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巧見清月國聖上

第六章:巧見清月國聖上

想罷,我看到地上掉落了一塊玉,是柳初荷的玉。

我垂下眼睛,也許是睫毛太長的緣故,忽在臉上,酥酥麻麻,腦袋暈乎乎的,臉頰越發越生疼,驀然間,我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一束光,隨即又是一片黑暗。

隨即迎來的,是灰暗色的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著雨,我手持阿澈送我的紅紙傘,站在沈府的外頭,也不曉得究竟為什麼要站在這裡,我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不動,不躁,竟也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早已麻痹,一個問題漸漸地浮現在我的腦畔里,我在等待誰?

沒有光,只有一片無盡的黑暗,還有一股內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來的寂寞,悲痛,絞痛在心裡,無休止的,我從未這樣的難過。

想喚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嗓子,無論如何,也散發不出聲音來,像給什麼東西牽扯住一般,勒住。

我轉過身來。

眼前的一面,不由得讓我心生恐懼,我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淅零淅留的雨打在地上,和血混合為一體,像彼岸花,滴在黑色的土壤里,蔓延開來,參透到樹根里......

樹角下散發著腐木的惡臭,一股嘔意湧上心頭,倒在地上的一大批人,臉上沾滿這鮮血,又全是骯髒的污點,我壯著膽子走進,發現全都是未曾相識的人。突然間,我猛地怔住,我聽到了一陣陣腳步聲走向朝我走來,越來越近,我不由得屏了一口氣,隨後又似下定決心一般,轉身,那是一位俊俏的男子,臉如雕刻般的五官分明,白凈的臉色有一些血跡,雪白的衣給他染紅鮮血,手持長劍,直到他走到我的眼前來,我才長舒一口氣,原來是,阿澈。

我欣喜,扶著他的肩,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竟然可以開口說話,問道:「阿澈,你怎麼在這?」隨後又異常擔憂的看著渾身是傷的他,「你怎麼傷成這樣?」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抬眼,一雙眼光,射著寒星,手持的長劍,輕而易舉的捅進我的腹中。

我不明白。

漫無邊際的冷,那是一絲一絲拚命往裡鑽的冷,手腳被禁錮住一般,疼痛好像要把拉碎一般,伴隨著陰寒的冷,冷得入骨,我從未忍受過這樣的疼痛,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漫長,只是想快點死掉,結束這樣的折磨,可是又突然間,意識像清醒了一般,我告訴自己,不可以,死掉。

眼睛慢慢沒有意識般的往下合,看著白衣黑髮的阿澈,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里閃爍著從未有過的琉璃光芒。

「阿澈,為什麼?」

他沒有回答我,緊接著是一片漩渦,將我捲入,深不見底的汪洋中去。

迷糊間,又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抬起,疼痛竟也出奇的少了幾分,只剩下那漫無邊際的黑暗讓我在這汪洋里沉睡。

不知自己在這汪洋中,沉入了多久,一束光照在自己的眼睛上,我的手,不受自己控制的,動了動,直到眼睛開始慢慢適應光源,才緩緩睜開。

似曾相識的面孔,映入在我眸中,是清漣。

她像是受了什麼大罰一般,看到我睜開雙眼,才嘆了口氣:「小姐,你終於醒了。」隨後又拿手往自己胸口觸碰了一下,拍了拍,我想,她應該是在表達著自己的,心安。

我往四周看去,隨便一看,都是從未見過的景象,不是沈府的擺設,殿內珠圍翠繞,一看便是皇族才有的財量和氣勢。

「這是哪?」我問清漣,感覺嗓子乾涸難以發聲,特別是臉頰,疼痛難忍。

清漣為我到了杯水,也許,連她也聽出我的聲音,沙啞無比,答道:「是東宮,小姐,您給關在一處很隱蔽的地下牢房裡,要不是太子殿下及時發現,小姐,您可就...」

我輕笑,沒有接清漣的話,一,是我現在真的沒有什麼力氣,來回清漣的話,二,我心裡猜測,綁架我的人便是太子,種種的原因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他所為,我始終猜不出他的目的何在,他為何又要相救與我?

