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可是你不在身邊，我生不如死

一室寂靜。靜得能聽見空調細微的沙沙聲響。

他站在那裡，神色淡淡的，語氣淡淡，冷靜到令人壓抑。

夏傾抿嘴：「你打算怎麼做？如果我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你又要把我關到東離島嗎？」

「傾傾，不要試探我。」他緩步走來，眉宇之間籠罩了一層寒氣，「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底線了。」

只要能將她留下，他會不擇一切手段。

失去她的滋味，他嘗過了，很苦，似瘋似癲，白晝等同黑夜，心是暗的，照不進一絲光明。他曾經很溫柔，溫柔地呵護著他們之間的愛情，可是失敗了，如今的他，不需要溫柔。

強取豪奪，鐵血手腕，他嘗試過的，沒嘗試過的那些手段，只要能將她綁在身邊，他都不在乎。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太過無趣，他的心好似漂浮在另一個世界，永遠不屬於這裡。唯有她在身邊，他才會有歸屬感，如同久旱的大地期待雨露，如同無盡深淵期盼陽光。

她就是唯一。

夏傾搖頭。

「你錯了。」她扭頭去看陽台外的風景，「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留住我，我們已經分手，是事實。阿辰，我希望你明白，我留下來陪你，不是想要跟你複合，而是想要跟你徹底地說清楚。」

穆錦辰眯著眼，語氣冰冷：「我不想聽！」

「不想聽你也得聽！」

他越執拗，她就越強硬，逼他面對現實。

「你以為逼著我跟你在一起，我們就真的能有好的結果嗎？你的愛是瘋狂的，壓抑的，是畸形的，你不會因為我而更加熱愛這個世界，卻會因為我而想要放棄整個世界，你的愛沒有生長的空間，沒有讓人喘息的空間，你明白嗎？」

穆錦辰身子一晃，眼底開始狂亂。

「可我要的愛是自由的，是能夠讓我們一起感受到美好的，是可以相互擁有獨立的空間卻又彼此依賴去牽手走過這一生的。你本來可以做到的，可是你生病了，你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控制欲，沒辦法壓抑自己的貪婪，想要束縛我的整個人生，你讓這段愛怎麼延續？」

「我不在乎！」

她的每一句話都猶如利刃狠狠剮在心頭，將他凌遲得血肉模糊，情緒凌駕於理智之上，是更深的偏執。

『砰』的一下，他揚手將滾燙的清粥掃落地上。

粥水濺射，夏傾急急後退兩步，仍然被燙到腳趾。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她神色愈加清冷，「可能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或許並沒有我曾經說過的那麼愛你。所以，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你。」

「你必須接受我！」

穆錦辰衝過去，擒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牆上，「我給過你離開的機會了，也給過你五年時間了，可是你回來了。傾傾，你回來了，你知道嗎，你已經失去選擇的機會了。」

夏傾昂頭看他，「這樣逼我留在你身邊，你真的會覺得開心嗎？」

「不會。可是你不在身邊，我生不如死。」

這雙黑眸承受了太多的執念和痛苦，深重得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