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命

衡琊和李氏的結束后，白淵帶著一行弟子便回了青寅。

回到青寅后，白淵召了幾個奴婢問了問白君厭便早早的歇息了。

而白君厭在今日衡琊與李氏對決的時候，一整天都待在青石峰十里岩那棵桃花樹下靜靜地坐著。她躺在那裡，緋紅的衣襟沾染了些酒漬。

衣裙上是樹上飄下來的桃花瓣，而樹的旁邊！六七個空酒罈子在旁邊躺著。

白君厭雙眼迷離的看著四周漫天飛舞的談花瓣，她忍不住將一隻手抬起來接住天上一片又一片的花瓣，看著花瓣在她手中停留又飛走……白君厭對著空無一人的十里岩輕聲低喃著自己的名字:

「白君厭……」

就在她一遍遍呼喚的時候，一個月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阿厭。」

這聲阿厭猛的將白君厭從醉酒中拉了出來，還沒反應，身上就落上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衣。

慕衍蹲下身子，滿目溫柔的看著白君厭。

「大師兄……大師兄……」

白君厭歪著頭，緊盯著面前的人。待看清楚來人是慕衍之後，她的雙眼一下子變得通紅，紅潤的嘴唇一噘。一幅受了委屈的模樣。忽然，她撲倒在慕衍的懷裡哭了起來，樣子也像極了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

「阿厭，你怎麼了？」

慕衍哪裡見過這樣的白君厭，他急忙問道。可是白君厭在他懷裡只是哭，慕衍心中甚是難受，過了好半天他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哭聲漸漸停息，慕衍才像哄孩子一樣，輕聲問道:「阿厭，誰惹了你了，你告訴大師兄，大師兄給你報仇。」

聽見這話，白君厭猛的抬起頭來，滿臉都是淚痕的臉又往慕衍的懷裡蹭了蹭。

慕衍一雙好看的眼中藏匿著溫柔，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懷中的人兒。他素來喜凈，可是今天他身上的這件衣服被白君厭的眼淚鼻涕這樣稀里糊塗的一弄，他竟然從心底里覺得親切。

「阿厭？」

慕衍看白君厭蹭的差不多了，開口試探似的問道。

「阿衍……我該怎麼辦？」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白君厭略帶沙啞的聲音在他的懷中響起。

慕衍見白君厭也不從自己的懷中起來，就伸手輕輕摟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又將方才他披在她身上的外衣給她蓋的更緊了些。

「怎麼了？說出來還有我呢。」

慕衍回道。

十里岩在這會略冷了些，而白君厭穿的衣物太過單薄，一陣風吹過，她忍不住又往慕衍的懷中靠了靠。

「阿衍，我上次重傷在識海中遇到了我的心魔。」

「心魔？」

慕衍疑惑道。

「嗯，我原本以為它已經被我消滅了，可是在我和白霧門對決的那天……它又出現了。」

白君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緊接著向慕衍說著。

「在我昏迷之際，它掌管了我的身體，幫助我打敗了水心。然後…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也就是今日，你們去看李氏和衡琊對決的時候，我突然在我的房間中醒來。我才知道……原來它已經成了我的另一個意識。」

慕衍聽著，他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可是他眉心中央的那點硃砂痣卻越來越顯的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