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沒人要，野孩子
於小滿還太年輕了，蘇悅華覺得她不該把一輩子時間耗費在這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活上。
「你個小丫頭知道什麼？」在蘇悅華的腦門上彈了一下，於小滿的心情倒是漸漸回暖了不少。
回到家，阿媽李春花的地踏菜包子已經出籠了，星文和小小正規規矩矩的坐在廚房灶台邊上的小板凳上，一人端了一個搪瓷鐵腕，呼呼吹著碗里的包子，眼饞的就差流口水了。
「阿媽，你看！」於小滿難得的像個孩子一樣，轉著手裡的塑料袋，好像的眼睛都笑成一條縫兒了。
「都是頭髮菜？這麼多？」李春花放下手裡的蒸籠，在藍布圍裙上拍了拍手，小心的接住塑料袋打開。
「多，多的很，我跟七姑跑了兩三個山頭，這些晒乾有半斤了吧，就是今天太著急，挑的不幹凈。」
「這沒事，沒事，過兩天我揀乾淨就行……」李春花的表情和於小滿如出一轍，也是驚喜的不行。
「明天早上我們叫上他們幾個一起出去，趁早出門，進山裡，說不定能挑更多呢。」
一想到這個能頂半個月的工錢，於小滿就恨不得住在山裡算了。
「那不行了，我聽他們說後天出門，明天你好好拾掇拾掇，既然順子說讓你一起跟過去，那就一起去，兩個人也能多掙些錢。」
剛開始李春花是很不樂意於小滿跟著兒子進城的，這樣一來，家裡所有家務活都要落在她一個人身上了，還要操心地里，還有個小孫子要照顧，她會很忙。
不過，後來兒子女兒輪流給她做思想工作，尤其是，今年貴子還要娶媳婦，沒多長時間了，到時候還要花錢，多一個人掙錢就多輕鬆一分，她才勉強答應下來的。
「那，阿媽，我去，收拾了？」於小滿的驚喜怎麼壓都壓不住，就差跳起來了。
「先吃包子，吃完了再去收拾也不遲，今晚不做飯了，都吃包子，把你阿大他們都喊過來，等下放涼了。」
蘇吉順、蘇吉貴兩兄弟覺得家裡的板車不結實，所以父子三個人在那邊修板車呢。
這東西，在農村是家家戶戶都要用到的，使用率比自行車還要高很多，自然馬虎不得。
第二天，於小滿沒辦法出門，蘇悅華跟著李春花，提了個籃子進山了。
李春花是打定主意要打持久戰的，中午的乾糧都帶了。
只是，今天她們的運氣不太好，上午進山，下午才出來，娘兒倆也只挑了比昨天少一些，地踏菜倒是撿了一大袋子。
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目標，不過李春花已經很滿意了，畢竟，以前的時候，她上山十天半個月，也挑不了二兩，這兩天就挑了差不多一斤，就算晒乾折一些，也還多著呢，今年地里的尿素是真的夠了。
倒是蘇仲景，數落她不該帶著女兒上山，孩子正是升學的重要時期，該把心思用在學習上巴拉巴拉。
李春花認為孩子不能一直悶在家裡，適當的還是要出去散散心巴拉巴拉，一時間兩個人爭執不休。
為了早些結束這場爭執，蘇悅華乖巧的回房間挑燈夜讀去了，老兩口這才停歇了戰火。
第二天一早，蘇悅華要上學，哥哥們要出門，都是忙的不可開交，根本顧不上打招呼。
晚上蘇悅華放學回來，還沒到自家門口，遠遠的就聽見星文扯著嗓子哭嚎，顧不上身邊的同學，蘇悅華一手壓著碎花拼湊的手工書包，直往家裡跑。
「怎麼了？怎麼了，星文，跟七姑說，你怎麼了？摔了還是碰了？跟別人打架了？」
吃力的抱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蘇星文，蘇悅華緊張不已。
「他阿大阿媽不要他了唄，成了沒人要的孩子唄……沒人要，野孩子……沒人要，野孩子……」
大門邊的陰影里，蘇安露出一張幸災樂禍的臉，拍著手叫嚷。
「你！你才沒人要！你們全家都沒人要！我三哥三嫂是去縣城裡掙大錢去了，等掙了錢，給星文買好吃的、買新衣裳，星文，走，我們不跟野孩子說話！」
蘇悅華狠狠瞪了蘇安一眼，抱著蘇星文進了大門，砰的一聲甩上木門，將蘇安關在了外頭。
這蘇安家裡輩分是全村蘇家人里最高的，蘇安跟蘇仲景他們平輩，按輩分，蘇悅華要叫他一聲叔叔，星文更是要喊他小爺，可偏偏，這熊孩子不幹一件好事，蘇悅華有氣卻不能撒，也是憋屈。
還好星文聽了蘇悅華的話，不再扯著嗓子哭嚎了，蘇悅華才算鬆了口氣。
「你讓他去門口嚎，我看看他能嚎出個什麼花樣來！」李春花一邊揉面，一邊氣惱的看著大孫子。
小傢伙撒起潑來不管不顧，她身上挨了好幾下，別看才五歲不到，手上勁兒可不小，今天還摔了家裡兩個花瓷茶碗子，她這會兒還心疼著呢。
「阿媽，你得巴結著星文些，等我哥和嫂子他們掙了大錢，回來給星文買了好吃的，星文還能分我們些呢。」
眨了眨眼睛，蘇悅華將小傢伙放在了灶台那邊燒水的蘇仲景懷裡，自己回屋寫作業去了。
煤炭價格一直居高不下，過完年，家裡基本就不生爐子了，做飯都是用灶台燒一些柴草。
雖然馮家之前換麥草換了幾袋無煙碳，蘇仲景和李春花都捨不得，還要留著明年過冬用呢。
蘇吉順他們走了一周，家裡開始打磨土地、準備春耕了，蘇悅華是在地里撿草根的時候，收到馮錦歸的消息的。
「小七，恭喜你，你的連環畫被一家中學生刊物看中了，還有這個，看看。」
馮錦歸高興的聲音都變了，聽起來沒有之前那麼細了，竟然多了幾分雄渾的感覺。
「真的？怎麼會這樣？錦歸哥哥，你投了幾個地方？」
她總共準備了兩套連環畫和四個故事圖文畫，卻只給了馮錦歸一個學生天地的徵文地址，可現在，手裡卻有兩個不同地方的徵文細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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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兩天，累死的一批，結果你們都不理我，哼哼，還是抱著我的大寶貝猜你心出去浪吧，哼哼，今天沒有了，大雪要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