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二章[07.20]

V第二十二章[07.20]

穿墨藍色直身的青年,身姿清俊挺拔。僅就靜靜的站在那裏不說話,強硬的氣勢便不容人忽視。更何況他看過來的目光深沉幽暗,極具壓迫。

凌恆忽然輕笑了一聲,右側長眉微挑。

總還是覺得這個陸庭宣對他很有敵意。但他以前分明沒有見過這個人,也不曉得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他,每次望着他的目光都冰冷的很。

其實陸庭宣也不過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後就收回目光。

他緩步走下樓梯,看到秦川額頭上的鮮血淋淋漓漓的滴下來,將他淺藍色直裰前胸的衣襟都給弄髒了。

就叫小夥計扶他下去清洗包紮。

秦川還掙扎著沒有走,撲通一聲對着他就跪了下去。

然後他一臉誠惶誠恐的說道:「是我看護不周。那些花盆、花瓶、還有玉雕的貔貅擺件都摔壞了。還有那些青銅鼎,木雕的擺件,只怕,只怕也都有磕壞損傷。您,您罰我吧。」

說着,就對陸庭宣磕下頭去。趴在地上的時候雙肩還在不住的抖動着。可見心中有多害怕。

看的旁邊的人都一臉不解。不過就是放在酒樓大堂里用來充門面的一些擺件,能值多少錢?一百兩銀子要拉好幾車子來。秦川好歹也是停雲樓的掌柜,出去也是有頭有臉的,竟然就為這些個東西跪在陸庭宣面前請罪?

而且,陸庭宣又是什麼人?怎麼秦川還要對他下跪?

除了許明誠,段睿明,段靈秀和凌恆心中都很不明白。

陸庭宣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遍地狼藉,漆黑的雙眸中竟然浮上些許笑意。

這些個貴重的古物原就是先前他吩咐謹言特地趕過來,叫秦川擺上來了。就料定了段睿明等人會到停雲樓來。他再吩咐下去今日不再接待外客,依著段睿明的脾氣,肯定要鬧。

而這些古物都是嬌貴的東西,稍微不甚碰一碰就會碎……

正愁找不到法子除去段德業和凌恆,好避免上輩子的事,現在段睿明就主動跳入他挖的坑裏來了。

不過須臾等他轉過頭來,面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清模樣。

「我知道了。」他對秦川點了點頭,叫小夥計扶他起來,「扶他下去。」

秦川應了一聲是,忐忑不安的站起來,在小夥計的攙扶下要往後走。

段睿明卻還扯著嗓子聒噪:「哎,你這就走了算是怎麼一回事?叫你家的那個主人出來跟我搭話。今兒啊,他是一定要給我開一間最好的雅間,還要在旁邊親自伺候我,給我布菜倒酒,我才饒過他。若不然,哼,不過就是一座酒樓,一個商人,惹惱了我,查封了你的酒樓,抓了你和你家主人去吃牢飯,看你們還敢把我往外推。」

秦川聞言心中實在氣惱,頓住腳步,就要轉過身同段睿明理論。

但才剛轉過身,就被陸庭宣喝止:「下去。」

他額頭上的鮮血已經越流越多了。就算小夥計拿了一塊乾淨的帕子給他按著,但還是止不住的一直沿着臉頰流下來。若再不清洗包紮,只怕會失血過多出事。

秦川只得應了一聲,轉過身自去了。

段睿明見他們通不把他的話放在耳中,只氣的跳腳。

正要叫個小廝去拉了秦川回來,就見陸庭宣已經抬眼望着他,一臉平靜的說道:「我就是這停雲樓的主人。段公子有什麼話,不妨直接跟我說。」

「啊?」

段睿明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陸庭宣,呆住了。

段靈秀也呆住了。就是凌恆,也目光驚訝的望着陸庭宣。

其實剛剛看到秦川對陸庭宣下跪,言語態度間那樣的恭敬,他心中也隱約有過這個懷疑。但總是不肯相信罷了。

實在是,陸庭宣看着年紀輕輕的,還不到弱冠的年紀,但竟然會是這座停雲樓的主人。

他可是曉得的,停雲樓在京城裏面可是首屈一指的酒樓,經常一座也難求。但是,這竟然會是陸庭宣的酒樓!

段睿明和段靈秀心中則是更加震驚。

原本以為這停雲樓背後的主人也只是個商人而已,所以他們兩個才沒有放在眼裏,肆意言語侮辱打罵掌柜。還揚言說要這停雲樓的主人給他布菜倒酒,親自伺候他,不然就要抓去吃牢飯。

但是,這停雲樓的主人竟然會是陸庭宣!

這畢竟是許正清的女婿,也是沈翰藻的外孫女婿。

而且,現在許明誠也跟着陸庭宣下來了,很顯然就是要給陸庭宣撐場子的。

段睿明直接傻眼了。

他就算再仗勢欺人,但也不敢要許侍郎的女婿,內閣首輔的外孫女婿給他布菜倒酒,親自伺候他啊。抓他去吃牢飯那是更加不可能的了。

哪個牢獄敢收?

這就很尷尬,也很難辦了。

段睿明臉上做出來的兇狠惡意僵著,眼中偏偏又帶着很震驚和尷尬的神情,看起來實在是醜陋的很。

正不曉得該如何圓這個話,許明誠偏偏還要來落井下石:「段公子,你剛剛說要誰給你布菜倒酒,伺候你?」

伸手指了指陸庭宣,又說道:「昨日我外祖母大壽,我這位妹婿去拜見我外祖父,我外祖父見了他,對他好一通誇讚。都不曾要他布菜倒酒,讓他伺候,還讓他坐下一道說話。怎麼,段公子的架子竟然比我外祖父還要高?」

段睿明張大嘴,想要說話,可是他沒有這個急智,關鍵時刻竟然不曉得說什麼才好。

他和段靈秀其實都是一個樣。對着窮苦的人,權勢不如他家的人,便百般的作威作福,膽大包天。但是對着權勢比他家大的,立刻就膽小如鼠。只恨不能諂媚了。

段靈秀不想自己在許明誠的眼中是個嬌蠻跋扈,以權勢壓人的人,就趕忙開口說道:「許公子,我二哥,還有我,都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剛剛,剛剛只是在說玩笑話而已。你,你可千萬不要當真。」

許明誠已經冷下了臉來。

「只是說玩笑的話而已?」他轉過身指了指倒地的花幾,和被泥土,花盆碎片弄的一地狼藉的地面,還有秦川被小夥計扶著走遠的背影,沉聲說道,「你們只是說個玩笑的話便又砸東西又砸人,那若不是玩笑的話,你們待如何?」

段靈秀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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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君興家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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