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事不變，丁連山現

不過現在張玄知道劇情是可以改變的。霍元甲跟秦五爺火併應該是他女兒6-7歲的時候，現在才2年時間明顯快了不少。

也許是因為有了錢，霍元甲開武館的速度加快了，但是這幾年他的性格卻沒有改變，即使張玄真的制止了這次，按照霍元甲得罪人的速度，估計還有柳五爺，黃五爺什麼的來火併。

畢竟這一次是改變霍元甲的大事件，故事的主角性格轉換的事件一定會發生，這樣故事才會有推進的動力，這樣霍元甲才會體悟精武精神，成為一代大師。

霍元甲如此，那麼王五呢？黃飛鴻呢？張玄不由得皺眉。

記憶中他們的性格似乎沒有太大轉變，都是為國為民的形象，但是也陷入了打打殺殺之中，看來還是有歷史時事時代潮流的因素。

假設必須要張玄出手，那一定是到了他性命攸關的時候，黃飛鴻出手的時候一定是為了救人，王五齣手一定是為了改變時局，每個人所面臨的矛盾不同，所以出手的場面也不同。

王五立志從軍，但是眼下朝廷節節敗退，他必定寄希望於有人可以改變局勢，揚我國威。

黃飛鴻只是平頭百姓，撐死了是個教頭，但是見到西方先進中國落後，也只能偶爾發揚國粹保持自信，卻也無可奈何。

不過這些只是張玄的推測，要證實還需要時間。

張正直到下午才回來，跟張玄說了霍家秦家的事情，又說了疑點，兩家人同時死了，而當時霍元甲跟秦五爺都是在酒樓比試，有眾多徒弟作證。

秦家死光了只有秦家的親家來接收財產，霍元甲沒死卻遁走他鄉，但是還有父親跟好友農勁蓀在看護。現場倒是沒什麼線索，財物也沒有丟失，實在太怪了。

張玄一想確實如此，「不過真正的兇手必然是會從中得利的，不是之前二人的仇家就是謀取二人家產的人。」

張正搖搖頭，「這霍元甲的仇家也不過是鬥毆拉了臉皮，秦老五隻是個水手出生，哪來的仇家，況且秦老五的親家就要來接管遺產，旁人哪裏能從中得利？難道還有人看得上武館的生意？」

左思右想也沒有頭緒，張正有說起鏢局沒有總鏢頭壓不住人，經好友介紹說有個叫丁連山的武藝不錯，這幾日就招來看看，又說起塘坊布莊的生意被洋人壓下，這幾日準備弄些洋人機器，還要張玄去奔走一番。

張正雖然不想讓張玄這時候奔走，但是眼下也就張玄能入洋人的眼，為家裏跑腿也是應該的。張玄技藝日高，在洋人那裏名聲愈大頗得賞識，牽頭搭線的做了許多生意。

下午去了萊尼家，張玄現在對德語可謂是精熟，交流起來毫無壓力，鋼琴也是彈的熟練，來這除了做生意之外，就是看看國外的新聞，了解世界政事。順帶撩撥外國美女。

天津住了許多外國人，大多數是拖家帶口的，各種聚會層出不窮，張玄被介紹進去之後認識了不少人，除了一些軍官之外更多的是同齡人。

張玄的才華有目共睹，倒是奪得了不少美少女的青睞。外國少女真的是清麗異常，但是保質期很短。

「張玄，我在這！」見到張玄來萊尼很高興，「還沒恭喜你考上了舉人！」萊尼緊貼著張玄，張玄立馬就察覺到不少鋒利的目光。

「成績還算一般，考中了就好。」張玄被擁著進了舞池，跟萊尼共舞一曲。

今天萊尼打扮了一下，棕色的頭髮，翠綠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和微抿的小嘴。

「你今天真漂亮！」張玄讚美道。

「這還是你第一次讚美我！」萊尼十分高興。

「我忘了跟你說，我把我們錄製的曲子流傳出去了，現在我們可是名人了！」

張玄這幾年抄了不少曲子，瑞曼先生提議錄製唱片，這種出名的事情張玄當然願意，錄製了幾張之後，傳播效果不知如何，但是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出了名外國人才會把你當回事，將來做事也方便。

