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永恆的利益

泰蕾莎全身乾乾淨淨，沒半點灰塵，也沒有半點血跡，潔白無瑕的銀色長發隨風飄揚，顯得非常瀟洒從容。其他人都非常狼狽，露卡兒、薩琳娜、梵妮莎的大衣都有不少的破口和刮痕，新衣服就這麼糟蹋了。六個小輩更尷尬，畢竟喝了不少酒，打架不怎麼在狀態，紗由拉左臉頰有道刀痕，鬢髮也少了一截；斯恩佳的紅色長袍變成黑色，右袖被齊肩撤掉，露出一段白生生的胳膊；卡戴珊左大腿被挨一刀，走路一瘸一拐的；拉姆伯已經不醒人事，被愛德華和門隆扛著；愛德華滿身是血，門隆的胸甲上有道觸目驚心的劈痕。

洛加把蘇拉遞給泰蕾莎，然後親泰蕾莎一口，笑著說：「辛苦你了。」

「唔，很開心。」泰蕾莎先回吻洛加，然後用小臉磨蹭蘇拉的小臉，弄得蘇拉咯咯直笑。

露卡兒受不了洛加這旁若無人的表現，但顧及泰比恩在場，並沒有發作。泰比恩見露卡兒等人這麼狼狽，臉色相當難看，煩惱該如何安撫這群少不知事的少爺小姐。洛加又親蘇拉一下，才笑著介紹：「這位是沙迪城的市長，泰比恩－霍普恩閣下。」

他接著介紹露卡兒，卻猛的發現薩琳娜和梵妮莎還傻站在露卡兒身後，就不滿的責怪：「這兩位是我的女眷，你們站過來，內外有別。」她倆臉紅了，恨恨的瞪洛加一眼，卻乖乖的站到泰蕾莎身後。梵妮莎還拿著泰蕾莎的大衣，有些像少奶奶的丫鬟。

洛加滿意的點點頭，開始介紹『主角』，就是隆美爾的兩個女兒和兒子，以及另外四個小輩。介紹之後的相互問候時，泰比恩很關切的詢問人事不省的拉姆伯，得到的答覆『酒勁發作睡著了』。俊雅從容非常有涵養的城主大人頓時被雷得半天瞠目結舌。

泰比恩很知道做人，廢話並沒多說，實事做得很快。他先準備車輛，把洛加一行人送回到他們的住處，接著託人送來大量補品和療傷的藥物與魔道具，儘管紗由拉等人都是輕傷。再遲些時候，泰比恩又讓人送來許多地下世界的特產美食。

露卡兒被泰比恩的熱情弄懵了，疑惑的質問洛加。洛加正在書房中設計妹子們的戰鬥服，先前一戰也讓他明白，華麗時裝固然充滿感性元素，但穿著上戰場並不實在，破損了可惜，又不能完全有效保護身體。聽見露卡兒的聲音，他頭也不抬就說：「把衣服脫了……」

露卡兒俏臉一下紅到脖子上，結結巴巴的問：「你……你要干……干什……什麼？」

「……換上這套。」洛加推一推左手邊桌上的一疊粗厚衣服。

「只……只是這……這樣？」

「你要咋樣？」洛加抬頭看向露卡兒，驚訝的問：「咦，你臉好紅啊？」

露卡兒羞極怒極，抱起衣服就進裡間的卧室，連先前的問題都忘記問。過了好一會，露卡兒才扭扭捏捏的回到書房，雙手緊握著綠翡翠護在胸前，似乎隨時準備與洛加干架——不能怪她過敏，只是這套衣服全身繃緊，前襟還是雙罩型，彷彿刻意凸顯Ru房的輪廓。

洛加看著扭扭捏捏的露卡兒，微笑著問：「與我說話，你是不是會緊張？」

「你……你想幹嘛？」露卡兒結結巴巴的問。

「你們的鎧甲樣式太原始，我看不上眼，我要設計一種先進理念的魔力鎧甲，重量輕不影響靈活度，又能把防護效率發揮到最高。」洛加板著臉，蠻認真的說，「你個子不高不矮，會武技又會法術，最適合做模板，所以想讓你做模特，先做一款原型。」

露卡兒很害羞也有些喜悅，吞吞吐吐的說：「不……不許做……奇怪……的事。」

「知道啦，不會做奇怪的事情，好了，麻煩露卡兒小姐站得放鬆些。」

露卡兒猶豫一會，放下拿著刀的左手，但右手還是護在胸口。

洛加對此無奈，只好先從露卡兒的下半身著手。他讓露卡兒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然後托起她左腳踝打量。露卡兒的腳很美，光潔的肌膚下蘊含著晶瑩的粉紅，腳掌一點硬皮都沒有，五顆圓圓的腳趾羞澀的蜷縮並緊。露卡兒被看得很不好意思，乾巴巴的問。

