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祭寶授拳,觀陣演兵

六十七 祭寶授拳,觀陣演兵

話說張桂芳把拳術授予龍吉公主,誰想惹來一番敘述。說者心潮澎湃,激動難以自抑;聞者雖是神往,但卻不肯輕信,總覺修行須靠自己,道統氣運之類,未免太過飄渺虛幻。

張桂芳也不強辯,只道:「踏踏實實做人,認認真真做事,說這些有的沒的,毫無益處。你且用心揣摸,將基礎打好,切不可貪功貿進,跳着修行。若有不明之處,再來問我。」

龍吉公主應了,笑道:「我知道你是個修鍊狂,又要閉關;安心去悟道,莫要擔心我,我自己理會的。」

夫妻二敘過,張桂芳又喚眾將,囑咐一番,即擇了靜室,再次閉關悟道。

那噬神槍和日月珠,俱是先天之物,都含造化之妙。

一者構形奇異,暗合至理,能吞魂魄,可噬元神;一者蘊陰陽之功,載歲月之秘,隱晦艱澀,甚難明辨。

即使是初步掌控,祭煉參悟亦是費時頗久,耗力頗巨。

不覺已是數月,張桂芳從靜修中醒來,望着眼前二物,心下苦笑,十分為難。

定海珠、素色雲界旗尚未完全掌控,不得圓潤自如,須待細加琢磨,如今又添噬神槍和日月珠。

四件寶物,皆有所長,各含妙處,甚難取捨。至於縛龍索,威能有限,用途單一,不說也罷。

張桂芳心下沉吟,尋思:「噬神槍乃是臨陣之兵,理該儘早掌控熟悉。空手應敵,終究殺傷不足。況且閉關已有數月,久離軍伍,也不知眾將士修行拳術,效果進度如何,應是出去看看的時候了。」

出了靜室,張桂芳自去洗嗽更衣;尚未齊備,龍吉公主已然趕來相會。

張桂芳見龍吉公主白玉般的臉頰,憑添了幾分紅潤,因是獨處,就笑道:「賢妻愈見嬌美矣。」

龍吉公主面上紅潤更甚,薄怒輕嗔,接道:「自從修行拳術,筋骨漸壯,氣血日足,總要有些變化。你這修鍊狂,又非不知,竟來取笑我,倒也少見。」

「分明讚美,怎說取笑?」張桂芳攬公主坐下,問道:「進度如何,可有不解之處?」

龍吉公主含笑道:「你已解說清楚,又留典冊釋疑,哪來不解?你也太小瞧我了,再待些時日,就可『煉神返虛』。」

張桂芳聞說,搖首嘆道:「不是小瞧你,而是高看了你,似你這般修鍊,定是不倫不類,根本未得真髓。」

龍吉公主難以置信,張桂芳也不多說,二人早早安歇,盤腸戰至半夜,再無他話。

次日起來,皆到演武場。

龍吉公主將先將八卦掌練了一遍,元氣震蕩,虛影變幻,動作無有錯漏,乍看頗似不俗;奈何那影象變幻,並非拳意,而是全憑元神,強行凝聚而來。

「虛有其表,不堪一擊!」見龍吉公主仍不相信,張桂芳就道:「多說無益,咱們用事實說話,進招罷!」

「好!」龍吉公主欣然從命,擺開架勢,繞張桂芳遊走,卻是八卦掌以樁步、行步為基礎,常在走轉中尋覓破綻。

張桂芳看了兩眼,隨口評價,說道:「起落不穩﹐擺扣不明,自己都心懷猶疑,哪來取勝之機?」

龍吉公主心頭火起,揮掌來攻;張桂芳隨意封拿,指點不足。

奈何龍吉公主只道他熟悉掌法,自然清楚怎樣應對,三句能聽半句,已是難得。

張桂芳見了,心下嘆息,料想這樣下去,毫無益處,出招將她推開,說道:「咱不說招式,只論拳意,我攻一拳,你來防守閃避,或者反擊,用什麼方法都行。總要叫你知道,差別在哪兒。」

龍吉公主正要一試,就請張桂芳放手攻來。

張桂芳為了使她心服,也用八卦掌,並不急於攻擊,特意加了前湊,迸發拳意,繞身而走,但見:步如蹚泥,行如坐轎,周轉變化,動靜相合;忽若江河,忽似山嶽,將獅﹑鹿﹑蛇﹑鷂﹑龍﹑熊﹑鳳﹑猴八形依次演示。

龍吉公主小心防備,不一時即已額頭見汗,覺出不同。

原來張桂芳雖將拳意迸出,偏又刻意壓制,不使虛影顯露,但那沛然拳意,絲毫未減,無形殺氣,直衝神魂。

若非龍吉公主修鍊多年,道行不淺,只怕不需張桂芳動手,就已支持不住。

張桂芳感覺火候已到,即刻搖身撞掌,劈面攻來,登時氣勢暴漲,殺意橫生,迅疾猶如鷹擊,威猛彷彿虎撲。

龍吉公主早吃一驚,急切間竟不知如何抵擋,慌忙抽身急退十數丈,方才止步,好似受驚的兔子一般。

張桂芳自然不會追襲,含笑收式,問道:「明白了吧,拳意和神識是兩碼事兒。虛影僅是附加之物,刻意追求,反落下乘。如有必要,我寧願它不復存在。」

重新說過八卦掌的要決拳理,張桂芳離開府邸,又至帥殿。

翻閱探報,張桂芳乃知姜尚已克繩池,渡了黃河,兵至孟津,大會諸侯,料想不日即到朝歌;喚來眾將,就問:「商紂時日不多,東征垂成在即,未知整訓效果如何,士卒可有改觀?」