猛地,我驟然想起自己身上所常年攜帶的青玉,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青玉裡面夾雜著一張紙,我習慣的摸了摸衣邊,發現,牌子不見了。

那是我哥哥沈諾,去往邊境時,贈與我的,他說,這張紙比這世間萬物任何財務都重要,你收好,若你以後遇到危險就將紙打開它自會保佑你。我收下,畢竟此紙太小,我遍偷偷的命人把自己身上的玉,弄出一個小口,把紙放進裡面在填進去,只是他當時看我的目光雖有不舍其實更多的是其他的情感,目光複雜我原以為是他的不舍離別,現在我只是覺得另有此意。

如果問我沈府究竟有什麼東西,值得太子殿下如此大費周章得到它,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哥哥沈諾所贈予我的那一張小紙定不是凡物,可惜我從未打開過,並不知曉這張紙里究竟有什麼東西。

「小姐?小姐?...」清漣把頭湊了過來,輕聲喚道。

我回神。

「清漣,你有看見我身上那常年所攜帶的玉嗎?」我問道。

清漣茫然地搖了搖頭,隨後,問道:「小姐,奴婢從您回來的那一刻起並未看到您身上所攜帶什麼玉,需不需要奴婢替您找找?」

我擺了擺手,低下頭,在別人看來只是一塊平常玉,丟了就丟了如果冒然找,反而還會讓人心生起疑。

我會想起當時柳初荷所掉在地上的玉,輕笑道:「清漣,你可知道綁我的地方在何處?如若知道可不可以幫我找找地上有沒有一塊玉,切記,不要給旁人發現。」

清漣點了點頭,說了聲「喏」。

正準備走時,清漣忽然間,想起什麼似的,往桌子前走去,隨後拿了個碗來,我往裡面一瞧,是葯,見她說道:「小姐,御醫說您染上風寒,臉又...受傷,這是剛才御醫給您開的良藥,奴婢知道您怕苦,已經往裡面,加了些糖,小姐趁熱喝。」

我聞言,點了點頭,端起裝滿濃烈藥味的碗,一口氣喝掉,把碗遞給清漣時,清漣倒也迅速,立刻起身走,我望著她的背影,舌頭還存留者淡淡的苦味,我微微皺了皺眉,等清漣走後,卻聽外面一聲尖銳的聲音叫道,「聖上,皇后,駕到。」我連忙下床,跪在了地上。

等屋子內的,房門給推開,我低頭,用著殘弱的語氣說道:「臣女拜見陛下,拜見娘娘。」「清歡無須多禮,起來吧。」一聲深沉又有點沙啞。我抬頭,見這清月國的聖上,身高約莫七尺,烏黑般的黑色瞳孔注視著我,玉樹臨風,若是回到當年俊美的模樣,想必當真是所有女子夢想中的,如意郎君。

他身旁的女子,一雙鍾天之靈秀眼,似乎可以看破我心中所想,膚色晶瑩如玉,清揚婉兮,可以說是一笑傾城再笑萬國傾城的容顏了。

「今日禮部尚書府傳來消息,說是有人闖入府里,綁了你,你可知道陛下是有多喜愛沈尚書,自然也覺得擔憂,清歡你可知曉綁了你的究竟是何人?」皇后溫柔的問我。

我想說是侍郎之女柳初荷綁了我,我自然知曉我這句話的分量,柳初荷以下犯上是死罪說不定還會牽扯到她的爹頭上,只是清漣還沒有回來,我沒有證據證明是柳初荷,就算有,光光一枚玉佩代表不了什麼。

我正欲開口,見清漣在屋外拿著手中的玉搖擺了幾下,我忽然想到些什麼下定決心地說道:「回娘娘的話,臣女在昏迷之際看到了侍郎之女柳初荷的面孔。」

「柳初荷?」皇后疑惑地問我。

我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只見聖上先是擰著眉頭,隨後舒展看來,對著身旁的太監說道:「詔,尚書侍郎之女柳初荷。」

太監低下頭朝聖上作輯了一下,「喏」。

「清歡,此事非同小可,你確定你在昏迷之際所看到的是尚書侍郎之女柳初荷,而不是別人?」皇后再次向我確認道。

我也再次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柳初荷就來了,隨後來的還有尚書侍郎,尚書侍郎夫人,柳初荷當真是在府里受寵,可看到他們也來了,想必他們是不放心柳初荷獨自前來,從那一刻起我感肯定,他們也參與了這次預謀,也是憑柳初荷哪裡來的本事叫這麼多人?做賊心虛呀!

柳初荷規規矩矩的拜見了聖上,拜見了皇后,等准許起來后,她抬起那雙清瑩秀撤的大眼睛,對著聖上。

或許常人會感覺此女單純至極,由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可是這聖上和皇后,哪裡是常人?一個是九五至尊的皇帝,見慣了這些看似無辜之人實則是匹惡狼,一個是後宮之主,定然是見慣了這些雕蟲小技。

皇后似乎很討厭這種眼神,那雙秀眼裡流露出一些不滿,不過很快一閃而過。

「柳初荷,清歡說曾看到過你,你可有什麼解釋?」皇后的語氣不似剛才那般溫柔而是後宮之主的狀態,可見就剛才一眼就足矣證明她對柳初荷的不滿。

我看著柳初荷,我敢肯定她自然不會承認,只可惜她得罪的不是別人是我沈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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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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