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紅袖添香
顧晚媚懂事體貼地撫了撫劉氏的胸口，「娘，你彆氣壞了身體，我也真是沒想到晚檸這丫頭竟然這麼不念親情。」
劉氏氣得磨牙，「娘當初就不應該留著她。」
顧晚媚就喜歡劉氏這樣偏心的樣子，「可她已經長大了，還這麼能賺錢，娘的話她不聽，你試試讓爹和她說。」
劉氏臉上露出喜色，「對，我怎麼沒想到，那丫頭聽你爹的話，我讓你爹去和她說。」
「等等，娘，晚檸那麼能賺錢，你最好和爹說，讓她每個月給家錢，別一次性要幾兩就算了。」
劉氏抓著她的手拍了拍，「娘省得，對了，晚媚，你錢還夠用嗎？」
劉氏給她那麼點錢還不夠買兩朵絹花，早就用沒了，「錢哪裡有夠用的，你看我雖然長得好，但打扮太寒磣了，身份高的公子哥兒都瞧不上我。」
這話說得劉氏心頭抽抽，她沒有兒子，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大女兒的身上，她大女兒也是個爭氣的，那身段，那模樣，比她曾經都要漂亮幾分，她以前的好姐妹比她長得還差，都能嫁城裡做富太太，她女兒怎麼就不行了。
想到這裡，她馬上將自己的荷包掏了出來，不止把從王曉梅那裡搶來的一百五十文拿了出來，還從自己的私房錢里數了五十文，統共兩百文，全部給了自己女兒，「晚媚，去買點胭脂水粉好好打扮，娘會從那死丫頭那裡多弄點錢，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以後嫁個好人家。」
顧晚媚高高興興地接過錢，想到以後娘每月都能從顧晚檸那裡拿到不少錢，而這些錢最後也會都落到自己手上，頓時覺得有些看不上財主家大丫鬟這樣的身份。
「謝謝娘，娘你趕緊回家，和爹商量商量，以後我們家也能富貴了。」
劉氏應了一聲，叮囑她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興匆匆地歸家去了。
顧晚媚心裡也盼望顧晚檸以後每月能多給爹娘一些錢，她就不用當丫頭了，她想當小姐。
正往裡走，她就被另外一個丫頭翠兒給攔住了，「晚媚，公子到處找你，你怎麼在這裡？」
顧晚媚來鎮上幾天，在財主家一直表現得很好，特別是對財主家的公子，非常殷勤小意，但是現在她有些看不上財主家的公子了。
如果他們家有錢，她可以穿綾羅綢緞，可以去城裡，她一定可以嫁得更好。
見顧晚媚懶洋洋的，完全不像往日那麼殷勤，「晚媚，你怎麼不動呢？」
顧晚媚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有些看不上翠兒了，態度也變了，「知道了，知道了，這就去。」
翠兒盯著她的背影皺了皺眉，之前還覺得顧晚媚人挺好的，可是今天怎麼像變了一個人？
顧晚媚來到財主家公子的房間，敲了敲門，「公子。」
裡面的羅才聽到顧晚媚的聲音，立馬就說道：「快進來。」
顧晚媚走了進去，午睡醒來的羅才正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媚兒來了，快過來。」
要是以往，顧晚媚就過去了，讓他占點便宜又不讓他真的吃到，財主公子對她念念不忘，什麼都想著她，才短短几日，她就得到了好幾件打賞，加起來估計都快一兩銀子了。
「公子，晚媚不過來了，晚媚去打水伺候公子起來。」
說著，她就轉身想要離開房間，哪知道她才走了三步，就被財主公子給摟住了腰。
男子的手在她腰間摩挲，呼吸有些重地說道：「媚兒，別走，讓我抱抱。」
說著，手就從她的外裳里伸了進去，顧晚媚覺得自己如今身價提高了，心裡有些看不上他，馬上就擋開他的手，往旁邊移開了兩步，「公子，你不能胡來。」
羅才有些不高興，但是語調還是誘哄著，「媚兒，你知道我喜歡你，如果你點頭，我馬上就去和爹說，納了你。」
之前顧晚媚就是不想做妾，才沒有讓他輕易得到，她要做的是財主家的少夫人。
可是現在，財主家的少夫人都配不上她了。
她垂下頭，裝作惶恐，「公子，我只是個丫鬟，你萬萬不可去和老爺說這樣的話，他們會把我打出去的。」
羅才也擔心娘說她狐媚自己，把她趕走，於是就沒再提這事，走過來，將她重新抱進懷裡，「好好好，現在我不說，等你什麼時候想嫁我了，我再說。」
顧晚媚稍微鬆了口氣，羅才抱著她的身子，呼吸有些重，「那先讓我親親。」
這一次，顧晚媚還是想躲，但是羅才卻收緊了手臂，將她抱得緊緊的，不讓她動彈。