不想孔宣、羽翼仙及眾將相視一笑,竟不肯明言,只道:「且待來日演軍,道友(老師/大帥)見了即知。」

張桂芳見他等這般神秘,心下頗為期待,含笑說道:「看來眾命難違,卻是不好追問,有勞列位辛苦!」

翌日一早,張桂芳來至校場,眾將士已然待命。

孔宣、風林等把張桂芳迎上帥台,張桂芳放眼看去,就見三軍分作十隊,依五行而立,並無稀奇之處。

風林出列說道:「稟大帥,三軍皆已齊備,是否開始演示?」

張桂芳見眾將俱都信心十足,孔宣、羽翼仙、馬善亦皆含笑不語,就道:「今日我只來觀演,不發號令。」

眾將面面相覷,目光都望向孔宣;原來往常陣法演練,是由孔宣負責。

孔宣亦曾統過大軍,自然不會怯場,聞言略作沉吟,掌了火漆令箭,說道:「列位俱已演練多時,稍後還請務必盡心,就讓張道兄開開眼見,看看咱們的成果。」

即命眾將各歸本隊,令箭飛傳,應諾頻響,但見旗分青、黃、赤、黑、白五色搖動,陣按木、土、火、水、金五行運轉,往來衝突,此起彼伏;未幾雲起霧迷,沙飛石走,已是吶喊震天,殺氣漫空。

張桂芳目光一掃,知是五行陣法,就見元氣匯聚,道術成形,團團片片,依次綻放;不禁暗自點頭,心道僅是如此,估計已可交差,但是他等神秘兮兮,應有驚喜之處,未知是何變化。

轉首望向孔宣時,孔宣「正巧」看來,含笑說道:「稍安勿躁,眼下僅是常規演煉,不久即有變化。」

待將此陣演完,孔宣令旗一展,軍列即刻細化,五行陣內又生兩儀,陰陽交匯,勢作太極,卻是陣中有陣之局。

張桂芳心下恍然,難怪初時需有十隊,想必就是為了此變;一念未絕,就見陣中士卒收起兵器,開始演煉拳術,以形意五行拳為主,又夾雜了一些太極拳式里的上五禽、下五獸。

原本士卒習煉拳術不久,拳意幾乎微不可見,甚至半點也無,但是眾多士卒同時演煉,出招整齊,軍心如一,拳意居然發生了共鳴。料想數以十萬計的士卒,匯在一處,聲勢何等浩大!

十隊軍士又是依照陰陽五行,結陣而立,或演一禽,或演一獸;拳意漫空之時,但見風雲色變,元氣匯聚,鳳、鶴、鷹、燕、雀五禽,龍、虎、獅、馬、猴五獸,虛影乍現,交錯相衝,勢分兩儀,陣結太極。

每一禽、每一獸俱有數千丈之巨,龍吟虎嘯,鳳鳴鶴啼,殺聲滾滾,出拳霍霍,來來往往,沖衝撞撞,浩蕩如滔,剛直似岳;把張桂芳驚得是目馳神搖,幾難自持,喜得是擊節而嘆,連聲叫好。

直待此陣演完,眾將復命,張桂芳即令犒賞三軍,又邀眾將飲宴相慶,親自奉酒,以示慰勞。

宴上,張桂芳問道:「未知是誰的主意,生此妙想?」

眾將望向孔宣,孔宣笑道:「此乃天成,我可不敢居功。你那拳術本就與陰陽五行,頗有淵源,一旦合演,自生氣象,稍有見識,即可想到,我僅是適逢其會,成*人之美罷了。」

正說間,忽有軍士來報:稟大帥,雷震子殿下門外請見,說有姜丞相加急令至。

張桂芳忙命請入,待雷震子來,就問:「小師弟急來尋我,未知姜師叔有何見諭?」

雷震子嘆息一聲,敘了因由,說道:「師叔希望你速發援兵,以挽頹勢。」

原來姜尚兵到孟津,一時失察,竟讓商將袁洪、鄔文化劫營成功,殺得慘敗;六十多萬人馬損失大半,數十餘員上將橫死當夜,如今兵勢衰減,士氣低靡,雖已整軍再戰,卻也難保萬全。

「你且稍事休息,容我傳命安排。」張桂芳掃了眾將一眼,略作沉吟,又道:「陶榮作主將,辛環為先行,鄧忠、張節隨軍,你兄弟四人點兵十萬,儘快起行。羽翼仙,勞你隨我先往陣前走一遭。孔宣道兄,勞你代掌將令,總攬全局;風林、陳奇你等用心輔佐,不可待慢。」

吩咐已畢,張桂芳先回府邸,問龍吉公主道:「我欲往陣前走一遭,你是留在關上,還是與我同去?」

龍吉公主猶豫了一下,答道:「我到軍前,也不上陣,就留關上吧。你要小心,速去速回,不可久留。」

張桂芳點頭應下,披掛整齊,即乘窮奇,與羽翼仙、雷震子星夜起程,就往孟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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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第一吼――張桂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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