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再傷計劃,抵達花咒

第七百七十八章 再傷計劃,抵達花咒

眾人收到指令,均來到待客堂中,喝茶閑話,等待議事。

待人來齊后,皇甫青天示意眾人安靜,才緩緩說道:「這兩日,桃庄陸續收到各大門派的回信,信上均說並無異常,不過經丐幫一事,還是會小心警惕。」

隨後,低頭抿了一口茶。

皇甫雲說道:「這些信並不足以被當成定心丸,如果雲細細和夜月已經棲身在了其中一個門派,只是還沒有下手,就算提防,被操控怕也是早晚的事!」

皇甫風說道:「二弟說得對,這些信也許是在被操控之下拿來穩住我們的!」

「十三天前,我曾去找過雲姨,她人還在曼陀羅宮,即便在那之後,便立刻出發隱藏在某一個門派之中,最短的時間也要半個月之久才能操控整個幫派,就算忽略出發的時間和潛入進去的時間,也不足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得手。想當初,雲姨和夜月潛入丐幫,也是用了一整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才操控了所有人!更何況,現在各大門派都已經有所防備,雲姨不好下手!」無燕說道,「我想,以白之宜的手段,不會在明知有所防範之時還派雲姨和夜月再去執行相同的命令!」

飛盾點了點頭,說道:「我贊同四少奶奶所言,四少爺死裡逃生暴露了丐幫被操控的事,所以為了不再打草驚蛇或是徒勞無功,白之宜只能先收手。自從丐幫一事後,魔宮那邊暫且沒有了其他動作便足以證明!」

流星嘆道:「看來這段時間,我們總算可以鬆口氣了。」說罷,便對著旁邊的無魚笑了一下。

「是可以放鬆一下,但卻不能放鬆警惕!一世葬的修鍊者還是要繼續把修鍊當做最重要的任務。不過現在,該是實施這個計劃的時候了。」說罷,便從衣襟處拿出一封信來,「這是聖上派人送來的密信!飛盾,你來將信上所寫讀與大家!」

飛盾接過密信,面向眾人緩緩念道:「

皇甫盟主,令郎為除江湖邪祟,行違背良心之事以血獻祭之行,只為還百姓安寧替君王解憂,卻是為民怒所困險些遭受斬首之刑。

朕以為,盟主可聯合一世葬所有修鍊者,相繼退出修鍊以求自保,經令郎修鍊之遭遇,也再無武林人士敢擔當此任,除魔同盟就此解散,以此告知百姓。

江湖恢復混亂,百姓失去庇護,朝廷再次陷入危機,待百姓意識到他們的「恩將仇報」后,也自會理解令郎殺人乃是不得已而為之,實屬情有可原。

現雲二公子又被魔宮陷害,百姓們對曼陀羅宮的憤怒也必定只增不減,如此一來,想救皇甫雷,就非萬民書不可。

皇甫盟主只需托洛陽縣令找一書生,寫好為令郎求情的書信,必定會有無數百姓在求情信上留名。

萬民書,順民意,朕便順應民意赦免令郎的死罪,得以讓他繼續為除掉魔宮妖婦貢獻力量,盟主也得以重新組織除魔同盟。

凡是祭劍者皆封官加爵,賞白銀萬兩,黃金百兩,後半生吃喝無憂,有後代者皆可大富大貴,以示安慰!

欽此!」

皇甫雲有些疑惑道:「爹,當初因曼陀羅宮殺人滅口陷害我一事真相大白,才有了這萬民書,但您卻從未說過要讓一世葬的修鍊者退出修鍊、各大派退出除魔同盟這件事啊?」

「想當初,我真的不知如何才能救下雷兒這條命,是聖上這封密信讓我豁然開朗,之所以沒有在雷兒入獄后就選擇這個計劃,是因為時機未到,曼陀羅宮殺人滅口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事實證明,也的確成功的解救了雷兒!而現在,也到了我們大家要一起演這場戲的時候了。」

「又要抓緊修鍊,又要退出一世葬。」花碧傾低笑一聲,「姐夫,你倒是把我給搞糊塗了,我們這到底是繼續修鍊呢,還是暫時停止修鍊呢!」

「偷偷的修鍊!」皇甫青天笑道,「有誰能猜出,為何到現在我才開始推行這個計劃嗎?」

「義父,您就別賣關子了!」無燕急切的說道,「到底為什麼啊?」

皇甫青天說道:「因為現在時機已成熟,如果在雷兒入寺前就推舉這一行動,而魔宮又沒有了動靜,三個月之後,勢必會有一些百姓忘記血淚的教訓。雷兒就快出來了,在這個時候實施這個舉動,不僅是做給百姓看,也是做給曼陀羅宮看的,到那時,百姓們豈不是人人自危?如果魔宮的人聞聲繼續作惡,便更與我們有利!雷兒再次開始百人斬祭,就不會再有人以道德之名來譴責阻止了。」

