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真兇發難
至此,基本上將所有有用的線索都能串聯起來了。
剩下唯一的一點,便是指認兇手是何人了。
縱使祁平已經將所有證據都整理完成了,可不能確認兇手,還是處於一團亂麻的狀態。
「祁將軍的調查已經可以洗清你的嫌疑了,剩下的,還是交還獄中的官員去找吧。」
眾人皆知,祁平將軍一桿長槍無人能敵,除此之外,再沒有見過他用什麼武器。
既然槍傷是被掩蓋的,用來嫁禍於人的,就基本上可以斷定,這件事並非祁平將軍所做,如此一來,祁平的嫌疑洗清了,自然可以就此放手。
可祁平並不願意。
「末將查案還算得心應手,既然罰部對此案許久沒有進展,不如就交由末將來辦,也算有始有終了。」
他的態度有些強硬,縱使是厲王也再難開口了。
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當然是讓祁平來繼續調查為好,可厲王也怕他在其中動些手腳,導致最終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而是祁平自己想要的。
看著眼前這位比自己只大十歲的人,卻有著他所沒有的氣勢,厲王著實心中一驚。
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這些朝中的大臣有這般的氣勢,究竟是背後有人給他們撐腰,還是他們本就對自己不敬,厲王陷入了思索。
自己可是一國之尊,為何那麼多人都能前來挑戰自己的威嚴。
「祁將軍若要去調查真相,那去了便是,不必與本王強求。只是本王也想說明一點,祁將軍心繫真相,自然是好,可若在其中包藏了什麼心思,便不能為本王所容忍了。其中利害關係,還請祁將軍思考清楚。」
祁平自然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可仍是堅持要調查這個案件。
就在他離開宮殿之時,迎面走來了稱病許久未能上朝的秦將軍。
多日不見,也從未見過他究竟是如何生病的,今日再見,卻發覺他面色不錯,絲毫沒有生病的跡象。
祁平腦中想著事情,卻突然想起,秦將軍向來傲物視人,隨身攜帶自己的佩劍,每次上朝時,都要交由在宮門口的侍從保管。
今日想來也是這般。
他趁著這個機會,快步走到了宮門口,向那些將士討要了秦將軍的佩劍來看。
將士們雖有些不敢,但礙於祁將軍的威嚴,仍是將佩劍交了出來。
祁平本是心血來潮查看一番,沒想到竟發現了意外之喜。
秦將軍本是想找厲王申請要拒絕再次外派的,厲王卻不知該如何做答。
秦將軍多次外派,是原平公主的主意。可礙於厲王對原平公主的隔閡,厲王既不願讓偏向原平公主的秦將軍留在興都,也不願仍像往常一樣將他遠遠調出。
秦將軍的請求,著實讓他有些難以答覆。
「末將想留在京中保護陛下和公主,不知陛下為何要反對?」
秦將軍是這樣問的,可厲王卻不能將自己的心思道出,只回道:「將軍立下戎馬功勞,自然是自襲一大功臣。這外派之事,本王還是需要多加思考。不如明日早朝時再做定論。」
秦將軍這便不高興了,仍是要求厲王早做決斷。
兩人僵持不下時,祁平帶著秦將軍的佩劍便從外走來了。
「秦將軍自然是不能離開興都的,甚至不能離開這座宮殿。」他昂首闊步從外而來,眉宇間凜冽十分。
厲王一見他手中拿著的長劍,便心生不滿。
大殿之上私自攜帶佩劍,是不敬之意,再看著他那般的神情,免不了讓厲王多想。
「祁將軍,你如此這般,可算殿前無禮!」厲王高聲呵斥道。
祁平忙鞠首道:「陛下誤會了,此劍不是末將的,而是秦將軍的。」
秦將軍在旁聽了一看,眉間隱隱有些跳動。
「陛下請看。」祁平說著將佩劍拔了出來,明晃晃一道亮光,在周圍守衛的將士都不禁上前一步提防。
厲王心中雖有些緊張,但仍勉強安定著自己,往那劍上看去。
「這劍又有何不同尋常之處?」
祁平指著劍身一處,上面有隱隱的紅色,像是沒有擦拭乾凈的血跡。
厲王在高位看不清,還是決定走下來再看。
「刺了言將軍的槍尖上有沒有被擦拭乾凈的血跡,秦將軍隨身佩劍上亦有,陛下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秦將軍兩眼一眯,對祁平露出了十分的殺意。
厲王立即對秦將軍厲聲道:「不知秦將軍對此如何做答?」
秦將軍燦然一笑:「陛下和祁將軍沒有誤會,這上面的確實是人的血跡,只是並非祁將軍所言,是言將軍的血液,而是我府中一位下人的。」
厲王和祁平不禁為之一愣。
秦將軍又道:「那位下人打破了我的心愛之物,末將一氣之下便將其殺了,因而佩劍上才會有此血跡。」
厲王自然不信他這般草率的言辭。
祁平又問道:「那秦將軍可否告知,言將軍死的那日晚上,你身在何處,做些什麼,可有人告知?」
「我那日與人在酒樓喝酒,那位朋友和酒樓的小二都能為我作證。」
「那就將那些人都叫來吧,本王親自問問。」厲王下令道。
祁平也覺得是該當下便讓人前來作證,若是讓秦將軍親自去請,或許還會有串供的事情發生。
秦將軍點頭:「可否請陛下賜我筆墨,將名單寫下?」
厲王隨即將案板前的紙筆遞給他,正當秦將軍雙手要接過時,忽然反身轉到了厲王的身後,用手指勾起按住了他的脖頸。
「都不要亂動!」秦將軍高聲喊道。
在場的,包括祁平和護衛諸人都手中握著武器,可誰都不敢妄動。
「秦將軍,你有什麼事便好好說,不要做妄自做傷害陛下的事!」
秦將軍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們會怎麼處置我,不就是死刑嗎?姓言的死有餘辜,我也手下有著無數條人命,也是一樣該死,我無話可說。可是我在臨死前,能不能、會不會再拉一個人墊背,卻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事情。」
他現在握在手中的,是子襲的君王,自然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我要見原平公主,會在偏殿等她。若是她不來,我手下可分不了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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