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另一面的佟煜祁
第二天，前田勝嘉真的給盛琬柔送來了壽司清酒。打開精美的食盒所有裝盛食物得餐具都是曜變瓷器。
充滿了濃濃的東瀛味道。
更巧的是，佟煜祁提著禮品再一次登門拜訪。
盛琬柔很熱情地接待了他。
「七小姐休息得如何？」佟煜祁問道。
「還可以，這還沒有到夏天，就這麼熱了。我就覺得我的皮膚特別干。」盛琬柔道。
「東北就是這樣，夏天還好，春天秋天還有冬天都特別的干。需要多喝水！」佟煜祁道。
「我這有前田盛嘉剛送來的壽司，司令要不要嘗嘗！」盛琬柔道。
聽到前田盛嘉四個字佟煜祁的眉頭微微一皺，右手很直接地握成了一個拳頭。
半晌沒有說話。
「佟司令要不要一起吃點？」盛琬柔又問了一句。
「我來之前吃過了。」佟煜祁道。
「司令今天來做什麼？」盛琬柔問道。
「我給七小姐準備了一些東北的特產。」佟煜祁看了一眼柯震。
柯震把好幾個禮品盒放在了茶几上。
「七小姐，這是長白山特有的雪蛤。燉成湯不僅滋補身子，還能美容養顏，最適合七小姐了。」佟煜祁打開一個紅色的盒子，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已經風乾的雪蛤。
「謝謝佟司令！」盛琬柔道。
「這是大興安嶺特有的雪貂，通體雪白，毛長濃密不沾灰。冬天做成衣服事最能抵抗東北都寒冷。」佟煜祁又打開一個盒子，裡面放的是兩整張雪貂皮。
潔白的就像雪一樣，「這做成衣服，最襯七小姐得膚色身材。」佟煜祁道。
「謝謝佟司令。」盛琬柔點點頭。
「還有這個！」佟煜祁又打開了一個盒子，「這是烏拉草，冬天做成鞋墊墊在腳底下，特別舒服。女孩子最怕涼，一定要注意保暖。」佟煜祁把自己帶的東西全都顯示給盛琬柔看。
「佟司令有心，謝謝佟司令。」盛琬柔道。
「七小姐久居歐洲，見慣了西洋的物件。這如今回了家，還是用咱們自己的東西才是最好！」佟煜祁道。
「我昨天去南街了，見到了司令妹妹金美妍。她對我不太友好，言語間帶著敵意。」盛琬柔道。
「你去南街了！」佟煜祁的臉一下就沉了。
「我見了我不願意見到的事情。我盛琬柔的東西被別人理直氣壯的給霸佔了。」盛琬柔道。
「七小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佟煜祁道
「那是什麼樣？南街兩條街的店鋪，有一半都易了主。我手裡的合同成了廢紙。」盛琬柔一臉微笑看著佟煜祁。
「南街商鋪的生意說來話長，我想找個時間再和七小姐細說。」佟煜祁道
「司令！」正當佟煜祁要繼續和盛琬柔說話的時候昆叔進來來。
盛琬柔看著昆叔，「怎麼了昆叔？」
「司令的傳令兵說有要事要告知司令。」昆叔道。
盛琬柔眨眨眼睛，佟煜祁看著昆叔，「他在哪？」
「傳令兵得知司令過來就一路從司令部過來。說是十分重要的軍報。」昆叔道。
「七小姐，實在對不住，我先走了。等我忙完了再和七小姐說。」佟煜祁帶著柯震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盛家。
盛琬柔並沒有多詢問昆叔一句話，她站在門口有一分鐘然後回頭轉向湉兒。
「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問問我三哥什麼時候回來。」盛琬柔說完就上樓去了。
她關上房門，來回在床前踱著步。
和佟煜祁說話的時候，她真是強壓著自己的火氣。那麼微笑只不過是為了展現一個世家千金的良好修養而已。
她突然間掉下一滴眼淚，她感覺到了自己被欺騙。
「小姐，三少爺說要三天之後才能回來。」湉兒道。
「我知道了，我累了想睡一會兒。」盛琬柔道
「晚飯我再過來叫小姐。」湉兒說完就關門出去了。
盛琬柔躺在床上眼淚就不停的往外流。
佟煜祁帶著柯震一路直奔司令部。
剛一進自己的辦公室就看見一身戎裝的盛璟霖筆直的站在自己的桌案前。
「鮑督軍給您發來電報，讓您三日後啟程去長春參加吉林防務會議。還有他讓您親自回電話給他，說還要要事要說。」盛璟霖遞上電報。
佟煜祁看了一眼電報，「我一會兒給鮑督軍回話。」
「龍虎堂那邊有異動。」盛璟霖又遞上一張紙條。
「懾三江這個人吶，不弄出點動靜來，生怕我們不知道他還活著。」佟煜祁看完紙條點燃火機隨手一燒。