「你……你幹嘛？」

洛加猶豫一會，訕訕的說：「我問個問題，你可不許笑我。」

露卡兒不知誤會了什麼，臉紅得更厲害，也更加口吃：「你……你問……問什麼？」

「就是這個世界的法術，有多少便與行走、奔跑、攀登、泅渡？」

露卡兒一愣，生硬的反問：「就這些？」

「是的，我想做靴子，當然要詢問與行走有關的問題。」

「可以放開我的腳嗎？」露卡兒突然淡定了，語氣隱約有些冷漠。

「抱歉。」洛加連忙放下露卡兒的美足。

露卡兒開始回答洛加的問題，一一說出各種便與行走、奔跑、攀登、泅渡、飛行、滑翔的法術，比如蛛行術、羽落術。洛加又問使用方式、持續時間、維護代價、適用場合、剋制因素，露卡兒也仔細回答。她學識非常淵博，雖然法術不是樣樣會用，但幾乎全都知道。

洛加按照露卡兒的說法做出一雙短皮靴，然後削出兩個大約六七厘米高的木頭，裝在靴子的後跟上，讓露卡兒試穿。這世界還沒有高跟鞋，露卡兒對這雙高跟靴感覺彆扭。洛加解釋：「這只是樣本，正式做時使用特殊金屬，用來裝輔助的法術。」

「可是現在穿著就很不自在啊。」

「這不就跟滑步一樣，剛開始練時，你也不自在啊，適應了就好。」

洛加接著做護腿和護膝。露卡兒在房間內走了幾圈，然後回到凳子上坐著，怔怔的看著洛加。認真工作時的洛加或許是最帥的，眼睛亮亮的，鼻子直直的，嘴唇抿得緊緊的，表情有些嚴肅，顯得很可靠。她開了一會，突然不敢再看，就說些轉移精力的話。

「你還沒說，沙迪城主泰比恩－霍普恩是怎麼啦？」

「他大概想與紫羅蘭商會合作，生意上的合作。」

露卡兒很聰慧又學識淵博，迅速想明白商會與沙迪城合作的巨大利潤，同時也想到許多麻煩之處。她為難的說：「這隻怕不好辦，地表居民與地下居民都不怎麼信任，發貨就是很麻煩的。貨運也很不方便，幽暗地道崎嶇不平，風險高，補給難，商隊壓力很大。」

洛加說了麥博的事情，然後問：「他們是怎麼運貨的？」

「那些是罪犯組成的亡命徒，敢鋌而走險，一人活命全家幸福，死了也無牽無掛。」露卡兒皺起眉頭：「紫羅蘭商隊的護衛可不一樣，都是軍功貴族出身的子弟，上有老下有小，年輕時隨商隊跑跑，增長閱歷鍛煉能力，年齡稍大些就從軍入伍，在戰亂頻繁的邊緣地帶熬煉幾年，累積軍功獲得勛爵。讓他們來幽暗地域？就算他們願意，我們這些主事的也不好開口。幽暗地域危機四伏，亡靈惡魔什麼都可能遇到，真的太危險了。」

「如果有比較安全的運輸通道呢？」

「哪裡有啊，距離沙迪城最近的地表城市是西瓦斯，地下行程三百多里，地上行程一百多里，中間要通過三個非常危險的地段。」

「沙迪城到地表最近的道路有多少路程呢？」

露卡兒被問住了，思忖一會才遲疑的說：「不大清楚，但絕不會超過五十里。」

「很好，那就在這個五十里之上的出口建一座城，調運貨物。」

「什麼，專門建一座城？」露卡兒驚訝的問。

「不行嗎？」洛加故作驚訝的反問：「按照我的看法，與沙迪城的合作可是百年大計，地下的珍稀礦石、神奇材料可以運到地上，地上的許多好東西也能運到地下。我看沙迪城有不少地表冒險者，如果有快速通道，他們肯定願意走，旅遊者消費也不容忽視的收入。至於建城也算不上多大的投資，你不是說紫羅蘭商隊的護衛都是軍功貴族的子弟嗎？那肯定有很多軍方的關係，你設法搗鼓軍方，讓他們在出口處建一座軍事訓練營就是了。」

露卡兒恍然醒悟，激動得心怦怦亂跳，恨不得立刻去搜集情報設計方案。

洛加見露卡兒獃獃的表情，知道她已經心動，自個也吁了口氣。當初艾杜皇儲以薩迦追過來時，向隆美爾開出許多優渥得令人髮指的條件。洛加知道以薩迦在演戲，但如果隆美爾真的貪圖金錢，那麼以薩迦十有**會假戲真做，搞定這一樁交易。洛加一直為此耿耿於懷，自己對隆美爾什麼都沒做，卻拿人家很多好東西，還讓人家背上大麻煩。所以現在，洛加打算稍微出點力，促成紫羅蘭商會與沙迪城的合作，稍微報答隆美爾的慷慨相助。

