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煉梵體逆天改命
秦羽的武魂，轟然而起，古老戰碑，迸發無盡神威。
戰帝與林疏月已經隱入陰暗中，所有瘋子也失去了蹤影，武瘋院一片寂靜。
門洞前，出現一張狂妄自大的臉。
烏達梁的笑聲，從門洞傳進，震得整座武瘋院搖搖晃晃，「秦羽，你是不是很想殺我啊？」
秦羽怒不可遏，伸手探出門洞，妄圖掐斷他的脖子。
烏達梁運力一抄，抓住秦羽的手，哈哈大笑，「還敢對我動手？你真的是活膩了。」
秦羽鑽心一痛，雙手好像被折斷了一樣。
這時，一股磅礴力量轟然從命宮湧起，如大江巨河，沖向雙掌，轟隆一聲巨響，烏達梁如隕石飛墜，在山地上撞出了一個巨坑。
追隨他的兩個洪武學宮弟子慌忙奔過去，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烏達梁掙紮起來，滿臉猙獰，「竟敢讓武修瘋子偷襲我，秦羽，你會死得很慘！」
他衝到門洞前，朝那兩個洪武學宮弟子怒吼：「開門，我要殺了他！」
「師兄，武瘋院有法陣封印，沒有天子手令，我們開不了門。」
「明日定親，師兄便可以拿到天子手令，秦羽到時必死無疑。」
烏達梁依舊怒火衝天，他是國相之子，從來沒有人敢傷他一根毫毛，秦羽，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他震聲怒吼：「秦羽，我決定了，明日定親，我會叫人刨了秦戰風的墳，取他骸骨，叫人在宴席上扣骨而歌，再讓瘋狗啃噬。」
「烏達梁，我要殺了你！」秦羽暴跳如雷，武魂戰碑，也劇烈抖顫。
「你行嗎？」烏達梁縱聲怒笑，「明日定親，我會砍掉你的手腳，用你的血，做交杯酒，你會被掛在門外，聽我和雪晴春宵一夜。」
轟，一道雷電自夜空劈下。
烏達梁慘叫一聲，就像一灘爛泥，倒在地上，口噴鮮血。
「放肆，當誅！」戰帝的聲音，突然從武瘋院中傳出，陰森森，讓人毛骨悚然。
洪武學宮的兩名弟子大驚失色，攙起烏達梁，轉身就跑。
他們本想來武瘋院耀武揚威，羞辱秦羽，沒想到被重創的是烏達梁，這武瘋院，果然是不可靠近的禁地。
傳聞洪武學宮開宗立派的強者，都關在裏面。
相傳他們是為了煉成更強的武道，妄圖突破王武境界，最後才走火入魔，瘋癲如獸。
武道有九重，元武、賢武、侯武、王武、靈武、聖武、皇武、帝武、神武，每一重境界，又分九階。
王武，雖然只是武道第四重天，但卻是東蒼界不可逾越的修為境界。
秦羽看着戰帝，聽着武瘋院外漸漸消失的怒罵聲，呆若木雞。
「我真的修復了命宮和武魂？」他甩了自己一巴掌，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更多疑問隨之而來，「你們，不是瘋子？」
戰帝從陰暗中走出，搖頭晃腦，得意非凡，「煉體已成，煉神已畢，接下來就是鍊氣了。小子，你很快就可以雄霸神州了。」
林疏月不知何時也走了出來，目光狡黠，「事不宜遲，當再引五雷轟頂，幫他啟靈。」
這時，武瘋院中出現了一道奇怪的星光，如真似幻。
夜空中的乾星，再度發出了耀眼光芒！
「遭了，躲不過了。」林疏月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開始吧，成敗與否，在此一舉。」戰帝靈力迸發，身起罡風，轟轟而鳴。
隨後，他騰空而起，猛喝一聲，「乾星出，大限至，諸位，歸大道的時候到了，讓我們逆天改命吧。」
聽到戰帝的喊話，滿院瘋子嗷嗷大叫，狂施靈力，形成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轟開虛空，五道堪能開天闢地的雷電自虛空轟下。
秦羽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就被轟倒在地。
五道天雷，在他體內遊走，就像五條巨蟒，他的經脈在粉碎，最後又重生，如淤泥封堵的河道，變得清澈見底。
秦羽突然充滿了期待！
若能啟靈成功，命宮便可以重新通連天地，他也就能夠重新汲取天地靈氣，重歸武修大道。
