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這樣做沒問題嗎

蒙哥一聽說泰蕾莎成皇后了，就重重乾咳兩聲，狗模人樣的彎曲前肢，低頭對洛加說：「恭喜至高的國王陛下」，接著又向泰蕾莎低下頭：「恭喜第二高的王後殿下。」

泰蕾莎臉紅了，洛加大笑著說：「謝謝蒙哥，不過沒有第二高的說法。」

「啥，至高後面，不是第二高嗎？」

「道理是這樣沒錯，可不會這麼說，你可以說尊貴的，美麗的王後殿下。」

「原來這樣，那恭喜尊貴美麗的泰蕾莎王後殿下。」

泰蕾莎忍無可忍，皺眉冷喝：「蒙哥，你啥時候變得這麼無聊？」

「俺謹遵陛下的教誨，陛下說，愚昧就要挨打，強大的力量會隨著年老逐漸衰退，淵博的智慧永遠閃閃發光。所以俺每天都在學習，目前已經掌握三門外語。」蒙哥轉身瞅著山下的狼群方陣，搖著尾巴說：「陛下，您看俺的小子們怎麼樣？」

「士兵很不錯，不過我剛剛看他們的作戰，感覺中層軍官有些不夠。」

蒙哥頓時萎了，耷拉著耳朵說：「俺時刻銘記著陛下的教誨，陛下說，優秀的軍隊有優秀的指揮官，優秀的戰士，還必須優秀的軍官和士官。可是這片荒原的狼種太低劣了，跟科曼索沒法比啊，把他們操練成士兵勉強能成，操練成軍官就是趕狼上樹了。」

「呀，這確實是個嚴重的問題。」洛加蠻同情的說。

蒙哥突然匍匐在洛加勉強，搖著尾巴仰視著洛加，眨巴眨巴著兩隻狗眼。

洛加渾身惡寒，後退一步謹慎的問：「你想幹嘛？」

「請陛下指一條明路。」

「操，你想要建議就直說吧，幹嘛弄這麼噁心的動作。」洛加在蒙哥下巴上踢一腳，「想要我給建議，給我他媽的狼模狼樣的站好。」

「是，陛下。」蒙哥乖乖的站起來了。

洛加卸下背包，從側兜中取出一隻皮袋，倒出許多拇指大小的豆類果實，「提高智商的手段之一，營養膳食。這種豆子是我前天在一處綠洲中找到的，這片荒漠的各個綠洲都有生長，因為它能健腦，所以我就隨身帶上一些。記好了，對成年狼沒啥效果，但能讓半歲大的幼狼變得更聰明，你收集這些豆子喂你族群的小崽子們。他們長大后，肯定會更聰明一些。狼發育的快，三四年後，你就有一批聰敏懂事的手下了。」

蒙哥很激動，張口叼起一枚豆子咀嚼兩下，然後齜牙咧嘴的說：「真難吃。」

「不合狼的胃口，但也沒辦法。注意，喂幼狼時，讓母狼嚼碎皮先。」

「是的，陛下，俺明白了，還有嗎？」

洛加皺眉琢磨一會，突然右手握拳砸在左掌上，笑著說：「有了，計劃生育工程，你讓那些聰敏的狼優先交配，多交配。這樣的優生優育三代，狼群素質就會有本質的提高。大概十五年後，你的族群就能稱霸這片土地了。」

「陛下果然睿智，俺對陛下的欽佩，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滾，還韋小寶穿越啊。」洛加踹了蒙哥一腳：「認不認得出艾杜族的人？」

「這個認得，艾杜族的人肉不多，有種羊肉發酸的味道。」

「嗯，這個……」洛加決定不繼續這問題，指著綠洲說：「那兒有艾杜族的人嗎？」

「沒有，老遠都能聞到他們的牛肉腥味，是西邊過來的奧斯陸人。」

「明白了，那沒你的事了，帶著這群狗崽子們退場吧。」

「嗷……，陛下，再與俺聊會，俺好久沒見到陛下了。」

「滾，你又不是妹子，本大爺對你沒興趣。」

「陛下……」

「別陛下陛下的，本大爺已經卸任了，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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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加軟硬兼施趕走了蒙哥。泰蕾莎目送山腳下狼群的離去，低聲說：「其實，我非常不明白，為什麼你當初要趕走蒙哥四個，他們可是最出色的青年幹部？」