跳完舞張玄看了幾張報紙，又看了最新的學術論文，雖然對於張玄來說大概是高中教授的知識，但是對於現在來說已經是前沿了。

張玄對這些東西感興趣，萊尼卻不太感興趣。她更關注張玄是不是要跟她彈奏一曲。

從熱情的萊尼脫身之後，談好生意的張玄又開始了正常的學習生活，比較意外的是，新來的總鏢頭丁連山長得很像本山大叔，讓張玄想起了本山大叔不多的電影。

一代宗師。

很隱晦的電影，丁連山似乎是殺人逃跑，是一個做裏子的人，但是明顯也是高手。

讓張玄不由得想到葉問，那麼這個葉問到底是子丹還是朝偉呢？見過丁連山之後張玄便回了書房，張正又給丁連山交代鏢局的事情。

小芹端了水讓張玄洗了把臉，燕子還在端了茶水進來，兩個丫頭真是越長越好看，發育中的身體充滿了青春的氣息，飽滿又充滿活力。

張玄有時候也意動不已，但是為了長命百歲還是先忍忍吧。

丁連山明顯比霍元甲會做事，不傷臉的跟鏢局裏的人搭了手，一團和氣，走鏢也是把穩第一，讓張正很放心。

只是偶爾來院裏指導張玄舒展筋骨的時候，會思考一些問題。顯然已經在思考武學的作用了。

「我是這麼個想法。」丁連山坐在台階上道，

「有人上門來戰，我不在家師弟打輸了，我回去報了仇跑了路，門派讓師弟得了，我啥也沒有，就長了師門的臉面。」

丁連山說起往事，似乎有些不平，又有些悵然，很像傳說中的武學障。

張玄倒是懷疑丁連山裏子面子的論調就是這個時候琢磨出來的，要是他當家，裏子面子肯定都是他一把抓，因為他有這個信心跟能力。

「少東家你是神童又是舉人，你說我給師父長了臉，怎麼心裏還不舒服。」丁連山是師兄，原本就是繼承人。這時候成逃犯實在是天意弄人。

「我覺得，你是心裏不甘心。」張玄道，

「你也想做掌門，即使你殺人逃跑了，但是死了也得是掌門人身份不是？」

張玄有道：「其實沒有必要這樣，你要當掌門人，回頭你創立個門派不就行了，就像太極拳一樣，路數多了去了。」

張玄說出了丁連山的痛處，他一直沒有說服自己。

「你知道霍元甲嗎？」張玄問道，

「聽說了他的事情。」丁連山也知道這件事情。

「他就是為了面子跟人血拚，這完全沒有必要，你練武功的初衷是為了跟人打架嗎？當然不是，很多人練武功是為了有口飯吃，給人看家護院走鏢送信，有的人只是為了強身健體而已」

「但是武功高了就會有名氣，又會有自己的練法打法，就有了門派，」張玄一點點說出自己的觀點，

「這其中就會有名聲，有錢賺，打來打去就是這個樣子，名利二字。但是這僅僅是練武功的一種目的而已。」

「等你武功高到一定地步，名利自然而來，有的人看重這個有的人不看重這個，因為有人還有更高的追求，那就是為了幫助別人。就像我讀書一樣」

張玄並不介意那自己舉例，「讀書免除徭役舉人更是沒有窮人，更何況是做官的。但是你知道有貪官，但是也有好官，貪官重利，清官重民。」

「你練拳有吃有喝的，路上遇到難民劫道，順手宰了不費事，給點吃的也無所謂，但是你不能宰了一萬個難民，也不可能救濟一萬個難民。畢竟能力有限，但是你可以選則在自己吃喝不愁的情況下去救這些人。」

丁連山陷入了沉思。

「這就是所有到達自己山頂的人才會面對的選擇，做官是如此，當兵也是如此，習武也是如此。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張玄總結道。

從東北到天津，丁連山當然見過各種慘狀，也思考過這種問題，但是不敢直面自己想要做掌門的念頭，今天被張玄一同講解，才明白自己還是沒有放下，但是自己身上還有這種同理心。

「是不是良心上過不去那種感覺？」丁連山想了半天總結了一下。本山大叔不愧是本山大叔，總結的就是乾脆。

「對！」張玄拍手道，

「你看你武功這麼高，身上必然還擔負着極大的責任，只是眼下還沒有到你展現的時候，他日必定一戰成名一飛衝天！」

看着丁連山皺眉而去，張玄知道自己的話還是起了點作用。

燕子跟小芹還是第一次聽到張玄說出自己的科舉目的，男子漢大丈夫，首要的胸襟志向，其次氣度品性，再其次才華相貌。張玄都佔得上。

張玄每日用功讀書，丁連山也時不時的前來探討時事，似乎從門派之爭超脫而出，開始考慮家國百姓之事。

這讓張玄想起了黃飛鴻，兩人同樣超脫而出而心懷憂慮，丁連山思想一變，功夫也越加高深，也開始教導鏢局裏的鏢師，一派宗師氣度。

三年一到，張正便帶着張玄去進京趕考，同行的還有丁連山和幾位鏢師，安全第一。

先是帶著名帖拜見各位大人，又送了禮，又結交了一些新的朋友，沒想到京城裏的洋人還知道張玄。

原來張玄的曲子流傳開來，洋人們知道中國還有一位音樂大師，張正自然喜不自勝，又帶着張玄參加了不少聚會，甚至於在外交聚會上有表演了才藝，入了大人們的眼，一時風頭無量。

