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怪夢

第十一章 怪夢

陰森詭暗的空間,像是一間屋子。四周有些殘破,充滿了破敗的氣息。前方不遠處,一個白色的人影站在那裏。

走近了能看出,這是一個女人。她穿着白色的連身長裙,站在一面鏡子前。女人的頭髮很長,很黑,像瀑布一樣披散在背後。

鏡子很大,是那種落地鏡子。鏡框是木質的,有一種古典的充滿了沉舊的感覺。

女人一開始是站在那裏沒有動的。過了一會兒,女人慢慢的抬起了手。她的手裏拿着一把梳子,梳子的顏色有點暗,分不清是黑色還是紅色。

接着,女人開始一下一下的梳着她那黑色的長發。她的動作很慢,很輕,又很執著。

再走近一點,到了女人的身後。在這個距離可以看到鏡子裏女人的臉。她的臉很白,很瘦,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鏡子,帶着一種哀怨、憂傷。

她很美,是那種模糊不清的美。很朦朧,很不真切。

修長的手臂一下一下的梳着身後的頭髮,越來越用力,越來越深入。能看得出來,梳子是貼着她的頭皮用力的梳着。

黑色的長發本來很輕很柔順,慢慢的,開始變的濕潤,頭髮也成了一縷一縷的。

開始有液體順着發梢滴落,顏色有點暗,分不清是黑色還是紅色。

那是血嗎?她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是因為太傷心了?還是已經心死?

吧嗒一聲,帶血的梳子落在地上。修長的手臂垂了下來,無力的,顫抖的。

鏡子裏,女人的眼淚順着白皙的臉寵滑落。一滴一滴,流過臉頰,流過尖尖的下巴,最後落向黑暗深處。

女人的嘴動了一動,好像是說了什麼。接着又搖了搖頭,悲傷的,無助的。

不知什麼時候,女人的右手裏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把刀,短小的,薄薄的,閃著寒光的小刀。

一絲絕望在女人的臉上閃過,然後她毅然的右手,劃過了無辜的左手手腕……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愣了一會兒之後,我完全醒了過來。又做這個夢了,第幾次了?不記得了,反正挺多次了,每次都是看到那個女人割腕時候醒過來。

真搞不清楚,為什麼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做這個夢。這個夢代表了什麼?不會是我的上輩子吧?我上輩子是個女人?還是割腕自殺的女人?

不過這女人長的挺好看的,我上輩子如果是那樣的美女的話,也算沒白活!不過我可聽說過,這自殺的人好像不能投胎吧?得一直重複自殺的過程多少遍才行,亦或者,重複多少遍都不行!

那要這麼說,這就不是我上輩子。那這個女人是誰呢?我好像不認識這個美女。

夢這種東西,得在腦子裏有印像的才能夢到。我可以肯定,我從沒見過這女人,她又怎麼回出現在我夢裏的呢?

不想了,這種事也不是我能想的通的。我伸手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4點44分,靠,又是這個時間。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經歷,就是你們忙什麼事的時候,一直沒看時間。但是當你想看時間的時候,總能看到一組數字,比如說,4點44,14點14,14點44。

我就經常這樣,只要一看時間,准能出現這些數字。一次兩次可以,可是次數一多了,就由不得我不迷信了。況且剛才又做了那個奇怪的夢,醒來之後還是這個時間,這不能再說是巧合了吧?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也放一邊不去想了。抽根煙,接着睡。

睡個回籠覺,是最讓人感到幸福的事情。這種二次睡眠能夠使人更快的進入夢鄉,所以當我閉上眼睛之後,很快的就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的,我睡的正香呢。突然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聲音竊竊的,也聽不懂在說些什麼。

我困的不行了,昨晚上跟潘勇喝了一瓶啤酒,酒勁還沒過去呢。所以也沒管是什麼人在我耳邊說什麼,也忘了我是自己一個人住的,突然有人在我耳邊說話,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要不怎麼說,酒能壯膽呢。

我這人吧,有很嚴重的起床氣。平生最煩的就是在睡覺的時候有人打擾我。這時候我的脾氣之大,簡直匪夷所思,誰要敢打擾我睡覺,我肯定冒火。就算是鬼把我吵醒了,我也能把它打出屎來。

可是我耳邊的這個聲音,並不是那種吵人的聒噪,而是一種平和的詢問。這我就生不了氣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你在這裏?我終於看見你了……我終於看見你了……」

是女人的聲音,輕輕的,有一絲驚喜,一絲愁怨。

「跟我說說話……?為什麼不理我……?我很孤獨……你知道嗎?」

如泣如訴的呼喚在我耳邊響起,聲音不大,但是聽着很真實。

「我在黑暗中太久了,我在尋找什麼……?是在尋找你嗎……?」

我好像醒過來了,又好像還在夢中。我想睜眼看看是誰在對我說話,可是不能,我睜不開眼睛。這種感覺有點像夢魘,但沒有夢魘帶給我的壓迫感。

「你還在睡着嗎……?我這樣跟你說話,是不是會打擾到你……?對不起……」

我努力着,掙扎著要睜開眼睛。這到底是誰在對我說話?為什麼看不到人,卻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認識這個人嗎?

「你不願理我嗎……?你也不原跟我說話嗎……?你們都一樣,都是一樣的……你們都不愛理我……」

誰不愛理你了?我到是想跟你說話,我得能張開嘴啊。可急死我了,要了命了,這誰啊?在我耳邊念念叨叨的?

