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令有玄機
「帶著火藥可不是好事，這些都是違禁的東西，犯不著你自己去查。」
蕭景搖了搖頭，「你剛剛穩住陣腳，我想這幫傢伙是針對你的，交給其他人我也不放心。還是我自己去查適合一些。」
蕭景說完發現某人走神，把對方的手攥在了手裡，提醒著自己的存在。
蘇妤水潤的美眸凝視，「夯山石居然會倒，可不是人為的力量能夠達到的，這到底有什麼貓膩？」
「夯山石倒了？」蕭景想了想，結果目光不自主的轉，因為不知為何前面的酒樓今日顯得格外熱鬧，好像是菜品有了贈送，吸引不少人往裡走著。
蕭景看著這裡的人多，都說茶餘飯後有談資，於是他給蘇妤遞了個眼色，「也許熱鬧的地方能聽到些什麼，走，我們進去。」
蘇妤也同意，可是明晃晃的排場上去明顯什麼都聽不到，她跟隨行的侍衛說道：「前面右拐停下。」
來去上朝就這麼一條路，蘇妤已經熟悉了路況。前面右拐是一個衚衕，她摘掉了頭上的一些首飾，暗格里常備的一套普通衣服拿了出來，用儘可能普通的身份進酒樓。
酒樓里果然十分熱鬧，三三兩兩的圍一桌，等著菜上來的時候喝著免費的茶水，所以話語格外的多。
他倆駐足聽了會兒，都是山南海北的閑嗑。
「你知道嗎？朱秀才的小妾給他們家添了一個兒子，寶貝得不得了呢，不過朱秀才的正房還沒有出，所以岳丈家鬧上了門。」
「這有什麼可鬧的，抱過去給正房養就行了。」
「可是朱秀才的小妾也是有些手腕，不知怎的孩子到別人手上就哭，朱秀才心疼，值得給小妾養著。」
「這可是優柔寡斷，必留後患。」
「誰知道呢！」
兩個人聽著閑嗑往裡走，小二跑了過來。由於店裡很忙，小二順著臉往下淌汗。
這在不是很熱的天氣里看著，就知道是店裡很忙。
小二做慣了打量人的習慣，他看著兩個人雖然不是穿金戴玉的富貴公子，但是貴在兩個人的氣質無人比擬，看著就是賞心悅目的人。
「兩位客官這邊有雅間兒。」
「不了，我們坐大廳。」蕭景直接給了五兩白銀，這也是出手闊綽的主，「你看吃什麼？」
「我不挑嘴。」蘇妤現在吃嘛嘛香。
蕭景一笑，「那就把壓桌的好酒好菜給我們上來一份。」他說著自己選中了一個桌子，靠近角落的地方還鄰著窗。
現在是接近正午的時間，陸陸續續酒樓里已經開始爆滿。有唱曲兒的正挨個雅間兒的走著，唱上一段便能換上二個銅子。要是遇上出手闊綽的，打賞個三錢五錢或者更多。
他們每個雅間每個雅間走的時候，有一個雅間便沒有關上門，而且把賣唱的轟了出來。
隨著開著的門，裡邊飄出的衣衫是光鮮亮麗的，說明裡邊的人也是富家子弟。
蕭景注意到時小二來上菜，他無意似的道：「賣唱的也不容易，轟出來跟轟狗一樣，真不是讀書人該有的。」
小二回頭看了一眼，緊接著噓了一聲，「客觀，他們是有名的侉絝，可不是咱們能惹起的書生。」
小二說完似乎覺得有些不妥，「知書達理的讀書人不幹這事兒。」
大概是在裡邊聽到了什麼？蕭景沒在問，魚龍混雜的地方不適合舉動太多，就把蘇妤愛吃的水晶肘子往前推了推，這種不肥不膩的東西正合她的口。
蘇妤動著碗筷吃著，看著是有說有笑實則聲音很輕，給別人的感覺就是兩個年輕人談得來，所以也沒什麼人主意他們。
他們也能斷斷續續的聽到有人說著，正是雅間里的閑聊。
「哥幾個聽見沒？夯山石倒了。」
「你這消息準確嗎？」
「怎麼不準確？我的表弟就在朝廷任職，說的是千真萬確。」
「那可就麻煩了，這是夯山石一到豈不百姓遭殃？」
「遭殃肯定是要遭殃，問題是夯山石怎麼會倒。」這句話裡邊人說的聲音不小，似乎有意讓隔壁兩邊的人都能聽到，所以唱曲的走出去忘關了門也不一定，似乎是有意讓周圍的人聽到他們的話題。
果然外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有的吃飯也很驚慌，這是心裡藏不住事兒，但也有今日有酒今朝醉的，這個人就說道：「何必杞人憂天，朝廷上難道還不會派人維修？」
大概是雅間里的人聽到了這話。於是又有人神秘的說著，「你們猜倒沒有，夯山石倒塌絕對是不祥之兆。」
這話一說出來裡邊有人應對，「難道是因為代國主死的怨？」
「我看不是，應該是給所有人一個提示，小太女不適合登基，所以夯山石才會倒塌。」
極有可能的目的性的話傳了出來，而且帶著很高的轟動性。
原本靜悄悄吃飯的人或者是害怕的人，在不什麼都不在乎人，此刻都十分在意的聽著。
蕭景身後一人就說，「如果這是上天的指示，那我們就得遵從上天的安排。」
「誰說不是，我們在蒼天的面前太渺小，誰敢來抗天命。」
百姓越說越惶恐，一頓飯吃的他們也不消停，居然被有心人利用。
「我們應該寫下萬民書。」有人提議，如同一下子點醒夢中人，很多的百姓都同意。
於是熱情高漲的百姓直接找來一塊布，刷刷點點的有人就開始寫著請求。
蘇妤和蕭景互看，恐怕明日早朝熱鬧的就是這點。
「我們等著。」蕭景夾著菜放到她的盤裡，眼睛看著傳來傳去的布，有不會寫的甚至還有人代筆。沒用上一會兒的功夫，就傳到了他這桌，直接有人遞過筆來。
「公子，為了我們百姓的安寧，不去惹怒天怨，請你在萬民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蕭景看著拿筆之人，修而細長，白皙有餘。一看就是書生的手。
蕭景伸手接了過來，猶猶豫豫想了會兒。
「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不寫？」來人顯得有些急躁。
「我剛才在這裡吃飯，也聽到了你的言語，說夯山石是上天怒倒，我看另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