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終於等到了徐風的身影,慕莘著急地奔上前去,她身後的赫連堇弋也緩緩起身了。

慕莘小跑到徐風面前,可是徐風卻兩手空空,臉上沒有任何愧疚的意思。

「酒呢?」慕莘問道。

徐風見慕莘身後的赫連堇弋走近了之後,才道:「蘇公子請殿下和慕姑娘到客棧品酒。」

「你跟他說,我們著急回府。」慕莘道。

徐風認真道:「我說過了,但蘇公子說……」

徐風的話突然被人打斷,緊接著,「蘇公子說,殿下前來,他應好生招待,請殿下品一品這酒。」映入二人眼帘的人,再熟悉不過了。

蘇子卿長相俊美,讓人過目不忘。

蘇子卿上前行禮,「見過殿下。」慕莘見到蘇子卿那一刻,便悄無聲息地後退了幾步,默默移向赫連堇弋的身後。

「蘇公子的盛情,本殿下心領了,至於酒,本殿下拿回去就好了。」赫連堇弋聲音清冷。

「殿下不知,這酒種類較多,若是帶回去,是帶不全的,不如直接去嘗嘗,在下也想聽一聽殿下的見解。」蘇子卿道。

「多謝,本殿下沒有什麼見解。」赫連堇弋。

蘇子卿笑道:「殿下既是來買酒的,不親自嘗嘗,怎麼知道哪種酒合口味呢?」

赫連堇弋默了會兒,側眸看著慕莘,語氣柔和,「我帶你去嘗酒。」

慕莘詫異地看著他,蘇子卿知道有寧白這個人,這樣一去,很有可能讓蘇子卿知道,她就是寧白。此事,越少人知曉越好,赫連堇弋不是不知,如今卻改了主意。

雖說她確實是想嘗酒,但她以為堇弋會拒絕蘇子卿的請求,突然這麼一說,慕莘不知是該應好還是不好。

在她躊躇之際,赫連堇弋已經牽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唇角掛著一抹笑,眸色深邃,溫柔地望著她,「想什麼呢?不是你說的,我若帶你去嘗酒,回府之後會好好感謝我,話既出口,不許反悔!」

慕莘滿腦子儘是疑惑,她什麼時候說過這樣蠢的話,這不是任堇弋擺布了嗎?雖然被擺布的次數不少,可她沒有給自己挖過坑,還自己往下跳,坑都是堇弋挖的。

她靠近赫連堇弋,踮起腳,儘力湊到堇弋耳邊,可是,平時堇弋都會自己彎下腰,這次卻任她怎樣踮腳,堇弋都沒有彎下腰。突然,赫連堇弋攬住她的腰,輕輕一扣,使得兩人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一起,顯得十分親密無間。

赫連堇弋緩緩低下頭,二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緊接著,赫連堇弋寵溺地看著慕莘,「小丫頭,是想與我說什麼悄悄話,不想讓旁人聽見?」

這樣的赫連堇弋,慕莘不是沒有見過,可那都是在沒有外人的地方,今日的赫連堇弋好像是在向誰宣戰一樣。

慕莘結巴地應道:「沒……沒有……」

「那我們一起去嘗酒,好不好?」赫連堇弋輕聲詢問。

慕莘木訥地點了點頭,應了聲「好」。赫連堇弋滿意地笑著,抬頭看向蘇子卿時,斂起了笑意,淡淡道:「蘇公子,煩請帶路。」

蘇子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垂著眼眸,連忙說道:「好好……殿下這邊請。」說完,便走在前方帶路了。

徐風清楚自家殿下的目的,幼稚如他家殿下,醋味滿滿,偏要在情敵面前扳回一成。可蘇子卿那邊,已經知曉慕莘就是寧白,正是殿下猜到了蘇子卿已經知道了,才說出驚人的話,做出驚人的舉動。他清楚地看見,蘇子卿垂眸時眼中的失意和落寞。

