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無題

沮授沮則注,張牧的目標人物,為了營救他,張牧一方的犧牲可謂是極大的。

周倉部黃巾軍幾乎全部陣亡,自己手下也僅剩三十餘名士兵,武器大鍘蟹也被摧毀了近五十匹。

張牧不停的問自己,值嗎?

值,這麼多換來沮授一聲「主公」,張牧覺得非常的值。

他沮授可是在漢末三國中被絕對被嚴重低估的謀士,其才能壓根不亞於諸葛亮周瑜郭嘉之流。

「主公。」沮授恭迎著張牧。

張牧一把抱過沮授,感慨道:「則注,吾之子房啊!」

眾人圍了上來,無不歡迎著沮授的加入。

唯獨落寞了蔣干,他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倒退了三步,抿嘴不說話著,滿臉的悲傷。

一流謀士眾星捧月,不入流的謀士,人家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甚至,一想起那日主公張牧廟宇里自己捋起袖子挖坑的情景,蔣干狠狠的咬著嘴唇,盡量不讓眼淚流下來。

踩到了一隻腳,是周倉的腳。

周倉狠狠瞪了一眼蔣干,怒道:「我,周倉,打錢!」

周倉不喜歡熱鬧,他喜歡一個人靜靜蹲在角落的做一個美男子。

美男子?

無論是遠摩還是近賞,他丫就是個毛球。

那令人髮指的長發之中不知藏了多少的刀片以及匕首,為了練就這一招「血滴子」,周倉的臉蛋破敗不堪。

「你要是回到領地中,郝萌那貨肯定開心。」蔣干也蹲了下來。

「郝萌?為什麼?」周倉不解。

「這個啊,嘿嘿,嘿嘿。」蔣干摸摸腦袋嘿嘿一笑,眼前似乎浮現出了郝萌那張猙獰醜陋的臉蛋,吐著讓周倉聽不懂的話:「武力第三,外表第二,好,好,好,郝老二,哈哈哈。」

周倉更是不解,往一旁挪了挪,懶得理這傢伙,誰知蔣干突然一把抓住了自己,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元福,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周倉本想一把甩開這個被人不受待見討厭的傢伙,可是看他如此模樣,內心一陣感觸,起了憐憫之心,這不是落寞嘛,和自己長的丑不受待見一樣嘛,周倉道:「我,周倉,打錢!」

「這是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蔣干把他視如己出的破舊雞毛扇遞給了周倉,周倉連正眼都不看一眼。

「說吧,啥事……」

待蔣干把心中所想與周倉說了起來,聽著周倉慢慢所言,蔣乾的腦海里閃過一縷又一縷的斷線,他突然站了起來,喃喃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到底是那個環節。」

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腦袋,可無論如何都無法把這些斷線給鏈接在一起,他只有一種感覺,非常不好的感覺。

蔣干覺得有必要和張牧聊一聊。

「主公呢?」

蔣干這才發現張牧已經不見了蹤影,其他人也懶得多搭理蔣干,分散在寨子里執行著張牧給予的任務,尋找那傳說中存在著的太平要術殘頁。

「元儉!我問你主公呢!」蔣干不敢大聲呵斥許褚,也只能挑軟的柿子捏。

廖化本也不想理睬蔣干,可看蔣干那一臉憤怒的模樣,眉頭一皺,道:「和軍師去三聖山峰頂了,好像是要觀星什麼的。」

星辰閃閃,寒風不停的刮在自己身上,那滿地的黃巾誦經團屍首像是地獄里的惡鬼一樣橫七豎八的倒著。

又是一陣寒風掠過,掠過那一根根的炮烙,炮烙上黑焦黏連著的屍首隨著寒風砰砰的怕打著炮烙,就像是有人在擂著戰鼓一樣。

千軍萬馬廝殺而來。

一根又一根的斷線快速鏈接了起來,蔣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倘若!」

「如果!」

「那麼!」

一開始是慢走,隨即,快步跑了起來。

……

「則注,你是說那顆是紫微帝星?」三聖山峰頂之上,沮授挑了個最佳觀星點,崖底之下吹來陣陣寒風,沮授稱之紫氣東來。

張牧順著沮授所指方向看了過去,那裡星辰暗淡,其周圍幾星一顆比一顆耀眼。

「主公,兇相,吉相,帝星暗淡,漢朝氣數已盡。」沮授右手托著棋盤,左手五指在棋盤上擺弄著黑白棋子。

張牧發現,在沮授的左手小指處帶著一枚戒指,戒指上似乎有一個字,癸。

大片白子身處棋盤中央,其四周各處都是黑子,沮授一邊看著天上繁星一邊慢慢的移動著黑子,幾乎每落一黑子便有一顆白子被其彈飛。

若白子是漢朝,黑子是諸侯,不就響應著當世情況嗎。

「逃不開星空的遼闊,自然逃不出棋子的氣場,殺!」又是一黑子落地,沮授接連彈飛幾顆白子。

張牧覺得沮授很牛叉啊,說著的這些天文棋術自己壓根就聽不懂,還有這彈指間灰飛煙滅的氣場,實在太霸氣了。

不愧是一流謀士啊。

有了沮授,自己身上還有十二點能量可以進行一次十連抽,這次回到領地之中必能有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作為。

