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相……殘忍的真相……

「問我？」夏傾詫異。

驀地，大腦深處有輕微的鈍痛感漣漪般暈開來，雖不似昨晚的痛，但足夠讓她支撐不住。

「夏小姐，您沒事吧？」

夏傾倒在沙發里，神色痛苦，嘴裡卻說：「我沒事，可能太餓了，有點頭暈。」

「啊，我馬上給您準備飯菜。」

老管家匆匆離開之後，夏傾癱坐在沙發上，疼痛感絲絲縷縷傳來，將她折磨得臉色慘白，大概是回憶的閘門被撬開，不斷有畫面閃現，思緒一片混亂，轟炸著她的神經。

「傾傾，該去洗澡了。」

溫柔的聲音忽而響起，她睜開眼，看到了穆錦辰。

他換了一套居家服，沐浴過後的清香幽遠好聞，他彎腰，將她抱起。夏傾仰頭看著他，看著他線條流暢的下頜，看著他春風化雨的臉龐。

心臟一陣抽痛。

「丫頭，你該知道，有些事，你一輩子都要爛在肚子里。」

「我做不到！你是他最敬佩也最依賴的人，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之後，該有多痛苦？！他最信任的人要求他最愛的人保守不堪的真相，你確定那時候他承受得起嗎？」

「當然承受不起，所以你只能沉默，只能忍受。我知道你非常難受，但我也知道，你很愛阿辰，所以，為了他，你一定能做到的，是嗎？」

「……抱歉，我做不到。」

「那你只有一條路可以選。」

「您跟我說了這許多，不就是為這一句話嗎？」

「你很聰明。說實話，你對阿辰影響太大，我很擔心，終有一天他心裡只有你，不再有我這個爺爺。」

「……我明白了。」

真相……殘忍的真相……

可是她怎麼能開口對他說明？她見識過他病發的模樣，見識過他的痛苦，他的崩潰，他的脆弱，她怎麼能忍心，讓他經歷更深的折磨？

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老管家的飯菜也準備好了，她擦拭濕漉的頭髮，聽到敲門聲響起，穆錦辰端著飯菜進來了。

她垂頭，「我下去吃就好，不用端上來。」

穆錦辰將飯菜擺在床頭櫃，坐到床上，認真道：「我想喂你。」

她一怔：「不用，我的手沒受傷。」

「傾傾，讓我喂你。」

他很認真，漆黑的眼眸有說一不二的堅決。

夏傾嘆了口氣，「好。」

他雖沒笑，但眼中已有笑意，傾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親吻。她聽話，他很開心。只要她願意聽話，他願意把她當小孩子養著。

「我失蹤那麼多天，酒吧那邊肯定需要一個交代，你把手機借給我吧，我請個假。」

她是調酒師，已經在酒吧工作一年了，從來沒缺勤過。如今一走就是四天，飯碗能不能保住真是個問題。

穆錦辰長指挑去她嘴角的米粒，十分自然地送入自己口中，淡聲說道：「島上沒有訊號，只能收發傳真。」

她剛想說傳真也好，不料，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老管家臉色驚衝進來。

「少爺，不好了，老爺子心絞痛送醫院了！」

「什麼？！」

穆錦辰霍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