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雙生子
「淺凝，淺凝，你醒了？」戰千澈握著她的手激動的問她。
白淺凝睜開眼，緩了緩心神，望著周圍的人和張大夫手裡的孩子，朝戰千澈道：「快把孩子給我，讓他們先出去。」
「好，好，你別急。」戰千澈雖不解，但看她這麼著急還是起身將孩子接過來放到他身旁，又把身後的人都支了出去。
待人出去，白淺凝一手環住孩子，一手握著戰千澈的手，也不多做解釋，霎時間他們便進了空間。戰千澈看著周圍的變化，趕緊從白淺凝懷裡接過孩子，抬頭一看沉香手裡竟還抱著一個孩子。
「這，這是怎麼回事？」戰千澈愕然。
沉香和葉檀也趕忙上前，將兩個孩子湊在一起對比，發現他們竟長得一模一樣。葉檀不由得讚歎：「這是雙生子嗎？可是夫人，你不是只懷了一個孩子嗎？」
聽此，白淺凝便要撐著身子坐起來，戰千澈趕緊將懷裡的孩子遞給葉檀，而後坐到床沿扶住白淺凝，讓她倚靠著自己。白淺凝靠在戰千澈懷裡，要看兩個孩子，沉香和葉檀便趕緊上前，放低了身子讓她看。
「這也是兒子嗎？」白淺凝轉頭問戰千澈，見他點頭，又問：「他腿上可有胎記?」
「方才還未來得及看。」戰千澈有些慚愧，他方才一心都在擔心白淺凝，連孩子長什麼樣子都沒注意，又怎麼會注意到有什麼胎記呢。也正因為這一點，他突然響起了什麼，忙又道：「張大夫說孩子早產，身子只怕還沒發育好，你快替它看看，可有什麼問題。」
葉檀聽了話，趕緊將孩子抱到白淺凝跟前。白淺凝便是伸手替孩子搭了脈，待探到脈息后又直接將孩子接過來，扯開包裹著他的褥子，往腿上看去，就見這孩子腿上果然也有一個胎記，並且這個胎記和另一個孩子的長在同一個位置，形狀大小也一模一樣。
就連葉檀和沉香看了都不由得驚嘆：「這雙生子怎麼連胎記也一模一樣？」
戰千澈聽了這話，大致也有了些判斷，他問白淺凝：「那孩子是你在空間里生下的嗎？所以你一起誕下了兩個孩子？」
「不是兩個。」此刻白淺凝非常篤定，她仔細的包裹好懷裡的孩子，又將她遞給葉檀，才悠悠的道：「他們是同一個孩子，只是我生產時可能時空錯亂，才會變成兩個，他們不止胎記一模一樣，就連脈息也一樣，因為早產，兩個孩子的身子很十分孱弱，這也是我將這孩子帶進空間的原因，他們至少要在空間里養上一個月，才能長得和正常出生的孩子一樣。」
「哦！」發生了這麼玄妙的事，戰千澈也不得不驚訝，他將白淺凝扶著躺下起身細細的看了看兩個孩子，見他們果然長得沒有半點分別，便又問白淺凝：「那我們往後便將他們當做雙生子來養，淺凝，你一次給我生了兩個孩子。」
戰千澈說著便又走回床邊握著白淺凝的手問她：「你呢？你的身子必定辛苦極了，可感覺累？可要睡會兒？」
「不要，我想多看看孩子，千澈，給孩子們想個名字吧。」白淺凝笑得溫柔，眼底卻瑩上了淚水，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真正做了母親了。
戰千澈替她逝去眼角的淚痕，想了想便道：「叫子池和子硯吧。」
「戰子池，戰子硯，真好聽。那空間里生下的叫子池，空間外生下的叫子硯，子慕是哥哥，可好？」
「好，都好。」戰千澈俯下身在白淺凝臉上落下一吻，心疼的問她：「累不累，要不要睡會兒？」
「嗯。」白淺凝點點頭，又突然想起言陌澤和偶然被她帶出空間的楊青寧，便問：「你可見到楊姑娘了？言陌澤又如何了？」
「我聽武婢說你出事了，便著急趕來找你，還不知道府里現下如何了。」戰千澈說著面上也不禁露出擔憂，即便重傷未愈，言陌澤發了狂后的攻擊力也毫不遜色從前，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言陌澤此刻已經死了。
