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下風雲第一樓
第二日，唐岐山接到張天成的電話后便出了宿舍，約好與何冰在門口匯合。何冰今天可謂是盛裝打扮，雖是化的淡妝，頭髮盤了起來，但身穿一身高開叉的白色絲綢旗袍，旗袍胸前綉著一朵牡丹。本就是知性優雅的何冰配上這身著裝可謂清艷，再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彰顯其風姿卓越。唐岐山看見何冰的時候還不敢相認，在確認眼前的尤物就是何冰之後才搖頭感嘆：
「今天你真漂亮！」
「謝謝！」何冰俏臉微微一紅，更是風情萬種。看的唐岐山都呆了。
「行了！你們倆別站那撒狗糧了，上車！」張天成已經到了。唐岐山尷尬的一笑，也懶得解釋，看來張天成把何冰誤會成唐岐山的女朋友了。
「到底去哪？能不賣關子嗎？」唐岐山上車后問道。
「拍賣會！」張天成說道。
「你帶我去拍賣會幹什麼？我可沒錢。」唐岐山一臉詫異。
「呵呵！帶你去呢有兩個原因。第一，這可不是普通的拍賣會；第二我爺爺，也就是小裳的爺爺想見見你，他今天正好參加拍賣會，我就一道辦了。」張天成笑著說道。
「你爺爺？李裳的爺爺？你們是兄妹？」唐岐山感覺心跳漏了一拍，旁邊何冰卻是轉頭看向了窗外。
「很奇怪？為什麼小裳姓李我姓張？呵呵，其實我是李家的義子，李裳名義上的哥哥。」張天成微笑道。唐岐山卻是無語，平時見面感覺這李裳就沒把張天成當作哥哥，看來是給慣的。
「那這拍賣會又有什麼來頭？搞的你這麼神秘。」唐岐山接著問道。
「你聽說過第一樓沒有？」張天成問道。
「我只讀聖賢書，哪裡聞得窗外事？」唐岐山一翻白眼。
「今天這拍賣會就是第一樓舉辦。待會你就知道為什麼這麼神秘了。」張天成也不多說。至於李裳，張天成聳聳肩說由於醉酒被她爺爺禁足了。唐岐山搖頭苦笑。
到了地方之後，張天成把車鑰匙給了停車的司機，帶著唐岐山和何冰踏上紅毯進入拍賣大廳。唐岐山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顯得拘束緊張，何冰卻表現的很自如，挽著唐岐山的手臂優雅的走在二人身邊。來到大廳出示請柬之後張天成便拿著一張號碼牌帶著二人在居中的位置落座。這拍賣會熱鬧非凡，參加拍賣的人非常多，大多非富即貴，也不乏三教九流之輩。唐岐山和何冰拿起桌上的拍賣品圖冊和介紹看了起來，都是一些古董字畫，也有一些稀奇古怪不明所以的東西。在看這上面的參考價格，不由得直皺眉頭。
「你帶我們來就是看這些有錢人炫富？」唐岐山不太喜歡嘈雜喧囂的環境，不滿的問張天成。
「稍安勿躁，這是外場拍賣，都是一些世俗之物，我們也就是湊個樂子消磨時間，十點內場拍賣才開始。我們玩玩再進去。」張天成笑道。唐岐山來都來了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便不多說。倒是何冰津津有味的看著拍賣圖冊，盯著一隻鐲子看了許久。這個細微的動作被張天成抓到，不由得微微一笑。
拍賣開始，唐岐山本就沒有興趣，看著看著竟然睡著了，讓張天成和何冰也是無語，索性隨他去吧。不多久唐岐山被身旁的何冰拉扯袖子弄醒。
原來張天成把那鐲子拍了下來送給何冰，何冰受寵若驚，不敢要，才拉醒唐岐山。
「不用這麼見外吧？送件禮物而已。」張天成笑著說道。
「可.....」唐岐山更是鬱悶死了。先不說這鐲子拍了幾十萬，就說這何冰，也不是他什麼人啊？這肉都沒吃上，感情好，面子人情還得賣出去一個，這虧的......這張天成這麼討好自己不用問就是沖著小和尚來的，他不過是個由頭，索性也懶得說了，就當何冰陪自己的出場費用吧。唐岐山沒拒絕，何冰卻是高興壞了。
等外場拍賣尾聲的時候，張天成帶著二人起身往樓上行去。出了電梯，左右兩列黑衣墨鏡保衛，走廊中間一道安檢門，這麼大陣仗看來拍賣的東西不簡單。
等他們進入內室的時候才發現別有洞天。這裡面竟然是兩層木樓的仿古建築，可謂樓中樓，他們坐在二樓，下面是拍賣大廳，整個拍賣場面積不大，來的人也就十來個，大多已經落座。