一想到這,張牧便得意傻笑了起來。

「對了,則注,那你說,代表我的那顆星辰在哪呢?」張牧不免好奇了起來。

「主公的星辰啊」沮授笑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紅子,區別於黑白子的第三子。

紅子,一看就是非常牛逼。張牧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接受沮授的誇獎,什麼帝王轉世啊,聖者降臨啊,反正就是要多牛逼就多牛逼的人物。

「張牧,你要鎮定,沮授這不是拍馬屁,這不是拍馬屁,這是時勢所趨,時勢所趨!」張牧深深呼吸一口,盡量的使自己的心情穩定下來。

沮授出手了,他出手非常的快,沒人看見,也壓根沒人會想到他居然從棋盤下方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朝著張牧刺了過去。

張牧傻眼了,腦海一片空白。

沮授也傻眼了。

蔣干也傻眼了,可是他在笑,笑的很是燦爛,死死的握住那把匕首,口吐鮮血,道:「沮則注,沒想到吧。」

「的確沒想到你這個廢物能發覺,不過,你反應也太慢了吧!」沮授冷笑著,沒有絲毫畏懼。

「主公,快走!是這傢伙在暗中協助張曼成!快走!快走啊!」

張牧沒有一絲反應,腦海至今一片空白,從高處跌落低處的感覺使他徹底傻眼了,不止是身體上,還有精神上,備受打擊。

「為什麼,為什麼,我千辛萬苦救下的軍師居然要謀害我,為什麼!」

值得嗎?這個問題已經模糊了概念。

這,就是爾虞我詐的漢末三國嗎?

沮授轉身離去,擦拭掉手上的鮮血,冷冷笑著。

他的前方出現了幾個人,是廖化!廖化一想起蔣干剛才的兇狠模樣就越想越不對勁,於是也追趕了出來。

「主公呢!」

「元儉,你,你來的正好!」沮授倒也不慌,用沾滿蔣乾鮮血的手指著山崖處,道:「剛才,剛才蔣干要刺殺我,也幸虧主公及時發現為我擋了一刀,可是可是,主公他,他和蔣干那個混蛋一同跌落山崖了!」

「不!」廖化立馬撲到了崖邊,對著崖底大吼道:「主公,主公,主公……」

「蔣干,你這混蛋!你這混蛋!」

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寒風。

沮授冷笑著,一腳踩過那掉落在地的紅色棋子,踩了個粉碎。

手托棋盤眺望南方,看著不斷趕來的士兵們,喃喃著:「看到了沒,這世間萬物,猶如這棋子一般,盡在我沮則注手裡!」

小胖子許褚徹底傻懵狀,跪在地上不停的用右手抽打著自己臉蛋,前有保護夫人不利,現在居然讓主公都……

眾人心裡都清楚,這麼高摔落,必死無疑。

「軍師,現在該怎麼辦?」廖化等人看著沮授。

「走,回去!」沮授握拳下令道:「完成主公的夙願!」

「是,軍師!」

黑白棋子夾於指縫間,玩人如玩棋,玩弄於股掌之間。

「血,是血。」張牧睜眼看去,有一滴滴炙熱的鮮血正不斷往自己臉上滴來。

是蔣干,他也在墜落,張牧的正上方,蔣乾的臉蛋出現,他的腹部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正不斷的滴落在自己臉上。

「主公,來世若能再相遇,請不要再趕蔣干走了……」蔣干在笑,笑的很是逞強。

是他,是他,就是他,張牧終於緩過了神,是沮授要害自己,是蔣干替自己擋了一刀。

「乾乾干,不服咱就干,主公,我是蔣干。」

「主公放心,干已有一計。」

「主公傻了,大夥都散了吧。」

「主公放心,有我領地第一軍師在,啥都不是問題。」

「主公,踹人不踹臉啊,踹臉傷自尊啊。」

「咦,主公,不恥下問是好事,我會好好教你的,你別走啊。」

「主公,你可千萬不能趕干走啊……」

往事一幕又一幕的浮現在了張牧腦海里,眼淚隨著寒風而去,同時而去的還有那一隻大鍘蟹。

蔣干見狀,拚命的想要脫下這一身胄甲,可惜,無果。

「砰」的一聲,張牧重重的摔落在了崖底一條不知名的河流之中,河流很是湍急,轉瞬便消失了無影無蹤。

「我這是死了嗎?」

一天,兩天,三天……

直到有一天,有一道聲音隱約出現在了張牧的耳朵里。

「主人,這裡有個人!」

一人一腳翻過張牧,道:「長的到還算俊俏,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帶走。」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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