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婚姻(二)
一個星期後,鞠可曼早已出院了四天,這些日子她住在了阿紅和皮特租來的房子內,而霍昀斯似乎為了討好他們,決定出資買下這棟房子,並寫入阿紅和皮特的名下。
阿紅和皮特兩人當然欣喜異常,成天在鞠可曼的耳邊說著霍昀斯的種種好。
當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鞠可曼依舊無動於衷,她每天最多的時候都是看著手機發獃,望著那個號碼,一撥再撥,「sorry,youdialedthenumben……」
這時電話傳來了震動,鞠可曼趕忙接起,「喂?」
「請問是鞠小姐嗎?」電話那端是一個陌生的男聲,「你好,是這樣的,我們是華麗偵探社,按照霍先生的吩咐一直在尋找的那個男人已經有了下落。」
「怎樣?」鞠可曼激動得快要無法言語,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電話那端的男人依舊不緊不慢地彙報道,「他一個星期以前已經回到了他的鄉下老家,和他的妻子還有孩子幸福的生活著。」
「妻子?孩子?」鞠可曼登時笑容僵住。
「是的,」男人說道,「大概是兩年前結的婚,孩子也差不過快一周了。」
只覺五雷轟頂,鞠可曼徹底驚呆了,事實證明,她再次被騙了——
她望著手機,不敢置信,想要撥通那個號碼,然而它隨著腦海中的記憶已經成為了往事。
「什麼?孩子都有了?」阿紅聽到消息后,火速趕往回來,「那你還想他幹嘛?這種人簡直比你前夫還可惡,看似老老實實、守本分的人,其實是個偽君子,最最讓人痛恨的竟然是,他欺騙你的感情。這種人不想也罷!」
一旁的皮特默不作聲,他看了一眼鞠可曼,又望望阿紅,使了個眼色。
阿紅努了下嘴,接著勸慰道,「好了好了,這有什麼的,你瞧瞧那魏峰,哪點如你前夫,人沒他帥,錢沒他多,愛你愛得也沒他深,說高大,就像電線杆子,霍昀斯呢,天生的就是衣服架子,這比來比去,傻子都可以選出來。你到現在還冥頑不靈,唉,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鞠可曼埋頭將下巴耷向雙膝,一聲不吭,她的腦子有些亂鬨哄,記憶碎片像是氣球一樣,不停地飛來飛去,讓她難以去理智地分析。
「可曼,你知道你們家昀斯有多慷慨嗎?他……」
不等阿紅說完,鞠可曼忍不住插嘴道,「讓我靜下,好嗎?」
阿紅半張著嘴,將話音硬是給咽了回去,在皮特的拉扯下,兩人離開了客廳。
外面慢慢地起了風,吹動著屋內窗帘不停地飄舞,天,不知不覺地有些涼了……
幾個月後,孩子順利在醫院出生了,當護士抱著剛出生的嬰兒望著她的一剎那,她竟是忍不住痛哭流涕。
「傻瓜,哭什麼?」霍昀斯一直在產房陪伴著鞠可曼,他拉著她的手,眼底儘是寵溺。
鞠可曼哽咽著說道,「孩子,孩子……」
「是,我們的孩子……」霍昀斯笑道。
那一刻,彷彿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黯然失色,面對著一個初生嬰兒,在感慨一瞬間的奇迹。
「麻煩您簽下字!」醫生走向霍昀斯,遞給他一個單子,很顯然,如果霍昀斯簽下,那便是說明孩子也是他的。
霍昀斯激動地剛要站起的一剎那,又猛然僵住,他低頭看向鞠可曼,「可以嗎?」
鞠可曼疲憊地閉上眼睛,又是睜開。
想到這幾個月以前,他對她的悉心照顧,她身體不舒服,他一直陪伴左右,即使沒有床,他就在沙發上打盹,早上要去上班,回來后還給鞠可曼準備晚餐,這段日子,他可謂是晚出早歸的『好好先生』。
「難道你真要孩子一出聲就沒有父親嗎?」阿紅的話語又猛然在腦海中徘徊。
鞠可曼禁不住苦笑了下,她即使想要拒絕,恐怕也很難了吧!
