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獨獨只剩一個人

韓之語看著少年單薄的背影，擔憂的提醒：「漂亮哥哥，小心。」

雖然兩個男子是身強體壯的成年人，卻空有其表並無實際功夫，而少年是個跆拳道高手，幾個抬腿，幾個側身踢，便將兩個男子放倒在地，一陣哭天喊地。

少年整理了一下身上稍微有些凌亂的風衣，望著腳邊的兩個男子，一臉的鄙視：「一看長相就知道是人渣，滾！」

吃癟的兩個男子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朝來時的路往回跑，臨走時還不忘丟下一句狠話：「臭小子，你給老子等著。」

少年對兩人的威脅恍若未聞，走到韓之語面前，拿過書包搭在肩上：「快回家吧！以後放學別一個人回家。」

韓之語聽了這話，瞬間眼角又劃出兩顆豆大的淚珠：「我只有外婆！」

少年蹙眉。

他最怕看見女孩子哭，尤其眼前這還是個女娃娃，無奈只好掏出紙巾遞給她，但見她對搓的雙手滿是泥，又只好蹲下身親自為她擦眼淚。

「快回家吧！」

韓之語點頭：「漂亮哥哥，你真好，謝謝你。」

少年蹙眉：「你叫我什麼？」

韓之語眨巴著圓圓的大眼睛：「漂亮哥哥啊！」

少年不耐煩的回答：「把前面兩個字去掉！」

「哦！」

韓之語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回頭看少年時，發現他還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她伸出滿是泥的小手朝少年搖手，說再見。

拐了幾個巷子，又走了幾條街，韓之語進了一個平民安置小區，臨進家門時，她再次回頭，發現那個少年仍然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她朝他再次擺手：「哥哥，我到家了，謝謝哥哥。」

少年騎著單車走了，她才關門進屋。

走進客廳，瞧見外婆手裡拿著未折完的青菜，趴在桌子上，韓之語放下書包，伸手輕輕搖晃外婆。

「外婆，趴在桌子上睡覺，會感冒。」

外婆沒有動。

她抓著外婆垂掉在身側的手，竟是一片冰冷且僵硬。

她心中驟然升起一種不詳之感，記得媽媽躺在病床上閉上眼不跟她說話時，便是這副模樣。

「外婆......外婆......外婆......」她用力的搖晃著外婆的身體，而外婆終是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外婆，您別不要之之，之之會聽話的，之之以後不會惹您生氣了，外婆......」

三日後，依然是陰雨綿綿，韓之語站在外婆的墓碑前，默默流淚，大滴的溫熱淚水合著冰涼的雨水從面頰滑過，刺骨戳心。

耳邊是舅媽與舅舅爭吵商量房子歸屬權的問題。

小小的韓之語知道，失去外婆后，她就沒有家了，舅媽與舅舅都不喜歡她，今後她的日子一定更難過。

她忽然好想媽媽、好想外婆.......她不明白為何媽媽外婆都走了，獨獨要丟下她一個人，她也想跟她們一起走，不想待在舅舅舅媽家。

第二天早上，舅媽給她穿了一件新衣服，笑著對她說：「之之，舅媽今天送你去上學。」

韓之語歡喜的點頭應好。

她不知道今天舅媽為何忽然轉性了對她這麼好，給她買新衣服，還送她去學校，難道舅媽不討厭她了？

她想以後一定要聽舅媽的話，這樣舅媽才會更喜歡她，不會像外婆媽媽一樣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