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只為

第5章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只為

第5章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只為守候你的到來(5)

兩年前,嵐合企業投資成立了他如今的公司,他在股東面前立了軍令狀,如若兩年內不能把這個公司做到一個事先設定好的成績,將要讓出手裏已有的嵐合股份。

呂墨的獨立,等於是頭頂懸劍的打自己的江山。

她今天本是陪他出來宴請M4走廊DA的駐內地的區域副經理,誰知對方臨時變卦,他們被人放了鴿子。

M4走廊即美國「M4高科技走廊」,DA是其中一家著名的電子公司,在同行業中,即便望眼世界也是個中翹楚。

這一次,DA選擇進軍中國市場,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攻佔電子類的用戶端產品,屆時將採用獨家合作的模式,推出DA的最新電子產品。

雖然DA歷史上曾推出了眾多廣受好評的電子產品,但對於盜版、山寨猖獗的中國市場來說,在過去的這些年裏,他們並沒有任何收益。

因此DA想通過和國內著名企業合作的方式,一舉將用戶端的市場拿下。

這一次,決心踏入中國市場的DA公司,面向諸多電子界同仁發出邀請函。正式的招標會,將在下周正式進行。

據說,到時候DA的駐內地執行副總裁Y.T先生,也將親自出面,務必挑選出未來六年內,在中國市場DA公司在大陸區唯一的合作夥伴。

而呂墨自從兩年前自立門戶以來,雖然小有成績,卻離當初的目標相差甚遠。這次如果能拿下DA的這個單子,那麼一切都將不是問題。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又偏偏在這個時候看見了常悠悠。聽說,是來相親的。

兩年前,等到呂墨發現常悠悠已經離開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他滿頭大汗的跑來找她:「思捷,你知道悠悠去哪裏了嗎?她出國了,她怎麼就出國了呢!」

他太着急,以至於這番話他是吼出來的,他甚至忘記了,他面前的這個女人,他在不久前,剛剛與她發生了onenightstand。可是,他卻跑來問她,另一個女人的下落。

「她那麼喜歡你,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走了呢?」他急的大吼。

後來,她陪着呂墨到處找常悠悠,即便已經從電視台得到消息,說常悠悠已經接受了留學進修邀請,剛走沒兩天。

可是,呂墨不相信。常悠悠怎麼可能不跟他說一聲呢?他們才剛剛開始交往…他覺得,常悠悠肯定跟之前一樣,不知道躲到哪個古鎮里,貓起來,讓他着急,讓他傷心。

最後,在他的公寓裏,他找到了那個滾到角落裏的禮品盒,有他的,也有她的。

她其實有些驚訝,心裏估計著,那天常悠悠大概是把兩份禮物一起帶着,一份給呂墨,一份讓呂墨幫忙轉交給她。那一瞬間,她有點小小的愧疚。

包裝紙上貼著的便簽紙彷彿已經歷時久遠,甚至還矇著一層灰。可是他們卻能清楚的看見那便簽紙上,有着常悠悠工工整整的字跡:To:呂墨。To:徐思捷。

那是第一次,她看到呂墨流淚,他蹲在門口,手裏捏著那個造型怪異的玩偶,痛哭出聲。

也是那一天,呂墨最後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她知道,他一直在懷念著常悠悠,想她給他的快樂,他給她的痛。

這兩年,她也問過自己,當初有沒有做錯。她也曾問過常悠悠,你不愛呂墨吧。她不需要常悠悠的回答,光是看錶情,她便已經心中有數。

她想,如此最好,她就不用擔心傷害到這個女孩子。她也是這麼跟常悠悠說的。

她知道,呂墨這個旁人眼中的無用二世祖,其實可以很認真,否則,也不會孤注一擲的走到這步。所有人都當他是個偏執的孩子,驕傲、不成熟的公子哥兒。也只有她,她熟悉他的喜怒哀樂,她熟悉他的習慣和動作,她也熟悉他的秉性和脾氣。

呂墨一直都挺愛玩的,從他們認識開始,他就一直在玩。她記得最初認識他的時候,她還是個學生,一群人出來玩,一個場子裏,也就碰到了。簡單的不能簡單的情節,這個世界就那麼點兒大。

她算是遲到的了,剛進房門就碰到他們在玩遊戲,鬧鬧騰騰的,她也不在意。

只是這遊戲未免有些太過露骨,一群人把西瓜切成條狀,玩嘴巴接龍。一個人含着西瓜,接着便傳給下一位,幾個人下來,熟透了的西瓜也只剩下最後一小截,勉強能含在口裏。

他前面是一個長發飄飄的美女,身材火辣性感。美女接到了西瓜,噘著嘴巴就要往他那兒湊。

他笑的輕佻,雙手環住了美女的肩膀,穩穩噹噹的接過美女口裏的小塊西瓜。

正巧趕上她進來,這種公子哥兒的遊戲,她也沒少見,可奇怪的是,獨獨他沒引起她的反感。

他瞧見她進來,慢條斯理的將口裏的西瓜吐到紙簍里,又抿了一口水漱口,這才笑着說:「有美女來了,我們重來啊。」

他的笑容英俊而迷人,那模樣彷彿贏了勝仗的高傲和歡愉。

她只覺得心底有種說不出是什麼的滋味。暗地裏評價著,這個男人長得真是標緻,笑容也很好看。

她聽旁人喊他呂少。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漸漸的融入了他的朋友圈,也見證了他的一個又一個女朋友,還有一段又一段荒謬的感情。

很是奇怪,他似乎從不把她當作女人,她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她很漂亮,她知道,在很多人的眼睛裏,她看到了驚艷二字。

除了他。

也因為他,她發現他所謂的死敵,竟是她從前在國外的學長。

他失戀,再戀,再失戀。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每次交往的女人,最終都是選擇了何子衿。

世界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的嗎?

