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會替你而活
楚鳳鸞諷刺的看著楚依然：「你以為這婚約是父親能決定的嗎？墨臨風應下婚約是因為婚約背後附帶的條件，那條件就是」
楚鳳鸞話還未說完，就被趕來的墨臨風一腳正中心口。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這一腳令楚鳳鸞吐血不止，說不出話。
墨臨風將楚依然小心護在懷裡，眉眼溫柔：「然兒，身體可有傷著？」
楚依然看見墨臨風，一改剛才狠毒的表情，弱弱的回答：「臨風，我沒事！」
楚鳳鸞看見這一幕，只覺刺眼。當初墨臨風就是用這樣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關心愛護自己，令她一陷再深。
「墨臨風咳咳你會有報應的」
楚鳳鸞說完，頭一歪，沒了氣息。
楚依然掙脫墨臨風懷抱，縮著身子上前探楚鳳鸞鼻息。
沒有呼吸了！真好。
她眸光一轉，眼裡蓄滿淚珠：「臨風，姐姐死了」
墨臨風眉目冷淡，明明是一張唇角向上的嘴唇，說出的話卻那麼冷漠。
「柳生，太子妃有失婦德，今已自縊謝罪。」
門口的太子貼身護衛柳生壓下心裡一抹憐憫，招呼人進去將楚鳳鸞的屍體抬出。
所有人都走了，牢里寂靜，只有墨臨風與楚依然。
墨臨風上前擁住楚依然，聲音是不同以往的溫柔。
「然兒，待三個月喪期一滿，我就迎娶你過門，讓你正大光明的做我的太子妃！」
楚依然羞怯一笑，埋頭於墨臨風胸前。
正是這樣，她錯過眼身前人眸中一閃而過的冷漠。
楚鳳鸞看著身旁與自己一樣是靈魂體的楚二小姐，她眼裡是滔天恨意，看著擁抱膩歪的兩人。
墨臨風大手拂過楚依然後背，聲音溫柔繾綣：「然兒，你父親那本功法可否給我我看看！」
楚依然瞬間回神，眉心一跳，下意識想拒絕。
她不是笨人，楚鳳鸞就是於他無用才被如此對待。
但是她不同，她有墨臨風的孩子。
有了這個孩子，她相信在墨臨風眼裡還是不同的。
所以有些事情不用繼續裝下去。
「臨風，那本功法父親沒有給我。」
墨臨風顯然有些吃驚，「怎麼會？那我之前問你」
「我從未說過我有功法！」
「你」
墨臨風語塞。
楚依然確實從未說過功法在她那兒，一切都是他想當然，楚依然沒承認也沒否認。
「然兒，好好歇著，我過些時日來看你。」
墨臨風將楚依然從懷裡拉出來，眸色晦暗不清。
他是墨臨風，一直自詡聰明，沒想到栽在一個女人手裡。
這個女人現在還懷了自己的骨肉，動不得。
以前讓她懷上他的骨肉是為了扳倒楚家並拿到功法，現在卻成了她的保命符。
若不是她肚裡還有自己的骨肉，就憑欺騙他這一條，已夠她死千遍萬遍。
楚鳳鸞隨著陰女看著這一切，一直到最後楚依然臨盆那天墨臨風娶了強國的公主。
畫面一轉，是一個類似土匪山寨地方，囚牢里掛著一個人，看身形是個男人。
有個魁梧的漢子進來，扒拉開男人臉上的散發，笑容邪佞：「楚青御，沒想到吧！你會落入我胡笳手裡。」
被稱為楚青御的男子眼中無懼，他別過目光，不去看自稱胡笳的漢子。
「哈哈，沒想到落入我手裡還這麼硬氣，我看你等會還能硬氣到什麼地步！」
胡笳哈哈大笑，笑聲透著一股邪佞。
他開始解楚青御的衣服，外衣，內衣，直到楚青御全身只剩一條褻褲。
他看著楚青御，「嘖嘖，沒想到楚少將軍身材這麼銷魂，可比寨下那些小倌好多了。」
楚青御氣的臉色通紅。
若是胡笳打殺他，他無所謂，但將他與那些小倌相提並論，是侮辱他。
他堂堂鎮國將軍府少將軍，何時受過如此侮辱。
胡笳滿意的看著楚青御臉色由青到紅，變幻莫測。
一把拉下他的褻褲
「胡笳，滾」
「少將軍身體很誠實呵！」
「滾」
「等本大爺爽了再說。」
一個多時辰，囚牢恢復平靜。
楚鳳鸞看著身側的楚二小姐，後者雙眼通紅，裡面含著怨毒、悔恨和許多情緒。
楚二小姐別過身體，不去看一室狼藉。
「你」
楚鳳鸞手附上楚二小姐肩膀，這次沒有穿過，可能是同是靈魂體的緣故。
「他是我哥哥楚青御，墨臨風聯合清風寨匪首胡笳設圈套，生擒了我哥哥。」
「這胡笳，竟如此折辱我哥哥!」
畫面再一轉，轉到一個女子。
女子眉眼與楚鳳鸞見的陰女有幾分相像，她挺著大肚子，嘴角溢出鮮血。
她的手一直向前伸，像是要抓住或者碰觸到某個東西。
楚鳳鸞轉眼，女子伸手的地方躺著一個男子，男子渾身是血，胸前插著一隻箭。
他的眼睛盯著女子，嘴裡喚著：「瀟瀟，快走」
名叫瀟瀟的女子流著淚搖頭，抱著肚子向男子爬。
楚鳳鸞不意外的看見楚二小姐又是一臉淚，雙眼通紅。
這次不等楚鳳鸞詢問，楚二小姐已經開始說：「這是我大姐楚瀟瀟，中箭的是我大姐夫凌玉簫，墨臨風為了斬草除根，給凌家也安了叛國通敵的罪名!」
接下來是名叫楚鎮雄的男人，一場戰役，身中數箭身亡。
「那是我父親，鎮國將軍楚鎮雄，被下了毒，戰場上毒發，才會身中數箭。」
···
各種畫面紛沓而至，楚鳳鸞越看越心酸。
雖然有人待楚二小姐好，但溫暖遠遠比不過受到的打擊。
楚鳳鸞已經說不出話，她只是將楚二小姐擁入懷，輕柔的撫拍她的背。
她是醫生，見慣生死，本就比尋常人看得透。
這一家所有人都不是正常生老病死造成的，他們是被折磨，各種折磨。
「謝謝你，楚鳳鸞！」
懷中的楚二小姐抬頭，笑得輕柔。
她臉上那塊紅印開始慢慢消退，直到最後整張臉白凈細膩。
「陰女？」
不是驚詫，而是詢問。
她早已猜到，楚二小姐就是那個陰女。
「是我，以後要托你照顧我的家人了!」
楚二小姐，或者說陰女沖楚鳳鸞微微一笑，眉眼溫柔又帶著不舍。
「好，我會替你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