發榜時，張正張玄同時榜上有名，張正大哭不止，直道祖宗保佑，沒幾日又去參加殿試，張正激動不已，張玄也是很激動，要見皇上了。沒想到皇上只是露了個臉就走了。

考完試皇上又來勉勵一番就走了，眾人散去，回到客棧丁連山等上來詢問。

「皇上到底啥樣？」

丁連山此時已經被張正平了案子心裏沒了負擔，倒是樂觀了不少。

「皇上自然氣度不凡人中龍鳳」張正搖頭晃腦得意非常。

「一身明黃似有龍氣相伴，雖然不高但勢若山河令人不敢直視。」其實是張正是怕失禮沒敢多看，只是瞄了幾眼。

「皇上年紀不大，但人主氣度恢弘無比。」張玄道，皇上二十多歲的瘦小個大腦袋，身體比張玄還不如，但是誰敢說？這可是要砍頭的。

等了一晚第二日便發了榜，張正張玄同為二甲進士，可謂是光宗耀祖。賞了報喜的銀兩出去后，又拜了同年，一起見主考拜老師，忙個不停，又命人把喜報送回家，忙完之後又準備詩詞，準備瓊林宴上用。

一身進士服進了保和殿吃酒，張正和張玄提前吃了點心安心等著，因為排名中等，所以也沒什麼人關注，沒多久皇上跟老佛爺都來了，眾大臣隨後一時人滿為患。跪拜之後就開宴了，菜都冷了。

狀元榜眼探花受到了重點提問，張玄也是側耳傾聽，並不是誇誇其談之輩，學識見識都是一流人物。沒多久就提到了父子同榜，張正張玄出來跪拜也算露了臉。

還莫名被按上了祥瑞的名頭，皇上跟老佛爺又賞賜了珠寶跟名人字畫，張正激動不已張玄也跟着磕頭。

見到了慈禧老太太，知書達理深不可測，一眼就要把你看穿的眼睛。太監又誇讚老佛爺慧眼，老太太顯得很高興。

回到客棧張正張玄把賞賜的東西拿出來觀摩一番就收了起來，「也不知道去哪裏做官」張正憂慮道，「以往一心考進士，現在中了倒是難辦。」

「父親何故如此？」張玄笑道，「我反正是要去西方學習，倒是不必煩惱。父親不如就在家鄉做個官？」

「哪有那麼容易，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況且眼下局勢動蕩做官不易。」張正看得清楚，「不如回家做個富家翁倒是安穩。」

張家拿的出手的就張正父子，本家雖然也有讀書的但是充其量就是耕讀，沒有人打理家業。張玄要是出國了還是得靠張正主持，這也是母親劉娟一貫勸說納妾的緣由。

「不過今日得了總管太監的恩惠，明日還得備禮答謝。」張正捋了捋稀稀拉拉的鬍鬚道，「也得去認認吏部大人的門庭。」父子商議半宿才各自睡去。

總管李蓮英家教不錯，人不在家僕人們也很客氣，收下了禮道，「老爺回來一定告知！」看來總管當得確實有些本事。

吏部的門就不好進了，王爺的家裏更是車水馬龍，禮都沒送出去。數日之後文書才下來。

張正張玄都做了替補回鄉候命，就是沒安排到你。

雖然沒有做官，但是父子二人並不失望，回到家鄉大排筵席，又拜了祖宗立了牌坊，進士及第確實很顯眼。老師一個個拜過去，同窗好友也登門拜訪，關係更加穩固。

張正又起頭立了張氏學堂，鄉紳都出錢出力可謂花團錦簇，中了進士，親事也要提上日程，選了個良辰吉日，康果兒便嫁到張家，張康兩家算是正式的親家了。

雖然成了親，但是張玄沒有碰康果兒，再等一年就20歲，不必急於一時。

雖然張玄覺得自己可以，但是夫人很堅決的制止了，夫人果兒自然知道張玄的身體狀況。但親親摸摸的也挺好。

母親劉娟也漸漸讓康果兒去打理家業，整理內務。這就是大家子弟的素質，康果兒上手很快，家事井井有條。燕子跟小芹也對果兒服氣，家裏風氣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