他曾極其困惑的與她說,與他交往的女人越來越多,多到他想不起她們的名字,記不起她們的臉孔。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何子衿究竟是不是故意的。說來也奇了,像是知道他只是玩玩一樣,何子衿再也沒出現過。

她與他同樣困惑何子衿一次次的橫刀奪愛。可她卻有耐心去等待。她想着,總歸有那麼一天,他玩累了,他玩倦了,這時候,他會看見,她一直在他身邊。

她心裏懷揣著這樣小小的期待,光是想想,也覺得幸福。

沒有人相信,相信她徐思捷這樣風風火火的女人,會玩這種羞噠噠小女生的暗戀遊戲。

可是,這種事情誰說的准呢?

她記得有一次,他又喝醉了,她費了很大勁兒才把他送回家。那時候他沒有住校,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安心住在學校宿舍呢。他在學校附近弄了套小公寓,定時有保姆過來幫忙收拾。

才幫他掖好被子,他卻像是突然醒了似地,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脖頸,半輕半重的啃食她的頸子,炙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噴吐在她的臉上,脖頸上,最後在耳畔泛濫。

她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早些年在外國,該經歷的事情也多經歷過了,像此刻的情況,應該是水到渠成的。她卻突然不願了。

因為在乎,所以不願將就。

她不想在他不清醒的時候,口裏嘟囔著旁的女人的名字,而跟他發生任何關係。

她的自尊在那一刻,膨脹到無以復加。

她還在暗自糾結,他卻突然像個撒嬌的孩子,黑眸驀然睜開,睜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她看。

她看着他那表情,心裏瞬間便柔得幾乎能掐出水來,彷彿有蜜一般地趟過心底。

那是他們唯一親密的時候,他醉到不省人事,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嘿嘿的傻笑着,很快便昏睡過去。那時候,她真是懊惱到了極點…她被他撩撥起來了,他卻昏睡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她便慶幸當時什麼都沒有發生。因為,他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茫然到了極點,居然還一個勁兒問她,他怎麼回來的。

她又氣又無奈,於是懶得搭理他。

他的性格大抵是那種玩世不恭的類型,卻對朋友很有義氣。

他身邊的那些女朋友們,都被他哄的服服帖帖的。在他面前哭也哭過鬧也鬧過,還會撒嬌服軟,甚至裝作不在意的與他冷戰。他卻總跟沒事人一樣,由着她們發揮。

少了一個女人,他還有旁的。

她跟他也會吵架,只是很少,大抵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若把他逼急了,他就開始發少爺脾氣。

最厲害的一次,他們吵的很兇,她甚至想不起,究竟是個什麼由頭。

他咬着牙沖她吼,徐思捷,你這輩子有我這個朋友,是你的福氣!就沖你這樣兒的女人,我不喊你聲男人婆,都算抬舉你了!

她板着臉,猝了一口,也抬高了聲音說,滾你的!有多遠滾多遠!就你這樣兒的,有我這這樣的朋友,是你祖上燒高香了!

他罵,徐思捷,你TMD就是潑婦!

她不甘示弱,呂墨,你TMD就是個二世祖!

他倆誰也不搭理誰,誰也不服誰,滿口噴髒話,卻誰也記不起是為個什麼事情吵起來,旁人也不過來勸架,反倒優哉游哉的在一旁看熱鬧。

後來,兩個人想起這件事,呂墨便摟着她的肩膀,笑的賊兮兮,他說,徐思捷,你可真得改改了,跟我還好,要換別的男人,誰受得了你啊。

她也笑,重重捶了他一拳。

他大呼小叫,你,你,你一個女人,注意注意形象。

所以,在她發覺,從他口裏聽到常悠悠這個名字的頻率越來越頻繁時,她感覺到了不安。

這種不安持續到,他特地來找她,讓她幫忙。他告訴她,這個常悠悠是她的崇拜者。

這一次,他把她當做了戀愛的橋。

於是,她採訪何子衿的時候特地把常悠悠帶去了,她是故意的。

她就想看看,何子衿知道多少,何子衿這次還會不會與他爭女人。

這些年,何子衿能把那些女人從呂墨身邊搶走,她有一半的功勞。她不覺卑鄙,意志不堅的女人,留在他身邊也是禍害。

她不知何子衿為何要與呂墨做這種意氣之爭,如何也想不明白。可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各取所需,甚至不知不覺的形成某種默契。

何子衿需要贏呂墨,而她,需要何子衿帶走呂墨身邊的那些女人。

她可以接受呂墨身邊圍着不同的女人,卻不能接受他開始付出真感情。她必須把這段感情扼殺在萌芽里。

她已經不再年輕了,她不能再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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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子之手,將子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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