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妖王又被暗算了【3】(花顏醉)

番外:妖王又被暗算了【3】(花顏醉)

行至花顏醉寢宮門口,小肉圓微微抬眸,怔怔地盯着朱漆大門頂多懸著的金絲楠木匾額。

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提着三個大字「雲歌澗」。

「雲歌澗?」小肉圓心裏很不是滋味,說到底,花顏醉還是余情未了,沒能忘卻且歌。

身後的侍女推搡著小肉圓,不耐煩地說道,「喂,傻愣著做什麼?還不進殿給吾王掌燈。」

「知道了。」

小肉圓唯唯諾諾地應着,提着手中的荷花宮燈,邁著細碎的步子往殿中小跑而去。

殿內,雲頂檀木作梁,螢火為燈。寬敞的沉香木軟榻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內花顏醉側卧其中,風起綃動,吹起他絲絲縷縷的秀髮,酒香浮動,酒不醉人人自醉。

小肉圓見過花顏醉的千般模樣,但從未見過他側卧在榻時風情妖嬈的模樣。

她沒料到,花顏醉能好看得似畫中仙一樣,連周身浮動的酒氣都莫名的好聞。

一時間,她愣了神,只獃獃杵在原地,看得痴迷。

「掌完燈便退下吧。」

花顏醉察覺到了投注在他臉上的目光,微揚的唇角不見絲毫笑意,只淡淡地回了一句,這期間,他甚至沒抬眸。

「嗯。」

小肉圓刻意壓低了嗓音,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心跳愈發急促。

她攏於袖中的手緊攥著從了塵那處得來的蒙汗藥,心下尤為糾結。

她實在太渴望成為花顏醉的名正言順,可她良好的教養不允許她以這等卑劣的法子去算計他人。

哪怕花顏醉親口承認心裏有她,她都沒法說服自己在花顏醉的酒水中下藥。

花顏醉察覺到殿中侍女並未退下,終於睜開眼眸,不悅地問道,「磨蹭什麼?」

「啊?」

小肉圓被他突然的詰問嚇得身軀一震,手中的蒙汗藥不慎落於熏爐上。

她着急忙慌地想將落於熏爐的蒙汗藥撈上來,卻不小心燙傷了自己的手。

「疼……好痛。」

她迅疾地收回手,失聲驚呼道。

花顏醉聞聲,身體一僵,連連從榻上坐起,一雙似笑非笑桃花眼不偏不倚地落在小肉圓身上。

他微微眯眸,透過裊裊沉香看清了眼前女子,眸中欣喜可見一斑。

「圓圓,怎麼又溜出仙界了?」花顏醉朝她闊步而去,聲音溫柔地不像話。

小肉圓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虛地吐著舌頭,想要開口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花顏醉掃了眼側翻在地的熏爐,眉頭微擰,「把手伸出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見花叔了。」小肉圓以為花顏醉同仙界私塾里的老先生一般,欲用戒尺訓她,嚇得垮著小臉連連解釋著。

花顏醉一手握住小肉圓的手,將之放至唇邊,輕輕吹着她被燙紅的手背,「怎麼這麼不小心?」

小肉圓眨了眨眼,她心下腹誹著,早知道花顏醉這麼溫柔,她就該多整出些傷。

「沒事,就一點點疼。」小肉圓應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她一高興,竟將熏爐中的蒙汗藥忘得一乾二淨。

