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農夫這才慌了起來,召著周圍的鄰居連忙將人送去了醫館。原來他妻子懷有一月身孕了,只是月份尚小,妻子被農夫的賭癮弄得頭昏腦漲,竟也沒注意到。

這事一出,農夫後悔莫及,跪在妻子床邊哭着賭誓,必要戒掉這賭癮。時日慢慢流逝,妻子見農夫着實誠心悔過,不碰賭局,便也原諒了他。

日子本漸漸入了正軌,可不知如何竟有了風言風語傳了出來,道那段時間裏,農夫本玩得瘋魔,幾乎不著家,怎會使他妻子有孕?

這話傳到農夫耳中時,風言風語更是污穢難聽,農夫口中雖說着不信,心中卻暗暗起了疑。

卻又因愧對着妻子,不敢直言。然眼中見着妻子和誰多笑一聲,都覺得她是不守婦道。心中一時鬱悶,便又沾了賭。

這次沾了賭不算,還要在豬朋狗友的教唆下,逛起了窯子,包了個姐兒。

妻子發現了,大鬧一場,農夫熬不住了,咆哮著將心中懷疑喊了出來。妻子一聽更是難過不已,大哭了起來。

農夫看得礙眼,便又跑了出去。再次見面時,妻子竟發現農夫在偷她嫁妝販賣,妻子死命哭着攔住他,農夫一氣之下,便拳腳相加了起來。

有一便有二了,漸漸的,農夫只要心生不悅,便是拳腳相向。幾近這般鬧了三月,妻子跟着一個家鄉來販豬的屠夫跑了。

沒了妻子嫁妝的支撐,農夫自己的賭癮都無法解決,更別說包姐兒了。姐兒也就這麼離他而去了。

農夫便一邊靠着死皮賴臉地粘著姐兒,又一邊開始了他的小偷小摸之旅。

「小公子啊,你可要悠着點!這賭字啊,沾上了,便是家破人亡啊!這農夫也不知道如何……唉,如若他是偷了你什麼東西,若不重要,不也莫再追究了。若是他什麼親人,你就將他好好安葬了吧,切記,莫要學他沾了賭啊!」那婦人講到最後,不禁又苦口婆心勸道。

蘇瑾失笑,深覺這婦人着實心善,點着頭應道:「大娘放心吧,不會的,我只不過是腳傷複發,途徑此地,休息片刻罷了。」接着故作疑惑將自己好奇的問題引道:「照你們這般說,這農夫之死還驚動了府衙,其中可是有什麼緣由?」

又是一陣七嘴八舌,什麼個聽說都傳了出來。

「聽說是那農夫死得可慘咧!直挺挺地釘在了門板上,也不曉得是不是追債的乾的。」一位婦人猜測道。

「才不是哩,我可聽說院裏還多了個姑娘,你家追債的,還留個姑娘?」先先過來的婦人反駁道。

「該不是那農夫勾搭了那家有夫之婦,被人報復了吧?」又一個婦人猜測道。

蘇瑾擰眉,想來得先確定那院中女子的身份。

心中暗暗記下,打着哈哈又換了個問題道:「好啦好啦,那你們昨夜可聽到什麼異動?這兇手作案,總會留下些許蛛絲馬跡吧?」

此話一出,那些婦人便分分化作名探,一絲一毫地動靜都被她們給揪了出來。

「昨夜我們早早便歇著了,若說有什麼動靜,便是那王鐵匠歸來的時候,那些個入不得耳的話,可鬧得人人都知曉了呢!」一個婦人率先答道。

時間一晃,幾乎不少農夫自隴田收作而歸,見人群聚於此,便也湊了過來。其中便有王鐵匠。

見自己被指名提道,瞬間漲得臉紅脖子粗:「我呸,老子沒娶親的,愛怎麼胡鬧不成?你個嫁了人的,跟自家當家的窩裏不是這麼鬧的?在這裝什麼純情?要真這麼算,你咋不說昨夜那貓還發春了呢?那聲聲春叫,可惱得你春心萌動不?」

這話說得粗俗了不少,蘇瑾這個未嫁姑娘都忍不住羞紅了臉頰。想了想,還是頂着臉出去圓場子道:「王大哥莫惱莫惱,我們自是知道你是無辜的。只是你確定你昨夜聽到了貓的……發春叫?」

「切,他當然注意得到啊,都是一家的。」那婦人不依不饒,諷刺道。

「你說什麼呢你!」王鐵匠瞪了她一眼,面色雖凶,手上卻沒什麼動作。

蘇瑾自然看得出兩人雖是鬧得狠,卻也是有不少情意的。婦人那番話雖是難聽卻也是偏着他的。

兩人之間的過往她不想追究,只得就是重提道:「王大哥是嗎?」

王鐵匠眼珠一轉,回想了一瞬,便點了點頭確認道:「是的。不信你去問送我回來的兩個姑娘,雖是那地方的,卻也是個好姑娘,你去時,莫要傷了她們顏面。」

蘇瑾點了點頭,聽他這般說,心底信了三分,至於那兩姑娘她稍後自會確定是否查問。

場面一下便冷了下來,兩人你望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絞盡腦汁地回想昨夜,試圖理出個頭緒。

「哦!我想起了!昨夜那李老頭家鬧得也很是兇狠,一開始還聽到什麼偷人的話,後來便沒什麼聲了,我也沒太在意,畢竟那李嫂子的性子,素日這些吵鬧尋常的很。」一個身着深色短衣的人,一手端著飯碗,一手舉著筷條,恍然大悟道。

幾個人家也迅速猜了起來。

「不成吧,李嫂子雖說鬧得很,卻也是極其疼他丈夫的,怎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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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銀誌異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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