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她想殺了他!

2.第2章 她想殺了他!

第2章她想殺了他!

商以桐真的走投無路了。

捏著克帝斯酒店8888號房的房卡,她站在酒店大門外。

夜幕下,高聳入雲的酒店彷彿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獠牙野獸,而她將會被吞噬殆盡,骨頭渣都不剩。將房卡放進隨身的挎包里,她攏了攏身上單薄的卡其色風衣,包裹在黑色絲襪下的纖細小腿微微抖了抖。

咬緊紅唇,蒼白臉色的商以桐終於下定決心邁步進了酒店。

這裏,是她最後的機會。

整整一個月,她在法院、公司、律師事務所、警局之間來來回回的奔波,花光了和顏青的所有積蓄,還把剛買的新房和車子也抵押了出去。但還是沒辦法把顏青救出來,別說救他,她就連見他一面都見不到。

律師告訴商以桐,顏青挪用公款的數額過於龐大,刑期至少10年。

10年!

那個才26歲的男人,怎麼能在監獄里度過自己本該最燦爛的10年?

而且,他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就在商以桐絕望了,快要放棄的時候,她意外收到一張房卡。

她不知道此時那個等在酒店房間里的人是誰,但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這是能救顏青的唯一方法。

那個深深愛着自己的男人,她就算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救他,必須救他!

*

8888號房門前,商以桐深吸一口氣,用房卡刷開了門。

房間沒有開燈,只隱隱透出蠟燭的微弱光芒。

窗帘層層疊疊,拉的嚴嚴實實,不露一絲縫隙,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

邁步進了內間,商以桐看見前面,背對着自己,一個身材偉岸的男人坐在單人沙發上,旁邊點着蠟燭,還放着一瓶開了的紅酒。

「您好。」商以桐克制着自己的聲音,盡量讓聲音聽上去是平靜的。

然後,她聽見男人低低笑了下。

那笑聲突兀,卻觸碰到商以桐心底最深處的某根炫。

記憶,翻江倒海。

她在這瞬間,想到了一個絕對不可能再遇上的人!

不可能是他!

正想着,沙發上的男人站起身,慢慢的轉過來——

黑色瞳孔迸發出銳利的獵豹般的光,那張鬼斧神工,如雕刻的臉,就算是化成灰,商以桐也不會忘記!

雙腿一軟,她被恫嚇的倒退兩步,差一點跌倒到地上。

真的是他!

「桐桐,好久不見。」他用昔日最親昵的稱呼叫她。

穿着白色浴袍,單手捏著紅酒杯的男人闊步朝商以桐走來。

他手裏的紅酒隨着他的動作搖曳晃動撞擊著杯壁,如盛開的詭譎曼陀羅。

薄唇勾起的弧度是鬼魅,他是這個世界的王,卻是她世界裏最惡毒的魔。

終於,他在商以桐面前站定。

他伸出手臂,帶着一陣陰涼的風從商以桐耳邊拂過。

她硬生生打了個冷戰,而他也按下一個按鈕,整個房間霎時間透亮。

商以桐也得以清清楚楚的看清面前的男人。

他冷的像是寒夜裏那輪月光,眼神卻炙熱的像夏日裏的艷陽。鐫刻的五官堪稱完美無缺,凌厲而漂亮。

「陸,陸逢年。」

商以桐哆哆嗦嗦帶着咬牙切齒的叫出他的名字。

陸逢年笑了,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用力一抬,鷹隼般逼仄的目光直射她的水眸眸底,「我真高興,你還記得我是誰。」

商以桐怎麼會不記得?

她更記得3年前,就是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從天堂跌落進地獄!

不相信她不是故意開車撞了他的初戀情人,為此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那個在她肚子裏,還不滿7周的孩子!

她恨他!恨不得拆他的骨,挖他的心,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陸逢年是魔鬼!

但——

商以桐就算再恨他,也知道自己鬥不過他。

她必須逃!

腳一動,手臂就被他緊緊攥住,一扯,她整個人落入他的懷。

他手中的酒杯在她推搡掙扎間掉在地上,碎裂成渣,漾了一地的酒香。

陸逢年掰過商以桐的身體,臉上是她最熟悉的陰冷清笑:「不想救你男朋友了?」

一句話,成功讓商以桐僵硬在原地。

陸逢年知道她不會再逃,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伸手,他輕鬆的將她打橫抱起,邁步往大床走去。

眼前女人還是那樣美麗。

一如3年前。

陸逢年冷笑,喉嚨上下滾動,他眼底閃爍的凌厲光芒,如同雷豹盯住自己的獵物。

現在,商以桐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魚肉。

就在陸逢年俊臉壓下來,薄唇距離她紅唇不過毫米之距的時候,商以桐偏頭躲開,他的唇擦過她的臉。

「你能救他嗎?」她低低的問,身體顫抖,寒意襲遍全身每一寸。

「也許。看你表現了。」陸逢年說,捏過她的下頜。

她的心臟空出一個大洞,血源源不斷的湧出來,令她痛到昏迷。

*

「咔嚓」。

耀藍色的火苗跳躍,陸逢年坐在床邊,指尖燃著一支香煙,煙霧繚繞下,他的俊臉不甚分明,忽隱忽現。

吸了一口,他吐出個煙圈,淡漠看向床上挺屍的女人。

他指尖有着香煙的味道,伸手拍她的臉,冷笑道:「沒死就別給我裝死。」

商以桐長而密的睫毛闔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眼。

商以桐懷疑,難道陸逢年是餓了3年嗎!

