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異世第一戰

哈爾巴拉箭射的很准，在我用丟出去的馬蹬砸暈了撲面而來的騎兵時，他已經用箭射傷了對方兩個人。扎克雷的斥候十人長顯然是久經沙場，看見哈爾巴拉箭射的准，為了避免自己士兵的傷亡，就命令剩下幾名騎兵分散開來遠遠的向我們射箭，並繞到後面包圍我們。想等到哈爾巴拉箭用完了在生擒我們。

我和哈爾巴拉並不知道對方意圖，只要對方已射過箭來，哈爾巴拉就還以顏色，我則從躺在地上的人手裡拿著兩把彎刀一邊躲在馬後躲避敵人射來的箭，一邊大聲喊著給哈爾巴拉加油打氣。

哈爾巴拉拿著的是普通的獵弓，最遠可以打到三十步遠的地方，而扎雷克士兵普遍用的都是硬弓，一般都能打到四十五步的地方。所以騎在馬上的扎雷克斥候在五十步的地方毫不躲避哈爾巴拉射來的箭，還用難聽的話辱罵著我們，想用此激怒我們從馬背後跑出來。

當然我們也不是傻子，所以扎雷克人的辱罵就權當沒聽見。他們現在能戰鬥的只有六個人了，只要有人向我們衝來，哈爾巴拉就用弓箭射，扎克雷斥候似乎很懼怕哈爾巴拉的箭，所以只在周圍五十步的地方圍著我們，但我們也出不去，就這樣雙方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僵持了一會後，扎克雷斥候的十人長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指揮著手下的騎兵遠遠的跑開，然後再回過頭來，六個方向同時向我們衝過來。

看著越來越近的扎雷克騎兵，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對於哈爾巴拉射出的箭，扎克雷斥候他們在戰馬還沒有加速的時候就已經踩著馬蹬，藏在了戰馬的身後。這個動作只能在電影里，或者是馬術表演時才可以看得到。不過這是我沒有時間去欣賞這所謂的馬術表演，一個帶著扎克雷騎兵盔，身著一身皮甲的騎兵向我刺出了長矛。來不及多想我只能側過身閃躲，只聽「刺啦」一聲，刺出的長矛從我的厚厚的袍子里穿了出去。我被驚出一身冷汗，幸好沒有刺在身上，不然就是一個大血窟窿。

雖然沒有刺中身體，但是騎兵在快速奔跑的戰馬慣性下刺出的長矛依舊把我帶倒在了地上，並被沒拔出的長矛向後拖著。我被拖著一時也起不了身，只好躺在地上任由長矛拖著，慌亂中胡亂揮舞著手裡的彎道。

「嘶――」的一聲，只聽見戰馬一聲吃痛的叫聲，馬上的騎兵被從馬上甩了下來。我抓住機會，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躺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拔刀的扎克雷騎兵用力揮下了一刀。看著刀刃上的鮮血，我感覺自己身體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殺了人緊張還是激動。

「烏日根達來，刀，快給我刀。」哈爾巴拉的叫聲沒讓我過多的體會第一次殺人的感覺。估計是看出了哈爾巴拉比我要強的多，所以剩下的六名騎兵只有剛剛被我殺掉的一人朝我沖了過來，而其餘的五名都沖著哈爾巴拉去了。

只見哈爾巴拉弓箭也仍在了一邊，空著手在兩匹馬之間來回遊走，躲閃著扎克雷斥候的長矛和彎刀。聽見哈爾巴拉的叫喊，我趕忙把彎刀用力扔了過去，這一扔可著實讓哈爾巴拉心驚肉跳。

我扔出的彎刀，在空中劃了個弧，直接砍在了哈爾巴拉用來當做躲避扎克雷人屏障的馬上。馬受到那一砍，吃痛跑開了，完全就把哈爾巴拉留在了扎克雷騎兵的包圍下，不過好在哈爾巴拉撿到了彎刀。

一名扎克雷騎兵見哈爾巴拉沒有了躲避的地方，朝著哈爾巴拉刺出了長矛。哈爾巴拉也不驚慌，順勢一滾，避開了長矛滾到了這麼騎兵的馬下，同時向戰馬前蹄砍了一刀。戰馬被砍后，前蹄高高的揚起把馬上的扎克雷騎兵掀翻在了地上。哈爾巴拉本想上前把落馬的騎兵一刀砍死，可沒等動身就又有兩隻刺了下來，哈爾巴拉躲過了一隻，卻被另一隻刺在了大腿上。