於是她點了點頭,霍昀斯望見后,顯得愈加興奮,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眼角處竟是也流下了淚水。
醫生望著兩人,只感莫名其妙,說服自己的唯一解釋就是,這對夫妻太激動了——
本來鞠可曼打算出院后回阿紅的家,偏偏某人剛是升了級,就開始無所不用地發揮他的霸道,說那裡樓層高,爬樓不安全,現在是非常時期,而且白天都沒有人,誰照顧你?再說,那邊空間小,碰著怎麼辦?一個人帶孩子會很辛苦。他還找了好多的例子,甚至請來真人當說客,說是養孩子真的不容易。
終於在他三寸不爛之舌下,鞠可曼點下頭。
二天,大小包袱就出現在了霍宅內,記憶一下子回到了曾經,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道孩子的啼啼哭聲,那麼悠遠,好似記載成為了歷史一般,令人說不出的感慨與驚奇。
霍昀斯怕鞠可曼累著,請了一個月嫂,每天負責幫助她帶孩子,還有一個保姆,是負責三餐,至於霍昀斯,似乎更是清閑,每天除了陪伴鞠可曼看電視外,根本無任何其他事情可做。
「你很閑嗎?」鞠可曼瞥了一眼身側的霍昀斯。
霍昀斯聞聲,扭過頭,「是不是困了,我抱你上去。」
「你不要打岔!」鞠可曼有些氣憤,「你身為公司總裁,怎麼可以這麼悠閑呢?難道公司要置之不理了?」
霍昀斯低聲笑了笑,「的確有點多了,開得越大,事情越多。」他嘆道,「所以我正想辦法擺脫。」
「怎麼擺脫?賣了?」鞠可曼揚聲,「你這樣是不負責任地表現,你公司底下有多少員工呢,你得為他們想想。」
「好了好了,」霍昀斯現在是一個十足的寵妻大戶,他最害怕的就是鞠可曼與他起急,無奈下應道,「我下午就去看看。」攬著鞠可曼的肩,輕輕地吻了下她的唇,「還有,那天向你提起的事,考慮得如何?」
鞠可曼表情一滯,咬了下唇,「再容我一個星期吧。」
霍昀斯聽后不由得輕笑,「好,多久我都會等!」站起身,「我先去看看咱們霍寶寶——」
霍寶寶?聽來似乎還不錯!
當意識到她竟然默不作聲地允諾了時,她不禁低頭笑了笑。
「什麼?你竟然到現在還沒給他答覆!」阿紅站起身,雙手叉腰,明擺著一個潑婦模樣,「鞠可曼,你瘋了還是傻了,大好的男人丟在一邊,要錢有錢,要相貌有相貌,你腦子到底怎麼想的?我的天啊,看看他為你做的,一日三餐還要親自考察,生怕你會吃壞肚子,偶爾夜裡還親自給你下廚,就是惡魔都會感動吧,你竟然無動於衷?」
「我只是在考慮,誰說沒有感覺的。」鞠可曼有些羞愧地沒有了底氣。
「還說?」一旁的皮特也加入了行列,「你知道嗎?你們家霍霍瞞著你給咱們三人新開了「情趣商品店」,他就怕你知道后,再次會對他的好無所適從,就不讓我們告訴你。」
「是啊,這樣的男人,只怕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二個了!」阿紅忍不住咋嘆道,「唉,可憐啊,怎麼偏偏就愛上你了呢?」
鞠可曼聞言,錯愕地瞪大了眼,「他說……說要新開情趣商品店?」
「哪裡是說啊,已經在施行了,嘴角還要我們倆去看了下地址,」皮特的嘴角禁不住上揚,「你不知道,這店面簡直比咱們原來的平米大上好多,他說,連貨都不用咱們掏錢,他全包辦?」
「那他圖什麼?」鞠可曼蹙眉不解。
「我的小姑奶奶!」皮特嘆氣道,「他還不是看在你的份兒上,才給咱們從新開設的?」
兩人的一席話卻讓鞠可曼終究坐立難安了,她站起身,「月嫂,麻煩您照顧下孩子,我出去轉下。」接著又看向阿紅,「走,你們帶我去看。」
「哎,不行不行,他都說不讓我們和你……」
「廢話少說了,趕緊帶路!」鞠可曼打斷兩人的話語。
三人到了一個巷子口,這裡距離市中心只有五百米,也算是客流量比較多的地方,如果單租夏這裡十平米的店,一年的租金大概就要五十萬,更別提他們的情趣商品店竟然是五十坪!
鞠可曼望著那幾近透明的落地窗,裡面的櫃檯更像是商場一般擺設,就連天花板都是上好的材質,門口處還特意擺放了他們三人的卡通合照,上面特寫了五個大字『情趣商品店』!
