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性
「二娃子，你怎麼了？」老村長一步上前，手中的拐杖，拍上我的后肩，發出沉悶一聲。
好似靈魂被抽離，一時間，竟然感覺有著兩個自己。
「二娃，你怎麼了？跟媽說，你怎麼了啊？！」
雙肩被安嫂子的鬼魂搖晃著，我強撐著頭昏，一把推開了她，這才感覺好了不少。
「你會死得很慘！」我伸出手，手指筆直對準了老村長。
「二娃子，你說什麼啊？！」安嫂子的鬼魂重新站起，她伸手摟著我的右手，在我身旁，哭成一片。
我木納的轉頭，盯著她，「賤人，害死我，還不夠嗎？」聲音很冷，以至於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雖然聲音的變化讓我有些驚訝，但也正合我意，【嘎子村的大家，既然那麼喜歡演戲，那我就和你們好好玩玩。】
「二娃她媽，你退開一點，小心他是王老五。」人群中，一名長相與二丫妹子極為相似的小女娃出現，她雙手撐腰，鼻孔朝天，不屑的盯著我。
「你，想死？！」
小女娃被我指著，只見她的身體驀然一顫，先前那副流弊哄哄的嘴臉，此刻滿是駭然。
她哆嗦著道；「你，你想幹嘛？！」
我沒有回答她，為了更好的偽裝自己，我裂著嘴角，露出兩排大白牙。寒光從眸中蹦發，森然得嚇人，「我王老五想殺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別逼我！」
【別逼我！】三個字，充滿了警告。小女娃的雙腳一軟，癱坐在地。
【哼，演得真好！】冷笑在心間笑出，表情掛上我的面孔，只是——很慎人！
「王老五，為什麼你還要來害我們？」說這話的人，是小冰哥扮演的鬼魂，也就是所謂的老村長。
「害你？我死得那麼慘，我怎麼可能安息？九泉之下我怎麼能安息。」
老村長不打自招，他的手指、指向我的身後，不偏不倚，剛好指上那座無名的孤墳。
「你都已經被埋了，還是別折騰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可以嗎？」
我略做兇狠，聲音冷了下來，「我死得冤枉，為什麼要放過你們？」
我一步步靠近老村長，莫名的怒火在心底躥起。來到他的身前，左手抬起，剛想一個巴掌抽下去，左手卻被抓住了。
抓住我的人，是一名壯漢，很顯然，我並不認識他。他給予我一種危險，我也見到了他眸中的殺意。
手腕被他捏住，他的力氣很大，我的左手手腕傳來疼痛，「放開！」
他沒有理會我，只是漠然開口；「村長，竟然王老五沒有死透，不如，再讓他死一次？」
我瞳孔放大，心臟跳動得很快，慌亂中，我早已亂了套，一時間也顧不了那麼多，「爺爺，我是二娃啊！」
老村長愣了一下，瞬間回過神，「王老五，你騙不了我的。」
「爺爺，剛剛是我跟你們鬧著玩，我真的是二娃啊！」我的聲音很急促。
「村長，你放了二娃吧！剛剛是他跟我們開了個玩笑。」安嫂子的鬼魂上來求情，她為了救我，甚至跪在了老村長的身前。
我心中冷哼，【做戲還真有一套。】
老村長見她這樣，猶豫了。我見老村長猶豫的這片刻，狂跳不止的心，也放鬆了不少。
「二娃，真的是你嗎？」
盯著老村長的臉，我驚懼地點點頭，他見我這般模樣，也是放鬆了警惕。
「二娃，為什麼你要來這裡？」
我縮了縮身子，思考著如何開口，不料所謂的母親，卻是搶先一步。
「村長，我來找你之前，二娃就說自己肚子痛，你說，會不會是王老五作怪？」
老村長的神情一凜，「二娃他媽，話別亂說，現在二娃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我看你就是擔心過頭了。」隨及，他轉身，朝身後的大伙兒說了幾句，「大家，都回去吧，這都是誤會。」
眾村民紛紛退去，只有四人停留在了這片墓地里，而這四人，正是老村長、壯漢、我，還有那個所謂的媽。
最先開口的是那名壯漢，「村長，這二娃經常被鬼上身，搞不好，下一次又是鬼上身，殺了我們全村人，你看？」
老村長搖搖頭，緩緩開口；「二娃他媽，二娃就交給你了，你是讓他留在這裡，還是回村？」
三人的目光齊齊轉移到我的身上，許久，她開口了；「村長，二娃是我的親骨肉，我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待著，我看，還是回村子吧。」
她的眼中充滿了慈愛，在我眼裡卻是煩不勝煩，如果我不知道她想殺我，可能我死了，都還在想著她的好。
我跟在他們的身後，回到了村子，也再一次回到了虎穴。
一步踏入家門，所謂的母親，卻是抓住了我的手，啪的一聲，不由分說的一個巴掌，被她拍中，「二娃，媽怎麼教你的？你不要命了嗎？」
眼淚在我眼眶打轉，從小到大，奶奶從不捨得打我一次。今天我卻挨了一巴掌。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我憤怒的咆哮著，「我沒幹錯，憑什麼打我？」聲音顯得聲嘶力竭。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聲音，我的左臉再一次挨了一巴掌。
我紅了眼，眼淚流了出來，「你憑什麼打我？」
「就憑我是你媽！」
她很憤怒，但我更加惱怒，她只是安嫂子的鬼魂，她只是一個障眼法，儘管我那沒人性的養父養母將我抱給了奶奶，她安嫂子也沒資格對他們評頭論足。
「你只是安嫂子的鬼魂，你有什麼資格說是我媽？你死都死了，為什麼還要來害我？」怒火中燒的我，隨手抓起旁邊的椅子。此刻的我，早已不顧一切，拿起手中的椅子就是一陣亂砸。
她發出了哀嚎，我卻笑得癲狂。
「我砸死你這個冒牌貨，就是你們害死了奶奶，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我就可以給奶奶報仇了。哈哈哈——就可以報仇了。」
哀嚎聲越來越小，直致停止。地上是一攤血跡，我蹲下身，沒有任何負罪感。
「奶奶，我給你報仇了。」
指著血泊中的屍體，我仰頭笑了起來，「奶奶，你看，我把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