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紅笙返都

第二百零六章:紅笙返都

「等?還要等多久?這都兩日了,再找不到我,司刑府的那些人非得把司兵府掀翻了不可。」他着急的說道,倒不是他不信樓晚歌和這些人,只是他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和急迫性,那些人找不到他,保不準會對他家裏人不利。

黑衣人不說話了,他們是血密者,本來就是只做事,不說話的。

岳達知道自己說不動他們,只一杯一杯的續著茶,獨自心急如焚生著悶氣。就在此時,暗室的門被打開,進來了另一個黑衣人對着這兩個黑衣人耳語了一番,這兩個黑衣人點點頭,看了岳達一眼道:「到了。」

岳達欣喜的抬眼:「真的?我可以出去了?」

黑衣人又不說話了,只從袖中摸出一顆看不清顏色的藥丸,趁岳達一不留神閃身至他面前捏住他的嘴直將那藥丸塞進了嘴裏,又端起桌上的茶水一股腦兒倒在他嘴裏,用內力一拍他背後,岳達被嗆住,藥丸順勢滑進了他肚子,這一系列動作,竟只發生在眨眼之間。

岳達也是後知後覺,被嗆得使勁咳嗽,臉也憋得通紅:「你們給我吃的什麼?」

「不必問,記着你要做的事。」說着又是一揮手,岳達登時暈了過去。兩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其中一個扛起暈過去的岳達,就朝文館奔去——

岳達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是身處文館的一處廢院之中,周圍屋具古老破損,蛛網遍佈,灰塵也堆了足有一指厚,根據他對文館的了解,此處應當就是文館最陰晦之處后湖廢院了。他迷迷糊糊的想起身,這才覺察自己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只能在小範圍內活動,他看着冰冷的鐵鏈,伸手伸腳試着掙脫了一下,只覺得鐵鏈冰冷刺骨,每動一下都覺得沉重無比。幾番試探后他搖搖頭:罷了,為了國師大人的計劃,他只有暫且忍耐些。

此處廢院地處偏遠,剛好挨着后湖,正是那幾個文館之人喪命之處。他前些日子得到樓晚歌的指示,日夜盯着后湖動向,終於有一日讓他發現蘇月寒與武館之人就在此處廢院見面商謀,先是蘇月寒將人引到后湖,之後武館那廝動手將人殺害然後從圍牆回到武館。整個過程十分迅速隱秘,自然也是不會讓人抓到把柄。雖有先前都維一事為先例,可誰都不會想到再有人膽大到再次動手,只樓晚歌猜到那些人會選在她離開皇都后再次動手,一來是更加嫁禍於他,二來,也是為探測樓晚歌底細,攪亂文試,之後種種計劃,也都是為了揪出真兇,所以他能幫到樓晚歌,自然是不覺得委屈。

反應了一會,他正想開口叫喊引人過來,卻忽然發現自己只能發出「嗯嗚」這樣的聲音,他激動的捂著自己的嗓子,想再次嘗試發聲,可還是無法說話,喉嚨像是被巨石堵住,怎麼也不能言語。

他掙扎了一番平靜了下來,想到暈過去前那些黑衣人喂他吃的藥丸,加上之前在司刑大獄時給他的加了****的飯菜,他恍然理解過來:看來這是樓晚歌計劃中的一環,就是要讓他在司刑府說明文館殺人事件的真相。正是因為他兼具最大嫌疑人的可能,所以完整的他的話自然是不能作為呈堂供詞的,只有坐實了他被人陷害,從弱者的一方才能使人信服。

無奈之至,他只有靜下來等待,看着屋外漸漸下垂的夕陽,他知道,今日想要逃脫這屋子,怕是不可能了,只有靜心等待明日,等待自己主動被人發現,然後帶去司刑府。

雖然一切都是計劃之中,但他事先並不知情,總還是覺得些些痛苦,方寸之地,鐵鏈囚禁,無法言語,身體饑寒,這簡直比司刑大獄還要難捱萬分。百般無聊之下,他想起了那個美好的女子,香煙裊裊,一個婀娜的身影出現,氣質清絕,萬般動人,美的驚心動魄。忽時他清醒過來,要不是被鐵鏈鎖著,他還真想扇自己一耳光:國師大人豈是他能隨意想的?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計劃,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吧!

