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宴會

「娘親。」顧妍汐倒是料到言郡主會來她這裏。

「汐媛喜歡竹？」言郡主問道，她倒是沒有絲毫懷疑這幅畫不是顧妍汐所作，她當然也是感覺到顧妍汐的變化。

「它有着自強不息、頂天立地的精神；清華其外、澹泊其中、清雅脫俗、不作媚世之態。四季長春，不嘩眾取寵，更不盛氣凌人。」顧妍汐淡淡的回答，她希望自己能有像竹那樣的精神，堅強，在逆境裏重生。

聽到她的回答，言郡主笑了笑，而後又有些歉疚的看着她。「前些日我聽說了，委屈你了。」

顧妍汐聽至，搖搖頭，她看着言郡主，伸手拉着言郡主的手，她知道言郡主心裏其實也很委屈，自己是正室，可在顧侯爺心裏，卻是比不上那個妾室。

言郡主身子不好，加上生性善良，所以並未對莫姨娘等妾室多加為難，若換成其他人家的主母。哪等妾室如此囂張，早就被正室打發買了。

也怪言郡主出生太好，八王爺愛惜八王妃，並未納有妾室，言郡主從小含着金湯匙長大，並不屑於這宅斗之爭。

「過幾日鎮安侯府老太太七十壽辰，你與我一道去吧！你也年紀不小了。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

是啊，若前世她沒遇到胡元封，可能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前世的她，是十五歲那個正好的年紀的遇見胡元封，當時言郡主本來給她定的是建金侯府的世子，可她對於名利並沒有那麼看中，一意孤行的非要嫁給胡元封這個將軍府的次子。

言郡主離開時，順便也把那副竹畫拿走了，臉上還帶着滿意的笑容。

待到鎮安侯府老太太生辰時，顧妍汐收拾打扮了一下，便去了府門口，卻遠遠的見到了也站在那兒的顧妍織。

顧侯爺倒是冷落莫姨娘幾日，後來不知莫姨娘使了什麼方法，顧侯爺又去了她的院中，若不是莫姨娘給顧妍織爭取這次機會，顧妍織的身份恐怕也入不了那些貴族小姐的眼。

「大姐姐安好。」待顧妍汐走到她身邊時，她倒是很知禮數的請安。面容雖帶着笑，可眼裏仍然有些不甘，估計那日因着莫姨娘的事也被顧侯爺也教訓了一番。

「聽聞父親罰二妹妹抄了好幾遍女戒。」顧妍織故意開口說道。

顧妍織聽完后臉色變了，她目光有些陰冷，回頭狠狠瞪了身後兩個丫頭一眼，雖說她被罰不是什麼秘密，但被人說出來，還是顧妍汐，頓時她感覺臉就像被人打了幾巴掌一樣疼。

「那日也怪妹妹禮數不周，衝撞了姐姐。」顧妍織咬着牙，忍着頭皮笑道。

顧妍汐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並未接下她的話，像似直接默認了顧妍織剛剛所說出的話，這使顧妍織臉色更加難看了。

今日顧妍織穿得倒是好看，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小小年紀，莫姨娘那種狐媚倒是遺傳給了她幾分。

言郡主身子不好，所以來得有些晚，下人只準備了兩台馬車，所以顧妍汐只好和言郡主同乘一輛馬車，她相信顧妍織不喜歡看見她。

懷都是皇城，馬車行至街道時，那小販的叫賣聲和各種聲音都傳進馬車，言郡主靠在馬車上，閉眼輕輕睡了過去，像是昨夜沒睡好，嘈雜的聲音也沒有將她吵醒。

顧妍汐掀開帘子，看着車外的景緻，平靜的臉上不禁動容起來。

「汐姑娘，還有好一會兒才到鎮安侯府，你也息會兒。」

沈嬤嬤勸道。

顧妍汐點點頭，將目光收回。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才停下，沈嬤嬤叫醒了母女兩人，顧妍汐先從馬車上下來，隨後幾個丫頭也把言郡主從馬車上扶下來。

「你們先跟着我。」言郡主輕聲提醒，臉上還有絲絲倦意。

這會兒顧妍織倒很是順從，言郡主並沒有看顧妍織，前些日莫姨娘冤枉顧妍汐，她雖沒有如何，可心裏始終還是把莫姨娘這母女幾人給放心裏了。本來這次她並沒有打算將顧妍織也帶來，奈何顧侯爺和鄭氏卻偏要讓她帶上。

在鎮安侯府門口，倒是遇到了好幾個世家貴族太太，幾個太太對言郡主倒是很巴結，連帶着，將顧妍汐也誇了一遍，卻直接將顧妍織給忽略了，顧妍織心裏很是窩火，卻不能發泄出來。

「我雪丫頭今年也是十一，倒是和郡主千金一般年紀，她來過鎮安侯府幾次，要不她帶着郡主千金去園中瞧瞧。」婦人說着便把身後的少女拉了出來。

顧妍汐當下便認出了她是永昌侯府的夫人，而這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少女，是她的嫡女，叫魏雨煙。

言郡主看了女兒一眼，便點點頭，開口道。「去吧！」

有了母親的允許，顧妍汐便跟着魏雨煙走開了，當然，後邊還跟着顧妍織。

魏雨煙倒不如很約束，剛開始她不知顧妍織的身份，後來才知顧妍織只是和樂候府庶女，當下便愈來愈瞧不起顧妍織了。

世家貴族千金向來都是以嫡為貴，庶女便是被人若瞧不起的，若當家主母心善的，日後到了適婚年紀便給她們尋個好人家的庶子嫁了，若遇上當家主母心狠者，恐怕被嫁給別人當小妾也是好的。

魏雨煙當真對鎮安侯府有幾分熟悉，帶着她們轉了幾個長廊亭道才到花園，園中花競相開放，芳香撲鼻。

「聽說這叫禾園，這是前朝一王爺的府邸，當時他為了打造這府邸可花了不少價錢。」魏雨煙對着兩人解釋道。

「你懂的倒是還真多。」顧妍汐笑笑，這禾園她也聽說過，雖也是景色優美，不過卻與八王爺家院子比還是遜色了幾分。

「那當然，我和田希儀，就是鎮安侯府的二小姐，我們自小時候認識，她曾邀我來玩過。」魏雨煙說道。

她們一路走過，倒還是遇見了不少名伐世家千金少爺。大周並不封建，相反男女之間卻比較開放。

三人帶來一石桌處，正巧見幾個少年郎和少女在談詩畫作聯對。魏雨煙當下也感興趣了，拉着兩人坐了下來參與了進去，顧妍汐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她淡淡的聽着，並不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