「看吧,是不是很棒?一看就是上檔次!」阿紅有些得意道。
這時鞠可曼一晃眼,看到裡面的三人,其中一名就是霍昀斯,像是在討論著裝修的事宜,鞠可曼忍不住快步走去。
「霍昀斯,你怎麼可以隨意就開設這家店?」
「霍老闆,您看下,我們這裡打算用一種特殊材料的管線給接上,白色,與牆壁是融合的,在這裡,我們再打上一眼……」
霍昀斯點著頭,「嗯。」
「不行不行,太破費了,這得需要多少錢?」鞠可曼再次阻攔道。
「那您看,是打算用環保型的,還是經濟型的?」設計師抬頭看向霍昀斯。
霍昀斯臉色一沉,「你說呢?」
「呵呵,依霍老闆的經濟實力,當然是用環保型的了。」接著設計師向左轉,「這裡,我們可以再擺一些……」
兩個人一答一問,竟是完全忽略了鞠可曼的存在。
氣人,十足地氣人——
「可曼,我看你還是省省吧!」阿紅和皮特兩人在後面幸災樂禍地笑道。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鞠可曼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一副審問的架勢。
「好了,我招了還不成?」坐在對面的霍昀斯就好比一個犯人,有些討好地笑道。
「招?」鞠可曼揚聲,「做完了才招,是不是晚了點?」
「不晚不晚,不是還沒裝修完?」
「多少?」
「呃……牆壁還沒有粉刷,上面還缺少一些壁畫,地面還沒有清掃!」霍昀斯偷覷著鞠可曼越來越暗沉的臉色。
地面還沒有掃?這……這也算?
鞠可曼瞪眼,「到底花了多少錢?」
看他比了個手勢。
「五萬?」不對,怎麼可能,「五十萬?」
霍昀斯急忙點頭,「嗯嗯,就五十萬。」
「五十萬也是錢啊!」鞠可曼拿起一旁的雜誌就是砸向他的肩,「你五十萬不在乎,可還有好多好多的人為了一萬都要拼死拼活!」
「好,我知道了。」霍昀斯像是一個好好學生般的點頭道,接著又抬頭看了一眼她,「那件事情想好了嗎?」
鞠可曼剛要張口,登時僵住,她慢慢地收斂,站起身來,「呃,我看下廚房有什麼吃的,有些餓了——」
霍昀斯望著她有些狼狽逃竄的背影,禁不住發笑,他拿起一旁的電話,撥通,「從我賬戶打出五百萬……」
一個月後,鞠可曼終究拗不過某人的強烈追擊,終於答應了嫁給他,不過她要求婚禮一切從簡,否則……他會被發配邊疆!
面對著這樣的妻子,即使再有錢有勢,只怕也是發揮不了作用,因為他的小女人就喜歡簡單。
鞠可曼在結婚的一個星期前回到了那所老房,她將房門鑰匙退了,並支付了水電費。
「可曼哦,乃啊,一定要幸福哦!」阿婆不舍地說道。
「嗯,謝謝阿婆。」鞠可曼笑了笑,剛要轉身,卻見一對兒夫妻從樓上走下,她再次驚訝,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二次相見!
「鞠小姐?」婦人向鞠可曼叫道,「有空可要常回來。」
鞠可曼趕忙抽回神思,重重地點了點頭,「好。」
男人瞅了女人一眼,女人回瞪著他,似是在為某事而爭執。
鞠可曼上前一步,「怎麼了?」
「呃……是這樣的,」婦人瞟了一眼男人,說道,「我們倆人新開了一家偵探社,專以搜索情報為主,不知道鞠小姐有沒有興趣當我們的一個顧客?」
「哎呀,我說你啊,鞠小姐人家有什麼要查的?丈夫愛她,事業上更不需要擔心,人家享安樂日子就夠了!」男人不滿道。
「只是捧捧場算什麼?」婦人再次用手肘碰了下男人,接著轉過身笑對鞠可曼,「鞠小姐有什麼什麼難事,比如說……查下你老公背著你和什麼人來往?再比如……」
不等婦人說完,鞠可曼擺手道,「我想,先是恭喜你們。再來,我真的沒有什麼要查的。」
「好好想想,真的一丁點都沒有?」婦人蹲下身,顯得有些頹喪道。
「嗯!」鞠可曼笑了笑,說著拿出自己的請帖,遞給了他們,「有空的話就一起來。」
「哈哈,真是登對!」一旁的男人禁不住贊道。
鞠可曼笑而不語,轉過身向樓上走去,剛是兩步,又是停下,「呃……有一個人……」她猶豫了下,「麻煩幫我查下,我想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婚禮如期地舉行了,沒有任何奢華的場面,沒有珠光寶氣一般地璀璨之光,更沒有耀眼的排場來奪人之目,有的只是簡樸而富有自然氣息的家庭式婚禮,露天廣場上站滿了人,無不是受到請帖來參加這場與眾不同的婚禮。
場內的人議論紛紛,好奇地將頭左右張望,微風拂來,將女人的髮絲撩起,好似那柔和的手面,令人溫暖而舒適,不遠處波光粼粼,水波蕩漾,偶爾有三兩小船在上面漂浮而過,船的四周貼滿了紅色的喜字,好似在映襯著這日的喜慶。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怎麼還在這兒啊?」阿紅忍不住急道,「你老公找了好久了?」
鞠可曼蹙眉,疑惑道,「找我?」她的身子被拉扯著向屋內走去。
「曼?」
鞠可曼循聲望去,眸子一亮,大放異彩,眼前的霍昀斯雖然還是西裝打領,然而卻脫去了往日的暗沉黑色,換上了一套白色西裝,本以為他就適合黑色,就連化妝師都有說過,可霍昀斯偏說要喝鞠可曼婚紗搭配,然而,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當霍昀斯試穿的一剎那,眾人都驚呆了。
帥呆了——
在白色的襯托下,古銅色的肌膚更顯突出,凹凸有致的五官輪廓令他看上去那麼出眾而卓爾不凡。
這時,眾人感悟:原來惡魔可以變成天使?只需要脫下一件黑色的外套!
