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兩個人就沉默地坐着,看着對方,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夜北寒凝視着對面的言夏,他並不是想和言夏杠。只是覺得這種行為很新奇、很有意思,便也配合著言夏。

言夏心中卻全然是另一種想法。言夏從小哪都好,就是十分記仇。她一口咬定是李悠然害她當日遇險,而夜北寒選擇了幫李悠然逃脫罪責,那她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言夏,你為什麼不說話?」

「夜先生,我們之間無話可談。」

「那件事不是悠然做的,你何來生氣?」

言夏冷哼一聲,顯然不信。「夜先生,當日之事你救了我,我很感謝。但是,我想幕後黑手之所以為難我,不過是因為我是你的妻子。所以,懇請夜先生和我領離婚證,救我以後的命。」

「我說了不是悠然做的,你不要一口一個幕後黑手的說她。」夜北寒有些不耐煩,言夏確實有些過了。

適當地置氣是情趣,過分的生氣就是無理取鬧。

「我累了,再見夜先生。」既然話不投機,言夏拎起包沖他一笑,就要往外走。

「站住!」

言夏身影一頓,聽他把話說完。

「端午節回別墅,然後去爸媽家。」夜北寒眉頭緊皺,緊繃的太陽穴青筋隱動。

「知道了。」

夜北寒看着言夏離去的背影,一股重重地無力感砸上心頭。這兩年,他習慣了逆來順受、不悲不怒地言夏,倏地她卻像變了一個人,即犀利又冷漠。

田悅是個孤兒,或者說,她的父母在她初中時去世了,死因不明。見過言夏后,便回了父母留給她的房子。

端午節那天,夜北寒說會派人來接她,她卻苦等不到。言夏不急,她想夜北寒忘掉接她的事也不奇怪,便顧自打車去了別墅。

到了之後,她原本想給夜北寒打個電話通知他開門,畢竟她沒有鑰匙。堪堪看見門虛掩著,便放下手機,推門而入。

客廳中卻沒有人,整個別墅一片死寂,怪瘮人的。

言夏有些害怕,「夜北寒……夜北寒……」

沒有人回應。

言夏心虛了,想着他既然讓她來別墅,定然是在的,此刻說不定在書房。便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果然,剛上樓梯就聽見他的聲音。言夏慌亂的心突然穩住了,舒了口氣。

再往上走時,他的聲音突然高亢:「城西那塊地就拜託岳父了!」

言夏一瞬間僵硬在原地,夜北寒拉開門時,眼前突然看見言夏冷漠陰沉的臉。

「言夏,你怎麼在這兒?」夜北寒想起剛剛那通電話,突然有些心虛懊惱。她不會聽到了吧,自己怎麼如此粗心,有人站在門外都不知道。

言夏的眼神陰測測地,說:「不是你叫我來的么?」

「那……你聽見什麼了么?」

言夏揚起手中的手機,笑的明媚:「聽見了,還錄了音。」

她的笑臉在夜北寒眼裏就是赤裸裸地嘲諷,夜北寒眼神一縮,下意識地就搶過她的手機。

言夏也不急,盯着他略帶慌亂地面容,說:「你以為一個職業記者的語音不會有好幾份備份么?」

言下之意,搶了她的手機也沒用。

夜北寒把玩着他的手機,目光一下子變得玩味,說:「你想怎樣?」

「離婚!」言夏的口中吐出冰冷地兩個字,然後繼續說:「否則我就把錄音公佈出去。交給檢察院和法院,讓他們看看什麼是官商勾結。縱使你夜家家大業大,迫於輿論的壓力相信司法機關也一定會秉公執法。」

「言夏,你真的覺得你這些小伎倆能威脅到我?」夜北寒愜意地看着門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以為他這個樣子是在討論晚餐吃什麼;而熟悉他的人知道,恰恰相反,他愈是放鬆,愈說明這件事對他威脅很大,他愈是重視這件事。

很巧,言夏不多不少,了解到他這一點。

「那就試試!最近風聲正緊,我想專案組正迫不及待地想抓兩隻大老虎呢!」言夏挑釁地看向他,明知他沒有辦法拒絕自己現在的一切要求。

良久,他的身體漸漸僵硬,笑意也凝固在嘴角。

很可惜,言夏說的很對,這段音頻會給他造成不小的困擾,尤其是目前風聲正緊……

「我同意離婚!但不是現在,等到這塊地的事情處理完再離婚。」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蹦出了這句話。

言夏略一思忖,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說:「好!既然夜總裁應允了我的要求,我怎麼可以讓夜總裁吃虧呢?」

夜北寒把手機還給言夏,冷著臉從她身邊掠過。言夏才發現自己手心都是熱汗,對,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錄音。她當時已經懵了,哪裏來的神志去錄音還有備份。

不過,這一局,終歸是她勝了。

既然達成交易,那該辦的事還是要辦的。比如,扮演好夜北寒親密的妻子這個角色。

一入夜家老宅,言夏夜北寒兩個人像是換了副面孔。從冷漠相對、無話可說變得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小夏啊,你可得加把勁,這都兩年多了,怎麼還沒有消息呢?」夜母把言夏拉到一旁,悄聲說。

想着馬上就離婚了,言夏也終於可以不顧忌那麼多了。扭捏為難了半天,說:「媽,其實我去醫院檢查過了,我沒有問題。不過,不知道北寒他……」

夜母一愣,怪不得沒孩子,看着夜北寒的目光都有些怪異。看着一臉羞澀地言夏,拍了拍她的手說:「為難你了,孩子。不過,再過幾天你們兩個還是再一起去檢查檢查吧!」

「媽……這……你也知道,北寒不太聽我的話……」

聞言,夜母片刻后扭頭看向夜北寒的方向,慷慨就義般地說:「我改日讓他爸爸給他說。」

夜北寒看着夜母看向自己古怪地眼神,又看向她對面憋著笑的言夏,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言夏憋著笑,看向夜北寒。因為孩子的問題被嫌棄了兩年,今天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

夜母不知她心中所想,還以為她是悲從中來。頓時覺得自己這兩年太過討人嫌,總是逼迫人家小姑娘。又是滿懷歉意與感動地握緊言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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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婚寵妻超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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