若是普通蒙汗藥也就算了,偏偏這蒙汗藥乃了塵親手研製,甭管是大羅神仙還是遁入空門的高僧,甭管是內服還是外敷,只要中招,必定意亂情迷。

這不,不到一刻鐘時間,花顏醉就覺頭暈腦脹,渾身燥熱不安。

他掃了一眼滾落在腳邊的熏爐,雙眉緊蹙,「圓圓,你在熏爐中加了什麼?」

小肉圓這才想起了熏爐中的蒙汗藥,亦驚恐地瞪大了眼,她確實後悔了,她不該如此莽撞地算計花顏醉。

她好怕他一生氣,再不理她。

故而,小肉圓一回過神,便連連抓着花顏醉的手,帶着些許哭腔,急急地解釋道,「花叔,你聽我解釋。我……」

她話音未落,花顏醉就已經將她扛在肩上,闊步往殿外走去,「不許進殿。這種蒙汗藥對女子並無效用,快些回去罷。」

小肉圓眼睛骨碌碌轉着,她意識到自己闖了禍,內疚地扒拉着殿門口不肯出去,「花叔,對不起。」

「沒事,花叔過段時間再去找你。」花顏醉深吸了一口氣,直覺身上燥火難抑。

他話未說完,就忙不迭地將小肉圓輕放至殿外,再三囑咐道,「乖,快些回去。」

小肉圓點點頭,她正打算飛回仙界向了塵討要解藥,不料花顏醉突然失了理智。

他一手擒着她的手臂,將她猛然拽入殿內,一手重重地關山殿門,旋即將她壓至殿門上。

小肉圓日日夜夜都想着將生米煮成熟飯,但她從未見過眼眸泛著狼光的花顏醉,心裏委實害怕得緊。

花顏醉將她圈入臂彎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身上噬骨的灼燒感已然徹底地摧毀了他的理智。

此刻的他,更多的是憑着自己的本能,去掠奪,去佔有。

「花叔,你醒醒!我是肉圓圓。」肉圓無力地掙扎著,卻怎麼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圓圓,我知道是你。」

花顏醉輕聲說道,旋即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圓圓也喜歡我,對么?花叔每時每刻都想得到你,每時每刻。」

小肉圓腦子一懵,瞬間被滿滿的幸福感侵佔。她做夢也沒想到,花顏醉居然親口承認想要得到她。

既然兩情相悅,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小肉圓如此一想,便大著膽子去呼應他,「阿醉,圓圓喜歡阿醉。」

花顏醉聞言,再無顧忌,輕而易舉地越過雷池,處處點火,頃刻間便在雲歌澗內燃起燎原之火。

………

待雲歌澗中歸於平靜,花顏醉總算清醒了過來。

他看着身側嗚咽不止的小肉圓,心疼不已,「圓圓,是花叔對不起你。」

小肉圓咬着唇,心中並不覺得委屈,只是太疼,疼到讓她眼淚止不住地掉。

「不怪花叔,是圓圓的錯。」

小肉圓抽泣不止,她只覺得自己疼得快要死掉。

花顏醉小心翼翼地摟着肉圓,看着一身狼藉的她,歉疚地不知該如何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

「圓圓乖乖在榻上躺着,花叔給你拿葯。」花顏醉單手勾起榻下靜卧在地的衣袍,快步出了雲歌澗。

「花叔,別走。」

肉圓輕拽著花顏醉的衣袖,只覺四肢發涼,身體難受得緊。

這種感覺,就像是即將被天雷擊中一般,徹骨寒涼。

然,花顏醉只道是肉圓還太小,受不得這一日一夜的折騰,只輕聲撫慰着她,「乖,你受傷了。花叔去拿葯,馬上就回。」

小肉圓雖不舍花顏醉,但還是乖乖放了手,她看上去雖嬌蠻張揚,實際上尤為懂事。

花顏醉一走,小肉圓身上的疼痛持續加劇。

她甚至覺得,她身上的疼痛似乎並不完全是花顏醉造成的,但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就連她自個兒也說不清楚。

花顏醉匆匆出了雲歌澗,翻箱倒櫃地尋着花凝露。

他真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事實上,蒙汗藥的藥效半個時辰就過了,可他偏偏將錯就錯,纏了她一天一夜。