洛加讓露卡兒盡情意淫一會，又問：「卓爾是什麼玩意？」

露卡兒一愣，驚訝的說：「卓爾可不是什麼玩意，而是幽暗地域最強勢的種族。」

「抱歉，我是文盲，請露卡兒老師給我啟蒙。」洛加笑著聳聳肩膀。

「卓爾是艾爾達的一個分支……」露卡兒見洛加眼神茫然，才想起這廝是世界觀文盲，便跳過卓爾的歷史：「卓爾是一個古老的高等種族，與人類的差異，跟人類與地精的相差不大。許多卓爾還管人類叫『粗鄙的地精』。地表世界對卓爾最大的了解，就是她們。主母是家族的最高統治者，主母的女兒是高級貴族，長女就是貴族中的公爵，次女是侯爵。長女、次女、三女等等區分，不是以年齡和輩分，而是功績和才幹，弱者隨時可能被淘汰。」

「那麼卓爾男性的待遇很很差？」

「也不是，有才幹的男性卓爾的待遇還是很優渥，但沒有實權，地位不高，就算父親見到親生女兒也要讓路，低著頭喊『大人』，因為按照卓爾的風俗，女兒只屬於母親，不屬於父親。所以不少叛逆的男性卓爾離開卓爾家族，比如沙迪城的卓爾男巫們。」

洛加琢磨一會，說：「泰比恩大概會委託我做一件旗袍，送給一位強勢的卓爾主母。」

露卡兒奇妙的臉紅了，別開臉盯著旁邊的窗帘：「那你就……自……只管去做。」

「露卡兒老師，您能提點一下嗎，卓爾主母的著裝風格？」

「很……很奢華，越奢華越好。」

洛加瞅著露卡兒可愛的窘相，笑著問：「只有這個嗎？」

露卡兒結結巴巴說不出來，洛加心中恍然，又問：「卓爾的男女關係很亂，衣著很暴露？」

露卡兒生硬的點點頭，臉已經紅到耳根了。

「呵呵，明白了，這剛好是我的特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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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后，泰比恩發請帖派車隊，請洛加一行人參加晚宴。洛加不知道晚宴從何說起，這個全天二十五小時通明，沒日沒月沒星星的沙迪城竟然有晚宴這一說。但既然泰比恩邀請了，洛加等人也不會怠慢，換上華麗的新裝赴宴——當然這只是對女士來說。

宴會是典型的卓爾式奢華，紅地毯、紅木真皮座椅、橡木長桌、白金餐具、黃金杯具、百年窖藏美酒、每道菜都濃縮著大師級廚師的上百道手藝。只是露卡兒等人吃得膽戰心驚，一個勁的瞅酒席公害蘇拉，好在蘇拉上頓喝得很開心，這頓沒足夠的酒興。加上桌上的黃油蜜糖糕點很美味，她坐在泰蕾莎大腿上專心致志的吃點心，沒製造什麼混亂。即使如此，心有餘悸的六個小輩也食之無味，一門心思想著趕緊吃完趕緊遠離天災。

飯局永遠是表象，飯局之後的茶話會才是真相。

飯局過後，其他人去欣賞泰比恩安排的歌舞劇，洛加和露卡兒被請到一個安靜的密室，討論紫羅蘭商會與沙迪城的合作問題。露卡兒早有準備，一下就拋出洛加那個建城的提案，表示希望與沙迪城建立長期穩定的友誼。泰比恩料不到露卡兒這麼大氣，一下就被震住了。

經過長達一小時的會談，露卡兒和泰比恩達成很不錯的初步共識，寫下二十多頁羊皮紙的方案規劃書。洛加見商務談判暫時告一段落，就取出一隻兩尺長的羊皮捲軸放在桌上攤開。這是一副精美的油畫，關於一位穿著奢華旗袍的黑皮卓爾妹子。與普通旗袍不同，這件旗袍後背大大的暴露，深V形豁口幾乎露出尾椎；下擺兩側高開叉，幾乎露出腰部；胸口用無數閃閃發亮的鑽石鑲嵌成蜘蛛圖案，其他部位綉著滿滿的類似蜘蛛俠服裝的網格。

洛加微笑著解釋：「這是初步的方案，以阿薩哈魔蛛絲綢做主要面料，胸口是數千顆鑽石組合而成的蜘蛛圖騰，這些用真絲刺繡的蛛網花紋。後背和下擺分叉開得比較大，容易走*光，可以用近乎透明的絲線連上，但暫時沒有畫上。城主閣下怎麼看？」