「原來如此,還是盟主您想得周到!」阮飛河恍然大悟的說道。

皇甫雲笑道:「爹,您現在才實施計劃,不算違抗聖旨?」

「聖上只是予我等人出謀劃策,而如何作為也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相信聖上看到結果,必能理解!」皇甫青天說道。

皇甫風點點頭:「雖然我們名義上是退出了一世葬,但是大家一向也是暗中修鍊的,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姐夫,你上次說,操控八大門派如果只是白之宜的障眼法,讓我們所有人都死守陣地,彼此懷疑和戒備,是利於她加快修鍊《千尋七獠》的速度,那我們也該有所作為才是啊!」花碧傾說道。

「是啊,你倒是提醒了我!」皇甫青天說道,「我們提醒各大門派警惕戒備,那桃庄也自然不能不防。夜月可以易容成任何人,桃花山莊他亦是來去自如。所以,我想我們桃庄的內部人要有一個特殊的對接暗號,每當對人有所懷疑,可以通過暗號對接來判斷是不是易容的夜月和雲細細。雲兒,你點子多,這對接暗號就由你去想吧!」

「雲兒定不辱使命。」皇甫雲起身站起,躬身而道。

「白之宜她想用一條手臂來修鍊《千尋七獠》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就算有醫瘋趙華音的相助,她的斷臂想快速恢復也並非易事,所以她才想先下手為強,若是成功操控八大門派,我們桃花山莊便會孤立無援,她一直想要報仇,與我,與八大門派,與朝廷,與天下人,讓我們正派互相殘殺,她的目的就達到了,即便失敗,於魔宮而言也並無損失,反而讓我們成了驚弓之鳥。」皇甫青天的這番話讓眾人連連點頭,「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香燕說道:「只要能在白之宜的手臂恢復前練成一世葬,打敗她便不在話下,就算她的手臂被趙華音醫好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只怕白之宜的手臂恢復了,神封刀的封印也還沒找到解除的辦法!」皇甫風沉聲道。

香燕見皇甫風情緒有些低落,便高聲道:「那就在神封刀解除封印前,再傷白之宜那斷臂一次!」

「想要再傷白之宜一次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也未嘗不可!既挫挫他們的銳氣,也好給我們拖延些時間!」阮飛河說道,「我有一計!」

金猛聽后,立即挺直身子,正色道:「阿阮姑娘,說來聽聽?」

阮飛河說道:「讓我易容成白綰綰,接近白之宜。」

「這可是很危險的!」宇文異正色道,「也是絕對無法成功的!」

「但也只有白綰綰,才能讓白之宜毫無防備!」阮飛河鑒定的說道。

宇文異問道:「白綰綰就在曼陀羅宮,你如何假扮她?」

花碧傾輕聲說道:「別忘了,還有一個名為阿市的護法與之形影不離呢!」

說罷,便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去,顯然是對曾經的紫風月、現在的白綰綰已經成為了曼陀羅宮的小宮主仍舊感到低落難過。

阮飛河笑著看向皇甫云:「只要雲二公子有辦法引出白綰綰,我就有辦法假扮她進入曼陀羅宮。」

所有人都看向皇甫雲,皇甫雲面對眾人期待的目光,有些為難的擺了擺手:「我恨不得這輩子都再也不見她,你們卻想讓我主動去找她?」

「你只要引她離開曼陀羅宮,又不一定要見到她!」阮飛河笑道。

皇甫雲苦笑道:「可白綰綰也不是傻子。」

阮飛河一臉壞笑的說道:「雲二公子,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

皇甫雲輕嘆一聲,無奈且胸有成竹的往椅子靠背上一倒:「好,我會引她出來的!可是阿阮,你有沒有想過退路?你傷了白之宜后,如何離開?」

「我會裝成精神錯亂的樣子,隨後便找個機會離開曼陀羅宮!」

「你把白之宜想的太簡單了!也把醫瘋趙華音想的太簡單了!」皇甫青天說道,「這麼多年,我們還是無法在曼陀羅宮內部安插眼線,就足以說明曼陀羅宮有多麼可怕了!」

香燕點點頭:「是啊,就連我們所謂的十大護法,也是有固定的路線的,否則,也會誤入機關!」

無燕跟著說道:「曼陀羅宮裡的人,彼此之間從不交流且勾心鬥角,互不信任,雖然這樣方便易容潛入,但是也因為如此,你想探到機關口風,根本不可能!」

「大不了,就丟了我這條命,但願能讓她這條手臂再也無法恢復!」阮飛河怒聲道。

宇文異安撫道:「阿阮姑娘,切勿心急!如果你想犧牲自己的性命,倒不如,乾脆就讓一個死士直接易容成白綰綰。」

皇甫青天贊同的點了點頭:「宇文公子倒是提醒了我!桃庄還剩下五大死士,只要找一個跟白綰綰身形相像的人易容,達到傷白之宜的目的,就算被毀掉屍身,也比得上用一個活生生的人丟了性命得好!」

