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得看悟性
秦風愣了片刻,偏過頭向兩側望了望,意識到柳帝再向自己說話,目瞪口呆。
他不敢發獃,畢竟柳帝已經問了第二遍,若再不回答,可能遭到抹殺。
他也來不及搞清楚,為什麼自己會攔住柳帝的路,為什麼柳帝能夠看見自己,進而讓道九,青帝一同發現自己。
若是三人有察覺自己的能力,理應在秦風一開始踏足此地時便警告,而不應該是現在。
柳帝的嚴厲質問,令人感到頭蓋骨振動,胸腔共鳴。
「柳帝前輩,我叫秦風,你不認識我了么?」
秦風說出此話時才感覺不妙。
如面前柳帝與九天上那顆大柳樹是同一人,秦風與其便的確相識。
可秦風忽略了一點,他與道九的初次見面,是在重明秘境中,充其量也就二十年前。
面前的柳帝,存在於上一紀元,就算與柳樹是同一人,自然不認識秦風。
柳帝,是年輕時的柳樹!也是在場三帝中,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巨頭。
瞧見柳帝森冷的神色,秦風便知不妙,此話一出顯然落了下成,被認為是在刻意為之。
秦風連忙改口道:「柳前輩,我是道九前輩的後代,是時間法則的傳人。」
柳帝打量秦風,臉上閃爍思索神色,旋即轉過身與道九對視,二人之間相互交流,聲音隱秘。
稍後柳帝轉過身,咳嗽半聲,儼然一副大人物的模樣,再次質問,語調沒有一開始那麼嚴厲,略帶好奇:「你叫什麼名字?」
秦風如實道:「晚輩秦風。」
「你到此地所為何事?」
秦風見柳帝接連發問,又與道九交流一番,心中緊張之感消減很多,如此說來,至少不會再有危險。
極有可能是道九承認了他。
「前輩,我到這裡為尋造化而來,見到三位前輩相聚論道,心中難以抑制仰慕,忍耐不住,前來聆聽大道。」
秦風和柳帝相談甚歡,這一幕使丹聖倍感輕鬆,臉上的蒼白之色消退許多。
他從未如此失態,可這一次面對三帝,冷汗打濕了衣襟,髮絲也是汗珠,滴落時沿著臉龐邊緣打下。
他不敢動,繼續傾聽。
「秦風,此地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帶上你的夥伴速速離去,莫要干擾我等論道。」
秦風錯愕,旋即恭恭敬敬照做,道:「前輩說得有禮,是晚輩太自私,不應該只顧尋造化而干擾他人。」
「三位前輩請繼續論道,這等外人這便離去。」
秦風連連告退,心裡想的是,到亭子外等候,待三帝論道結束,他與丹聖再來拜訪。
秦風想要與三帝交流,想要與道九交流。
他想詢問真言道統,墮性,以及人族古路,外加幽都與仙域。
另外,他想了解重瞳者的晚年不詳。
他的祖先已經確定,乃是文聖古重明,古重明與重明鳥之間的關係很近,秦風甚至覺得,古重明本體便是重明鳥。
如此一來,他體內的不詳,歸根結底與真言道統覆滅扯上聯繫,甚至與諸位墮聖沾染的墮性有關,有可能同出一源。
這樣一想,弄清楚墮性來由,道九晚年,以及真言道統覆滅緣由,不止是幾位墮聖的訴求,也是秦風的訴求。
一入此道深似海!
自從秦風掌握時間法則,便不知不覺與這些秘辛牽扯上,避不開。
反觀葉歌,同為時間法則掌握者,卻不曾牽扯到這些秘密,不曾有秦風這般遭遇。
究其原因,還是體質問題。
秦風是重瞳者,雖剜去重瞳,換掉全身血液,仍舊擺脫不了重瞳者的事實,該體質與真言道統有絲絲縷縷聯繫,斬不斷。
再觀葉歌,則沒有這樣的條件。
秦風退去,經由道九身旁時,發覺對方的目光跟隨自己而動,顯然從始至終在注意自己。
秦風故意將步子放緩,希望道九能夠挽留,可事實證明他一廂情願,道九始終未曾說話。
秦風略微感到失望,近距離觀察這個中年,被其所具有的氣質吸引,內心只有臣服。
他疑惑道:「道九,柳帝,分明能夠看見我,為何在一開始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噠噠噠。
丹聖小跑上來,跟在秦風身後,羨慕道:「秦風,你竟然與柳帝當面對話!」
「驚世駭俗。」
秦風並不是很欣喜,雖然與柳帝說上話,卻並不是什麼論道言語,只不過單方面受驅趕。
縱使自報家門,言明與道九之間的關係,都沒能令對方網開一面。
按理說,仙人的胸襟不應該這麼狹窄,理應有容人的雅量。
秦風和丹聖退出,來到領域外,恭恭敬敬等待。
他催動火眼金睛,亭子中的三位仙
再次匯聚到一起,開始論道,不時向這邊投來目光。
丹聖跟著望向深處,道:「待三帝論道結束,我們務必再次進入,向仙人求道。」
「與三位仙人傳道相比,萬物藤,悟道茶造化相形見絀。」
秦風點頭,他亦有此打算,便專註於另一件事,問道:「丹聖前輩,實不相瞞,我欲要得造化天丹。」
秦風手中浮現一株萬年天菇,又指著領域池塘里的造化蓮子道:「前輩既有煉製仙丹的決心,何不改煉造化天丹?」
丹聖仔細打量萬年天菇,嘖嘖稱奇,聽見秦風訴求,拒絕道:「造化天丹,乃是三紋仙丹,在五品仙丹中位列第四品,而我一開始便打算煉製的詔玉華丹,未曾擁有道紋,不過是一品仙丹。」
「我如此修為,如何能煉製造化天丹?此丹,十地無人能煉製,九天中也找不出!」
「煉丹一行,豈會是這麼簡單?與陣法,煉器等一致,講究經驗與悟性,難度不亞於修鍊。」
秦風明白:沒戲。
「那前輩,你看看能不能收我為徒,秦風將你的煉丹手段傳授給晚輩,晚輩定當感激不盡。」
丹聖思索,他自然知曉秦風不是普通人,故此沒辦法一口回絕。
他的內心是拒絕的,畢竟,人之將死,哪還有心思培養徒弟?
他不過是想要煉製出詔玉華丹,再藉助此丹破境,若能成,名列丹仙,修為成聖,花開二度夕陽紅。
若不能成,當然是隕落下場。
考慮到秦風的大來頭,便委婉道:「秦風,老傢伙我在元氣修為上是短板,但煉丹,此地中,恐怕也只有那上界下凡的丹華能與我相比。」
「我對於煉丹的見解,皆盡匯聚於一本《丹聖註解》。」
「你想要學,可以,只要你的天賦入我眼。」
秦風明白有戲,便感激道:「多謝丹聖前輩給機會,晚輩定竭盡心力,打動前輩。」
丹聖將醜話擺在前頭:「秦風,這一行,悟性與心性缺一不可。」
「不用感謝太早,我收徒,得看悟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