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執行族規
這是一個很坑爹的問題。
如果回答願意，恐怕他們就會心安理得的把少嵐抓走。
如果回答不願意，他們同樣可以以他是白眼狼為借口抓走。
少嵐很鬱悶，這個問題不管怎麼回答都是錯，那麼乾脆就不回答。
對方如此厚顏無恥，肆意妄為，少嵐自然不會再留情面。
「哼！不管如何，作為一個七尺男兒，遇到困難不思解決，反而對族人落井下石，甚至獻上八歲孩童乞命。」
「你不配作為我的族人，不，你甚至不配為人。」
「呸！」
少嵐啐了一口。
一抹臉上的口水，繭眉倒豎，青年揮手一巴掌呼向少嵐。
早有防備的五狗上前用身體擋住了這一巴掌，被打的一個趔趄。
「三眼，你幹什麼？」一個中年站了起來，喊著青年的綽號。
「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綽號三眼的青年衝上來就是拳打腳踢，但都被五狗一一擋下。
因為身份差距，五狗不敢還手，完全是被動挨打。
少嵐鑽到大廳其他人身後，一路衝進廚房。
三眼還待再追，被大廳的眾人攔住，在大廳一片混亂之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少嵐手握菜刀藏在背後，忽然一個突進對着三眼的膝蓋就是一刀。
一刀得手少嵐立刻躲避，堪堪躲開三眼爆起反擊的腿。
此時疼痛傳來，三眼痛呼，眾人才發現情況不對。
少嵐的第二刀揮向三眼的另外一條腿，不過這次沒有得手，被一個中年人抓住，奪走了刀。
「你怎麼敢動刀？」中年人一把丟開了刀，心有餘悸的瞪着少嵐。
再想動手已經沒有機會，少嵐任由對方抓着自己的手既不反抗也不惡言，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裏，冷眼環顧眾人。
「兔崽子，我要殺了你。」三眼又驚又怒，見傷口沒有傷及筋骨，只是皮肉傷，這才鬆了口氣。
「哼，對着小輩，對着一個八歲的小孩喊打喊殺，你也真是出息了。」
少嵐冷冷的嘲諷下滿堂具靜，雖然少嵐只是八歲孩童，身高不足一米。
但他剛剛持刀傷人，現在又傲視眾人，毫無懼意，完全不似八歲孩童，眾人奇之盡皆閉嘴不言。
趁著眾人無言，少嵐立刻整理衣裳走到族長面前。
「啟稟族長，我要狀告三眼目無族規，懇請族長請出族規懲戒他。」
眾人奇之，更不敢輕易開口，只是抓着三眼不讓其上前。
打量少嵐許久，見少嵐絲毫不避自己的眼神，不卑不亢，氣度非凡，族長心中一動。
或許族裏出了個人物，當下族長以面對成年人的態度面對，「三眼所犯何族規？」
「三眼所犯族規有二。其一，族人應忠勇仁義，共抗外敵，可三眼竟然在我父親出事之後不思解救之道，反而膽小懦弱，要用八歲孩童，也就是我的性命以求苟且偷生。
有一就有二，就有三，此舉不但墮了我木氏一族的威風，更是讓族人人人自危，會滋長貪生怕死，厚顏無恥的風氣，族人若是一盤散沙，後患無窮。
其二族人不得私自鬥毆，但是三眼身為一個成年人，一個七尺大漢，盡然出手要打我一個八歲孩童，一旦被擊實我不死也殘。
捫心自問，敢問各位叔伯，若有人如此對待你們的孩子該當如何？此風氣是否可開？」
少嵐的話語大出眾人意料，身為大人，他們所思所想甚至不如少嵐。
看着這個他們眼中的八歲孩童，他們盡皆不敢輕視，不，應該說他們現在極為重視少嵐。
三眼亦是吃驚的看着少嵐，說不出話來。
「那麼你認為應該怎麼處罰三眼？殺了？」
族長問道。
堂上不少人露出急色，雖然三眼行事混賬，但也是個狠人，是邑中一員猛將，而且終究沒造成惡劣結果，所以懲罰可以，但罪不至死。
他們正要開口說話，被族長瞪了一眼，頓時領悟族長另有打算，當下閉嘴旁觀。
眾人的神色和族長的瞪眼少嵐盡收眼底。
心中明白，想要殺三眼是不可能的，而且已三眼的所作所為確實罪不至死。
等下少嵐上前，在眾人的目光下泰然自若的道，「雖然我很生氣，但萬幸沒有對我照成什麼傷害，所以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
「你說怎麼處理，我聽你的。」族長的語氣愈發和善。
「三眼性格暴戾，對外必是一個凶人，但對內也是一個禍害，不但要懲戒他，更要用他警示族人，不管是誰，觸犯族規都要嚴懲。
所以，我提議，挑斷三眼左腳腳筋，一來讓三眼再不能懲凶，去其凶性，同時也讓他好好體會弱者的悲哀，二來他也可以成為違犯族規的活標本，時刻警示族人。」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好狠，雖然沒有殺人，但比殺人還過分，這是要讓人活受罪啊。
三眼面無血色，跪拜在地，「族長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日後兵役，我皆上陣，遇到戰事我衝鋒在前，請族長饒了我。」
大堂一陣沉默，這絕不是一個可以輕易下的決定，三眼代表着生死攸關的現在，而少嵐代表着未來。
見狀三眼轉向少嵐，「木嵐，剛剛是我不對，不過你也給了我一刀，再說你終究還要叫我一聲叔叔，另外我們同族，應和睦相處，還請你大人大量饒恕我一回。」
眾人看向少嵐。
心中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想廢了三眼都做不到。
一旦自己一意孤行，結果只會鬧翻，對自己不利。
「怎麼，難道如此大罪，只需要跪下來求饒兩聲就可高高舉起，輕輕犯下？族規何在？」
眾人想想少嵐說的有道理，於是紛紛緘默。
「唉，我知道你氣難平，不過我們木邑實在是太弱小了，不到六百人，每個人都很寶貴，而且三眼確實勇武，你看是否可以從輕發落，我讓他再給你一些補償。」
族長開口，少嵐只好退步，「那就鞭三十，曝晒三日，三日間，除了水其它東西都不可以吃，你們認為如何？這已經是最輕的了。」
族長當機立斷，「好，開宗祠，執行族規，以儆效尤。」
對三眼的懲罰之後已經黃昏，大人小孩都圍觀三眼，濟濟一堂，竊竊私語。
少嵐驚異的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