泰比恩盯著油畫痴獃半晌，才沙啞的說：「這還能讓我有啥意見，真是太完美了。」

「嗯，謝謝城主閣下的認同，不過有兩個問題。」洛加微笑著說：「首先是材料問題，阿薩哈魔蛛絲綢，打磨成正六邊形的無暇鑽石，與魔蛛絲綢同品質的同色絲線，這些都需要解決。其次，我會設計衣服，但裁縫技能只是普通，無法勝任這種大師級的製作。」

泰比恩輕敲著桌面琢磨一會，微笑著說：「材料問題由在下解決，裁縫就委託閣下和盧綸克爾大小姐了。因為地下世界多得是玩黑巫術的巫師和危險的刺客，但實在缺乏裁縫大師。我希望由您們能替我聘請幾位大師，當然，一切費用由我方包辦。」

露卡兒看一眼油畫，然後死死盯著洛加，用眼神說：『瞧你小樣，現在玩大了吧。』

洛加鬱悶了，糾結了，深深的囧了。這幅油畫是露卡兒的妹妹紗由拉畫的，她一邊按照洛加的口述一邊畫，還一邊說：『這種衣服沒有裁縫能做』。其他女孩也應和紗由拉的說法，甚至包括薩琳娜和梵妮莎。她們蠻有默契的表示，洛加是她們見過最厲害的裁縫，如果這世上有誰能夠做，那就只有洛加。但洛加一開始就表示，這種工序極其繁瑣的華服他沒法做，光一千多顆鑽石的鑲嵌就能累死他，更何況全身的蛛網刺繡。

最後設計圖畫好時，洛加只能期望泰比恩嫌鑽石太昂貴，不接受這方案。

但泰比恩非常豪闊，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洛加猶豫一會，對泰比恩說：「我可以與露卡兒私下談談嗎？」

「請二位慢聊。」泰比恩微笑著點點頭，就離開這間靜室。

泰比恩一走，露卡兒就笑了：「嗯，大能的洛加閣下，您打算怎麼辦？」

「那麼繁華的地上世界，真的沒有稍微有才幹的裁縫？」

「哥哥啊，這可不是普通的衣服。」露卡兒指指油畫上旗袍的蛛網刺繡，「這種精緻的刺繡手藝，風之大陸是完全沒有的，只有土之大陸遠東的大唐帝國才可能有，只是可能。我見過不少唐國的彩綉絲綢，但都沒有您要求的這種精細水平。」

「哦哦，刺繡難搞定，這鑽石鑲嵌呢？」

「這更難了。」露卡兒笑著說，「從哥哥您的圖來看，鑽石有一個白金底座，底座抓住鑽石，然後串在面料上。就算豪爽慷慨的泰比恩－霍普恩城主能找到一千多顆綠豆大，正六邊形琢磨的無暇金鑽，一千多個白金底座又是哪個珠寶匠能夠輕易做出的？」

「哦哦，還要珠寶匠大師來做底座。」洛加訕訕的說：「看來我意淫過度了啊。」

「你打算怎麼辦？跟城主閣下老實交代說，對不起，我錯了。」露卡兒殘酷的嘲諷。

「當然不，那也太沒面子了。把泰蕾莎的小妹們召下來。」

「什麼？」露卡兒心念電轉，驚訝的問：「那些從以南手下救出的女人？」

「是的，因為我與泰蕾莎之間的一次小誤會，她們已經被泰蕾莎感染了。」洛加鬱郁的說：「唉，見過激發薩琳娜和梵妮莎潛能用的異形吧？這些妹子表面上還是妹子，其實已經是異形娘。我可以用心靈感應快速培訓她們，把她們訓練成大師級的裁縫和金匠。」

「異形……娘？」露卡兒想想那兩隻面目猙獰的異形，再想想那群其實姿色不錯的女人，下意識把兩者融合成一體。然後，一隻面目猙獰的母猩猩浮現在她腦海中。

「喂，這麼想可是很失禮的。」洛加不滿的說。

「什……什麼？」露卡兒嚇了一跳。

「絕對不許把可愛的異形娘妹子想成奇怪的東西。」

「你在說什麼？」

「算了，接下來怎麼辦？」洛加聳聳肩，繼續說正事：「我們就算接下這個單，也要等隆美爾大哥把異形娘妹子們送過來才能開工，泰比恩要準備材料，只怕還要耽擱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們要玩些什麼，繼續尋寶冒險嗎？」

「與沙迪城的商貿合約，還有許多細節要談判啊。怎麼有空？」

洛加不再說話，眼神詭異的瞅著露卡兒。

露卡兒明白了，冷冷的問：「你想說，『好吧，你們談判，我們去尋寶，大家各走各的』。」

洛加聳聳肩表示承認，然後說：「我留在這也沒啥事啊。」

露卡兒頓時無名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一刀剁了洛加這種滿滿無所謂的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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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有朋友誇獎我的吐槽功力，嘛，鼻子豎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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