之前,花顏醉還自信滿滿地說自己和容忌不一樣,絕不會在他和小肉圓成婚前越雷池半步。

時至今日,他才知,摯愛在懷,即便沒有蒙汗藥,也無法忍住心中的悸動。

一想到容忌,花顏醉頭疼不已。

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向容忌解釋,畢竟這件事,是他有錯在先。

這麼欺負人家寵上天的寶貝閨女,容忌肯原諒他才怪。

就在花顏醉揣着數瓶花凝露準備回殿親自為小肉圓上藥之際,妖界上空突降電雨。

花顏醉抬眸,看着尤為詭異的天象,頓時憶起自己的萬年天劫將至。

思及此,他一刻也不敢停歇,飛快地奔回雲歌澗,只等著替小肉圓上好葯,孤身赴天劫。

萬萬沒料到,他前腳剛跨入雲歌澗,數道天雷已然劈至小肉圓身上,頃刻間將她劈得體無完膚。

「花,花叔——」小肉圓尚未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覺魂魄像是被疾電從身體中抽離一般,疼痛從心口處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

「圓圓……不,圓圓!」

花顏醉扔去懷中琳琅滿目的花凝露,三步並作兩步,朝着榻上已然陷入昏迷中的小肉圓跑去。

他摟着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小肉圓,心中懼意陡然。

「圓圓,你醒醒。」花顏醉的嗓音突然變了調,沙啞得不像話。

他原以為,上天終於放過了他,解了他萬年孤獨的命格。

沒想到,從始至終,他都被上天玩弄於股掌之中,終其一生都無法逃脫命運的詛咒。

「圓圓,你醒醒。花叔不能沒有你。」

花顏醉淚眼迷離的桃花眼中,是蝕骨的痛。

他若是知道,和他在一起,會給肉圓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他就該離她遠遠的。

砰——

怔忪間,雲歌澗的門被怒氣騰騰的容忌一腳踹開。

容忌看着花顏醉懷中衣不蔽體滿身是血的小肉圓,殺氣凜然,一掌直襲花顏醉心口,順勢將花顏醉懷中的小肉圓奪了過來。

「花顏醉,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容忌氣得發狂,他垂眸看着奄奄一息的小肉圓,恨不得將花顏醉撕成碎片。

花顏醉嘴角掛着殷紅的鮮血,他頹然跪在地上,突然間輕笑出聲,「殺了我,我該死。」

「你以為我不敢?」

容忌怒氣大盛,若不是且歌攔著,小肉圓若是有恙,整個妖界都得跟着陪葬。

「容忌,當務之急是治好圓圓這一身的傷。」

且歌早被小肉圓的慘狀嚇白了臉,她若是知道和花顏醉在一起,小肉圓會受這麼重的傷,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縱肉圓屢次三番溜入妖界。

容忌冷睨了一眼滿臉頹唐的花顏醉,冷聲道,「這筆賬,我來日再跟你清算。圓圓若有閃失,你萬死難辭其咎。」

容忌話音一落,便抱着肉圓瞬移回了仙界。

且歌寸步不離地跟在容忌身邊,默默淌著淚。她很自責,她原以為自己是在幫小肉圓和花顏醉,不成想,弄巧成拙。

「歌兒,你以為我為何那麼反對圓圓接近花顏醉?其一,肉圓確實還太小,我不捨得讓她受半分傷害。再者,花顏醉萬年孤獨的命格你心裏沒數么?為何總想着將她往火坑裏推。你對花顏醉有愧,那是你的事,何苦用她來補償?最為關鍵的一點是,你究竟弄清楚了沒有,花顏醉喜歡的是你,還是圓圓?」

這回,容忌當真發了怒,即便知道且歌很自責,還是將心中想法傾吐而出。

且歌默不作聲地以治癒術為渾身是血的小肉圓療傷,容忌的話如同一把刀,正中她心口,但她對此毫不在意。

只要能救回小肉圓的性命,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夠了。」容忌見且歌為救小肉圓耗費了過多神力,面色蒼白如紙,終是不忍責怪她,輕輕拂去她的手,沉聲道,「別擔心,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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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傾天之妖妃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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