張天成帶著唐岐山來到一位老者身後。老者兩鬢斑白，年近古稀，倒是老當益壯，腰板硬朗，神采奕奕，精神矍鑠。
「爺爺！唐岐山來了。」張天成說道。
老者起身看向唐岐山。
「你好！小夥子！」老者微笑看著唐岐山。
「老先生，你好！」唐岐山趕緊回到。
「嗯，不錯，長的倒是挺精神，先坐吧！待會我們再聊聊。」老者點點頭。
唐岐山和何冰坐在後面，張天成陪在他們身邊。
「能夠參加第一樓拍賣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下面右手第一位叫宋智，是尹龍集團掌門人，在地產界數一數二的人。這人為人冷峻，處事雷厲風行，黑白通吃，非常厲害。」張天成給唐岐山介紹道。
「第二位叫翟青林，黑道上的生意他到哪都能有三分面子，這我們這個地界是他說了算，人稱：刀疤。也就是昨晚你酒吧見到的那個男子。」
「第三位叫張小強，善奇門機關術，這天底下，他要偷的東西還沒有失過手。遇到這人你可得小心。」
「第四位你也認識了，吳家老太爺。」
「這左邊第一位......」張天成還未說完，唐岐山就開口了。
「這個人我認識！」唐岐山也是驚訝，因為坐在那裡的人正是李家醫館的老先生和他孫女艾琳。
「這邊這位姑娘是現今峨眉掌門弟子蕭碧琪，她下面一位是武當大弟子林正風......」
張天成一一給唐岐山解說，唐岐山也是表情凝重起來。看似這裡的人不多，卻是世俗修道兩界舉足輕重的人都有，不知情的人或許會把這些人歸納為三教九流之輩，但唐岐山認識了小和尚之後已經了解了不為人知的一個世界。今天這些人五湖四海的趕來這裡，看來所拍賣之物定然不平凡。至於這第一樓更是顯得神秘。
「這第一樓，到底是做什麼的？不會是拍賣行這麼簡單吧？」唐岐山小聲問道。
「如果只是拍賣，這第一樓可沒這麼大名氣，它除了拍賣世間罕見之物之外，還做一件事，拍賣情報，當然不涉及政體，只要是江湖世俗的事它都有線索可以賣，無論多隱秘，只看你出的起出不起價錢。」張天成說道。
唐岐山卻是震驚，這個未免誇大其詞了，簡直就是盡知天下事了，那得是多龐大的一個組織才能做到？唐岐山感覺沒白來，開了眼界。何冰在一旁聽得隻言片語也是雙手捂嘴。
來不及回神，下面已經開始了。
「各位！今日前來我第一樓，是我樓的榮幸，相信大家也不是第一次來了，那麼小女子也不多說，大家應當知道規矩。只是今日所拍之物難免驚駭世俗，所以今日拍賣只能以物易物，如果各位覺得能有出得手的物品可以一會拿出來，我自會公平權衡。」這女子長相絕美，氣質脫俗，聲音婉轉，落落大方。
「這女子沒人知道她的名字，都只稱呼她為喜鵲。很厲害的角色，你可別小看了。」張天成說道。
「這第一樓的老闆是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唐岐山顯然不是很相信張天成所說。
「這個沒有人知道，不過我爺爺說過，圈子裡的人都稱呼第一樓幕後主人為幽冥先生。」張天成說道。
「這拍賣到時有意思，不要真金白銀，以物易物，我還頭一次見。」唐岐山來了興趣。
「何止拍賣可以以物易物，如果你需要買線索也可以以物品作為交易，不過確實要對方出價，你沒有還價的餘地。」張天成看了他爺爺背影一眼，見他爺爺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對唐岐山說道。
「這倒是神奇，有機會定要見識見識。」唐岐山說道。
「小夥子！你會有機會的，現在別說話了，馬上好戲開始了，這第一樓拍賣的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只管舉牌叫價，不能開口說話。」張天成的爺爺對唐岐山說了一句便不再開口了。
「天下奇珍多以世俗之物居多，也上不得我第一樓的檯面，所以今日拍品只有兩件，現在請出第一件，還請各位掌眼。」喜鵲身姿優雅轉身，微微一笑。
只見台上升起一張桌子，桌上一張紅布，紅布上一物凸起，被一張白色絲綢掩蓋。待喜鵲揭開絲綢，露出一方木質盒子，打開盒子，裡面呈現出一件玉器，此玉器虎嘴牛鼻龍眼人眉，端的是怪異。