白淺凝聽他這樣說，便也十分擔心，趕緊驅著他：「那你快出去看看，玩意慕言他們不敵，萬一......」
說到這裡，白淺凝不敢再說了，因為她看到葉檀已經慌了神，便只能交代她和沉香：「你們看好孩子，慕言他們不會有事的。」說罷，她便將戰千澈帶出了空間。
空間外，白淺凝才剛剛形狀過來，便催促著戰千澈：「你快去找人問問什麼情形了。」
「好，你先別擔心，躺好了。」戰千澈只能安撫著白淺凝躺下，而後起身出了門。
眼下慕色漸漸亮了，滿天的星辰已然只剩下了淺淡的光亮。連翹和兩個武婢，還有張大夫，產婆都還候在門外。連翹見他問來，趕緊問道：「主子，夫人可好些了？還有小公子。」
「沒事了，你進去照顧夫人。」戰千澈吩咐完又張大夫和產婆道謝，一人給了一百兩銀子命武婢將他們送走。
待人走了，戰千澈才朝餘下的一名武婢問：「府里可有消息？言陌澤如何了？慕言他們沒事吧？」
「屬下方才就想進去稟報，但主子讓所有人都退出來，才沒來得及說，方才夫人生產時慕少將就來過了，他說言少主和楊姑娘都死了，好似是咱們的人沒收住手。」
「死了？楊姑娘也死了？」戰千澈面露震驚，又問：「消息可有傳出去了？」
「應該還沒有，慕少將將消息告訴屬下后便回去處理了，想來這深更半夜的，應該不會有人這麼快發現，只是昨晚的打鬥聲這麼大，言少主出現在程府的消息只怕也瞞不住。」
「嗯！」關於這一點，昨夜戰千澈便想到了，他揮揮手吩咐武婢：「眼下一切都等回府在做定奪，夫人如今剛剛生產完，吹不得風，你立刻回去讓人備好馬車來接夫人回府。」
「是。」武婢應下話便迅速折返身，朝程府的方向去了。
戰千澈回屋，就見白淺凝已經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她看著他眼神悲戚，很顯然她已經從連翹口中聽說了言陌澤和楊青寧的死訊了。
戰千澈走到床邊，連翹便起身去門外守著了。看著白淺凝落淚，戰千澈只能將她摟住安撫她：「昨日的事發生得太突然，我也沒想到言少主和楊姑娘會死在程府，你別太難過了。剛生完孩子，擔心傷了眼睛。」
白淺凝搖搖頭：「我不是難過，言陌澤殺了這麼多人，不管是不是他自願的，這罪責他是逃不掉的，只是我有些替楊姑娘惋惜，她好不容易求得所愛，卻連自己的命也丟了。你知道嗎？方才是我生產時暈過去，將她不小心送出空間的，我早知她若出了空間必定會去找言陌澤，卻根本無力阻攔，說到底是我害了她。」
聽她這樣說，戰千澈只能將她擁得更緊了些，繼續安撫她：「傻丫頭，你也說你無力阻攔，又怎麼能怪你呢？而且這個結果對於他們來說未必是壞事，也許到了那邊，他們便能真正的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了，不是嗎？」
「或許吧！」白淺凝輕嘆一聲，命運往往就是如此，總愛捉弄有情人。
一轉眼，半個月過去了。
戰千澈立在程府院子里朝來回稟事情的影衛問：「朝廷還沒找到言淵的蹤跡嗎？」
「是！不過咱們的人找到了，要不要......幫朝廷一把？」
「嗯！讓人將消息放出去。」戰千澈負手望著屋檐之上的飛鳥，又問：「宮裡近日什麼情況？」
「回主子，狗皇帝自以為得了長生，如今行事更加肆無忌憚了，數日前還曾下令招兵，看樣子肅清了上次奪葯的亂黨，他便要打算進攻鄰國了。」
「哦？」戰千澈唇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朝影衛吩咐：「去庫房取一件程季的隨身之物，命人百里加急送到天璽國去，再將戰千啟大肆徵兵的消息告訴耶律塵。」
「屬下明白。」影衛應下話，便迅速離開了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