轟，突然一聲巨響，武瘋院一片陰暗。
五道天雷消失不見，秦羽感覺體內一空，就像一把劍抽離了劍鞘。
不是啟靈！
他的命宮依舊混沌不堪，經脈依舊盡斷，武魂戰碑，也不再出現。
這意味着，他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秦羽欲哭無淚，「瘋子，你們到底想對我做什麼啊？」
戰帝傲立秦羽之前，「鍊氣已成，修我戰帝訣，你便能一統神州。」
神州何其大啊，大如炎州，也只是神州的一部分，有百府千城之稱的東葉國，更只是炎州東蒼境的一個小國。
一統神州，這是痴人說夢！
「大爺，我只是一個廢人，就算是天帝訣，神帝訣，我也學不了啊，你還是另尋傳人吧，求求你，放了我。」
秦羽已經絕望，這瘋子，要真是戰帝，早就助他修復命宮重鑄武魂了，又豈會折磨他三年，天天讓他生不如死。
什麼乾星出，大限至，都是騙人的鬼話！
「時不我待，我意已決，你不學也得學。」戰帝盛氣凌人。
隨後，秦羽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托起，全身籠罩雷電之光。
他知道，戰帝又要開始玩他了。
這一次，跟以往不一樣，這些雷電之光，沒有敵意，恰恰相反，它們就像瓊漿玉液，讓他全身舒坦。
他再度萌生希望，也許，這瘋子真的是君臨神州的戰帝。
可是，為什麼林疏月一臉狡黠，就好像在期待什麼壞事發生？
秦羽心中一凜，很快，雷電之光，以無比霸道之勢，轟入他的身體，讓他混沌不清的神念，全部焚燒起來。
瘋子，騙子，什麼戰帝訣，這分明是燒立決！
轟，戰帝身上迸發出一陣衝天戰意，整座武瘋院顫抖不已。
這股金色戰意，全部轟入秦羽體內，雄踞他的意識海，就像一個巨大的金剛印。
秦羽分明看見，窗外的乾星發出一陣耀眼光芒，就好像獵人發現了獵物。
奇怪的是，乾星的光芒，只照進武瘋院。
隨着戰意的洶湧而出，這股光芒更加耀眼，接着，似有一聲雷鳴，整座武瘋院，陷入短暫的黑暗中。
秦羽看見自己在燃燒，但沒有一絲疼痛。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梵體？
由數位大能力者引天雷之火，取星光之芒，融天地之靈力，淬鍊至強武體，讓凡夫俗子也能入武道，成為武修強者。
他有點興奮，也許，這群瘋子真的在幫他。
轟，一聲巨響，黑暗退去，戰帝轟然而坐。
「日暮途窮，神州何世。三帝一去，人族飄零。我戰不歸，與子同墳！」戰帝的聲音無比悲愴，隨後再無一點氣息。
所有瘋子盡皆掙扎而起，一改瘋癲之色，紛紛朝東跪拜，「願神州雄起。」說完，一個個正襟危坐，溘然長逝。
林疏月立於眾人之中，滿臉污垢，看不出她是悲是喜。
這一幕，太詭異，秦羽一臉惘然，喃喃自語，「日暮途窮，神州何世。三帝一去，人族飄零。我戰不歸，與子同墳！」
他只覺得自己熱血沸騰，如同傲立戰場，準備與敵軍決一死戰！
他看着已經神滅而逝的眾人，聲音沉鬱，「他真的是戰帝？」
「你信，就是；不信，便不是。」林疏月的聲音再無癲狂之意，也許眾武瘋之死觸動了她，讓她暫時恢復了神志。
秦羽不知說什麼好，不管怎樣，這些瘋子的出發點始終是好的，要是他們神志清醒，也許真能夠幫他修復命宮，重鑄武魂。
「你應該沒瘋吧？」秦羽問道。
「你說呢？」林疏月看着他，目光神秘。
秦羽不寒而慄，在他的印象中，他進入武瘋院的第二天，林疏月就出現了，隨後，眾瘋子就對他開始了長達三年的摧殘。
他隱隱感覺到，這一切都是林疏月的計劃。
林疏月笑了笑：「你不必自責，這都是他們自願的，乾星一出，大限必至，既然活不過今日，不如去創造一個奇迹。」
他試着運力，發現命宮依舊一片混沌，不由臉一黑，「你何苦又捉弄我呢！」
「你的命宮早已修復，受混沌之力所籠罩，自是一片混沌不清。混沌若想開，還需神力為引。」
林疏月突然拍出一掌，秦羽如同一座被點燃的火山，身上猛地迸發出摧枯拉朽的力量，整座武瘋院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