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負責得起?

第三章負責得起?

十多分鐘過去了,老爺子在手術室躺着,可主治醫生還是沒有過來。

「為什麼還不來?」陳瑛可沒有楚簫那麼淡定,在門前各種踱步,急的腦門發汗。

王倫急匆匆地趕回來,臉上的焦急之色極為明顯,「壞了,醫生說他那邊也有個急症,不方便馬上過來。」

楚簫抬頭看了眼王倫,諷刺地笑笑,「你也不用給那什麼醫生留面子,他是不是就想要個紅包?」

王倫頓時一愣,表情尷尬起來,隨之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他之前就聽說過這科室的某位醫生喜歡索要紅包,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趁火打劫。

雖然老爺子目前的狀況不算緊急,可這是腎衰啊!容不得半點差錯。

他竟然當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找他去!」王倫臉上爆著青筋就要衝回去。

楚簫擺擺手,「算了吧,他既然打定了主意,沒有紅包自然是不會來的。」

王倫看樣子是剛調來醫院不久,甚至在小地方見普通醫生多了沒想到這邊會如此黑暗。

當然,不是說大城市黑心人多,但人數多了按比例出現一兩個敗類,實在是可以理解的。

「怎麼辦,我沒帶錢啊!」陳瑛說話都帶哭腔了,她一個大小姐,出門什麼時候自己帶過錢?

自己為什麼要把張誠打發回去呢?

急匆匆地掏出手機就要撥號。

楚簫伸手一攔,冷笑到:「呵呵呵,三年了,洪大慶你還是沒點長進的。看樣子是時候讓你長長記性了。」

「我先給老爺子做手術。」轉身推門進了手術室。

王倫頓時大急:「這手術不一般,你可別亂來。」

透析雖然不算個大手術,甚至就不算個手術,但畢竟也是有危險的。

萬一楚簫做出什麼失誤來,他可負不起責任。

「放心,出現什麼事情由我一力承擔。」楚簫毫不在意。

王倫一咬牙,跟了進去。

就算楚簫出了問題,自己在一旁起碼能保證他不會亂來。

可是,他想多了。

楚簫的亂來,又怎麼會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戴上口罩,手套,器械準備。

血液透析的必要設備和物品有:血液透析器、血液透析管路、穿刺針、無菌治療巾、生理鹽水、碘伏棉簽、止血帶、一次性手套、透析液。

可是這些,除了那些帶不走的器具,其他甚至包括碘伏棉簽止血帶,一概沒有!

然而楚簫毫無所覺,從身旁的箱子裏拿出一張蠟黃色的布條,用着自己之前的金針就要開始動手。

「別胡來!你這種行為會有危險的!」王倫焦急地叫喊到,生怕楚簫真的就這麼下了手,說着就要上前阻止,「實在不行,給醫生的紅包錢我來出……」

楚簫面無表情,看到王倫走到近前,反手一個掌刀將他打昏在地上。

「你!」陳瑛驚呼,在醫院襲擊一個醫生,從來沒人敢這麼做過。

這男人在一瞬間邪惡的如同魔鬼。

不僅僅是他的行為,還有他的表情,那陰沉而專註的表情,像是個在謀划如何將人烹食的惡魔。

然而,楚簫當然不可能是要吃人。

陰沉,是對於某些醫生;專註,是對於手術。

不需要特別檢查什麼,以他的眼力在瞬間便能斷定所有的器械和用具是否完好。

啟動透析機,加註生理鹽水,排氣。

調泵速,預沖,收集廢液。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雖然陳瑛沒有見過其他醫生的透析手術流程,但她下意識認為,即使是一個多年的老專家,也不一定有這麼平穩迅速。

「下面是重頭戲,你最好出去。」楚簫語氣不帶感情一樣,這是醫生的職業素養,在治療過程中,不能被任何外物影響。

「不,我要在這。」陳瑛堅持,「我不會影響你的。」

「你隨意。」讓陳瑛離開,倒不是怕她影響自己,僅僅是擔心她會不會害怕。

畢竟接下來的手術,循環起來並不賞心悅目。

楚簫眼神一凝,穿刺針瞬間出手,精準無誤地驚醒穿刺,隨後迅速消毒。

階梯式穿刺血管,中心靜脈導管連接……

一言不發,卻在短短几分鐘之內迅速建立好了體外循環。

王倫醒了,但他已經忘記了阻止楚簫。

這種手法超出了他的認知,猶記得他在大學的時候,一個專門研究透析技術的導師給他們演示過整個流程,但即使用的模型,那導師都沒眼前這位迅速。

血液循環開始,楚簫一邊給老爺子把脈,一邊調整機器泵速。

本來這個過程一般是由患者口述感覺來給醫生參考。

可老爺子現在都還沒醒,想問也問不到。

「誰允許你們私自進行手術的!」怒吼聲從門口傳來,是一個中年醫生,「萬一出點什麼問題,你們誰負的起責任!」

他正是那位以拖延時間索要紅包的洪大慶洪醫生。

按照王倫的形容,在他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老爺子一時半會沒有生命危險,於是想靠拖延時間讓家屬送點外快過來。

可是外快沒等到卻看到這一幕。

着實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貪,可他不傻,他也怕自己的病人出了問題。

如果真的有人死在了自己的手術室里,還是因為自己的拖延——後果不堪設想。

楚簫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把他往絕路上逼啊!

「洪醫生,您來了?」王倫頭也不回地說到,眼睛還在盯着楚簫。百分百小說網www.100xs.cc

洪大慶抓狂,「擅自進行透析手術,萬一病人死在病床上,誰來負責!」

轉頭看向陳瑛,「你是病人家屬吧,怎麼能允許這種行為出現在醫院,這是對你親屬的不負責任!」

陳瑛冷冷地看了洪大慶一眼,本來有求於對方,她可能還會客氣一點。可現在,楚簫明顯更加熟練,為什麼要退而求其次呢?