「青爺,五大死士現在還有卞傾、樊戟、影封護、冥姬和狼翊五位,論身形,當屬冥姬了!」飛盾說道。

「死士無法說話,也無法眨眼,沒有體溫,沒有表情,就算沒有引起懷疑,可是如何對她行得指令?我們無法預料死士能不能順利進入曼陀羅宮,也無法預料她何時能見到白之宜!」阮飛河說道。

「死士已經是死人了,行得指令是不靠耳朵的,自然是只要一吹奏命令曲,無論何時何地,他們都會服從。一個離開曼陀羅宮前還活生生的小宮主,回去以後卻成了一個不會說話不會動的人,一定會有人去稟告白之宜,白之宜愛女心切,也勢必會去看望白綰綰。但無法預料相見的時間,只會功虧一簣!」皇甫青天嘆了一口氣,「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阮飛河卻是一計湧上心頭,自信的勾了勾嘴角:「我想,還是要我千面妖姬親自出馬才行!」

另一邊,文珠兒和秦絡繹師徒二人已經到達臨閬縣數日,但是抵達花咒城之後,文珠兒便被城內四處可見的鮮花所吸引,一連玩了好些天。

到了晚上,清風拂面,更是滿城芳香,文珠兒也是個姑娘家,來到這鳥語花香四季如春的地方,一時將正事忘之腦後倒也正常。

這一日傍晚,二人離開入住的客棧,在街上飯後闊步。

看著文珠兒仍有興趣的對著街邊的小攤駐足而觀,趁她剛買下一隻用新鮮的花編織成的花環,暫時還沒有走到另一個她感興趣的小攤前,柔聲說道:「珠兒,這些天我們玩遍了花咒城,也該去無恙山莊了。」

文珠兒笑著瞥了他一眼,又開始四處觀望著:「你怎麼比我還心急啊!」

「我還從未見過鼎鼎大名的九殺劍客,只想儘快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秦絡繹的眼中泛著光,對心中的偶像有著無限幻想,略帶一絲興奮的口吻看向文珠兒,「難道,你不想嗎?」

文珠兒踮起腳尖望向前方正在看熱鬧的人群,隨即拉著秦絡繹就要往前走:「那邊好像很熱鬧,我們還是再玩一天吧!」

卻反被秦絡繹拉住了手臂,使得文珠兒一個回身險些撞進秦絡繹懷中:「珠兒,逃避不是辦法,你終究是要去見蕭大俠的!」

文珠兒抿了抿唇,低著頭臉也泛了紅:「還是被你看穿了!」她抓住秦絡繹的袖子,「我真的很緊張,我怕我現在的身手,不配得到蕭大俠的指點!」

「我們有盟主的引薦信,蕭大俠就算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的。」

「我的資質一定入不了蕭大俠的眼。」文珠兒像是一隻還沒有參戰就認輸的鬥雞般瘋狂的搖著頭。

秦絡繹還沒見到過如此緊張的文珠兒,不禁笑道:「別妄自菲薄,你還沒接受指點就已經怕上了?當初迫不及待出發來找蕭大俠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緊張害怕啊!」

「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這離花咒城越近我就越緊張!出發的時候我是無限期盼,可到了花咒城吧,又處處聽人說蕭大俠不好接客,為人冷漠,從沒有個笑臉,還十分高傲,簡直就是十個鳳綾羅加上十個皇甫風,我就愈發的怕了。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秦絡繹笑著點點頭:「若說這世上最能體會你這種心情的人,那一定非我秦絡繹莫屬!」

文珠兒睜大眼睛,滿是好奇:「對哦,你勢必要挑戰天下所有的劍客,還說這是你的歸宿!那天下第一劍客的九殺劍客,一定也在你的挑戰名單中了,你應該很了解蕭大俠,莫不是,你也怕他?」

「不是怕,是跟你一樣緊張,像是會寫幾個字會背幾本書就要接受夫子考驗的學生!」秦絡繹無奈的笑道:「大概是十年前,我年少輕狂時,來過一次花咒城,想要去挑戰蕭陽錯,我連華山掌門胡遺和點蒼掌門步知天都沒有放在眼裡,一心想著打敗蕭陽錯,成為天下第一劍客,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我到了無恙山莊,連一個僕人都能輕鬆打敗我,他打敗我后,便說要引我去見蕭大俠,我一溜煙的就跑了,從此再也沒有來過花咒城!」像是提起舊年糗事,秦絡繹有些羞澀的摸了摸脖子。

「跑了?」文珠兒仰頭大笑起來,「我真是想象不到你劍下醉還有落荒而逃的時候!所以,那個時候,你曾是有機會得到蕭大俠指點的?」

「是啊,只是那個僕人讓我覺得我的身手還不配得到蕭大俠的指點,就跟你現在是一樣的心情!不過我也很感謝那個僕人,讓我自此腳踏實地,不再驕傲自滿,才有了今天的我!」秦絡繹笑道。

文珠兒鬆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也自此平復了不少:「連你都能重新鼓起勇氣去見蕭大俠,那我也該重新拾起這勇氣來,我決定了,明日,我們就去無恙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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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葬生死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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