「他們都有狼王的才華，跟在我身邊做小弟就浪費了。不說這個，趕緊走吧。」

洛加和泰蕾莎開始下山，前往燈火通明的綠洲。為避免引發綠洲中人類的誤會，他們並沒快速奔跑，也沒有收斂腳步聲，所以來到綠洲邊緣時，見到一群出迎的人類。為首者是一個足有兩米高的魁梧中年，醒目的白色短髮，右眼帶著黑色眼罩。不同於身邊披堅執銳的手下，他只穿著輕薄的白襯衣和黑色長褲。如果不是粗壯的胳膊和發達的胸肌，他一定會被誤認為流浪的落魄貴族，而不是敢於通過魔獸橫行的危險地域的冒險者。

他彬彬有禮的右臂橫胸欠身行禮，爽朗的笑著說：「歡迎兩位高人的光臨，我隆美爾－盧倫克斯代表奧斯陸帝國君士坦丁堡的紫羅蘭商會，真誠的感激您們的熱忱救助。」

「只是小事，不用這麼多禮。」洛加右掌捂胸欠身行禮：「我是洛加，這是我的妻子泰蕾莎，這是我們的孩子蘇拉，到處跑跑的閃族流浪漢，讓閣下見笑了。」

傭兵團的人一聽說泰蕾莎是洛加的妻子，還有個這麼大的孩子，紛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著泰蕾莎。他們顯然在疑惑，不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這位泰蕾莎夫人自個也只是個孩子。隆美爾輕輕乾咳一聲，提醒手下注意禮儀，然後笑著說：「兩位，裡面請。」

「謝謝盧倫克斯先生。」洛加笑著說。

隆美爾見洛加的背包很大，就問：「如果不介意，需要幫忙提東西嗎？」

洛加知道這是隆美爾的善意，就沒拒絕，卸下背包提在手中。隆美爾身邊一個精瘦的青年主動迎上來，接過洛加的背包，卻像細竹條編製的花架子壓上磨盤一樣，整個人直接被背包壓得趴下。洛加猛的想起自己的背包不是尋常人能承擔的，連忙單手提起背包。

「抱歉抱歉，實在是失禮了，您沒受傷吧？」

「沒啥。」這青年紅著臉站起來，見洛加單手提著這皮包，就驚駭的瞪大眼睛。

隆美爾拍拍青年的肩膀，笑著說：「看來小約翰只是凡人的命啊，連給強者提包的資格都沒。」周圍的人同時鬨笑，小約翰向這些人豎起中指，咬牙切齒的說：「這包至少有一千磅，你們中有誰能把它提得離地三公分，我管誰叫爸爸。」

「可以獲得你爸爸的性生活待遇嗎？」不知誰說了一句。

隆美爾連忙重重乾咳一聲，阻止手下的不正當言論，然後對洛加和泰蕾莎，訕訕的說：「抱歉，這些小子都是不識字的傭兵，不懂禮儀，讓兩位見笑了。」

「不，這才是直爽的純爺們。」洛加笑著說。

「謝謝洛加先生的理解，請稍後。」隆美爾向綠洲裡面喊：「大山姆，出來給貴客提包。」

「不不，這包還是我自己提吧。」洛加連忙說。

「呵呵，這可不行，如果這麼就放棄了，如何對得起紫羅蘭的信譽，還請閣下理解。」

一陣隆隆的腳步聲從綠洲中傳出，似乎地面都在顫抖，每次顫抖都伴隨著響亮的金屬磕碰聲。沒多久，森林的陰影中走出一個籃球中鋒身高，健美運動員圍度的魁梧巨漢，他身著厚實的板甲，四肢上都穿戴著厚重的護具，沒有戴頭盔，露出和頭一樣粗的壯碩脖子。