「不過,你還好……你沒有像他們那樣的跑掉……唉……」

臉上有什麼東西劃過,冰冰的,冷冷的,有點像是人的手指尖!她在摸我的臉?!

「我曾經遇到過很多的人……他們都不跟我說話……他們都怕我……我想跟他們說話……可是我越想跟他們說話,他們就越怕我……你會怕我嗎……?」

臉上痒痒的,好像是人的頭髮在我的臉上浮動!頭髮?雖然我睜不開眼睛,但是這畫面我想像到了。我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我的臉前有一個人,一個女人,她彎著腰低着頭對我說話。她的頭髮很長,以至於她低頭跟我說話的時候頭髮耷拉在我臉上了!我的天!

「你也怕我嗎……?我感覺到了……果然啊……你也怕我……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怕我……?」

她的情緒有點激動了。是,我怕了,這不很正常嗎?誰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怕的?大姐,你莫名奇妙的出現在我旁邊,說些莫名奇妙的話,我還看不到你是誰,我能不怕嗎?

「頭髮髒了呢……頭皮都破了……鮮血把頭髮浸濕了……是我梳頭的時候太用力了嗎……?」

頭髮上都是血?我說怎麼好像有股血腥味呢!她的頭髮上都是血?是用梳子梳的?夠狠的啊!用梳子能把自己的頭皮梳到流血,嘶……想想都覺得疼!

「手腕好疼啊……已經不流血了……可還是很疼……沒有人管我……我好狠我自己……」

手腕疼?不流血了?頭髮上的血是被梳子刮破頭皮染上的,那手腕……割腕?怎麼好像這場面這麼眼熟呢?

「看樣子,你真不想理我……那我走了……謝謝你能聽我說這些話……我很開心……下次我還跟你說話……」

猛的一下,我睜開了眼睛。我看到我的床邊有一個人影,白色的人影,她慢慢的直起了身子,離開了我的臉。接着,慢慢的消失了!

人影消失后的十分鐘里,我還一直看到床邊。張個嘴,瞪着眼睛。我知道,我那會兒的表情肯定很傻。因為太真實,所以才想有更多的時間來確認下自己的猜想!

我眼睛盯着床邊,伸手拿過手機看了看。4點44分!不對啊,這個時間不是在我第二次睡覺之前的嗎?也就是做第一個夢的時醒來的時間!

嗡的一聲,我大腦都硬了。剛才那女人說的話,再配合之前做的那個夢!是夢裏的女人?!就是那個在夢裏用梳子把頭梳流血,又用刀子割腕的那個女人?她剛才在我的床邊?還跟我說了半天的話?

這是怎麼回事?夢中夢?我其實一直都沒醒來過?包括第一次從夢中醒來看時間的時候,都還是在夢裏?那我現在是醒著的嗎?

但願我醒過來了吧,聽剛才那女人的意思,她還會來跟我說話。那也就是說,我還會做夢,還會夢到她?我憑什麼這麼肯定?她又憑什麼這麼說?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剛才女人說的話是第一次夢到。之前那個夢到是總做。

為了證明我是醒著的,我決定不躺着了。起來抽根煙,玩了會兒遊戲,天就亮了。

看着大大的太陽,我伸了個懶腰。這回肯定是醒著的了,終於可以放心了。

不知為什麼,我現在有點怕睡覺了。因為我突然發覺,我在睡覺的時候總能遇到點可怕的事情。

人在睡覺的時候看似安全,可是誰又能知道,在你睡着之後,你的身邊會發生什麼呢?而你這時候已經睡著了,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毫無感知,嘖嘖,想想都滲的慌!

中午11點的時候,我接到了潘勇的電話。他說明天請我吃飯,時間還定在了下午5點左右,還是那家館子。

我問他知道怎麼解決那件事了嗎?他跟我說到時候見面再談,只要我能去就行。說是小靜已經告訴他解決的方法了!

放下電話。心裏想着,既然要讓我幫忙,還是這麼危險的事情,那就不能是簡單的吃個飯就行的。

我一個人能吃他多少?撐死吃個一百多塊錢的量。這可不行,不能這麼便宜他,我得找個幫手,最好一下能把他吃心疼的才行。

我微微一笑,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等了一會兒電話里傳出一個歡快的女聲:「喂?表哥,你想我啦?」

「嗯,想死你了都。」我咬着牙說。

「我也想表哥了,那我找你去玩吧?」女聲驚喜的說。

「別別,你先聽我說。」我慌忙說。頓了一頓我又說:「是這樣的,你今天就別吃飯了,忍着點,明天我帶你吃好吃的去,要是今天吃多了,明天就吃不下好東西了,你說是吧?」

「啊?今天不讓吃東西啊?可是人家會餓啊!嗯……可是表哥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忍忍吧,那明天是表哥請吃飯嗎?」女聲在電話里有些為難的說。

「不是,有個朋友,托我辦點事,就想請我吃個飯唄。我一想,有這好事怎麼能不叫上表妹呢?所以這就給你打電話了。」我假情假意的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今天還真就不能吃東西了。不然的話,怎麼配合表哥你呢?是不是?嘻嘻……。」女聲狡猾的笑道。

聽到這話,我稍微一愣,這丫頭,還是這麼精。

搖了搖頭,我說:「算你聰明,記住了,忍着點,別吃東西。等明天我給你打電話,好了,先掛了!」

放下電話,我得意的笑了一笑。嘿嘿嘿,姓潘的,想讓我幫忙,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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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談之都市恐怖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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