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金子,是金子啊!

第十六章金子,是金子啊!

第十六章金子,是金子啊!

簡春莉老是不爆發,簡悅懿等得也有些無聊。她邊等著簡春莉作大死,邊也開始思考起別的事來。

今冬高考之後,她就要離開這片土地了。但這段時日以來,她從鄉親們那裡接收到的都是善意。驟然之間要離開這裡,她還真有點不舍。

而且,作為國內最知名的學府之一,清大對於人才的培育是特別注重的。她在現實世界讀清大時,清大不僅有常規課的設置,還有精品課程可以修讀。有時候學校甚至能請來國家院士,或與我國交好的國家的外國科學家前來授課。學術氛圍極濃,甚至還有不少國家級的科研項目。

進了清大之後,學業肯定是極忙的。正好白馬公社的事忙完,講課和尋水一事就告一段落了,趁著有空,她得多為鄉親們的未來考慮。

她思前想後,書里的簡春莉偷換了其姐的氣運后,在山上隨隨便便走一走,就能撿到顆琥珀。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要不然,讓鄉親們也隨隨便便就能撿到琥珀好了?

於是第二天,簡春莉去找別隊隊長的時候,簡悅懿卻帶著她哥一起去爬山去了。

可惜,她爬了半天,琥珀沒找著,倒是找到了好幾窩野雞蛋……

就這樣,她哥都滿足得不得了,連連跟她說:「大妹從小福氣就好,這野雞蛋可香了。回家我讓媽做頓全蛋宴,咱一家人好好享受享受。」

簡悅懿:突然覺得她哥世面還是見得太少了……

她到處走了一圈,畢竟不是學地質的,一來搞不懂哪裡有礦,二來,光憑氣運也沒法能讓一個地方憑空生出鐵礦、琥珀礦之類的。

不過登高望遠,望見山腳下她為自己生產隊找到的那個水源點,挖掘后冒出來的潺潺流泉時,她忽然沉吟起來。半晌,對她哥道:「哥,咱們這兒離XX老碼頭不算遠,要不,咱們到那邊去逛逛?」

「啊?這野雞蛋怎麼辦?要不,我先拿回家?」簡曉輝還在糾結他的蛋。

簡悅懿想了想:「也好,你順便回家拿個小鏟子和小盆子來,我在山腳等你。」

老碼頭說是離簡家不遠,實則還得步行好長一段路到公交車站,坐上二十多分鐘的車路才到。

此碼頭在《巴縣誌》里有「水陸交會,極便舟楫,為XX西之重鎮」的美譽,自古以來就是XX江上商賈雲集的物資集散重地。

只是,簡悅懿今天到老碼頭來倒不是為了它的繁華。與之相反,她圖的是它的荒涼地段。

她領著老哥自碼頭岸邊一路沿岸而行。越行得遠,越是人跡罕至。

她哥這段時間從周幹事那裡聽多了她的「神跡」,昨天又親眼見證過公社幹部們對她的恭敬,這會兒她說什麼,他就照著做。覺得她說的,肯定有道理。

可兩人都走得老遠了,走到後來,回頭遠眺,碼頭和船隻,還有江崖邊上的吊腳樓都遠得看不到了,她還在往前走。

「大妹,咱們這是要到哪兒去啊?」簡曉輝終於忍不住問道。

她沒答他,只是默默地在觀察江水的流速和岸邊的河沙。

「大妹,再這麼走下去,等會兒怕是連路都沒了。再說了,萬一遇到漲潮怎麼辦?那不是很危險?」

簡曉輝既沒住在江邊,文化程度也不高,哪裡知道江河在靠近入海口處才會有明顯的潮汐現象?

簡悅懿沒揭他的短,只是淡淡地問了他一句:「哥,你知道我國的黃金產地分佈有多廣嗎?」

簡曉輝搞不明白她突然提這個是啥意思,只能順著她的話問:「多廣?」

「幾乎每一個省都有。像吉X省的一座金礦,清同治年間甚至有日產黃金500兩的記錄。」她轉頭看他,「我說的500兩是指在那個年代,以純人力開採的方式獲取的黃金重量。」她前世工作的博物館就曾展出過那個時候開採金礦所使用的工具。

「……哦。」

「而我們省的黃金產量也很可觀,特別是沙金。」

……然後呢?那個沙金是個什麼東西?簡曉輝已經感到有些無聊了,眼神瞟過地上的河沙,愣了一下。

沙金沙金,難道是指沙里的金子?

簡悅懿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指著江水遙遠的上遊河段道:「按照測繪局測繪的地圖,在上游的盤龍鎮臨江的位置有座金礦。這座礦肯定是由國有礦廠在開採。不過,金礦石形成的年代一般都比較久遠,露出地面的部分被日照風化,風吹雨打,很容易會崩裂破碎,變成小顆粒脫離礦脈。再被江水沖刷,順流而下,就變成隱藏在沙礫中的沙金,可供任何人撿拾了。」

簡曉輝是農家子弟,平時連花個幾毛錢都能心疼半天,現在聽到沙子里居然有黃金可撿,心情激蕩得不行,忙問:「大妹,怎麼撿你告訴我!我給你找塊乾淨地兒,你好好坐著,我去撿!撿到的金子咱們平分!」

她說的地圖其實是農業局的那個專家拿給她的那張。因為「金礦」二字實在容易吸引眼球,她就多看了幾眼。說起來,自她穿到這個世界后,一路行來,能過得如此順遂,還真是多虧了那位專家。

她忍不住在心裡又感激了老專家一番,再指著面前的江水道:「這裡江道轉角,水流平緩,江水沒有足夠的能量把沙金帶去更遠的地方。現在又是乾旱,又是枯水季節,你看,河床都露出來這麼多了。越是靠近江心的地方,河沙里的沙金就越多。」

