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小男孩

白臉男把妹子訓哭了，然後他就成眾矢之的了。

挺莫名其妙的，教訓一個小服務員，頂多有人為她講理，或者看上她了，試圖為她出頭的人不僅僅是腦袋發熱那麼簡單。

估計可以稱為老色批，看上人家菇涼了。

兩個長的壯實的人就說白臉男，是不是男人？把人家妹子欺負的眼睛都紅了？你開心了？真他娘不是個東西。

「信不信我揍你？妹子給你吃雞塊，還不要？給臉不要臉了？」

壯實的漢子撈起巴掌要抽白臉男，十足一社會大哥綠林草莽形象，不過也多多少少沾點…

「死舔狗！」白臉男卡住寬如蒲扇的巴掌，嘴裏諷刺道。

他刻意激怒的壯實的漢子，在站起來時，肉眼難以察覺的，一柄蝴蝶刀在他手心翻轉跳躍，白臉男側身時，刀子精準的劃過壯實漢子的腰部。

「呀啊！」慘叫傳來，白臉男一點機會都不給，跳了起來，用蝴蝶刀犀利的割了壯漢的脖子，壯漢同伴見朝夕相處的朋友脖子上的血彪射寸高，一時慌了神，狼狽逃竄時被白臉男，一腳踹到背上，踹的他側翻跌倒，摔在地上后，白臉男右手如劍，蝴蝶刀被彎下去的食指扣緊。

咻——

蝴蝶刀受到彈射力影響，刺進倒在地上那人的頸子裏，血浸濕蝴蝶刀后，那人沒了氣息，白臉男拔出蝴蝶刀，用桌布擦乾淨后，冰冷的環識周圍人的驚懼的面色才不屑的冷哼了聲。

「誰敢打擾我睡覺，這就是下場。」

其實他打的多麼狠，手段多乾淨利落都不重要，起碼對劉楓來說，他從未覺得白臉男刺殺手段多麼高明，不過是比別人快上一籌，至於技巧，拇指壓彈蝴蝶刀的動作有點驚艷，真要學的話，劉楓用不了幾分鐘就能學會，拇指力量達標自然就會了。

劉楓一直觀察柔弱女服務員的表現，在所有人都被白臉男犀利手段吸引目光時，柔弱的女服務員消失了。

不是憑空消失，而是很有規律的從眾人視線的死角溜了，四面八方好幾十雙眼睛，本沒有死角，可她就擅長利用人眼的缺陷，利用黑白相間長裙的顏色如變色龍般離開了。

練家子，絕對的練家子！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即使是說話糯聲細雨的姑娘，看起來一點戰鬥力也沒，千萬不能小覷，在疏忽大意時，她爆發的能量也許是毀滅性的。

白臉男沉迷於殺人的快感，都忘了女服務員這茬，擦著刀子的他神色如陰冷毒蛇。

餐廳神秘的走廊中，走出一位西裝革履，面似璞玉的男子，他佩戴的胸章寫着經理二字。

經理先生端了一盤新鮮的蔬菜水果，有百香果，芹菜和捲心菜，甜點葡萄蛋糕等，他來到白臉男身邊，親自賠禮道歉。

白臉男習慣了被人奉承的感覺，經理親自送上甜點，他沒覺得不妥，吃下葡萄和芹菜后，他大言不慚來了一句：「服務態度好點，我就不會動粗，懂吧，看你態度還不錯，比剛剛那個姑娘好太多。」

之後，劉楓再也沒見到白臉男，他從大屁股電視機邊離開了，似乎是吃了蔬菜，想上廁所，去到廁所一直沒回來。

算下時間，兩個小時了，在廁所待兩小時，只有掉廁所來解釋咯。

經理先生處理難纏的客人後，也離開了，他對所有還健在的客人露出善意的微笑，什麼也沒說，沒想過處理餐廳里的殺人事件。

天色漸黑，無人離去，在想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砰——很大的聲音，原是黃昏之時，店裏的白熾燈打開，燈光的亮度一點也不柔和，是格外明亮，能照清每個人的五官，動作，神態。

人的恐慌是會傳染的，繼續留在餐廳里的人爭吵聲音越來越大，小團體之間的爭鬥如序展開。

小丹的朋友被打死了兩個，別看小丹造型古怪，她很機靈。一旦生命受到威脅時，總能想到各種逃脫方法跑掉，而未化妝的女子在一次衝突中被人踩死了，腸子臟器流了一地。

小丹承受不住莫名其妙的瘋狂了，她跪在地上，用手中的鮮血抹在臉上，一個勁的喊道：「不想在吵架了！有沒有人救救我！」

聽上去還挺難過的，還沒說完就被人踹了一腳，他又窩火的與之打了起來，小丹是個妹子但抗揍。

吳優心情更差，不過他能清清楚楚的感到有一種奇怪的精神在影響他的情緒，像有無數漆黑的蟲子在耳邊低語，一句又一句永遠停不下來的蟲子，他覺得自己被丟進了深海里，像任何一個擁有深海恐懼症的可憐蟲一樣，漆黑無邊的魘影中，看到一隻擁有惡魔賜予觸手的大章魚，於黑暗深淵中出現的偉大生物。

