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狂浪
沙塵暴已經愈來愈近,所到之處幾乎一片狼藉,狂風過境,忽的,沙漠底下伸出了一隻手,隨後是一個人,此人快速抖去身上的沙石,看了眼四周的屍體,狠狠一咬牙,快速向後奔跑而去。
那一輪紅陽是如此的美麗嬌艷,一縷陽光照射在這名士兵身上,其背後顯著一個大字,漢!
「報,將軍,屬下已探明,賊寇們正聚集在黑市之中!」
那名士兵單膝跪地彙報著,在他面前則是整裝待發著的三千兵馬以及一面旗幟。
漢旗!
「真是天助我也!」為首戰馬之上的一員老將捋著自己的鬍鬚,看著那朝著黑市方向席娟而去的沙塵暴道:「全體注意,進軍黑市!殺!」
「吼吼吼!」
「殺,殺,殺!」
這,分明是一支雄軍!忠於漢朝的雄軍!
無法戰勝的有自然,時間還有人類的算計……
沙塵暴只需躲入黑市中的建築物躲避就行,造成的傷害不會太大,可是,躲閃過後呢,一眾買家以及奴隸主們不知的是,有一支漢軍正掐著時間快速襲來。
「跑,跑啊,快跑!」張牧不斷的驅趕著坐下大雀,他內心極為激動,趙雲,沒錯,那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趙雲趙子龍!
難怪他要從徐晃手下救出自己再給自己創造奴隸主的身份,之前在吳起墓穴之中,若不是張牧最後用龍淵劍砍了怪物吳起的腦袋,恐怕張牧趙雲以及甘寧早就死透了。
張牧心裡清楚,這不能稱得上是恩情,畢竟若不是趙雲及時出現,他們壓根不可能殺死吳起。
可趙雲並不這麼看待。
「跑,跑,快跑!」在張牧的眼前不遠處,一頭大雀也正死命奔跑著,那是曹性,這一場大雀決鬥最後只剩下了張牧和曹性爭奪第一。
兩人互有接近交戰,互有傷害。
「嗎的,真是條瘋狗!」曹性一槍擋過張牧的攻擊,兩人再次互相後撤半分。
勝利幾乎就在眼前了,而此刻,黑市之中已然泛起狂風,抬頭看去,沙塵暴已經刮到了黑市惡之城的外三圈內。
地表顫抖,因自然而顫抖,那些還在啃食奴隸屍體的碩大老鼠們哪裡還敢逗留,紛紛往各自洞**逃去。
「不行!一直被這條瘋狗追著不是個事!」曹性被張牧追的有點急了,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那裡有一道傷痕,鮮血滲出,這是這條瘋狗刺傷的。
疼!
這最後一圈,曹性真的幾乎都要被張牧給逼瘋了,曹性善弓,論近戰,自己不如張牧。
可惜,自己箭簍里已無箭矢可射。
「怎麼辦,怎麼辦!」
終點已經近在咫尺了,曹性大急,那條瘋狗再次咬了上來,怎麼辦,怎麼辦!
「天吶,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瘋狗!」
「這樣的話!」曹性看著不遠處的一座破敗箭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眼神犀利,似乎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咳咳,咳咳……」曹性突然大口咳嗽了起來,暗罵自己愚蠢,這種天氣鬼天氣深呼吸!吸一大口沙石在鼻不嗆才怪。
「瘋狗,去死吧!」曹性再次拿出了他那把大鐵弓,拉弓,把他手中的鐵槍搭在了弓弦之上,呀呀呀的牟足全力,朝著那箭塔射了過去。
鐵槍射出,曹性雙手虎口盡麻,鮮血都滲了出來,鐵弓再也握不住,雙手顫抖不已。
不過,效果卻是不錯,那破敗的箭塔被攔腰而斷,直直的倒了下來。
「曹性,幹得好!」終點處,狼騎奴隸主吶喊了起來。
一眾買家顯然對這場大雀決鬥沒了多大興趣,他們依舊沉浸在烏桓國國王被白衣男子刺殺一事之中。
張牧立馬勒雀止步,他心裡頭清楚,若再向前奔去,自己絕對會被箭塔砸中。
雖有呂布平分傷害,但被砸中絕對不會那般好受,更何況,張牧不想輸!