一言不發,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隻手帕,走到楚簫面前擦了擦他的額頭。

楚簫抬頭一看,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一個甩頭吻到了陳瑛的臉頰上。

「流氓!」陳瑛頓時捂住雙臉,面色通紅地像個熟透的桃子。

自己怎麼就忘了這貨是個流氓呢?

不管再怎麼犀利的醫術,他也是個流氓啊。

洪大慶肺都氣炸了,上前就要拉動楚簫。

「別動,否則我不確定這根針會扎到哪裏。」楚簫的聲音傳來,一根亮閃閃的金針直直地抵在洪大慶的喉嚨旁。

「咕咚~」一口咽唾沫的聲音響起,洪大慶呆立在當場。

手術已經進行到尾聲了,血液迴流,止血排瘀。

一切完畢,楚簫收起工具站立起身,「你剛剛說誰能負責?」

洪大慶看着遠離自己的金針,氣勢頓時足了起來。

果然,他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透析手術十分危險,私自操作如果給病人帶來危險,你負責地起嗎?」洪大慶厲聲問到,站在制高點對楚簫進行拷問。

楚簫一手摘下口罩,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我如果負不起這個責任,難道要靠你嗎?」

洪大慶剛準備反駁,突然看到了一張及其熟悉的臉。

「是你!」與此同時,整個身子頓時癱軟在地,驚駭地看着楚簫,右手食指哆哆嗦嗦地指著楚簫,「你怎麼回來了!」

楚簫冷哼一聲,「三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是不是苦頭吃得不夠?」

「沒,沒有。」洪大慶語氣都開始哆嗦了,心裏卻一陣怒吼:怎麼會,這煞星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楚簫三年前來過這座城市,當時雖然在醫術界打下了一定的名聲,卻也並沒有被熟知。

但是這位洪醫生就不太一樣了。

就如同今天一般,當時楚簫第一個針對的,就是他。

他比任何一個人對於楚簫的記憶,都更加深刻!

「滾吧,記得告訴那些人,我回來了。」楚簫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來到老爺子面前,開始做出了一套看不出效果的按摩手法,「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是,是是。」洪大慶迅速躥出門外,他實在不敢面對楚簫太久。

上次的記憶太過深刻,這次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實在是溫和太多了。

「呃……」呻吟聲傳來,老爺子緩緩醒轉過來,迷茫地看着周圍,「我這是,在哪?」

陳瑛撲過去一把抱住老爺子大腿,「爺爺,你醒啦!」

雖然在看到楚簫的手法之時,她便已經沒有了什麼懷疑。

但當自己的爺爺真正醒過來的時候她的眼圈再次紅了起來。

老爺子輕輕拍拍陳瑛的後背,「丫頭,這是怎麼了?」

陳瑛幾滴眼淚露出笑容,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複述了出來。

王倫看着陳瑛臉上的表情,輕輕嘆了一口氣,「哎,果然醫術好人又帥,就是容易招桃花。」

老爺子和小姑娘聽不到,楚簫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朝王倫擠眉弄眼,「怎麼樣兄弟,拜我為師可以教你啊。」

王倫一愣,不可抑制的心動了。

正在他準備拜師的時候,楚簫又來了一句:「騙你的,現在我還沒準備收徒弟呢。」

「咯吱~咯吱~」

「嗯?醫院有老鼠?」楚簫看向天花板,「說起老鼠想吃小雪餅了,你們聊,我先走了。」

王倫一臉抽搐,這位的遁法也太低劣了吧。

難道是想撩完就跑?

「小兄弟,等等。」老爺子開口了,「明天是我和姓沈那老傢伙的生日,能不能給個面子,也好讓我表示一下感激之情?」

「沈家?」這種事情,楚簫確實不好拒絕,但他敏感地注意到另一個姓氏。

老爺子笑呵呵的說到:「對,就是之前沈夏那丫頭的爺爺。」

楚簫頓時狂汗,看陳瑛和沈夏的表情還以為倆人是互懟的關係呢,怎麼兩個老爺子誕辰還一起過了?

「沈家和陳家是xx市最大的兩個商業家族,雖然明面上競爭不小,可是暗地裏關係還算不錯。」王倫十分貼心地解釋到。「而且沈老爺子本來的生辰在兩天後,只不過是為了和陳老爺子湊在一起才……」

楚簫瞭然,三年前他來到這裏的時候只是遊歷經過,並沒有太過了解本市的其他形式,不知道也是正常。

「爺爺你的身體還……」陳瑛不同意,即使是已經廣發喜帖的大壽,也不能因此打擾老人的恢復期。

可是老爺子很是固執,「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小醫生的醫術我也信得過。」

楚簫咧咧嘴,這倒是實話,雖然老爺子屬於腎衰,但一個他的急性救治及時,二來自己雖然看起來輕輕鬆鬆,卻實在地用了最穩妥的療法,因此對方的身體現在確實沒什麼大毛病了。

既然這樣……

「老人家這麼客氣,那我也不推辭了。」楚簫拱拱手,「明日必到。」

揮了揮手,轉身就要往外走。

他怕再待一陣子,會有人找上門來。

可片刻后,門外。

墨菲定律真是個神奇的東西,不想要什麼來,什麼還就非要來。

一個清脆如黃鶯的聲音發出了驚天怒吼:「你還敢回來!」

楚簫被逼着退了回來,雙手不知道往哪放了一樣,陳瑛眼神閃爍不定地看着門外的少女。

「好傢夥,愛恨情仇的戲碼,怕是還要有二女爭夫啊。」王倫捂着眼睛,卻從指縫裏各種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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