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四人行大鬧歷史課 遇難題玩笑成大拙

1、四人行大鬧歷史課 遇難題玩笑成大拙

文似看山不喜平,其實老師上課和作家寫小說,說到底就是一碼子事,如果小說里一點波瀾起伏沒有,那讀者肯定連第一行字都看不完,就意興闌珊而去了,上課也是一樣,如果一味的照本宣科,拿着本兒教案就開始跟和尚念經一樣大聲誦讀,不管你聲音多大,底下還是該睡睡,該吃吃,該喝喝。

「南宋的偏安一隅,繞來繞去都離不開的兩個人物,那就是韓世忠和他的結髮妻子梁紅玉·······」

澧州市一中高三252班,新來的歷史老師正唾沫星子橫飛的講述著課本里的死知識,根本不在乎底下的同學是否在認真聽課。

吳樂看見歷史老師那往外凸的齙牙,就一點也聽不進去了,歷史課本早在開學的第一個星期就被他翻成了一本「荷葉渣」,整本書都像他的人一樣膨脹起來,哪裏需要這細脖子大腦袋的老師再去重複一遍呢?

所以吳樂索性做起了平時他不擅長的數學題來,這個對數函數題怎麼解哩?還是下課去問問奶油吧。

正當吳樂聚精會神的看着數學題的時候,教室後排傳來「啪」的一聲拍桌子的聲音,隨即站起來一個彪悍的身影:「老師,我何乃由實名制不服這個韓世忠!」

新來的歷史老師愣住了,手裏的粉筆一下子被掐成了兩截掉落在地上,本來就鬆鬆垮垮的老花鏡,這下徹底也耷拉了下來,班上其他的同學卻不以為然,他們早就習慣了這個叫何乃由的傢伙種種的怪咖行為。

何乃由一本正經的說道:「老師,我認為韓世忠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好色之徒,首先梁紅玉並不是他的髮妻,韓世忠的父親韓慶為他指定的媒妁之妻白氏才是他的髮妻,後來白氏因病去世,梁紅玉才得以轉正,而且梁紅玉是風塵出身,更過分的是後來韓世忠的第三房和第四房妻子都是風塵出身,這麼一個愛出入風月場所的將軍實在難稱驃騎!」

「這······」新來的歷史老師顯然沒啃過這種硬骨頭,在他的備課本上除了死記硬背就是死記硬背。

這熱鬧的場面,吳樂卻是連頭都懶得抬一下,他只是笑了笑,搖了搖頭,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套「組合拳」,而「組合拳」的下半套還沒開始呢。

「老師!」另一個學生開口了,「我覺得韓世忠豈止稱不上驃騎,他那麼愛逛窯子,我們應該封給他個新官名,就叫嫖騎將軍。」這種歪理邪說正是讓一個嚴肅課堂爆炸的引線,這一下,班上所有的人都笑開了,男生都咧著嘴笑,女生都捂著嘴笑,甚至有的女生也跟男生一樣咧著嘴笑。

歷史老師眼看着壓不住課堂了,只能無奈的喊道:「大家安靜!大家安靜!」

這時候,組合拳的第三拳要打出去了,又一個學生「噌」的一聲站了起來:「老師,我懷疑你在搞黃色,而且我有證據,我媽媽就是學校家長委員會的會長,為何你在歷史課上給我們介紹的是一個浪蕩好色之徒,你最好作出合理的解釋,不然的話,我就要我媽媽去校長那兒告發你,說你上課給我們講黃色激情話題。」

歷史老師面對這種莫須有的冤枉一下子就急紅了臉:「我沒有啊!這書里也沒說他妻子的出身,你們這幫孩子怎麼能亂說。」

的確,除了何乃由那種把看書能當成飯吃的傢伙,正常的歷史老師怎麼會去調查那種野拉吧唧的歷史去。

眼看着學生都快要把老師給趕出課堂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教室後門傳了過來:「咳,吳樂、何乃由、黎錦羲、匡河,你們四個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說話的是教導主任潘正強,叫到的四個人除了吳樂,其他三個就是剛剛課堂鬧劇的主人公。

何乃由,每個故事裏都有的那個胖子,而且是班上成績最好的,大到天體運動,小到螞蟻搬家,任何雜七雜八的東西他都知道。

匡河,就是剛剛給韓世忠將軍取名「嫖騎將軍」的那位仁兄,別看他的名字有匡扶河山的巍然正氣,本人確是一個痞氣十足的壞學生,什麼好話到他嘴裏都會變得烏七八糟。

黎錦羲,富二代一個,他家是澧州市最有錢的一戶人家,他們家在澧州的「服不服」富豪排行榜上排名第一位,從小含着金湯匙長大,和吳樂更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三位與吳樂組成了學校的赫赫有名的「澧州四怪」,說他們是混混吧,他們四人在何乃由的帶領下,成績都在班上名列前茅,可說他們不是吧,這四位倒是一天到晚在課堂上搗亂不消停,害得老師連正常的教學任務都難以完成。

但是教導主任這次叫他們談話,並不是因為他們剛剛擾亂課堂的原因,原因是什麼,他們自己心裏都清楚得很。

「你說說,你們為什麼非得整金旻?人家家長電話都打到校長室去了?」潘正強氣得渾身發抖,但是看着眼前這四個調皮搗蛋鬼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嘴裏剛剛提到的金旻是這學期剛剛新轉來的轉校生,人家不過是在學校出了點風頭,就被「澧州四怪」給修理到醫院去了。

黎錦羲首先咳嗽了一下,說道:「潘老師,您是沒看見那孫子的樣子,我就問您一句,您見過新生來學校第一天就在上課的時候,上講台給老師發煙的嗎?還天天凈瞎跟人套近乎,老說什麼自己爸爸是澧州市的新任市長,神氣得很;還在所有他認識的人面前裝大爺,放話說,他才不把我們四個放在眼裏,總有一天要把我們四個在茅房裏炸飛。大家都是學生,為啥非要整的一副自己是混社會的樣子?我們四個是實在看不下他的做派,才故意借了他嘴裏的招,去略施懲戒的。」

黎錦羲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明顯透露著一股子怨氣與不服氣。那個金旻所說其實不假,他爸爸的確是從東北那邊剛剛調任澧州的新任市長,黎錦羲的父母曾多次交代他,要和金旻搞好關係,和他成為好朋友,但在黎錦羲眼中,金旻就像一個土包子一樣,根本不想正眼瞧他。

一本正經的教導主任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還略施懲戒?我說黎錦羲啊,你肚子裏那點兒花花腸子就別瞞着我了,你就告訴我,你趁人家上廁所的時候,在糞池裏點炮仗炸得人家進了醫院這事兒,你準備怎麼解決吧?」

「賠錢唄,他要多少?」黎錦羲滿不在乎的說道。

「賠錢?我告訴你,現在金旻被炸得下半身三級燒傷,現在還在醫院裏昏迷著,你們隨時有可能被警察以蓄意傷人的罪名給帶走!」

四個人這才明白起事情的嚴重性來,本以為只是一場玩笑,現在可能要鬧得蹲大獄,這可就一點都不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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