壯漢大山姆走到隆美爾身邊，瓮聲瓮氣的說：「老闆。」

「給這位貴客拎包。」隆美爾指著洛加說。

「是的，老闆。」大山姆生出蒲扇大的巨掌，一把就抓起洛加手中的大背包。當完全接過背包時，他驟然雙膝彎曲身體前傾許多，顯然也不是能輕鬆搞定這口包。「戰神在上，這裡面裝著什麼東西，竟然這麼沉？」他連忙雙手抱住皮包，很驚詫的說。

「都是些貴重金屬，比重比較大。」洛加訕訕的說。

「呵呵，強者攜帶的當然都是非同一般的寶貝。」隆美爾爽朗的說，然後側身讓出路，揮臂指著綠洲中的營地：「洛加先生，泰蕾莎夫人，裡面請。」

「盧倫克斯先生真是客氣啊。」洛加笑著說，「客隨主便，還是您帶路吧。」

在隆美爾的熱忱引導下，洛加和泰蕾莎來到營地。紫羅蘭商會應該是一個規格相當高的組織，這營地竟然有三十多輛大篷車，二百多匹馬，一百多披堅執銳的武士，他們的裝備比洛加最初幹掉的艾杜騎士們更加精緻，個別精裝的武士更是直追獅鷲騎士的等級。除去武士，洛加還見到幾個身著長袍兜帽，手持長杖的神秘人，他們的衣帽上都浮著一層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黃色光芒。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洛加知道這些人是傳說中的巫師。

不論巫師還是武士，見到洛加和泰蕾莎，都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欠身行禮問候。

洛加一邊回禮，一邊慶幸自己及時驅走了蒙哥和他的小狗崽子們。這麼多裝備精良的武士加上這幾個巫師，足夠防守上千野狼。還有隆美爾－盧倫克斯，這位落魄貴族裝扮的老闆應該有傳說中劍聖的實力，他身上的每根頭髮都讓洛加有強烈的壓迫感。

洛加和泰蕾莎跟著隆美爾進入一間帳篷。帳篷內的布置一看就讓人感覺迎接貴客用的，地上鋪著獸皮地毯，上面擺放著精緻的木質座椅，座椅周圍有黃金熏香爐，還有一些插著自動發光水晶的黃金支架。一位紅色長發及腰的美麗少女正在桌子上擺放茶具，當洛加和泰蕾莎到時，她微笑著欠身行禮，看到泰蕾莎時眼睛一亮，視線在也挪不開。隆美爾笑著說：「這是我的女兒露卡兒，這位是洛加先生，這位是他的妻子泰蕾莎夫人和他的女兒蘇倫小姐。」

「謝謝洛加先生和泰蕾莎夫人的相助，露卡兒感激不盡。」露卡兒俏生生的又一次行禮。

洛加連忙回禮，苦笑著說：「您父親謝過一次，您又謝一次，真是太客氣了。」

「哪裡，我們商隊還是第一次見到今晚這麼兇險的狼群，行進布陣的嚴謹連王牌騎兵團也難以媲美，正當我們以為凶多吉少的時候，先生和夫人如天神般及時出現。如果我們真的客氣，即使每人向你們道一次謝，也是難以報償救命之恩。」露卡兒微笑著說。

洛加歪頭打量著露卡兒，視線在她的青玉耳環上停留一會，笑著搖頭說：「見到盧倫克斯先生和外面的壯士時，我覺得你們至少有七成勝算。可見到露卡兒小姐后，我感覺呀，今晚即使有殺伐，你們會十成十的勝利，還是傷亡微乎其微的大勝。」

露卡兒俏臉微紅，低頭說：「閣下抬舉了，小女子哪有這麼大能力。」

「你只是沒發現，或者已經發現，但從沒用過，所以不自信吧。」洛加笑著說：「小姐對音波有特殊的天賦，狼群又是通過嘯聲相互呼應配合。您只要模仿狼嘯，擾亂狼群的指揮和聯絡，這群空前險惡的狼群就會打回原型，變成一群人畜無害的渣渣。」

露卡兒驚訝的看著洛加，似乎被洛加說中什麼。隆美爾爽朗的大笑，向洛加豎起大拇指：「閣下果然是高人，竟然一眼就識破這丫頭的音術士身份。不過您確實高看她了，她雖然能模仿狼嘯，但不通狼族語，到時候嗷嗷亂叫一通，效果也實在讓人期待啊。」