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顧晚媚皺緊了眉頭，卻怎麼都逃不開，讓他抱著亂親了一通。
最後好不容易才脫身離開，甩了甩自己的手，厭煩地皺眉，她得趕緊讓爹娘從顧晚檸那裡拿錢，這月例四百文讓她在這裡受這樣的罪，她才不要！
「晚檸，這衣服花了不少錢吧？」白蘭嘆息，雖然以前穿過比這好很多的衣服，但現在的家庭狀況，又剛給兩個兒子娶了妻，這錢怎麼經得起這麼花？
「沒花什麼錢，我幫了他們的忙，衣服給我算便宜了很多。」
「這衣服還是你穿吧，我每天都在床上，穿新衣服浪費，我還有兩件棉衣。」
「我自己也有，娘放心，以後我們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每年都有新衣服穿。」
顧晚檸將新衣服硬塞給白蘭之後，又去了白延之的房間，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溫潤的嗓音，「進來。」
推門而入，白延之握著手中的書，抬頭看向她，然後站了起來，「今天回來得挺早，累不累？」
「不累，延之，我給你買了個東西。」
顧晚檸想來想去，不能買太多衣服，但還是需要給白延之買一個適用的東西，於是就給他買了個熱水袋。
白延之微笑，「晚檸給我買了什麼？」
顧晚檸從身後將熱水袋拿出來，遞給他，「這個給你，冬天的時候看書抱著它，不會太冷，寫字也不會僵手。」
白延之伸手接過，一股熱意驅走了他掌心的寒冷，他眼底浮現細碎的光，「好，我每天都抱著它看書。」
他的聲線特別溫潤動聽，又這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顧晚檸覺得呼吸有些急，完了完了，她真的掉進白延之的坑裡了。
接下來好幾天，顧晚檸每天早早出門去鎮上賣麻辣鍋，下午回來就陪著白延之讀書。
她每天早中晚都會喝牛奶，也會強迫白延之喝上一些，漸漸地，大家的臉色都越來越好。
一轉眼過了半月，顧晚檸的身體像是吹了氣球一樣的豐盈起來。
醒過來快一個月的時間，她每天都盡量多吃飯，多喝奶，還做一些塑形的運動，總算沒有白費，身體開始有了少女的婀娜，似乎也長高了那麼一丟丟。
又一天從鎮上回來，兩人吃過午飯，白延之洗完碗，就開始教授顧晚檸認字。
白延之教了幾個字之後，抬頭看了看窗外，「已經開始下雪了，不知道大哥什麼時候回來。」
白延之不提，她都快忘了司擎蒼外出狩獵這件事，不由也算算日子，司擎蒼已經出門快二十天了。
天又開始下雪，狩獵怕是也更難了。
「大……相公應該快回來了，下雪了估計也獵不到什麼東西。」
「嗯，以往他出門最長十天就會回來，估計是下雪了，很難找到獵物。」
「別擔心，大相公一定沒事的，你先安心看書，過幾天就得上京了。」
顧晚檸站起來準備離開，卻被白延之抓住了手，「別出去，就在這裡陪我。」
顧晚檸只好坐下來，充當暖寶寶，全程被他抓著手。
他看書，她也看書，反正白延之這段時間愛教她認了不少字，白延之都誇她聰明，所以看看書也不會暴露太多什麼。
白延之午飯之後通常會看上一個時辰的書，然後再寫一個時辰的文章。
看到白延之合上書冊，顧晚檸就站了起來，去幫他研墨。
正研墨，發現白延之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她掀開眼皮看向他，沖他一笑。
眼底彷彿有桃花盛開，嬌俏迷人。
白延之從前只沉迷讀書，紅袖添香和他壓根沒有關係。
他呼吸微微一緊，這時方才明白美人在側，讀書也有別樣的意趣。
「延之，你這樣盯著我做什麼？」顧晚檸眨了眨眼，一雙漂亮的眼睛笑起來彎彎的，特別漂亮。
白延之伸手碰了碰鼻尖，輕輕咳嗽，卻不答話。
真是個悶葫蘆。
顧晚檸卻沒打算這麼放過他，微微傾身看他，「相公，最近我翻了翻你的書，有幾句不太明白。」
白延之將心裡奇怪的情緒壓下去之後，問道：「好，你說說看，那些不明白？」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她笑眯眯地念了一句。
白延之沒想太多，做老師又非常耐心仔細，開始和她講故這首詩的意思。
顧晚檸半點不嫌枯燥，臉頰始終含著笑，認真地聽他講完，「真羨慕，那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呢？」
白延之揉了揉她的髮絲，眼底溢出一絲溫柔，沒有注意到她眼底那一絲絲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