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破極限

秋高氣爽萬里無雲，後山馬場，空氣清新猶如被洗過一般，毫無一絲混濁，陽光下也看不到一絲塵埃。

草地上枯黃的露珠澄瑩剔透，後山馬場比軍營小校場還要寬闊些，馬場內，馬蹄聲「嘀嗒嘀嗒」的持續響起。

一匹雪白高大的駿馬，馱著一名妙齡少女正疾馳奔跑著，少女秀麗的頭髮高高紮起一個馬尾，束腰革帶，腳踩長靿靴，背上背著一把彎弓跟一壺箭，一身赤紅騎裝彰顯出英姿颯爽如同戰場上的女將軍！

謝涵雲雙手帶著不知是何材料製成的手套，輕薄堅實而貼緊，帶上也行動自如，保護嬌嫩的雙手不會受傷，不會長繭，就連練劍都要求帶著手套。

聽著清亮響徹整個馬場的馬蹄聲，感受著馬匹奔跑的節奏，謝涵雲拿起背著的長弓，雙腿夾緊馬腹，目光如電般注視著遠處的箭靶紅色中心點，迅捷的抽出一支箭矢，拉滿弓弦，長箭閃電般疾射而出，破空聲音響起，接著又是聽「咚」一聲響，長箭穩穩釘在前方箭靶中心處，然後撥轉馬頭回頭衝刺，又射出一隻長箭也是牢牢釘在箭靶紅心處，再調轉馬頭射出第三支箭。周而復始直到第十支箭矢射完。

望著前方正中心插著十支箭矢的箭靶，謝涵雲放緩馬術回到起點，動如脫兔的利落翻身下馬，今日乃每月一日的休息日，謝涵雲閑不下來便過來練習騎射。

眼前所練的是八十步的的固定靶，方才她身手也是著實了得，古代的百步穿楊只有一百四十米。

柳瑟見程宸下了馬背便迎前去，讚賞道：「涵涵，今日表現不錯，進步頗大。」

「謝謝柳姑姑」程宸甜甜一笑，隨後又換上嬉皮笑臉的道：「柳姑姑今日陪我許久，涵涵覺得過意不去。姑姑您先回去吧，我自己照著您剛才的指點再練會兒。您別累著了，涵涵心裡會很愧疚的。」

柳瑟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心中滿滿的喜愛，只有這個小東西跟自己比較親近，小小年紀就好學上進，還學的秦慕楓那廝的油嘴滑舌。

柳瑟知曉她確實關心自己，也更願意單獨練習，便道：「那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也別練太久，早些回去。」

「好的，姑姑。」謝涵雲嬉笑應聲道。

謝涵雲見她走後便毫無淑女形象的就地而坐，打算稍作休息再接著訓練。今日空閑時間頗多，沒有其他課程。

每日學程都安排得當，上午辰時到晚上戊時，也就是早上七點到晚上七點，除去用餐時間就是無休止的學習。布置的課程中；

—柳瑟，負責教授歌舞、武功騎射。而秦慕楓教授詩詞書畫、琴藝、棋藝。

秦慕楓此人來歷頗為神秘，已在此三年，他來此之前都是柳瑟與另外一個同樣年輕貌美的女教習一起教授——吳屏兒，秦慕楓到來以後吳屏兒就消失了。

而此前教授柳瑟的教習卻是有十餘人，有男有女。

柳瑟隱隱透露吳屏兒還活著，只是她出去之後的經歷就不再多言。柳瑟善良溫柔的性子無法適應爾虞我詐，才物用其極的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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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射武藝都是安身立命的保障，需要不斷的努力挑戰極限。在這冷兵器的時代，靠的就是武道。

這個時空的武功跟前世的武術完全不同，雖然沒有武俠小說中的內力，但絕對不是花拳繡腿可睥睨。能練武的都是高門家族或者富貴人家的子嗣，靠著祖上流傳下來的秘籍，這些孩童從小開始訓練，力量與速度才會高於常人。

謝涵雲修鍊的是一本劍術功法，招數頗為簡單，只有二十四式。主要靠的速度、力量、耐力、韌性發揮出功法的戰力。

唯有不斷的挑戰力量與耐力的極限，直至達到人體可以發揮出的極致，方為大成。

功法秘籍都是大庭相徑，沒有武俠小說中的優劣之分，但複雜程度不同，所耗費的時間也是不盡相同，一般都會在十年至十五年之間可練至大成，武功大成后要單手舞動關羽那把80斤重的「偃月刀」，並非難事。

如前一世電視劇里演的身輕如燕，飛檐走壁更不在話下，但不是電視劇里直接憑空飛來飛去的輕功，丫的又不是有翅膀。只是類似跑酷，就前一世的那些小鮮肉跑酷，一跑一蹬一跳最高能上2.5米高的牆頭。而身負武藝或許蹬一跳就3.5米了。

這些家族除了有著傳承下來的武功秘籍，還掌握著可以改造筋骨的跟身體韌性的藥方。

練武需再輔以改造筋骨的葯浴浸泡幾年，激發出人體更大的潛力。

葯浴所需要的藥材昂貴難尋，不少大家族子弟因為藥材難尋而不得使用效果差一些的代替之物，時間耗不起，年歲過大骨骼長開就難有顯著作用，並非因為錢財不足，不過那些小家族就另說了

謝涵雲幾女自小就泡過葯池，用最珍貴的藥材泡了五年，完美的發揮了能靠藥物激發出的最大潛力。

謝涵雲休息了一刻鐘之後站起身，今日不想練一天騎射，打算負重跑步，用前世電視劇里看來的鍛煉方法，在雙腿綁上各十斤重的鐵沙袋，跑二十公里，這無疑是對體力跟耐力的極限挑戰，通過極限的刺激讓所修功法需要的極致力量跟耐力能夠衝破臨界點，達到大成。

七歲開始習武，已有九年，謝涵雲一直循循漸進，一行練武的五人，只剩謝涵雲沒有突破，按著她的修鍊進度早就可以嘗試突破，只是謝涵雲一直壓著功力，只有厚積薄發才能一鳴驚人。

傍晚是拉下夜幕的最後一道屏障，後山馬場上那堅韌不拔的嬌弱身影還未離去。

謝涵雲負重繞著馬場跑二十公里，只差不足百步便能到達目的地了，此時她的身形卻沒有動。

「能堅持跑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這已經是極限了么？」謝涵雲氣喘吁吁站立不穩，感覺自己快要暈倒了。

她的體力已經消耗殆盡，綁在雙腿上的鐵砂袋就像是綁著兩座山峰，沉重的邁不開腳步，就連站都要站不穩了。

「加油…，我能行的。我一定要做到，我可以的！只要能夠挺過去，我將再一次戰勝自己。」

這個念頭格外的強烈，鬥志突然化作漫天大火，在謝涵雲胸中熊熊燃燒。體內乾枯的力量一點一點凝聚，雙拳緊握，提起全身的力量灌注進雙腿猛的又向前跑了起來，再一次超越的極限使她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酣暢淋漓的感覺襲向全身，突破了，頓時全身的筋疲力盡瞬間一掃而空，渾身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