「怎麼個多法?隨便挖一挖,都能挖到金子?」簡曉輝語氣更激動了。

簡悅懿被他逗樂了,笑著點頭:「你先用鏟子把河床上的河沙鏟起來,放盆子里裝回來。再用江水淘洗,肯定有沙金的。」

在她的指揮下,簡曉輝興高采烈地跑去挖沙。因為聽她說到越接近江心,河沙里的含金量越高,他就一個勁兒往江水裡跑。水都快淹到他大腿了,他的步伐也因為江水的阻礙變慢了許多,但他還在往江心走。

急得簡悅懿大聲喊道:「哥,別走了,危險!就是那兒沙金就不會少!」

簡曉輝這才開始動鏟子。因為貪心的緣故,水位太高,一鏟子鏟下去,大部分河沙都會被水流帶走,鏟離水面時就只剩為數不多的一點沙了。他鏟了好幾鏟,覺得這麼個鏟法太費功夫了,乾脆把盆子沉到水底,自己整個人也扎到水裡,直接用盆子去挖河沙。

很快,一盆子沙就有了。再把小鏟放到盆上,用右手大拇指扣住柄,雙手使勁兒慢慢慢地把盆子抬離河床。這樣,等到盆子抬離水面時,裡面的沙還是滿滿當當的。

他喜滋滋地抱著盆子回來,問她:「沙子弄回來了,要怎麼淘洗?」

簡悅懿卻擔心地望著他:「江邊風大,你身上全濕了,等會兒感冒了怎麼辦?要不,我們先回碼頭,我給你買身衣服換上。」

「嗨,換啥啊換!這天兒正熱著呢,穿著濕衣服,江風這麼一吹,要多涼快有多涼快。大妹,你甭管這些了,快告訴我,這沙子要怎麼淘洗?」他著急賺金子呢,哪兒顧得上換衣服!

看他這麼急切,簡悅懿也就不再堅持,答道:「金子的密度大,河沙密度小。你只要抓上一把沙,就著鏟子放江水裡輕輕地、慢慢地搖晃,流動的江水就會把輕的沙子帶走。」

早期的淘沙金方法就是這麼原始、簡單,但卻非常有效。任何一個沒有淘金經驗的人,都能輕易上手。

簡曉輝在她的指點下,馬上開工。不多時,就在鏟子里剩下的大大小小的礫石中看到一粒黃豆大小,圓滾滾的金色物質。

他瞪大眼睛,驚喜地問她:「這個就是沙金對吧?這個就是沙金吧?」

她笑著答他:「你用牙齒咬咬不就知道了。」

他真把它放嘴裡咬了一下,再拿出來看,圓滾滾的金色物質上果然有清晰的牙印!

他大喜過望,立馬又換了一鏟沙繼續淘。

淘啊淘,淘啊淘,只一盆沙而已,居然給他淘到了九顆沙金。而且顆顆都有黃豆那麼大!

「怎麼會有這麼多金子?」他越淘越有勁兒,越淘越是激動不已。淘到後來,太高興了,堂堂七尺男兒居然流眼淚了。

他回頭望她:「大妹,你這福運也忒厲害了!」他就是再傻,也知道這河裡的金子不可能分佈得這麼密集。要不然,隨便哪個小孩兒跑這裡來堆堆沙堡,玩玩沙,不就曝光了?還輪得到他來撿?

他擦了擦眼淚,特別後悔:「早知道,我就不老往公社那邊跑了。還天天得給那些幹部跑腿打雜,『哥』前『哥』后的。他們說啥,我都得聽著。有時候罵我,我都還得誇他們罵得好!」

隊上很多隊員都羨慕他人緣好,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要想人緣好,當中付出的代價、犧牲絕對不會少。有時候吃了虧、吃了苦,都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想到過往經歷的事情,他有點難受:「我把他們侍候得那麼好,這回回來,不也看到他們在圍著你轉悠嗎?」他用力拍了自己腦瓜一下,「我這也太笨了,圍著他們轉,還不如直接圍著你轉,你還是我親妹妹呢!以前我給他們當跟班,他們表面笑嘻嘻的,其實背地裡根本沒把我當回事,我都知道!」

「可這回回來,就因為我是你大哥,他們連帶對我都尊重了不少。而且跟著你跑,才半天功夫,就找到這麼多金子,這可比當幹部賺的死工資多得多了!以後咱家就是天天頓頓大魚大肉,都沒問題!」

他越說越開心,越說越真摯,簡悅懿卻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他一句:「他們也許有些地方做得確實不夠好,但他們把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給你了。」

這事說穿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什麼好抱怨的。

簡曉輝也是個人精,就聽她說了這麼一句,馬上就明白過來,自己這個大妹很不喜歡有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對對,你說得對。雖然過去是發生過一些事,但他們好歹把這麼重要的資源給我了!我還是該對他們抱有感激的。」

以後可得多注意了,少在她面前說這種話。不過,他仔細琢磨了一下,一般人應該也挺討厭有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只不過普通人在被大夸特誇之後,多半會暈乎,也就留意不到這個細節了,大妹倒是像個見過大世面的。

他文化程度不高,不知道「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之類的話,但被她冷靜對待別人盛讚的態度所影響,竟也不覺得心裡不舒服,反而從她的意見里學到一點處事之道。

在那之後,他就再沒在別人面前犯過同樣的錯誤。當然,這是后話。

「大妹,你多坐一會兒,我再去挖盆沙來淘!」

「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這個淘金的法子我是打算分享給鄉親們的。」

「啊?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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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福女大事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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