暮落晨起,斗轉星移,第二日很快便來臨。岳達一晚基本沒怎麼合眼,直到晨起時才微微能休息的下去,就在他剛閉上眼沒多久,就聽得外面一陣響動,是有人經過的聲音,他知道機會來了,瞬間醒神,劇烈搖晃着鐵鏈,希望能用鐵鏈的聲音吸引人的到來。

果不其然,如此大的響動確實是引起了一早起來巡查文館事發之地的府吏的注意:「誒,你們聽,那邊是不是有什麼響動?」

「有啥響動啊?你怕不是耳朵壞了,我咋沒聽到,那邊是廢院,是含冤不得志而死的臭才子們墳墓,哪會有響聲?怕不是你聽到鬼叫了?」有沒聽到聲音又膽小的府吏反駁著。

廢院是文館的封禁之處,就是因為大多不得志的才子都在那處自殺,所以那處陰氣重,邪氣的很,一般無人靠近那處,都怕沾上不好的東西。

「可是真的有響動誒,像是鐵鏈的聲音。」有府吏附和。

「對啊,我也聽到了。」

「咋們過去看看吧,萬一又有才子被害就不好了,被上頭知道了,說我們玩忽職守定我們個死罪就不好了。」有個府吏建議道。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那晦氣之處。」人群中自有害怕的,都紛紛往後退了一步。

只剩幾個膽子大的,拔出劍,理好盔甲,伏着身子警戒性的一點一點的靠近廢院。越是近了,那聲音越是明顯,倒是更加堅定了他們的猜測:廢院處一定有什麼東西。

到達廢院門外,只見門前枯葉堆積,聞有人來,枯葉們都像有了意識一般,自動往兩邊散開了,門上掛滿了蜘蛛網,幾隻蜘蛛正停在網上,惡狠狠的盯着這幾個闖入者。整個院子死氣沉沉,陰風吹拂,詭異極了。饒是他們幾個膽子再大,也不由得心虛了起來,互相看着,都在等著誰去開門。

這時,屋內的岳達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鐵鏈撞擊,門外的人聽着這聲音近在耳前,加上迴音,聲音顯得更大了,都害怕的往後退了退,不知屋內究竟是「何物」。誰都不敢突破那道門檻。

忽的一人終是忍不住,上前一腳踹開大門,佯裝鎮定的大吼道:「誰?誰在裏面?」

「嗚,嗚嗚嗚!」聽見有人進來,岳達激動的嗚咽著。

有了人開門打頭陣,後面的人膽子也跟了上來,紛紛進門循着聲音搜尋着。「這裏,這裏有人!」有一人在屏風之後的破床前發現了被鎖著的岳達,呼喚著其他的同伴道。

其餘幾人圍了上來,還是保持着警戒狀態:「你,你是誰?是人還會鬼?」有人問岳達道。

「等等,」有一府吏覺得不對勁,揉了揉眼睛,掏出隨身攜帶的搜尋岳達的畫像,又用劍將岳達的頭挑起來對比看了一眼:「不對,他就是岳達!」

「岳達?他怎麼被鎖在這裏?」

「管他呢,咋們趕緊把他帶回司刑府去。這幾日為了找他幾乎將文館翻了個天,沒想竟在此處。」

幾個府吏說着便解了岳達手腳上的鐵鏈,岳達得了解脫,終是放鬆了下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和腳踝,還沒怎麼休息,就又被幾個人大力的押住了。

「嗚,嗚嗚。」他妄圖掙脫著。

「等等,」一位府吏似是發現了異常:「這岳達怎麼說不出話啊你們看,他可不是個啞巴啊!」

被他這麼一提醒,其餘幾人也都發現了:「是啊,方才他一直嗚嗚的,我還以為他在念什麼話呢,難怪他不出聲,就只撞鐵鏈了。」

「不對啊,他這才失蹤了兩天,怎麼就不能說話了,而且被鎖在此處,他不是殺人兇手嗎?難道此間有什麼貓膩?不會是被真正的兇手囚禁在此處的吧?」有個聰明的府吏猜測道。

「嗯嗯。」岳達聽此,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阿龍,這等查案的事,還是放給司刑府刑獄司來處理就好。你瞎猜個什麼勁。」有個府吏看着剛才說話那個府吏,略顯嫌棄道。平日裏那個叫阿龍的就愛瞎猜瞎推理,因為拜過高人學習醫術毒術,還經常吹噓自己,本只是一個刑獄司的小府吏,專門抓人賣命的,偏偏志向是去做刑獄司的問案大臣,真是痴心妄想!

「什麼叫我瞎猜,本來就是,若他是殺人兇手,怎麼會還在文館,早跑命去了,而且被鎖在這裏,還不能說話,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為之。此處挨着后湖,我看吶,多半是岳達發現了兇手什麼事,才被兇手關在這裏,毒壞了嗓子,就是怕他說出去,不弄死他,就是知道岳達是最大的嫌疑人,他口不能言,一旦被人發現送到司刑府,就坐實了兇手之名,這一看,就是有人可以籌謀陷害啊。」阿龍繼續猜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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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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