「此物名為裸圭，是我第一樓輾轉所得，頗為艱難，在世俗之中只是一件難的的古董物件，但若有識貨的人應當知道此物用途。我也不必多說，還請有意者出價。」喜鵲介紹道。
「這件玉器你應該有用。」忽然唐岐山身邊一陣陰風，卻是柳倩從玉印裡面出來了，對唐岐山說道。
「對我有用？」唐岐山疑惑。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應到你身體里的玉印和下面的玉器有很強的感應。」柳倩說道。
還未等唐岐山多說，下方喜鵲目光一凜，望向唐岐山身旁。唐岐山心裡咯噔一下，暗道這女人能看到柳倩。嚇得他立馬叫柳倩回了玉印裡面。樓下喜鵲看了唐岐山一眼並未說什麼，移開了視線。
「有三位先生叫價，請拿出你們交換之物放在錦盤裡面。」喜鵲說完，便有人分別向三人走去，這叫價的三人是宋智，林正風和醫館老先生。
喜鵲分別看了三人給出之物，稍後便叫人退回了兩件。
「這件裸圭拍賣成交，歸李老先生所有。兩百年龍涎草，物有所值。」喜鵲平靜的宣布。
唐岐山開始還以為是張天成的爺爺，他也姓李，後來反應過來，是醫館的老先生拍到了玉器。這唐岐山更是覺得這醫館神秘，雖不知龍涎草為何物，但聽到下面蕭碧琪和林正風的吸氣聲就不難猜出它的價值。
「下面是第二件拍品。」喜鵲說道。
只見台上又升起一張桌子，桌子上也是被絲綢遮蓋的一方木盒。打開木盒后，整個拍賣大廳里芳香四溢，使人聞了之後，精神百倍。且木盒裡散發出淡淡的青光。眾人都是被吸引了。
「這第二件物品恐怕在座之人知之者寥寥，這是幾根參須，不是十年，也並非百年人蔘，而是千年參靈的參須，若是在座有知道參靈者，必定知道此物價值和作用。活死人，肉白骨，不在話下。還請有意者出價。」喜鵲微微一笑。
這次倒是沒等多久，所有的人都舉了牌子，第一樓所拍之物必是珍品，就沖那活死人肉白骨這句話，就知道此物不是凡品。
「這千年參靈的參須拍賣成交，物品還是歸李老先生所有。琉璃草，世間難尋，倒是和參須價值不相上下，老先生你可真會做生意。」喜鵲笑眯眯的看著醫館老者爺孫兩人。
張天成的爺爺沒有拍到也是惋惜的自嘆氣，但至今無人敢在第一樓撒野，也是有它的原因的。雖有人不忿也只能作罷，就算心生歹念，也得出了這第一樓再做打算。現在這李家醫館獨得兩件寶物，自然讓人眼饞，也讓有心人惦記。
「各位，今次拍賣結束！下次拍賣時間自會另行通知！若我第一樓有不到之處還請海涵。」喜鵲說完微笑著望著眾人，這是下了逐客令。
唐岐山也隨著出了拍賣廳，雖然只是旁觀，但他也是收穫頗多，至少知道了一些隱秘和途徑。剛出大門唐岐山的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小年輕！近來可好？」說話之人正是李家醫館的老先生。
「感謝先生掛懷，恭喜先生了。」唐岐山客氣道。
「哈哈…別著急恭喜我，寶物終歸有緣人，你還會來找我的。」老者笑眯眯的看著唐岐山，似乎越看越順眼。
「哼！吃了我家寶貝，看你以後拿什麼來還。」艾琳見了唐岐山就火大，嬌滴滴一個大美人沖自己發火，唐岐山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運，他自己都不知道。但難受就難受在他雲里霧裡的根本不知緣由。
「跟著他，你准倒霉！」艾琳看了何冰一眼氣呼呼的隨老者走了。
「你們很熟？」何冰疑惑的望著唐岐山。
「常在她那裡看病，也說不上熟不熟的。」唐岐山聳聳肩。
「哈哈，岐山！你可真是艷福不淺啊。」張天成在一旁打哈哈，想看唐岐山笑話。何冰卻沒說話，搞得張天成無趣。
「小夥子！有時間嗎？我們聊聊？」李家爺爺這時開口。
「有的，老先生想問什麼？」唐岐山說道。
「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李老率先走了，唐岐山和張天成隨後，何冰也跟著他們一道而去，而他看著唐岐山的背影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