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聚會（三）【第五更】

今天五更爆發完畢，從未如此瘋狂過……

明天休息一下，三更，過兩天也許還有瘋狂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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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桌的人聽到這裏，又是一片起鬨聲，大家都帶着善意地笑着，只有幾個男的眼中有些嫉妒，不明白王蕾這朵鮮花怎麼會甘願插在洛凡這坨牛糞上的，而且聽她語氣還有倒貼的打算，這小子看着也沒有小白臉的潛質啊。

步睢人被王蕾這麼一通搶白，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他還能怎麼說？

倒是洛凡對於剛才步睢人關於自己公司產品的評價很感興趣，現在步睢人也不知道他是飲寶的老總，只是把他當成了一個普通員工，相信從對方嘴裏能夠聽到關於產品公正客觀的評價。

「你剛才說你喝過我們公司的產品，說很難喝，能具體說說嗎，到底是有多難喝？」

步睢人被王蕾的態度刺激的有些煩躁，於是也不顧忌什麼了，隨口把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聽到「價格低廉」「口味其差」「口感苦澀」這些評價，洛凡深思了起來。

看來研發部門還真不行，做出來的產品市場接納度竟然這麼低，從利潤角度來看，確實是應該要撤消研發部門了，但是他已經答應再給研發部門一年的時間了，現在想反悔也來不及了，他當時到底還是衝動了。

雖然當時對於婧說「有夢想，就一定有奇迹」的時候，他很篤定，貌似很堅定，但心裏着實沒多少底，現在被步睢人這麼一說，就更加沒底了。

現在，只希望研發部門能夠創造奇迹了吧。

「你在想什麼呢？」

王蕾又在他耳邊吐氣了。

他把頭盡量偏離，有些無奈，小聲道：「你能不能不要總在我耳邊說話？」

王蕾看起來有些委屈，「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嘛，當然要表現得親密一點，不然怎麼有人信？」

「那好吧。」

洛凡也只能這麼說了。

「對了，你剛才在想什麼？」

「想公司的事。」

王蕾是現場唯一知道洛凡是飲寶老總的人了，也就明白了洛凡為什麼會說「想公司的事」，一個老總關心自己公司的產品銷售情況和市場反饋度如何，是很正常的。

「現在又不是工作日，想這些幹什麼，既然出來玩了就好好放鬆放鬆么，這樣的機會可以很難得的哦。」

她說着，叫了薛琳一聲，「你當年的仰慕者就在這裏，你就沒什麼要對他說的？要知道，你可是他的初戀哦。」

她看着薛琳，眼含笑意，至於她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別人就不知道了。

雖然洛凡說薛琳已經是過去式了，但她始終還是不太放心，最好能徹底斬斷兩人間的那絲羈絆，那就安了。

薛琳現在的心思如何，還有她剛才看到洛凡后想了些什麼，王蕾覺得自己能大致掌握。

和所有邁過充滿幻想的青春期，一隻腳跨入成熟的女生一樣，薛琳現在的擇偶標準社會地位和財富佔據了很大的一個比重，而對於洛凡這樣「小公司的普通員工」，相信她不會有興趣的吧？她剛才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現在把兩人拉到一起，讓薛琳自己徹底把他們之間或有或無的這條線斬斷，那這場同學聚會也就算成功了。

果然，薛琳只是禮節性地一笑，並沒有想要和洛凡熱烈探討當年那些往事的跡象，反而是打趣王蕾，「他現在可是你的男朋友，你一點也不防備，就不怕他被我帶走？」

對於洛凡，薛琳心裏其實是不排斥的，畢竟是人都有虛榮心，洛凡當年的表白無疑能滿足她的虛榮心，這讓她雖然不喜歡洛凡，但是也不討厭，相反有點小好感，覺得對方甚是有眼光。

這次見面，她總覺得對方的眼睛時不時地在偷瞄自己，怕是對自己余情未了吧？有了王蕾做他的女朋友，還對自己余情未了，這讓薛琳感覺自己一腳將王蕾踩在了腳下，讓她莫名地自信。

王蕾哼哼一聲，「有本事你就帶走吧，不過現在漠風就在你旁邊，你這麼說就不怕他吃醋？」再對洛凡介紹，「這是薛琳的男朋友，孟漠風。」

已經到了冬季，可是包廂里還是溫暖如春，完全沒有必要穿外套，大家都把外套脫了，掛在椅背上，只有薛琳的男朋友孟漠風還穿着那件范思哲的西裝，顯得有些裝。

現在見王蕾點到自己的名了，他微微一笑，「我可沒有這麼容易就吃醋，對我家薛琳，我很放心，她的心裏可是只有我，別人是進不來的，我也是一樣，你可別想挑撥我們。」同時看了洛凡一眼，眼神愈加輕佻，其中帶着一絲不屑。

薛琳推了孟漠風一下，「說什麼吶。」聲音很嬌柔，臉上沒有指責之意，反倒是甜蜜無比，顯然對於孟漠風的甜言蜜語很是受用。

大家果然都變了很多，王蕾不再那麼高高在上，薛琳也不再那樣永遠是安靜的，學會了撒嬌，這樣的薛琳讓他完全無法把她和印象里的那個女孩聯繫到一起。

洛凡有些恍惚，這些似曾相識的面孔，讓他好像回到了高中的那段時光，但同樣是這些突然完全陌生的面孔，讓他彷彿穿梭到了另外一個時空。這些唧唧喳喳的人，觥讎交錯的酒杯，不再純真的笑容，含義複雜的眼神，都讓他感覺自己就像獨立於所有人上空的陌生靈魂，俯視着他們，感覺這一切離自己是這麼的遙遠，那麼的不真實。

而就在這時，包廂門打開了，服務生送菜進來。就在打開的門后，正好有一個女人經過，頭偏向包廂內，突然站住不動了。

如果說他剛才還浮遊於陌生的虛空中，以空洞的眼神注視着面前的人群，越飄越遠，那麼這個人就把他一下拉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站在包廂門外的，是石夢婷。

和她只是分開了不到一個月的時光，但是她變了不少，從前一直洋溢着自信神採的面容現在隱約可見疲憊，卻於她的絕美容顏無損，倒是更添幾許頹廢滋味，有着哥德式的獨特氣息。手提一個小包，衣着上秉承她一貫的穿衣風格，雖不是華貴到讓人一眼就會驚訝羨慕，卻絲絲貼合她的個人氣質，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會被吸引過去。

她顯然也看到了洛凡，臉上的些許疲憊一掃而空，眼中滿帶驚喜，夾雜不滿。

他們就這樣，一人門外，一人桌上，隔着幾米遠的空間，遙遙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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