「怎麼辦,怎麼辦?」
又是一陣狂風掠過,那箭塔倒地之處風沙灰塵大作漫天飛舞。
「曹性,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快上前!快上前啊!」狼騎奴隸主急忙大喊了起來,他發現曹性居然在距離終點還有十米不到的距離居然勒雀停了下來。
不僅如此,他居然還舞動了起來。
眾人沒看走眼,曹性居然帶著坐下那隻大雀一同舞動起了自己的身子。
「曹性!」狼騎奴隸主忍著肩膀的疼痛上前一把揍在曹性的臉蛋,怒道:「臭小子,還愣著幹什麼,快,快去終點!跳什麼跳,要慶祝回去再慶祝!」
狼騎奴隸主發現曹性看著自己的眼神及其的冷漠,就好像壓根不認識他一樣。
「你小子中邪了吧!」狼騎奴隸主大驚。
曹性壓根不予理睬狼騎奴隸主,自顧自的舞動自己的身體。
又一陣狂風過境,吹清晰了那箭樓廢墟之上的身影,只見那一道身影坐在一頭大雀上,身體筆直,腦袋也微低,左手護臉右手與左手平行指著天際。
他也開始帶著坐下大雀開始舞動了起來,一邊舞動身體一邊的嘴裡還大聲唱著讓人聽不懂的歌謠,一眾買家覺得難聽,可坐下大雀卻是不停的搖頭晃腦。
「一波一波接踵而來,大風帶著我搖擺,夢在燃燒,心在澎湃……狂浪是一種態度,狂浪在起起伏伏,狂浪狂浪,狂浪狂浪。」
不遠處的牢房內,蔣干用手指在地上挖了個6,隨即用手指不斷的按了上去。
「666666!」蔣干尤記得張牧曾經告訴他,如果覺得一個人特別棒特別優秀特別帥的時候,可以在地上寫個6,隨即不斷按著就行。
張牧坐著坐騎慢慢的來到曹性身邊,在狼騎奴隸主的驚詫下,曹性居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磕於地,不再抬起。
這是怎麼了?看台上一眾買家再次被吸引,曹性為何會突然跪下,對張牧言聽計從。
操線娃娃,只要在張牧可視範圍內,張牧便可操縱意志力低下者,曹性的實力是可以的,開始時戰鬥意志也是非常的強大,可惜,可惜最後,他的意志力已經完全崩潰。
張牧沒想到第一次使用操線娃娃居然是在曹性身上
中央看台上,一眾買家傻眼了,沒想到最終居然是這種結果,那個奴隸居然贏了!
「不愧是甄家,有生意眼光!吾等願賭服輸!」
那牢房之上早已沒了甄洛的蹤影,沙塵暴已經近在咫尺,不僅是甄洛,他們這些買家也該考慮躲避躲避了。
「叮」的一聲在系統內響起,支線任務完成,張牧獲得兩個能量點。
張牧微微一笑,看向了一旁的狼騎奴隸主,道:「服了嗎?」
狼騎奴隸主冷冷一笑,就剛才被張牧擊穿肩膀后,他就隱隱感覺不對,於是乎花了重金從一些買家那買了近十名的護衛。
「看來,是不服啊!」
「服?不不不,老子這輩子都不知道服這個字怎麼寫!」狼騎奴隸主狠狠白了一眼身後的曹性,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
「主人,讓我來!」田豫眯著眼睛持槍走向了前。
張牧搖搖頭,背手而去,雙手十指卻是不停的舞動著。
田豫正不解時,只聽一聲慘叫,再看過去,曹性一把奪過一名士兵的佩劍,從背後刺進了狼騎奴隸主的心窩子。
奴隸主倒地,曹性對著那十人吼了一聲,頓時與同曹性一起朝著張牧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田豫傻眼了。
也多虧了各方買家已經離開躲避起了沙塵暴,若是看到這弒主叛變一幕絕對會再次震驚。
一個時辰,操線娃娃的功效只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曹性會怎樣,張牧就不知了。
三個娃娃,無論是親密娃娃,操線娃娃還是平分娃娃,每個都有奇效。
廢三分之一操線娃娃控制曹性,值嗎?
值不值得的問題自打上次營救沮授后,已成張牧的一塊心病,可這次,張牧一把抱住了蔣干,身體顫抖著,內心也是極度感慨。
值不值?
值!
「咦,主公,你身上這麼臟,別髒了我的衣服……」
張牧突然覺得有點不值,一腳踹了過去。
「主公,踹人不踹臉,踹臉傷自尊啊,踹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蔣干雙手抱住腦袋,久久的並沒有亂腳襲來,有的只是一個更用力的擁抱,以及一句蔣乾等待久久的話。
「軍師!」
蔣干背身而去,身體顫抖著,不敢再看張牧一眼。
一旁的田豫等奴隸傻眼了,自己的主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主公?軍師?
沒時間和田豫等人解釋,沙塵暴已經刮到了惡之城的里三層,幾近可見那狂風之中的建築物,牲畜,以及屍體。
「快找地方躲避!」
「是!」
「主公,這,這!」蔣干把一地窖的鐵蓋子打開,道:「快,快下來!」
張牧佇立於外,他的眼神掃過視野所見每一處,可卻不見他的蹤影,在他最後出現的地方唯獨只留下了一顆腦袋。
烏桓國國王的腦袋,黑市中蠻族首領懸賞排名前三,賞金豐厚,可惜,無人敢接這顆腦袋。
就好像無人敢買趙雲一樣。
畢竟烏桓國幾十萬大軍的附贈品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