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我想當二五仔
黑劍想去的，是禍天燈剛剛顯身人間的六百年前。但他卻只達到了四百年前。
雖然他很想就這樣回到自己的世界，然後再重新進行一下世界穿梭，但當時的他察覺到了一絲蹊蹺，在再三考慮后，他留了下來，並在人間等了四百年，直到禍天燈重新化為人類顯現人間。
「我持有「造化」的恩惠，準確來說是一種比較特殊的「權能」。」黑劍托腮道，「托這個的福，我多少能看到一些天機，即便是人間界的法則，即便是其他平行世界的法則，我也能察覺一二。」
他當時察覺到的蹊蹺之處，是這個世界的「人世之理」居然殘缺了。
一個世界的理法可能未必的完滿的，多少有點瑕疵不成問題。但黑劍當時所見的「人世之理」，是從正中心撕裂開來一個巨大的缺口。
如此一來禍天燈失蹤的原因，黑劍基本能猜到了個大概。
恐怕是六百年前的禍天燈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大刀闊斧地修改了「人世之理」。在他修改完之後，人間界的理法出現了巨大的漏洞，如果不想想辦法將漏洞彌補上的話，人間界可能會就此崩潰。
簡單來說，禍天燈消失的這六百年，一直在給世界打補丁。
而黑劍也相信，當這個漏洞被縫補完整之後，禍天燈自然會重新作為人類顯現，所以他才等了足足四百年。他對『禍天燈大量改動人世之理的目的』很感興趣。黑劍想知道禍天燈的目的，也想知道禍天燈到底改動了什麼。
黑劍當時做了個很大膽的猜測。
這個世界，可能並不會被禍天燈親手毀滅。這是個邏輯上的問題，禍天燈既然主動修改了人世之理，那就說明宇宙意志是期待著宇宙的某種未來的。
這個期待，或許可以被稱為理想。
雖說黑劍不清楚自己那個世界中的禍天燈毀滅世界的理由是什麼，但按道理來說，只要有這樣一個期待，禍天燈就不可能親手毀滅自己的理想。
黑劍需要去親眼見證一下禍天燈心目中的那個未來。
而結果便是……
我。
「甚至禍天燈在消失前還把自己的諸多權能分散開了，像是要故意削弱自己一般。」黑劍說著，抬起視線，直勾勾地盯著我，「以及……他在最後顯現人間時，所化成的人形，就是你——一個與真正的人類極其接近的存在。你甚至有了一顆足以以假亂真的心靈。」
葉斯北這個存在，過於不合理。
禍天燈身上最棘手的三種權能，便是「造物」，以及「定標」「修正」。后兩種權能如果分散掉的話，各自用處都不是太大，但一旦結合到一起，其威力正如大家所見，就是現在的那位最前的人類。\0
「我創立那落迦，利用殺手的情報網路，不停地尋找持有禍天燈各個權能的人。」說著，黑劍有意無意地看了天王寺一眼，「然後在「人世之理」的漏洞差不多補全之時，我帶著那落迦，加入了濟閻門商會，後來又悄悄地投奔五皇教，為的是能全方位地掌握人間界的情報。不論是禍天燈、貙旃、還是櫻谷星河、葉斯北，這些人的情報一個都不能漏。後面幾人都是界主級的強者，說不定有誰能完全殺死禍天燈。啊……不過說到葉斯北。」
黑劍微微頓了一下。
「那個葉斯北，簡直就像是，禍天燈故意塑造出來的一樣。」黑劍在試圖揣摩禍天燈的用意，看了看我，「現在禍天燈的權能被他自己分裂了，這樣的你就算恢復了界主級的實力，也絕對贏不過葉斯北。就我的感覺來說，目前的局面，像是被禍天燈故意設計出來的。」
「葉斯北像是被故意塑造出來的？」
黑劍的話音剛落，一個清脆的女聲就傳入我們耳中。
不知何時，艾米莉出現在了我們身後。
看樣子保護龍陶市的結界是布置完了，她也遵照和天王寺等人的約定，立刻趕了過來。
「沒錯，艾米莉·阿切爾。」黑劍將視線移了過去，「可能對於這件事，陳九枝會有些察覺。」
「艾米莉教官……」我迷茫地看著她。
艾米莉看都不看我一下，也沒過多深究黑劍的身份，只是兀自皺眉思忖起來，「……陳九枝曾經和我說過。他說陳天燈並不是被父母生出來的。他的父母本來就只有陳雲龍一個兒子，然而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陳天燈已經不知從何處出現，已經融入他們的家庭中了，沒有一絲違和感。」
「稍微干涉一下凡人的認知，這對禍天燈來說是小兒科。」黑劍耷拉著眼皮，「如果你們現在能聯繫上陳九枝，或者是我……陳雲龍的父親陳伯寅的話，大可以問問他們。不出意外的話，陳伯寅察覺到陳天燈這個奇怪的小孩兒莫名其妙地融入到了自己的家庭中時，是在14年前。」
聽到這裡，漢特也反應過來，緩緩瞪大了眼睛，「時間對的上……」
「什麼時間？」武訪楓等人有些懵。
「和葉斯北的生日對的上。」艾米莉略一眯眼，「葉斯北今年……14歲。」
「！！！」
不顧我們的驚愕，黑劍雙手合掌，閉目而道：「看樣子，禍天燈想創造出一個能制約住他自己的存在。但具體他為什麼這樣做，他又為什麼修改人世之理，他到底修改了什麼，這些我都無從得知。在此之前我都是靠濟閻門、五皇教的情報來了解你的。不過前段時間我突然想到要不要直接來跟你談談。」
「終於要說明來意了嗎？」漢特沉聲道。
「嗯。說白了，我想當二五仔。」黑劍咧嘴一笑，「我可以把五皇教和濟閻門的情報賣給你們。現在貙旃老不死的被牽制在宇宙，櫻谷星河應該是在裝死階段，不會自己站到一線。只要我小心一點，我就不會被發現是個二五仔。但相應的，一旦陳天燈的情況有任何變動，你們要及時將情況告訴我，而且視我心情而定，我有時可能會直接找到陳天燈，問他點事情。怎麼樣啊，暗組，你們同意這筆交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