即使黑暗依舊，卻有一團暖流，源源不斷的護住心神，使他不至於瘋狂，他相信如果沒有如光般溫暖的情緒存在，可能早就瘋掉了，然後和一幫瘋子斗在一起，被人砍掉腦袋，死亡是結局。

因為在他身邊站着一個山一般高大的身影，劉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們不允許有覺醒者，不允許聰明的傢伙存在，如果出現一個破壞者，節目要被迫中斷，對於黑產者來說，利益高於一切。

所以，他們派人來試探劉楓，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少年。

少年有一頭褐色的短髮，長相清秀，笑容可愛，看上去和大多數鄰家無害小弟弟一個品性，人畜無害。

他來到劉楓身邊，第一句是，大哥哥，我能喝桌子上的茶嗎？

「當然可以。」

「那，那我能吃肉餅嗎？我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好餓。」劉楓又不是摳門的人，既然他提出來又不會拒絕。

小男孩接下來一句話則讓人大跌眼鏡。

「大哥哥，我能吃你身上的肉嗎？你看上去很誘人。」

吳優聽后，腦子如一團亂麻，總之他的表情就是撞了鬼，劉楓聽后沒有感覺，他摸著小男孩腦袋說。

「大哥哥的肉很難吃的，肉餅好吃？」

「大哥哥不喜歡做沒禮貌的事。」

「原來這樣啊。」小男孩裝作一臉天真，啥事不懂得模樣，說出讓人渾身發寒的話，接着他又來了一句。

「我可以殺了你嗎！」

一柄刀子被小男孩取了出來，他用幼小的手掌握住刀子，刺向劉楓的腿動脈處。

小男孩略顯滑稽突兀的攻擊，其實影響不了誰，劉楓伸手就擒住了小男孩的手，一把奪過刀子，面含笑意道：「小朋友不可以玩刀子哦。」

可在被殘酷人性洗腦的小男孩看來，劉楓的笑容多少沾點腹黑虛偽。

小男孩反應快，刀子沒得逞就用牙齒咬，牙齒嘎嘣一聲撞到鐵盤子上，脆弱的童齒險些咬掉幾顆。

「小朋友不可以咬人哦，會得蛀牙的。」

劉楓塞了塊滿滿的肉餅在小男孩嘴巴里，他連說話都難，殺人的舉動失敗后，乖乖認栽接受劉楓懲罰。

一般的惡人被個小男孩刺殺，肯定會以牙還牙，劉楓卻不為所動，也沒生氣，像默許小男孩的行動在開一個可愛的玩笑。

熊孩子好不容易將肉餅吞進肚子裏，又開始一連串對劉楓的辱罵，抽他嘴巴子才是正常行為。

劉楓明白，幹掉小男孩才能得到「他們」的認可，如果不為所動和個小娃娃周旋的話，會遭到「他們」的懷疑，提前淘汰並消滅。

小男孩被丟進了桌子底下，劉楓卡了一個視角差，敲吳優的手臂讓他蹲下身子把小男孩給綁了，吳優照做時，劉楓指著桌子底下罵罵咧咧，抄起手便是一巴掌抽下去。

「啊！！」小男孩凄慘又高昂的叫聲威力不俗，站在走廊門口看戲的大媽服務員努嘴道：「無毒不丈夫。」

劉楓手中別了根銀針，手掌從小男孩的臉龐繞過去時，銀針刺進了小男孩最痛的神經中。

「等吧。」劉楓將拳頭擺在桌上，他面色陰沉，表情肅穆。

真正的殺伐開始了。

兩個團體無止境的廝殺在小餐廳里展開。

有個長相俊朗的男人，腦袋被人割了，像皮球一樣滾在劉楓腳底下，他一腳將人頭踢到了別處，半個小時后，廝殺短暫停止，死了十幾個人了，餐廳里亂成一團，收屍的大媽上戰場撿屍，無人阻止。

吳優悄悄的說：「也太可怕了。」

「殺人嘛，不可怕，死了也是解脫，可怕的是…」劉楓側過腦袋，嘆了口氣。

「可怕的是看到人類廝殺，能笑出聲的人。」

「有句話說得好，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獵奇的交易源自慾望，」

「看見白熾燈旁邊閃紅光的點嗎？」

「看……看到了。」吳優不明所以，

「餐廳里發生的事，都被現場直播傳送出去了，你永遠也想像不到，有多少變態守在電腦和電視前，看到人殺人在傻呵呵的樂呢。」

「這是現代的羅馬鬥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