霍昀斯攬住鞠可曼的腰,微傾身,吻了下她的額頭,「這一次,我不會放手了,我會加倍珍惜你,不欺騙你,不隱瞞你任何的事情,在你面前,我要做一張白紙……」
鞠可曼望著他,咯咯地笑著,「好了好了,趕緊過去吧。」
霍昀斯有些不舍地再次印下一吻,「咱霍寶寶呢?」
「吳媽抱著呢。」鞠可曼用手抻了下裙子,「趕緊過去吧,有人在叫你。」
「嗯,一會兒見。」霍昀斯轉過身,臉上洋溢著甜蜜。
鞠可曼不由得喘了口氣,說實話,結婚真的很累,比起一次來,這次倒是釋然了許多。或許是經歷得太多,心倦了,也就放任一切,變得無所謂。
這時,桌面上的手機傳來了鈴聲,鞠可曼看了眼上面的號碼,陌生的?她遲疑,想要拒絕,但又怕有重要的事情,於是還是按下接聽。
「喂,鞠小姐?」電話那端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
鞠可曼蹙眉,「是。請問您是哪位?」
「啊,我是原來住在你家樓下的鄰居,呵呵,是這樣的,上次你讓我們查的人有消息了。那人在半年前出了車禍。」
鞠可曼的心頓時停住,周圍的一切都好似被隔絕,她的雙手不停地顫抖。
「挺可憐的,他的家人都不知道這事,要不是警方,恐怕都沒有人給他收屍!」婦人嘆了口氣,「不過據警方說,他死的時候好像一直攥著一枚戒指,看樣子不怎麼值錢……」
鞠可曼的眼角不知不覺滾下了淚水,登時迷濛了視線,周圍變得模糊而不清楚,只聽『啪』地一聲,手機掉落到了地面上,電池摔出。
「可曼,怎麼還楞在這裡?」皮特從換衣間走出,一臉地疑惑,「外面好像都開始了。」
鞠可曼木訥地向前走著,根本對周遭的一切渾然不知。
等她恍過神的時候,卻見她早已站在了牧師面前。
「霍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鞠可曼小姐作你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
「鞠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霍昀斯先生作他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鞠可曼默然不語。
周圍的空氣隨之而凝結,就連站在前面的牧師都顯得手足無措。
他咳了下,再次問道,「鞠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霍昀斯先生作他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可曼?」
淚眼朦朧中,鞠可曼看到一個充滿擔憂而緊張的人影靠近,他的眼底寫滿了憂鬱與畏懼,握著她的手都在隱隱顫抖……
「你在害怕什麼?」鞠可曼啟口,嘴角禁不住露出一絲苦澀笑意。
……
隔天。
大街小巷中,一條新聞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話題。
「唉,不知道造了什麼孽啊!」
「不愛她,幹嘛還要娶啊?」
「你怎麼知道他不愛她啊?」
女人左右張望了下,一臉認真地說道,「聽說那船是被人做了手腳才翻的,早就預謀好了這一天,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啊!」
「就是就是,」另外一個女人湊到了跟前忍不住責備道,「不過據我聽說,好像是那女人背著丈夫偷男人了——」
「那他們的孩子呢?」
「這還用說,是那野男人的唄!」
「不是我說,聽說那新郎也不是一個好人,風流得很,不曉得跟了多少個女人了。」
「唉,總之一句話,都是孽緣啊——」
……
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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