早了。告訴弟兄們,該休息了。傳我命令,所有打牌的、侃大山的,全都給我停下來,睡覺休息。違令者,殺!」

「是,大當家的。」

二當家的應諾一聲,站起身,來到山洞內弟兄們聚集的的地方,傳達大當家的命令。

那伙玩得正起勁的弟兄聽到命令,紛紛迫於大當家的威嚴,乖乖地走到山洞裡面的

地鋪上,卧倒休息。

大當家的見洞內所有人,已經按照他的命令,卧鋪休息,才顫巍巍地從身後的虎皮椅子上站起,回到自己的休息處倒下來閉上眼睛。

半夜裡,一名亡靈衛士起身到山東外小便,他剛剛解開褲子想一泄為快,忽然感覺到身後有異響,他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兩條黑影猛地從雪地上竄出,以極快的速度衝到想小便的這名亡靈衛士身後,勒住他的脖子。

這名亡靈衛士還未來得及反應,一柄明晃晃的忍者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這兩個黑影正是吉野和加藤美惠子。

吉野站在這名亡靈衛士面前,小聲威脅道:「不要出聲,否則,殺了你。」

「你們……」被勒的亡靈衛士剛想講話,就被加藤美惠子勒緊咽喉,難以出聲。

「你們的大頭領住在洞內什麼地方?」吉野低聲問道。

「不知道……」

「我最後再問一遍,你們的大頭領住在山洞內什麼地方?」吉野顯然不想拖延下去,他問完話,從腰間解下一條細鐵絲纏在那名亡靈衛士的脖子上。

那名亡靈衛士見對方要對自己下死手,頓時慌了手腳:「在山洞內左拐第二個洞口內。裡面有張石床,上面躺著的老者就是。懇請各位不要殺……」

不等那名亡靈衛士說完,吉野雙膀用力,將那名亡靈衛士活活勒死。

「上。」吉野沖四周雪地揮揮手,低聲命令道。

頃刻間,從山東四周的雪地上冒出近五十名倭國忍者。他們紛紛從潛伏的雪地下冒出,在吉野的率領下,輕聲潛入山洞內。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后,小西行長孤身一人躲在雪地上,靜靜地觀望著吉野等人的行動。

吉野率隊進入到洞內。按照那名被勒死的亡靈衛士提供的信息,快速來到左手處第二洞口處。

不大的洞內,大當家正躺在石床上面,和衣而眠。

吉野沖身後的一名忍者揮一下手。那名忍者會意,立刻手持忍刀,悄悄來到大當家所躺的床前。

就在那名忍者剛想將刀架在大當家的脖子上時,只見躺在床上的大當家以極快的速度,抬手抓住那名忍者持刀的手腕,然後稍一用力,將那名忍者的手腕擰斷。

「啊!」那名忍者剛剛發出一聲慘嚎,大當家已經身形暴起,跳至他的身後,反手擰住他的脖子。

那名忍者的慘叫頓時將洞內所有的亡靈衛士驚醒。他們看到大批持刀的黑衣人圍在大當家床前,立刻紛紛起身,操起自己的武器,呈半圓狀將吉野等人圍住。他們望著大當家已經控制住對方一人,所有人謹慎地立在原地,密切關注著大當家的一舉一動。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半夜偷襲亡靈衛隊?」大當家一手扣住身邊忍者的脖子,一手揮著從那名忍者手中的奪過來的忍者刀,厲聲喝問對方。

「我們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想要這嬪妃墓中的財寶。」吉野不想廢話,單刀直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倭國人吧?」大當家從吉野不甚流利的朝鮮語猜出對方的身份。

「對。你猜的沒錯。我們就是倭國人。今天特來拿取這墓葬內的寶藏。識相的話,你還是乖乖配合我們,否則,我們就將你們斬盡殺絕。」吉野故意將「殺」字的語氣加重,並向一旁的加藤美惠子使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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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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