隨即又把自己這個可笑的想法否定。

陸逢年不管是長相、身材還是身價,都是上上佳,這樣的男人會缺女人嗎?

這樣對她,不過是折磨她罷了。

揉搓了一把自己慘白的臉,讓臉稍微恢復了些血色,商以桐看向陸逢年,「請你記住答應我的事,我什麼時候可以見顏青?」

「答應?」陸逢年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貴冷矜寒的勾唇笑起來,「我答應你什麼了?」

「你!」商以桐暴瞪水眸,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陸逢年!你個混蛋!」

「提醒你,」站起身,他欺近她,重瞳將她憤怒,嘴唇囁喏的模樣收入眼底,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用力一抬,「你的表現並沒有讓我滿意。」

說話間,商以桐為了躲避他的靠近,別開頭,他卻順勢俯身,薄唇捲住她的耳珠,聲音如同地獄里的惡鬼,鑽進她的耳蝸深處,「救他?你救不了他。」

商以桐氣的發抖,猛地用力推開他,眼神四處瞟,可惜沒有看見水果刀之類。

她想殺了他!

突然,她瞥見地上碎掉的高腳杯。

衝過去,商以桐撿起一片碎玻璃片,對準陸逢年。

她像一隻刺蝟,暴怒中豎起全身的厲刺。

陸逢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胡鬧的孩子。

「桐桐,你覺得那個東西能把我怎麼樣?3年不見,你天真了。」

是天真還是愚蠢?

愚蠢到相信陸逢年要了她的身子之後會幫她救顏青,愚蠢至極!

陸逢年不是人,根本就不是人!

他就站在那裏,彷彿在等待着她笨拙的攻擊。

不,她不會。

商以桐一笑,攥著玻璃碎片的右手狠狠往自己的左手手腕按下去,用力一劃。

在劇痛襲來的瞬間,她水霧迷濛的眸底,一張臉,帶着震驚和慌痛。

震驚么,她知道。

至於慌痛……

這個男人也知道痛嗎?

蒼涼又覺得好笑,商以桐腳下一軟,重重往地上跌去。

「商以桐!」

耳畔,是陸逢年厲聲低吼。

她的身體被攬入一堵堅硬如鐵的懷抱,陸逢年死死按住她不斷流血的手腕,駭了眸,聲音不穩的安撫她:「桐桐別怕,別怕,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

「陸逢年……」商以桐左手動彈不得,便抬起右手搭上陸逢年的臉。

她手上沾血,指尖溫熱。

「桐桐!」陸逢年猩紅急痛的重瞳緊緊盯住她,將她打橫抱起。

「你去死……」說完這句,她的手從陸逢年臉上滑落下去,徒留一個血掌印在他臉上。

……

商以桐本來也沒想死。

死?

她想的是陸逢年去死,她為什麼要去死?

割腕的那一下,純粹是嚇唬陸逢年還有……

好吧,某一瞬間,她確實認為那可能是解脫。

但是玻璃片割腕太疼了,疼的她不敢用全力。

後來昏倒,也不全然是疼昏的。她被陸逢年那個傢伙折騰,加上之前奔波多日,本來就體力不支,所以才昏了。

*

鼻端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不至於刺鼻,但是味道也不好聞。

頭重,酸脹,商以桐想用手揉一下,剛一動,尖銳的刺痛從左手手腕處襲來,疼得她額上滾出細汗,意識也徹底清醒。

睜開眼,首先入目的是高高的白色天花板,頭微轉,她視線落在窗外,夜色如墨染。

這時是晚上?

她到底睡了多久?

收回眼,她盯着自己裹着白色紗布的左手。嗯,她沒死,當然沒死。慶幸之餘還有一絲淡淡的失望。昏迷之前的事情如冰冷的水蛭鑽入腦海,她頭疼的低低叫出聲,驚動了病房外的人,病房門馬上開了。

進來的是陸逢年。

他盯着病床上已經醒來的商以桐,視線漠漠又陰鷙,彷彿不認識她一般。

說不出的森冷從心底迅速溢出,商以桐閉上眼,就在她閉眼的同時,腳步聲響起,他來到床前。

冰涼的手指落在她額上,揩去她殘存的汗珠。

商以桐睜開眼,冷笑道:「怎麼不讓我死了?」

「想死?」陸逢年突然俯下身,冷笑,「沒那麼容易!」

直起身,他薄唇一楊,沉沉而笑,臉色透露出不齒:「再說,你真的想死?」

他看懂了她。

商以桐微微眯眸,表面看着冷靜,實則已經心亂如麻。

「如果你真的想死,那麼就應該再用力一些。」說話間,陸逢年修長的手指伸向她包裹着紗布的左手手腕,一按。

「啊!」商以桐手腕狠狠一疼,控制不住的痛叫出聲,終於撕開臉上平靜的面具。

冷汗滾滾,她暴瞪雙眸,聲音帶着輕顫的狠絕:「陸逢年你個混蛋!人渣!啊!」

陸逢年面無表情的再一次加了力道,血滲出紗布,沾染上他的指。

薄唇抹過一絲近乎猙獰的冷笑。

商以桐在疼痛和新一輪的折磨中,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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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不要再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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