看到哈爾巴拉受傷，我急忙把手上的另一隻彎刀向刺傷哈爾巴拉的騎兵扔了出去，但效果沒有預想中的好，感受到危機的扎克雷騎兵拔出了彎刀，輕輕一撥就撥開了我扔出去的彎刀。

就在這個間隙，哈爾巴拉拔出了刺在腿上的長矛，猛地一下用長矛桿把騎兵打下了馬。這是我從被我砍死的扎克雷騎兵身上拔出了彎刀，向被圍的哈爾巴拉跑去，剛跑到哈爾巴拉跟前，就被剛剛摔下馬，還躺在地上的扎克雷騎兵在小腿上砍了一刀，我一個踉蹌狗吃屎一樣的倒在了哈爾巴拉面前。

到在地上我有些絕望了，哈爾巴拉受傷不輕，大腿湧出的血已經把他穿的袍子下擺浸透了，剛剛用長矛桿把騎兵打下來時又受了力，現在已經有些站不住了。而我本來就沒有什麼格鬥經驗和技巧，雪上加霜的是又被在小腿上砍了一刀，看來我再也回不去了。想到這裡不禁充滿了悲傷，於是就對哈爾巴拉說：「估計這回我們要喪命於此了，可惜我連親人的面也見不上。」

哈爾巴拉拄著長矛，勉強的站著對我說：「你怕不怕死？」

「人生自古誰無死呢？只看怎麼死了。現在這樣死，我九點不甘心。」我突然想到了說這句話的文天祥。後半句的留取丹心照汗青在我現在看來，沒有什麼豪邁，有的只是無盡的悲傷和無奈。

「哈哈哈，不怕死就好，那我們就讓扎克雷這幫狗崽子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塔林呼的勇士。來站起來，塔林呼的勇士是不能坐著死的。」說完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和哈爾巴拉就這樣相互扶持這站立在這一望無垠的草原上，看著遠處的群山，短短几秒鐘時間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突然天盡頭出現了一個黑點，接著變成了兩個，三個，然後是一大群。

「快跑啊，塔林呼騎兵！」隨著扎克雷斥候的一聲喊叫，還能動的立馬騎上了馬向另一邊逃去。

哈爾巴拉看見剛才躺在地上的拿刀砍我的扎克雷斥候扔下彎刀想上馬逃跑，立馬上去抓住了他的腿，同時高聲喊著讓我幫忙。聽到喊聲后，我也立馬撲了上去，把從馬上拉下來的扎克雷斥候按在了地上。扎克雷斥候開始還反抗，等到大隊的塔林呼的騎兵到來時，便臉色如死灰一般不再反抗了。

來的人是智者額爾德木圖親衛隊的百夫長，派了一隊人去追扎克雷的斥候后，騎著馬來到了我們面前。

「我是博爾術家的哈爾巴拉――」

「哈哈，我知道你，博爾術萬人長大人家的黑虎哈爾巴拉，弓馬嫻熟，力大如牛，你的美名就像草原上四月風早就傳遍整個草原了。」

「大人您過獎了。」聽見有人誇自己，哈爾巴拉很高興，但還是謙虛的說。

「公羊就是公羊，母羊就是母羊，阿爾斯楞汗的子孫從來不說謊，你像你的父親博爾術大人一樣早就是庫林草原上家喻戶曉的人了。」博爾術在特吉特汗國是個英雄，所以每個人都尊敬他。

「謝謝百夫長大人。」哈爾巴拉道了謝，也算是承認了百夫長的話。

「這幾個扎克雷的斥候你砍到的？」百夫長那馬鞭指著地上的人說。

「是我和烏日根達來一起砍到的。」說著指了指我。

百夫長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對哈爾巴拉說：「黑虎，你這同伴今年多大了？」

「回大人的話，我的同伴烏日根達來今年28歲了。」草原上長幼尊卑分的很清楚，即便哈爾巴拉的父親是萬人長，哈爾巴拉還是恭敬的回答。

「呵呵，你的同伴這麼年輕，遭遇這樣的陣勢竟然不慌張，將來成年後也是我們庫林草原真正的勇士。」

聽見百夫長在誇獎我，我躬了躬身表示感謝。

「哦，對了，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又是怎麼碰見扎克雷斥候的？」百夫長問道。

聽見百夫長問話，哈爾巴拉就把事情的經過，他阿爸讓他去找額爾德木圖，馬跑乏力在這裡休息，和斥候的戰鬥經過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百夫長聽完后，笑著說：「過不了多久你倆的事迹就會變成動聽的歌，由百靈鳥傳遍整個草原的。你現在可以回去了，我會轉告額爾德木圖大人，保證太陽落山之前額爾德木圖大人會在博爾術大人的大帳里吃上鮮嫩的羔羊肉。」接著又拿馬鞭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扎克雷斥候說：「回去的時候別忘了把你們的獵物帶回去。」說完之後，留下了兩名騎兵，猛地一抽馬，帶著身後的騎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