「啊，沒什麼啦，只是看見您女兒的耳環，所以亂說一通，結果被您稱作『高人』真是慚愧啊。」洛加訕訕的笑著說，又看露卡兒的耳環一眼。憑藉對能量的敏感性，洛加察覺到這幅耳環的效果，能讓人聽見正常聽不到的音波，比如超聲波和次聲波，所以猜測露卡兒有聲音方面的特殊天賦。不過他沒猜到正常人都不懂狼族語，這也是他的失誤。

「來來來，坐著說話。」隆美爾指著方桌面朝帳篷門的座位。

洛加哪裡肯坐，連忙推脫：「不敢，客隨主便，您上座。」

「呵呵，您又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客人，什麼客隨主便，這次你必須上座。」

洛加拗不過隆美爾，聳聳肩說：「好吧，這次我坐，你可別還有啥感謝的。」

「感謝肯定還是要意思意思的。」

洛加不肯坐了，笑著說：「我生性散漫最怕麻煩，您還這麼客套，我就走了。」

露卡兒突然走到上座前，把上座的凳子抽掉，指著左右次席的位子，微笑著說：「你們還沒完沒了了，這樣，父親做左邊的主座，洛加先生做右邊的客座，大家都平等。」

洛加立刻向露卡兒豎起大拇指：「人漂亮心聰慧，盧倫克斯先生有個好女兒。」

隆美爾笑著搖搖頭：「好吧，坐坐，洛加先生真是有禮有風度。」

隆美爾和洛加分左右坐下，泰蕾莎坐洛加身邊的位置。露卡兒微笑著問：「旅行在外，沒有周到的待客準備，請洛加先生和泰蕾莎夫人見諒。我們只有葡萄酒、咖啡、紅茶和馬奶，不知道您們需要什麼。還有這位小小姐，她特別需要什麼嗎，請儘管吩咐？」

洛加微笑著看泰蕾莎一眼，笑著說：「我這位夫人剛剛從大山裡出來，還從沒享受過人類的茶點。如果不介意，請把葡萄酒、咖啡、紅茶都上一些吧，馬奶可以給這個小傢伙，喂，你終於可以吃奶了。」他戳著蘇拉的小臉蛋，「給爸爸笑一個。」

這一戳就惹禍了，蘇拉眼巴巴的看著洛加的腦袋已經很久，他這麼一伸手，她就像小猴子順著他的胳膊往上爬，一下就竄到他的頭上趴著，還拍著他的額頭咯咯直笑。洛加臉紅了，不是假裝，真的臉紅了。他嘆了口氣，苦笑著說：「見笑了。」

隆美爾向蘇拉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說：「這孩子果然繼承你們的榮耀血統啊。」

「啥，我只是她的便宜爸爸，我妻子是她的便宜媽媽，她是……」洛加鬱郁的說，卻被泰蕾莎閃電般抓住上臂。「呵呵，沒事，盧倫克斯先生是有見識有器量的大英雄，其實他早就看出這丫頭不是普通人，只是故意不說。」洛加輕輕拿開泰蕾莎的白嫩小手，笑著說：「既然他已經有些猜測，我們乾脆光明磊落些。嗯，這孩子是閃族守護神，月之女神蘇倫的化身，我和泰蕾莎在七天前撿到她，所以收養了。」

露卡兒看著趴在洛加頭上開心鬧騰的小蘇拉，大眼睛睜得更大了。隆美爾笑著搖搖頭，嘆息道：「唉，原本還想找藉口與洛加先生切磋切磋，現在聽閣下這麼一說，我只能自嘆不如，器量遠不如閣下啊。我說女兒呀……」他看向露卡兒，蠻認真的叮囑：「你要學習洛加先生的器量，人的器量有多高，成就有多大。把雞毛蒜皮的小事藏著掖著的人再聰明，也只是陰謀家。真正的強者都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取勝，陰謀算計只是偶爾的調劑。」

露卡兒深深看洛加一眼，欠身行禮後退出帳篷，留下詭異對視的隆美爾和洛加。

隆美爾突然問：「難道閣下真的不在意，我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當然在意，所以才說出來呀。」洛加笑容燦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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