夜色正濃,魏王府中的書房裡,在昏暗的燭光下,懸挂許多字畫的牆面上,映襯著赫連堇林挺立的身影,他雖平靜地背對著身後的二人,面上卻是早已慍怒了。

「尊師好手段,分明幫著堇弋,卻又讓你們來與我合作!是當本殿下好糊弄嗎?」赫連堇林那日的狼狽和潰敗,是他從未有過的。

慕歸雪眼神犀利,語氣冷硬,「家師未曾幫過赫連堇弋,這點我可以保證,但是你要清楚,我們與你合作,是為了白羽令,不是慕莘。」

赫連堇林憤氣轉身,「白羽令在她手裡,她若不乖乖交出來,她就只能去見她的師傅了!大不了,大家都得不到。」

「你敢?慕莘要是有絲毫損傷,我不會放過你的!」慕歸雪發狠了說,她不能讓阿莘受到傷害,也決不能讓赫連堇林毀了她的謀划。她平靜下來,「既然硬來不行,我便親自去與慕莘說。還有,若你把主意再打到慕莘身上,不止我,應祁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至於赫連堇弋……誰又能知道他的實力呢?」

赫連堇弋睨了慕歸雪一眼,「最後一次,慕歸雪,你最好說到做到!」他想要白羽令,不過是想以後如虎添翼罷了,若得不到,也不能讓白羽令成為威脅他的東西。至於慕歸雪想要得到白羽令的目的,明面上是為了瑤宮宮主所託,可實際呢?終究是南楚餘孽,同樣都是有潛在威脅的東西。

離開魏王府後,始終默而不言的容思出聲說道:「師姐,赫連堇林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們為什麼還要跟他一起尋白羽令?」

慕歸雪看著眼前漆黑一片,透著些許光亮,「是師傅的意思,我們只管遵從就是了。」

赫連堇弋與慕莘一同到了蘇家客棧的二樓,蘇子卿周到地給他們安排了一間廂房,緊接著,吩咐了人端上了上百種酒,皆是用碗盛上,但廂房的桌子都已放不下了。廂房裡香氣四溢,卻分不清是酒香還是花香。

慕莘不由得驚嘆,蘇子卿真不愧是好酒者。這麼多酒,堇弋不喝,徐風沒有赫連堇弋的命令,他自然也是不敢動的,蘇子卿更不能留了,所以,她一個人,明顯是喝不完這些酒的。可是機會難得,慕莘心大,便打算一種酒嘗一小口,簡直……心滿意足、不甚歡喜!

蘇子卿在讓人端完酒之後,人都走了,他卻留在廂房裡遲遲不走,像是愣住了。

慕莘一心撲在了酒上,未發現蘇子卿的眼神從方才進門之時就一直在她身上。慕莘未發現,不代表赫連堇弋和徐風未發現,徐風穩如泰山,靜靜看著他家殿下的反應。

「蘇公子還不走嗎?本殿下沒有與人共飲的習慣。」赫連堇弋語氣清冷且不留情面。

聞言,蘇子卿不疾不徐地行禮,「是在下失禮,在下這就離開。」說完,蘇子卿也確實離開了。

廂房的門被關上后,赫連堇弋的臉色雖說明面上沒什麼變化,一言不發,但廂房內的氛圍卻是極其平靜地,平靜地十分不對勁。

慕莘在蘇子卿離開之後,便立即揭下,看著上百碗酒,問著赫連堇弋,「堇弋,你也喝嗎?」

赫連堇弋悶著聲,「不喝。」

「哦,好吧。」之後,慕莘便開始了渴求已久的放縱,坐在面前赫連堇弋已被拋之腦後。

開始第一碗就是桂花,第二碗是曇花,第三碗是菊花,第四碗是山茶,第五碗是……第六……第……第七……

慕莘高開低走,她雖喜喝酒,酒量卻差強人意,說好一碗只喝一小口,可這酒引人入勝,使得人喝得一滴不剩,才到第七碗,慕莘就已直不起身子,趴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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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寵妻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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