「夫人出殯的時候，懾三江派人衝撞了靈柩，他已經不止一次壞了道上的規矩。這一次就是明顯的挑釁。」盛璟霖道。
佟煜祁來回踱步，盛璟霖的目光一直跟著他。
「司令打算怎麼辦？」盛璟霖問道。
「畢其功於一役，這次我去長春和鮑督軍好好商量一下讓他再給我調撥三門迫擊炮。我要徹底滅了懾三江。」佟煜祁一拳頭狠狠地捶在了桌子上。
「司令，我家妙微知道了南街的事情。」盛璟霖轉移了話題。
「我今天去你家，看見前田盛嘉送的企劃書在桌子上。」佟煜祁看著盛璟霖。
「前田盛嘉去找了我妹妹！」盛璟霖臉色一下就不好了。
「這件事情我有必要和七小姐說清楚。等我從長春回來我一定登門拜訪。」佟煜祁拍著盛璟霖的肩膀。
「這事當時是你我三哥一起商量的。還是等我三哥回來再說吧。」盛璟霖道。
「這事還是我說吧。」佟煜祁道。
「我家妙微嘴上說要做生意，其實這些年她在法國做的那些生意都是小打小鬧。要不是有我那幾個哥哥幫著，她可是做不出來的。」盛璟霖道
「不要這麼說，七小姐是新女性的代表。這女人被壓抑了上千年，如今有機會可以做事，我們要做的是鼓勵而不是反對。」佟煜祁道。
盛璟霖笑著點點頭。
「我看你家大廳留出一塊地方，是要添什麼？」佟煜祁問道。
「家裡要給妙微買鋼琴，她喜歡鋼琴。」盛璟霖道。
「七小姐喜歡鋼琴？」佟煜祁問道。
「是的，我妹妹最愛的就是鋼琴。」盛璟霖道。
「七小姐真不愧是世家名媛。鋼琴是最能涵養女人的氣質的。」佟煜祁道。
「家父是庚子賠款之後最早一批出國留學的學生。我母親是江浙蘇皖望族的千金。二人是在留學的時候認識的。後來就有了我們七個孩子。」盛璟霖和佟煜祁一同朝外走去。
佟煜祁一邊下樓一邊聽。
「家母信仰天主教，沒有那麼多傳統束縛，我妹妹出生后就十分自由。不纏足，不習三綱四常婦德女誡。自幼就跟著高堂一同遊歷歐洲。所以這骨子裡就沒那麼矜持，自由散漫慣了。」盛璟霖道。
「我倒是覺得七小姐做生意一定不會比你們這幾個兄弟差。我很看好她。」佟煜祁一臉微笑。
盛璟霖笑了幾聲。
二人一同離開了司令部。
回到家的佟煜祁，直接從賬房拿出了三萬塊錢，還特意囑咐家裡人不要和金美妍說。
一個星期後，佟煜祁收到了一張來自哈爾濱的收貨單。他看著這上面的東西滿意的簽了字。
他讓人直接把東西搬到了櫳翠山莊。
這一日盛璟霖回家，盛琬直接柔就撲了上去。
「小哥，咱們做個家宴，請佟司令過來吃飯。」盛琬柔道
「你怎麼想著要請佟司令到家裡來吃飯！」盛璟霖問道。
「我回來的時候佟司令那麼熱情的給我接風，我如今做東請佟司令吃我們杭幫菜，這才是最能體現我們盛家禮節的。」盛琬柔說的很有道理。
「南街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盛璟霖問道。
「做的那麼明顯，我又不傻，看一眼什麼都知道。」盛琬柔道。
「你請佟司令到家裡來吃飯，就是想問他怎麼回事嗎？」盛璟霖問道。
「我可沒說我要問他南街的事情，就是回請吃飯而已。是你想多了。」盛琬柔道。
「你還是等三哥回來再說吧。」盛璟霖搖搖頭。
「這次是我做東，和你沒有關係。你也放心，我不會做出格的事情。這事這麼大，三哥不和我說，我是不會去問佟司令的。」盛琬柔看著盛璟霖。
「南街生意的事情三哥會和你細說，你千萬不要去獨自找佟司令詢問情況。」盛璟致道。
「你們這麼懼怕他，看來這個佟司令還真是人物！難不成真有什麼了不得人的勾當？」盛琬柔試探性問道。
「有你這麼說自己哥哥的嗎？」盛璟霖一下就嚴肅起來了。
「我有分寸，我已經和佟司令說了。你作陪就可以了。」盛琬柔道。
「你都說完了才來告訴我！」盛璟霖突然間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我要是不和他先說，你們能同意嗎？」盛琬柔道。
「我告訴你，吃飯可以，其他的一個字都不許說。」盛璟致警告盛琬柔。
「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你們之間一定有問題。至於什麼問題最好讓三哥親口告訴我。不然，真的難到父親和大哥那裡，你們自己去解釋。」盛琬柔道。
說完盛琬柔就進了廚房如安排菜品。
盛琬柔靜心的挑選了食材，讓昆叔親自來定菜。盛家所有的僕人都在廚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