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厲沉溪抵達藍黛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包廂里早已酒過三巡,陸少嶺摟着兩個長腿***深情款款的唱着涼涼。

一看厲沉溪來了,陸少嶺馬上放下了麥克風,樂呵的在他身邊坐下,「厲少,別來無恙啊!」

倆人哥們關係最好,陸少嶺歷來喜歡調侃臭貧,厲沉溪點了顆煙,沒吭聲。

「這麼久沒見,想不想我?」陸少嶺拍着他肩膀,端起了酒杯。

厲沉溪唇畔冷然一斜,身形靠向了後面,優雅的雙腿交疊,嗓音冷沉的卻道了句,「少來!」

倆人昨天不是還在公司見過。

陸少嶺冷哼了聲,喝了杯酒,那邊小美女喊他過去唱歌,他一邊應着,一邊起身,臨過去前留下句,「對了,那誰回來了!」

厲沉溪慢慢的吞雲吐霧,漠然的視線毫無波瀾。

直到陸少嶺一首歌唱完,他這邊一根煙也燃盡了,動手捻滅時,一道嬌柔的女聲傳進了幾人耳畔——

「少嶺再唱一首吧!剛剛的我沒聽到!」

熟悉的聲音,輕柔的像一首輕揚的旋律,直直的盪進了厲沉溪的心底。

他無需抬眸都能辨認出對方是誰。

「好啊,采苓妹妹都開口了,少嶺哥當然要有求必應了!」陸少嶺玩笑的說。

韓采苓微微一笑,坐下了,位置距離厲沉溪的不算遠,只隔了幾個人的位置。

她如水的雙眸看向他,淺笑嫣然,「沉溪。」

柔柔的聲音在耳,他慢慢的抬起頭,沉眸和她的眼睫相撞,複雜的魅瞳里倒映着兩個小小的她。

「好久不見了。」韓采苓淡淡的,較好的笑容也恰到好處。

他低了低頭,開嗓的聲音略顯沉啞,「嗯。」

「喝杯酒吧!」韓采苓拿酒為自己倒了一杯,端起后和他碰杯。

她不勝酒力,一杯威士忌下肚,容顏騰起一片嫣紅,如水蜜桃般極其誘人。

厲沉溪坐在那裏,周遭的喧鬧彷彿和他毫無關係,靜默的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煙。

陸少嶺的視線在他和韓采苓身上逡巡,無奈的嘆了口氣,摟着身旁的鶯鶯燕燕,繼續喝酒k歌了。

深夜,舒窈剛出院,沉浸在夢鄉中,迷迷糊糊中,感覺胸口像被壓了什麼,沉沉的,喘不過氣。

費力的睜開眼眸,一股熟悉的氣息在鼻息間縈繞,還摻雜了濃重的酒味。

是厲沉溪,他喝醉了!

舒窈身體動了下,厲沉溪單手撐在她腦側,昏暗的視線內,深眸緊眯著,隨意的撤去衣衫,骨節分明的大手撥開薄被,沿着她婀娜的曲線一路點火!

男人炙熱滾燙的體溫,和狂野的動作,無需分辨,舒窈也知道他想做什麼!

但越是這樣,她心底越是恐慌,莫名的想要逃離

他微涼的薄唇封堵上她的,肆虐的攫取,像要將她徹底榨乾,強勁又霸道。

亦如他這個人一般。

酒液的香醇和淡淡的尼古丁摻和,配合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竟也出奇的好聞,恍然渾身都散發着致命的費洛蒙。

他的氣息在她耳邊縈紆,酥麻的嗓音低沉又磁性,道出口的瞬間,卻讓舒窈呼吸猛窒!

「采苓」

一瞬間,她如墜冰窖,容顏慘淡到了近乎絕望。

他是喝醉了,錯將她當成了韓采苓?!

「采苓,你終於回來了,再也不要離開了,好不好?」

他和她十指相握,動作越發的癲狂,野性的如猛獸,狠狠衝擊著舒窈的理智,不容她抗拒。

心上像豁開了個大口子,汨汨的鮮血源源不斷

舒窈木訥的下床,彎腰拾起地上的睡衣,裹在身上快步進了隔壁客房。

花灑下,水溫不溫不熱,甚至有些涼,但她卻麻木的站在那裏,和心上的寒涼相比,水溫又能算得了什麼?

書房的桌子上,擺放着的合照,海邊椰樹下,年輕的男人摟着漂亮的女人,神情滿足,他眉目俊朗,她容顏極好,天造地設的一對。

看着相片中的厲沉溪和韓采苓,舒窈低垂下眼帘,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心口,重重的深吸了口氣。

從小到大,因為喜歡他,總是留意著有關他的所有,自然也就知道了他的這道白月光。

莫名的腹部一陣劇痛,接着,感覺到一股溫熱,舒窈心下悚然一驚,快步進了衛生間。

些許的鮮紅,刺痛了舒窈的眼睛。

不敢再怠慢,通知了管家,就去了醫院。

緊鑼密鼓的一陣各項檢查,最後,蔣文怡也聞訊趕來了,看着急診室病床上躺着的舒窈,緊張的詢問醫生。

醫生得出結論,看着厲沉溪,卻欲言又止,臉色凝重的只說,「那個厲董,少夫人孕後期,一定要禁止行房啊!」

蔣文怡詫然,醫生不敢在言語,在給舒窈打過保胎針后,和護士匆忙離開。

厲沉溪俊逸的臉色一片陰霾,隱晦的眸中,複雜難辨。

蔣文怡皺眉,病房外面,叮囑了句,「都說了,一切都要以孩子為主,沉溪,你也該克制一點!」

他修長的身形立在一側,沉冷的臉上毫無反應,良久,在離開前,只對管家吩咐了句,「一直到孩子出生為止,不許離開醫院!」

管家垂眸,謹道,「是的,先生。」

冷漠的話語,字字句句皆落入舒窈的耳中,不用看都能想到他沒有半分漣漪的臉色,沉冷的不會有任何感情色彩。

本來就是場無愛的婚姻,舒窈啊舒窈,還不明白嗎?但為何心口的某個位置,仍舊疼的發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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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恨長情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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